第12章 長安和喜樂
這次聶懷桑來雲深不知處聽學,聶宗主派孟瑤跟着做聶懷桑的陪讀。他這個陪讀自然要事事以聶懷桑為先。
剛才,在山上,衆學子做天燈時,孟瑤身為陪讀,只能協助聶懷桑做天燈,他哪能給自己做天燈。
以前,孟詩還活着時,每年祈願佳節。孟詩都會給孟瑤做一盞天燈,讓他許願。
可是,後來孟詩不在了,再也沒人給孟瑤做天燈,讓他許願。
蚩夢将天燈放在孟瑤手中。
“我的手藝不是很好,不過也是天燈,也能飛上天的,你不要嫌棄。”
看着天燈上的瑤字,頓時,孟瑤心中一暖。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心想:蚩夢是除娘以外願意給我做天燈的第一人。
“怎會,我覺得這天燈很好。”
看着天燈上的兔子圖案,孟瑤問。
“你為什麽畫了一只兔子?”
蚩夢笑着解釋。
“因為啊——某人長相如兔子一般萌萌可愛。所以我就畫了一只兔子。”
瞬間,孟瑤明白她說的是他。
看着那兔子圖案,孟瑤勾唇一笑。
蚩夢:“這天燈寫什麽祝願好呢?”她想了片刻。“有了!”
只見,蚩夢拿着墨筆在天燈空白處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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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燈上落下一行字:祝願孟瑤,永遠長安喜樂。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短短少少的幾個字,卻深深的印入孟瑤的心中。頓時,孟瑤那顆幹裂的心中劃過一股溫泉,溫暖着他的心。
孟瑤一怔,他猛地擡頭,看着面前的蚩夢。
“蚩夢,你......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
“因為.......”蚩夢俏皮一笑。“我以後在告訴你。”
蚩夢放起天燈,看着冉冉升起的天燈。
“孟瑤,快許願啊。”
孟瑤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願。
看着漸漸高升的天燈,蚩夢笑道。
“孟瑤,你看你的天燈升的那麽高,你許下的願望,一定能實現!”
孟瑤擡頭看着夜空中,他那盞天燈在不斷的升高。此時,他緋唇勾起笑容,那笑容是發自內心開心的笑。
因魏無羨和金子軒打架,藍啓仁請來了他們二人各家的宗主。
蚩夢正在閑着無事瞎逛,眼角瞥見一抹金星雪浪的中年男人,仔細一瞧竟是金光善!
想到金光善不認孟瑤就罷了,居然還讓護院把孟瑤從金麟臺上踹了下來。蚩夢越想越生氣,她打算為孟瑤報仇!
蚩夢眼眸一轉,計上心來。
在走廊裏,看到正在用功看書的孟瑤,蚩夢笑着說。
“孟瑤別看書了,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說完,她便拉着孟瑤離開。
聶懷桑一聽有好戲,也跟了過去。
蚩夢攔了一個藍室子弟。
“這位兄臺,藍先生在哪裏接見貴客?”
“雅室。”
而偷跟着的聶懷桑,路過魏無羨的責罰之地。
“哎,魏兄。”
魏無羨:“你幹啥呢?”
“魏兄有好戲,你要不要看呀?”
一聽好戲,魏無羨來了興致,他環視四周無人,便站起來。
“什麽好戲?”
“跟我來。”
而被罰跪的金子軒,見魏無羨和聶懷桑偷偷摸摸的,想起昨日被魏無羨打,頓時,金子軒氣不打一處來。
于是,金子軒也偷偷跟着魏無羨和聶懷桑身後。
彼時,蚩夢拉着孟瑤去雅室外的石徑上等着。
孟瑤墨眉微皺。
“蚩夢,你拉我來看什麽好戲?”
蚩夢神秘一笑。
“耐心等待,你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藏在走廊暗處的魏無羨問聶懷桑。
“你說有好戲?好戲呢?”
聶懷桑。
“我聽溫夢說的。哎,魏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溫夢古靈精怪的。她說有好戲,定是有好戲。咱們只需耐性等待。”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藍啓仁便送江楓眠和金光善出了雅室。
孟瑤一見金光善,正要離開,卻被蚩夢攔住,她低聲道。
“你躲他做什麽,以後有他好看的!”
金光善眼角都未瞥孟瑤一眼。
當金光善走到離孟瑤有三寸之遠時,蚩夢廣袖中的手指凝聚魔力。
只見金光善腳下的石子好似長了腳一般,他腳下一滑,結果他身形不穩。
但金光善可是修士,腳下打滑,他自是不會摔倒的。他趕忙用右腿穩住身形,誰知這時右腿好似被人打了一般一陣酸麻無力。
就這樣,金光善身形不穩,一下子跪在了離孟瑤三寸之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衆人一愣。
孟瑤一愣,随即想要上前去扶起金光善,卻被身旁的蚩夢攔住。
蚩夢勾唇一笑。
“呦!這不是蘭陵金氏的金大宗主嘛,這又不過年也不過節的,你行這麽大的下跪之禮,真是折煞我等啊!”
金光善正要起來,可是腿不聽使喚,動不了。他也是修士,但卻結不開。自然明白他是被這醜女子的邪術給設計了!等等醜女子?忽然,金光善想起那個來金麟臺滋事的醜八怪,就是面前這女子!
蚩夢:“怎麽着金宗主還不起來,是在問我們要壓歲錢嗎?”
頓時,金光善那臉氣得青一塊紫一塊。
藏在暗處的魏無羨笑道。
“這溫夢果然是個鬼精靈,她這樣整金光善,是在為孟瑤報仇呢!”
聶懷桑:“是啊。”
這些話落在金子軒的耳朵裏,雖然自家父親生性風流,不認私生子,但也不能被羞辱!
于是,金子軒很是氣憤,走上扶起金光善。
一見金子軒來,蚩夢人不知鬼不覺的解開魔咒。
金子軒看了一眼孟瑤,又怒視蚩夢。
“溫夢,你着實過分!家父豈能容你羞辱!”
說着,他拔劍指向蚩夢。
蚩夢冷笑。
“金子軒,你是昨日沒被魏無羨打夠?今日,又想找打是不是?!”
說完,她抓了一把石子,在手中把玩。
“今日,我只用石子,就能把你打的連你親爹都不認得你!”
藍啓仁呵斥。
“雲深不知處禁止打鬥!你們兩個都去戒律堂領罰!”
蚩夢嚷道:“藍先生,你過分了!明明是金子軒先挑釁,先生為何罰學生?”
藍啓仁:“你自己做的事,心中明白!”
“學生心中不明白!”
金子軒:“你這惡毒女子,用宵小手段折辱家父,你還心中不明白!”
蚩夢冷笑。
“呵呵,抓賊抓贓,捉奸捉雙。請問金子軒公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做的手段?我看是你老子年紀大了腿腳不利落,自己跪下,非得訛上我.......”
這時傳來溫晁嚣張的聲音。
“怎麽回事?”
蚩夢第一次覺得溫晁那嚣張的聲音是如此的好聽。
一見溫晁,蚩夢朝自己大腿掐了一把,擠出淚痕,很是可憐的撲倒溫晁身旁。
“二侄子啊,你可算來了,你若是再晚來一會兒,你就要給你姑姑我收屍了。嗚嗚嗚~”
衆人見這陣勢又是一愣。
暗處的魏無羨眉角抽了抽。
“這溫夢可真會演戲啊。”
聶懷桑:“是啊,說落淚就哇哇的哭。”
溫晁皺眉。
“怎麽回事!”
蚩夢楚楚可憐。
“二侄子,他們蘭陵金氏的人欺負我。”
溫晁本來不願管溫夢,但是外人欺負她,就是不把岐山溫氏放在眼裏,這一點他是不能容忍的。
“怎麽着金宗主這是要欺辱我岐山溫氏不成?”
兩面三刀的金光善,沒想到這醜八怪的女子,竟是傳聞中溫若寒的那個癡傻瘋癫的妹子!雖然,他剛才被一個瘋子羞辱,他心中很恨,但金家鬥不過溫家,只能忍。
于是,他擠出笑臉。
“溫公子誤會了。子軒做什麽,還不收劍。是為父腳沒站穩,不關溫小姐的事。”
說着,他對藍啓仁行禮。
“啓仁兄,金麟臺還有要務,我先走了。”
說着,他甩袖離開。
溫晁一臉嫌棄的推開蚩夢。
“小心你那鼻涕弄髒了我的衣裳!”
說完,他也走了。
蚩夢撇了撇嘴。
這時,藍啓仁發話。
“溫夢,金子軒,舉止不妥,罰抄藍氏家規。”
蚩夢一愣。
“藍先生,你不公平。”
藍啓仁皺眉。
“哪裏不公平?”
“學生是女子,他金子軒是男子,而且是金子軒先挑釁在先,學生只是自衛。學生覺得先生應該罰金子軒,不應該罰學生。”
藍啓仁生氣道。
“你覺得你沒錯!”
蚩夢:“學生覺得........”
忽然,蚩夢暈倒。
一旁的孟瑤眼疾手快,接住蚩夢。他一臉的擔憂。
“溫夢,溫夢,溫夢。”
衆人一愣。
藍啓仁蹙眉:“她這是怎麽了?”
蚩夢扯了扯孟瑤的衣袖,聰明如孟瑤,自然明白她是裝的。他對藍啓仁說道。
“藍先生,定是溫夢的病又發作了。”
藍啓仁皺眉。
“病?什麽病?”
“溫夢說,只要她一激動,就容易犯以前的瘋癫之症。”
藍啓仁一聽,自己怎能與一個瘋癫之人較勁,于是,他嘆了一口氣。
“派人把她送到寝舍休息吧。”
“是。”
蚩夢被人擡回寝舍,她躺在床榻上,心想:我可真是聰明啊,這樣一裝暈,藍老頭就不能責罰我。這下午的課,我也不用上了。我可真是太機智了!哇哈哈~
蚩夢在寝舍睡了一覺,到了太陽落山,她便伸着懶腰走出來。
一出門,她卻碰到了孟瑤。
“蚩夢,你醒了?”
“嗯,孟瑤你怎麽來了?”
“已過了晚膳時間,我想你尚未吃飯,便在食舍拿了一些飯菜給你送來。”
蚩夢開心一笑。
“孟瑤,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