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授的體能力氣。】

【鑒于你微弱的能力,目前可借用百分之三十的體能和力量。】

【是否借用?】

板磚拍不暈那是因為她自己也是石頭,還是成精的石頭,但論起力氣,她一個女孩子可沒有男人大。

那男人本想去捂石小萌的嘴巴,被狠狠咬了一口後下意識縮回手,另外一手擡起來就要去抓。

剛好這個時候發財把該說的都說完了,石小萌立刻在心裏回複道:“借!”

她說着轉身在車邊跑開兩步,身後那人卻一把拽住她的外套将她朝回拉,眼看着她整個人都要朝後仰去,說時遲那時快,她兩個胳膊擡起來同時去抓男人的手腕,抓住後身體飛快一個扭轉。

這力道不知有多大,那男人的胳膊順勢一扭,半個身體都扭向了一遍,下巴剛好磕在車身上,兩個膝蓋也跟着一彎。

石小萌以前還是個石頭的時候,天天曬太陽曬月光吸收A大的文學熏陶,別提是個多風雅多溫柔的石頭,變成了人性格也不向來不潑辣,正常的時候在別人眼裏也是個軟妹。

這樣一個軟妹,此刻胸腔裏燃着濃濃一把烈火,惡從膽邊生,擡起腳就朝着男人胸口踹了過去。

我家教授是你想打就打的?!!你問過我沒有!?

這一腳的力氣不知多大,只見男人半個身體飛起來,朝後仰去,最後“嘭”的一聲落在不遠處一輛車的車頭前。

男人:“……”

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男人四肢抽了抽,兩條胳膊掙紮着就要爬起來,可實在太疼了,只能弓着身子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喘氣。

發財【掃描完畢,敵方戰鬥力呈現階梯狀削弱中,已不足為據!】

石小萌朝那男人瞪了一眼,飛快地跑到車後面蹲下,一看宋兆暈得特別徹底,腦袋上還頂着個不知有多大的血窟窿。

她趕忙把外套脫下來抱住宋兆的腦袋,指尖在觸碰到肌膚時,出于許願石的本能,她心中飛快的冒出一竄身體數據。

還好,她想,活着,沒死,暫時也死不掉。

她掏出中午在醫院充滿電的手機,趕忙撥120,告訴接線員她就在市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負二層。

接線員問她是否知道傷者發病的具體症狀和原因,石小萌看着半張臉鐵青又發白躺在地上的宋兆,急道:“是被磚頭砸暈的!流了很多血,快點。”

頓了頓,轉頭看向那個被踹飛後躺在地上□□半響都沒爬起來的男人:“哦,打人的那個好像也不行了。你可能還要幫通知一下醫院警衛處,我馬上就報警。”

報警也完成後,石小萌再次确認宋兆不會被這一磚頭拍死,這才站起來,緩緩走向地上捂着胸口□□的男人。

男人大概沒料到自己碰上的這個女孩兒竟然是個硬茬子,只覺得自己倒了血黴了。

他擡眼看那石小萌,見她臉色陰郁,滿臉烏雲密布,心裏咯噔一跳,知道這是要被報複了。

石小萌也的确沒想過只踹一腳就結束。

她面無表情地蹲下來,想了想,開口緩緩道:“我才不管你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你拿磚頭拍我,還砸了教授,這兩磚頭我現在就還給你!”

說着,默默的,緩緩的,擡起了右手,掌心攤平,五指伸得筆直,然而手裏什麽也沒有。

男人疼得爬不起來,以為面前的女孩兒是要扇自己兩巴掌,下意識就閉起了眼睛。

然而——

發財【保護許願者有功,滿足升級條件。】

【‘石化技能’已成功點亮!暫時只可身體局部石化。】

【請選擇石化部位!】

石小萌:“右手!”

她這話不是說在心裏,是直接當着男人的面說出來的,她開口來了一句右手,男人又莫名地睜開眼睛,卻突覺面前一道疾風忽閃而過,石小萌的手當着他的面落下,沒有落在臉上,卻越過額頭,徑直朝着腦袋瓜而去。

一個大老爺們在那刻竟然僥幸地想,拿手拍腦袋算什麽?

卻聽到“咚”的一聲,那聲音不是從耳邊傳來,卻來自顱腔內,悶悶的在腦袋裏回蕩開……不像是被手拍了腦袋,卻像是一塊堅硬的烙鐵砸在了腦袋頂。

男人:“……”

沒有任何反應,他翻了個白眼兒,直接暈了過去。

石小萌:哼,辣雞!

于龍匆匆忙忙趕出來,一路上催司機催了八百遍,終于在接到電話後的十分鐘趕到了醫院。

等他飛奔着上樓找到腦外科病房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腦袋拿紗布紮成一個粽子躺在那裏睡覺的宋兆,而是趴在床邊的石小萌……秘書。

于龍無語地拉了拉領帶,推開門走進門,一進門,床邊的石小萌立刻坐了起來。

于龍這才去看單人病床上躺着的宋兆,一眼瞄到那滿腦袋的紗布,差點一口吐沫直接嗆出來。

他捏拳放在唇邊咳了咳,估計宋兆現在也不會醒,擡手朝外一指,把石小萌叫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房門一關,于龍打量面前的年輕女孩兒一眼,心裏啧了一聲,想這不會真是宋兆的秘書吧?

他看看石小萌,道:“事情我已經聽你在電話裏說過了,派出所那邊我找人打過招呼了。宋兆他剛剛醒過嗎?”

石小萌點點頭:“醒了。”就是醫生在給他包頭的時候醒過來的,醒來後見她沒事,便特別冷靜地讓她拿他的手機打電話給于龍。

人做到于龍這個程度就是兩個字——“精明”,他都不用多問宋兆的情況,見石小萌臉色無礙,就知道宋教授肯定沒事,既然沒事,還就不用在費口舌多做那些沒用的關心了。

他反而看着石小萌,奇怪道:“那你沒事?”

石小萌眨眨眼,又搖搖頭,開口道:“我挺好的。”

這就覺得奇了怪了。

玻璃被砸了,宋兆也被打暈了,連那個拿磚頭砸人的歹徒都進了急診治療,怎麽就石小萌好端端的辦點事都沒有。

難不成宋兆和那個男的都是瓷器做的,石小萌是鐵做的?

見宋兆這邊沒問題了,于龍便下樓去急診找那歹徒,剛進急診區,便看到了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一個醫院警衛。

于龍來的路上就找人給那邊派出所打過招呼,一走過去,便客客氣氣地亮明身份,說是樓上被砸的那個男人的朋友。

兩個警察心裏有數,剛好于龍來了,擡手招招他,道:“剛剛醫院那邊調了監控。”

于龍湊過去一看,那監控剛開始,沒有聲音,只能看到小小的兩個人影從地下車庫穿過,他很容易分辨出來,前面走得氣場鬼畜盡散的就是宋兆,旁邊那個矮些的正是石小萌。

監控将事實交代得很清晰:宋兆和石小萌兩個當事人去地下車庫拿車,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那人當場打暈了宋兆,又去抓石小萌,卻被一腳踹飛,再也沒爬得起來。

這一幕看得于龍下巴都要砸在醫院地上了,他驚愕地瞪圓了眼,把那監控又調回去重新看了好幾遍。

卧槽卧槽!一個女孩子能把那麽高的男人一跤踹飛,這得有多大的力氣啊?

這是女俠降世吧!!

那醫院保安在旁邊感慨道:“真是好強的腿啊。”

于龍擡手摸了摸嘴,把下巴收回去,旁邊兩個警察的表情也十分精彩,那一腳別說是女人了,就是男人也未必能有這麽大的力氣。

于龍看向那兩個警察:“那人呢?”

其中一個警察:“轉骨科了。”

于龍:“……”

另外一個警察:“腦袋只是簡單包了下,還得去腦外科。”

于龍:“……他被踹了一腳還要去腦外科?砸到後腦勺了?”這一點剛剛他看監控倒沒注意。

兩個警察同時看向他:“他那腦袋,沒比你朋友好到哪裏去。”頓了頓,為了描述得更清楚,又打了個比方:“你朋友的腦袋如果要養半個月,他那個,估計至少要一個月。”

于龍:“…………”

這他麽打人的比被打的傷得還中??

于龍腦海中不禁晃過石小萌那張白嫩且溫柔無害的小臉。

宋兆你這真是秘書?你這不會是保镖吧?!

☆、15

帶着滿心的好奇,于龍後來直接去骨科找那個敢砸了車再襲擊人的歹徒。

去的路上,他琢磨着車都砸了,又是突然襲擊,這應該不是哪個人吃飽了沒事做幹個即興的壞事,這十有八/九是蓄意謀劃,不會錯。

又想宋兆看着白瘦,其實力氣很大,青年期的時候也沒少因為氣盛打架,能一磚頭把他當場打暈,那歹徒的力氣不會小,體格也應該足夠壯。

這人高馬大的,被石小萌踹一腳進骨科?想必也是警察為了以防萬一,大概也就是點皮肉傷。

結果走到骨科一看,那歹徒竟然傷得挺重,據說骨頭都裂了,送來的時候疼得哇哇直喊,此刻嘴裏也沒閑着,一邊抽抽一邊罵罵咧咧。

醫生正在給他處理腦袋上的傷口。

一個出外勤的警察坐在病床旁邊,手裏拿着本子,邊寫邊說:“我再問你一遍,你腦袋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那歹徒大喊:“我說了好多遍了,你聽不懂人話還是什麽?就是那個女的砸的!”

警察也忍耐了很久,皺眉道:“我也再說一遍,有監控!那個女孩子有沒有打你,打了你哪裏,我們看的一清二楚!”頓了頓,接着道:“到底你記不記得,知不知道自己頭上的傷怎麽來的?”

歹徒也要瘋了,因為兩手都被拷在病床上,只能踢腿,可一動胸口就撕心裂肺得疼,不但胸口疼,腦袋也暈,他不耐煩地嚷嚷道:“就是那個女的砸的,她用……”

警察立刻道:“用什麽?”

歹徒想了想:“不知道,反正她打了我,我的腦袋就是被他打的。她踹了我一腳,把我踹成這樣,然後又打我的頭。反正不是磚頭就是其他東西,要不然我的頭能變成這樣嗎?”

……

于龍站在門口,無語地想明明只是用手拍了你腦袋,不過他也納悶,既然只是拍了一巴掌,怎麽現在看那腦袋包得比宋兆那個還要腫?據說等會兒還要去拍CT?

而另外一頭的病房裏,宋兆已經醒了。

他醒來後第一确認自己和石小萌都安全,接着确認于龍已經來醫院處理這事了,最後,他見病房裏沒有其他人,才看向石小萌,道:“你沒事。”

石小萌沒受傷這事他之前一次蘇醒過來已經确認過了,此刻醒過來,才有精力思考這個問題。

他暈了,她沒事,教授那屬于男人才有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石小萌見了宋兆醒了才松了一口氣,開口道:“是啊,我沒事。那個人也要砸暈我,不過我是許願石啊,我比普通的石頭都要硬嘛,怎麽可能砸得暈。”

宋兆:“……”這麽有道理的話,他都不知該怎麽回應。

他便讓石小萌把他暈過去之後發生的說一遍。

石小萌說完後宋兆才知道原來那歹徒也傷得不輕,但具體傷到什麽程度他并不好推斷。

石小萌這個時候卻站在床邊,悄悄湊過來,臉色有些糾結道:“教授,其實……剛剛警察上來找過我,和我提過,那個男的傷得挺重的。”

宋兆一愣,傷很重?

石小萌:“當時我太着急了,就踹了他一腳,其實我雖然硬度大,但是我力氣也就一般,情況緊急的時候我能借用你百分之三十的力氣,我當時把那些借來的力量全用上了,然後我就把人直接踹飛了。”

宋兆一時沒反應過來:“借力氣?”

石小萌點點頭,繼續糾結道:“我們綁定了,我能借用的,前提是你主動借我,或者情況緊急的時候。”又接着道:“後來我用外套幫你簡單包了下,看你流了很多血,我就很着急,然後我就想拍回去……”

宋兆順着這個邏輯,幽幽道:“然後你就又用了我百分之三十的力量,一巴掌把那個男人拍暈了?”

石小萌:“不是。當時我保護了你,就自動升級了,有了局部石化的能力,我石化了自己的手,拍了那個壞蛋。”

宋兆心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石化?

他疑惑地看向石小萌。

後者給了他一個還算通俗易懂的解釋:“就是我的手可以恢複成我許願石原型時的硬度狀态。”

宋兆問了最關鍵的那個問題:“你的原型硬度有多大?”

石小萌誠實地回答,雖然這個回答會顯得她不那麽謙虛:“金剛石得喊我一聲祖奶奶。”

宋兆:“……”

石小萌:“教授?”

宋兆擡眼,嚴肅地問:“那個人還活着嗎?”

石小萌:“活着。”

宋兆突然發現自己暗自提起的那口氣現在松開了,一擡眼卻見面前的女孩兒也在悄悄拍胸口。

她哭喪着臉,委屈道:“教授,其實我後來特別擔心自己當時直接把他拍死了。”她自己什麽硬度,她還是心裏有數的。

宋兆卻好半天沒有說話。

他目光看向窗外,在短短數秒間回憶了他和石小萌認識以來的經過,最後回頭道:“我平時确實嚴厲了些,說話也直來直去,進入工作的狀态也會顯得格外不通人情,你可能在和我認識的這三十多個小時內受到了委屈和心理壓迫感……”

石小萌有些愕然,咦,教授這是怎麽了?

宋兆繼續道:“但你想想我給你的信用卡副卡,這樣會不會心裏舒服一些,愉快一些?”

石小萌一時沒反應過來,順着這個思路思考了一番,點點頭:“是愉快一些。”

宋兆點頭:“那就好。”

石小萌這才後知後覺中回味過來教授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她恍然地瞪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又舉起右手看了看,徹悟道:“教授,你……”

宋兆:“你知道金剛石的硬度,會不明白自己石化狀态下的能力?”

石小萌眨眨眼,說得格外直白:“我知道啊,石化後,力氣夠大的話,拍碎一個教授不用幾分鐘吧。”

宋兆:“……”這個血肉模糊的例子舉得真是,宋教授真想擡手啪啪啪鼓掌,再接着送自己幾個高檔花圈。

石小萌卻又發散思路想了想,最後在宋兆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所以,教授啊,你以後千萬別再那麽毒舌了,要記得口下留情啊,幸虧我是你的許願石,我要是別人的許願石然後再遇到你,你現在可能就要進火化爐了。”

宋兆:“……”

石小萌卻突然欣喜地發現,咦,她好像又習得掌握了和教授相似的說話方式呢!

這樣說話感覺也挺好的!

~(≧▽≦)/~

☆、16

于大老板折返回病房,發現宋兆已經醒了,晃悠悠進來,逮着這樣好的一個機會,毫不客氣地戳痛處,笑道:“你宋教授也有今天啊,看吧,讓你好好說話,別整天一不留神就得罪了誰,現在開心了,腦袋開瓢了吧?”

于龍只是随口一句,關鍵是要抓緊時間損下宋兆,再樂一樂自己,邊說着邊進門,挑下巴和石小萌打了個招呼。

結果宋兆半躺在病床上,語氣格外鄭重道:“你說的沒錯,這方面我以後的确需要注意一下。”頓了頓:“能改則改。”

于龍差點一腳把自己拌死,這還是宋兆?他都等着宋兆不動聲色不痛不癢回損一句了,現在他竟然這麽說?

這腦袋開瓢把人開傻了!

石小萌卻端端正正坐在一旁,心裏開心又感動,教授能認識到自己性格裏的缺陷并且願意注意改正真是太好了。

可看見于大老板後,想起宋兆提醒她石化後的能力和硬度,一時免不了又想:于老板看着比教授胖呢……

于龍感受到這份持續時間過久的視線關注,忍不住挑眉道:“怎麽?我看上去是不是比你們教授年輕,還比他帥?”

石小萌趕忙收回視線。

宋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腦子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石小萌在想什麽。

腦袋包成粽子的他一時老毛病又犯了,看向石小萌,用探讨科研的口吻道:“拍碎的話,比我要多用半分鐘。”

石小萌眯了眯眼,點點頭:“差不多。”

暫時還不知道自己成了砧板上魚肉的于老板納悶,這兩人到底嘀咕什麽呢?

在公共場合被襲擊果然是事先有所預謀,并不是突發的意外狀況,那些歹徒顯然也不是臨時腦子抽了拿板磚拍人。

警察在那歹徒那邊問出來的情況是這樣的:此人名叫孫擎,是A大經管系的一名學生,去年大四,今年大五,待畢業。劇孫擎本人的說法是,宋教授在畢業的論文上為難他,擾亂他畢業的進程,影響其他教授對他的考評打分,致使他不但沒有順利畢業,還不得不延遲一年,至今無法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迫切想要畢業的決心和不能順利畢業的壓力最終迫使他走上了歧途,做出了這樣沖動且違法的事。

以上,筆錄中的官方說法。

兩邊當事人都受了不輕的傷,警察也不好把人帶回派出所調查,只能一邊問完了再問另外一邊。

但宋兆表示自己學生太多,經管系學生也不少,去年沒有順利畢業的學生有好幾個,他不知道這個孫擎具體是誰,要當面見過才知道。

于龍和石小萌默默對視一眼,又同時錯開視線。

都被人把腦袋拍成現在這樣了,竟然還要當面見一見,這是不知道怕還是不怕死呢。

警察見這腦袋都包成這樣了,亂動別動出個腦震蕩,可宋兆堅持,于龍索性找醫院借了一輛輪椅。

于老板是位真少爺,他把輪椅照過來,又把宋兆扶上去,腳步往旁邊一讓,朝石小萌指了指:“你來。”

給教授推下輪椅石小萌當然很樂意,她哦了一聲走了過來,宋兆瞥眼去看于龍,幽幽道:“你還真會使喚人。”

于龍拉了拉領帶:“那是!”又說:“你別忽悠我,她力氣恐怕不比我小,能者多勞啊。”

轉頭又看向石小萌,從懷裏掏出自己那金光閃閃的名片:“石秘書,這是我的名片,要是有一天宋教授給你開的工資不夠高,你剛剛好又有跳槽的想法,歡迎你來找我。我這邊還是挺缺你這種,嗯,複合型人才的。”

石小萌接過名片,看一眼,又看一眼:咦,她也沒幹什麽啊,這個于老板難道透過她普通人的本質看到了什麽有待挖掘的珍貴的特質?

宋兆坐在輪椅上,對于龍當着他的面挖他牆角的事報以一個冷冷的眼神,同時道:“于老板你還是別費心了,我給她開的工資是我的信用卡副卡,你這麽挖我的人,是打算把自己的黑卡正卡給她嗎?”

于龍:“……”卧槽,這麽貴的秘書兼保镖!。

見到孫擎後,石小萌這才知道看清了那歹徒的長相。

很高,面容白皙透着幾分書生氣,然而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滿眼戾氣,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A大的學生,還真半點看不出來。

尤其此刻腦袋包成了一個大粽子,加上一雙充滿怨憤的臉,大白天都有如見到了兇神惡煞。

他床腳邊站着一個穿制服的警察,本來老老實實躺着,一見到已經蘇醒了的宋兆進門,恨不得當場跳起來撲過去,幸好那警察反應快,一把将人按住,喝道:“你別動!老實點!”

“就是他!就是他害我不能畢業,給我十次一百次選擇,我今天照樣要敲破他的腦袋!”孫擎躺在床上,朝着門口大喊。

宋兆坐着輪椅進門,頭上包裹這白色的臃腫的紗布也掩蓋不掉他一身澎湃的精英氣質,因為失血他臉色有些白,但眼神堅定,表情與平日一樣的克制,沒有半分松動。

他平靜地看了看孫擎,轉頭對警察道:“對,是他,孫擎。”

警察看看宋兆,又看看那孫擎,剛要開口,病床上的孫擎便嚷嚷道:“是我,就是我,虧你還記得我,你才是害人,你害死我了,要不是你,我早就畢業找到好工作了!”

按着他肩膀的警察道:“你冷靜點,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你也不能敲了別人的車還拿磚頭砸人啊,你知道你這是什麽性質嗎?”

孫擎奮力掙紮,眼睛瞪得老大,滿目可怖的憤怒,好像随時要撲過來找宋兆索命一般。

石小萌見狀就想把輪椅上的宋兆趕緊推出去,宋兆卻一把按住車。

石小萌心裏咯噔一跳,心說來了。

只聽見宋兆那冷靜克制的聲音在病房中回蕩着:“你挂科多,畢業學分和學位學分遠不夠,大四答辯的時候論文也是抄襲的,被當時帶你論文的教授拍回去重新寫,結果答辯依舊不夠,去年和你一起答辯沒有通過的還有其他幾個男生,有比你好點的,也有比你更差的,但我記得,那幾個學生最後都順利補學分答辯拿到畢業證了,只有你,學分依舊不夠,論文依舊抄,答辯連及格線都通過不了。”

孫擎張口就要反駁,卻被宋兆更快的打斷:“我是客座教授,只負責公共課和講座,你們的專業課以及學分論文答辯甚至畢業都與我無關,但去年系裏事情多,我答應院長多分擔一些工作,所以你們這幾個沒有通過答辯也沒有順利畢業的學生沒人管的時候找上我,我也沒有拒絕你們,答應幫你們指導論文,幫你們去院裏說情。你說我害你沒有畢業,但你怎麽不看看和你同期的其他學生都畢業了?”

孫擎吼道:“你一個教授以羞辱學生為樂,他們忍着讓你羞辱當然能畢業,我懶得搭理你,你看不慣我就不讓我畢業!還不是因為你!你沒有師德!沒有良心!”

于龍聽完這些話,都覺得心裏不舒服,一個教授被人罵師德有問題,就好像他這個當老板的被人當面罵拖欠員工工資一樣,真心覺得臉色挂不住。

可宋兆臉上什麽起伏都沒有,根本不為所動,只是眼裏露出些許冷嘲:“別人去上課考試補學分寫論文答辯的時候你在哪裏?你以為大學是什麽,打打游戲抄襲論文教授們只當不知道就讓你通過,然後畢業結束了?羞辱你,你有什麽可只得我羞辱的?是你那爛得我都懶得看的成績,還是你那從觀點到論證方式都字字抄襲的破論文,羞辱你還要花去我寶貴的時間,你值得我羞辱嗎?我不過順口說了些你不愛聽的話而已,對你來說就是羞辱,那你怎麽不想想你父母花錢供你讀書,最後教出你這麽個廢物,這還是對他們的羞辱呢?”

在場別說孫擎,其他人都聽得心驚肉跳,石小萌更是想一把将宋兆的嘴捂住:教授!快別說了!你怎麽不記打呢?想想你那開瓢了的腦袋!你嘴這麽毒被抽果然是有原因的!

宋兆卻大氣不喘,神色自定,看着孫擎的方向繼續道:“你今天指責我師德有問題,又說因為我才畢不了業,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因此內疚而心慈手軟,我會請律師幫我處理後續的問題,車和人的賠償一分不會少,該送你坐牢也不會只讓你進看守所待幾天,該判幾年就幾年。既然學校食堂的飯不好吃,牢獄飯應該會更符合你的胃口。”

孫擎呆愣着躺在那裏,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大概一開始拿磚頭砸人的時候只當是發洩怨氣,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有多嚴重。還想自己也被踹斷了肋骨砸破了腦袋,一報還一報,轉頭出院病好了還能回學校。

石小萌一點也不同情他,學生就該好好上學,許願石就該完成願望,在她看來這些都是既定法則。

她只是在心裏感慨,經過這件事,她以後一定要把宋教授看牢了,這麽毒的嘴,也不知道這麽多年得罪了多少人,回頭這人一磚頭那人一扁擔什麽的……

這麽軟的腦殼,早晚得被拍個稀巴爛啊。

☆、17

宋兆說一不二,說追究立刻就請律師,把後續問題都交給專業律師處理,接着便果斷轉院,去了一家環境好的私立醫院,還特別奢侈地住進了大套間。

石小萌窮了兩年,就算知道宋兆有錢,能分分鐘甩出一張信用卡副卡給她,卻也第一次親身體會過這麽大手大腳的花錢方式。

她把大套間裏裏外外觀摩了一遍,雙陽臺,雙卧室,客廳沙發電視家具一應俱全,比電視劇裏的還要奢侈。

她不禁像個土老帽一樣偷偷在心裏盤算,這得要多少錢啊,又感慨教授花錢真是太大手大腳太浪費了,養個腦袋需要這麽大的房子嗎,他的腦袋也沒比球大多少啊,那麽多錢,可以盡情買買買了!

卻沒有深想,宋兆一個人養傷,何必找兩人卧室的大套間,自然因為他身邊還有她這個小尾巴……哦不,女保镖。

有于大老板親自打點,宋兆穩穩妥妥轉院,石小萌也跟着住了進來,一人一個房間。

從那天之後,宋教授便向院裏請了假,正式開始了自己的養傷生涯。幸而轉院轉得及時,才免去被孫擎的家長直接找上門求情的麻煩。

學校那邊知道孫擎和宋兆的事情後,第一時間給宋教授打了慰問電話,嚴肅而官方的表示讓他好好養傷休息,孫擎的事學校裏也會跟進,讓他不用擔心,學校不偏袒任何一個人,做錯事就一定要承擔後果。

宋兆是客座教授,與學校的領導們并無太多交情,接到電話便客氣的應下,但自己轉院去了哪裏卻絕口不提,只說自己要安心養傷,特意來人探望太麻煩了,推拒了學校和系裏想要派人親自登門拜訪的心意。

搬去私立醫院療養後,石小萌這才正式開始了她和教授的十五米限定距離“同居”生活。

然後她發現,“同居”并不是一件身心愉快的事。

就從清晨起床來說,石小萌沒事的時候絕對不會起大早,但宋兆會,他的生物鐘在沒有急事的情況下雷打不動固定在一個早七點。

二十分鐘洗漱換衣服,二十分鐘早餐時間,早飯時間一定會看新聞,這之後按照醫生的叮囑卧床靜養,靜養也不是直接倒頭就睡,他會躺在床上,聽一段舒緩的音樂,或者讓人給他念一念最近經濟相關的新聞和政策變動。

十五米,兩個房間,按照石小萌的預想,你醒你的,我睡我的,互不相幹,這樣不是很美好。

但不行,以上宋教授的所有活動中,只要他不是自己親自動手的,哪怕端杯水,石小萌都要在旁邊候着。而那個給他念報紙放音樂的人,還是她!

好幾次,石小萌在睡與醒的邊緣掙紮時,都特別想大喊一聲:別叫我,我拍你啊!

但屬于許願石的那部分石格也總是在無形中發作,讓她最終心甘情願的爬起來,洗漱換衣服給教授去樓下拿報紙。

可煎熬過最初的幾天,漸漸的,石小萌發現自己的生活突然就規律了起來,在适應早起後,晚上她會很自然的早睡,因為宋兆總時不時叫她幫忙拿一些東西,她碰手機的次數都少了很多。

而發財也告訴石小萌【除了升級,你與許願者的關系越融洽,你的狀态也會更好。具體表現在:皮膚狀态、精神狀态、以及體能狀态。】

石小萌問它:“那我能變聰明嗎?”

發財【看專業書都會過敏的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石小萌:“……”

但在醫院裏靜養的平靜生活并沒有持續多久。

某一天,于大老板過來溜達,萬惡的資本家果然都不太有人性,除了把自己帶過來,還不忘給腦袋開瓢的宋教授捎上一堆收購資料。

石小萌坐在病床旁,削了兩個蘋果,一個切開整整齊齊碼在盤子裏放在宋兆的床頭,一個自己吃。

于龍把材料袋子遞給宋兆時,石小萌吃蘋果吃得特別歡,不知是那蘋果果肉脆,還是她的牙太好,那蘋果被咬得嘎嘣直響。

于大老板現在只要想起監控裏石小萌飛起的那一腿,就恨不能開口喊女俠。

剛把袋子遞給宋兆,立刻就看向石小萌,笑眯眯道:“最近在宋教授身邊工作得還順心嗎?要是不順心,随時歡迎你來找我。”

石小萌剛要開口說于總你吃蘋果嗎,你吃我也給你削一個,可這話剛到嘴邊,突然的,病房的大門從外面直接被推開,一個穿着黃色套裙的年輕女孩兒筆直地瞪眼看向病床這邊的方向,接着便沖了進來。

“宋兆!”

石小萌吓了一跳,因為有教授當着他的面被敲腦袋的經歷,她下意識就站了起來,繞過病床護到宋兆身前,擋住了沖過來的女孩子。

就連右手都在瞬間石化好了。

殊不知她起身擋在病床前的這一幕,在沖進來的女孩兒眼中要多刺眼有多刺眼,同時還準确無誤的挑中了女孩兒那敏感脆弱的神經。

“她是誰?”許芯芮愕然對視面前的石小萌,又越過她的肩頭,看向病床上的宋兆。

于龍早已在許芯芮沖進病房的那一刻退到了安全地帶,他小小松了口氣,看好戲似的望向宋兆。

而靠坐在床頭的宋兆在看清來人後,額頭隐隐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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