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1)
太髒,只是好奇的蹲在她身邊。
翻開日記,在閱讀時錦月仿若回到了那個時候,在歪歪斜斜的字體中看到了一個姚姚的喜怒哀愁。
【我們搬家了,這裏好大,有很多房間,有傭人,有爸爸,有媽媽……】
【傭人小姐有好多做不完的事情,爸媽也是,只有小熊先生陪着我……】
【今天我又有了好多人偶朋友,小熊先生是大家的長官……】
【今天傭人的發帶不知道放到什麽地方去了,我和小熊先生一起做游戲,看誰會先找到它……】
“你是誰?”
錦月正看得認真,突然聽見魏晨的聲音。
而那聲音還是從隔壁傳來的,錦月趕緊爬起來,發現原本蹲在自己身邊的魏晨不見了。
該死,他果然擅自行動了,錦月匆忙尋着聲音跑了出去。
沒跑幾步,她就見隔壁書房裏站在兩個人,在最裏面的是魏晨,他警惕的看着自己身前的站着的男人。
錦月也震驚的看着那背對着自己,突然出現的男人,他的背影讓她覺得熟悉。
男人似乎沒注意到她,對着魏晨說:“你居然沒死?真是可惜了,比起那幾個人,明明你的人生要更有趣。”
男人聲音一出,錦月心髒漏了半拍,她手裏只拿着那本粉色的日記,根本沒有防身的武器,但看着他越來越靠近魏晨,錦月只能沖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陳子維。”
聽見身後錦月發出的動靜,男人慢慢的轉過了身來。
果然是陳子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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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那冷漠陰厲的眼神裏,錦月知道他不是陳子維,而是那個蘭坪鎮的怨魂。
“哦呀,你也來了,我都沒注意到呢。”陳子維驚訝的說道,眼裏似乎有些驚喜。
“你想幹什麽?”錦月說着話,往後退了一步,餘光四處找尋有沒有可以用來自衛的工具。
“我?”陳子維眯起了眼,唇角彎彎的往上翹起,一字一句慢慢說道:“我是來收獲的。”
作者有話要說: 鍵盤壞了,苦逼的手機碼字
☆、三人的名字
錦月皺着眉,不明白陳子維說的是什麽意思,下一刻陳子維突然向着她走了過去。
錦月慌忙後退,結果腳下一空,踩到了走廊上的破洞裏。
慘了,摔到一樓的話絕對會受傷的。
然而下一刻錦月卻被陳子維拽住了,他将錦月拉了上來,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是我引他來的,不過可惜了沒死。”
然後在她還未回過神時,又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但也只是片刻,他突然笑着将食指豎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別說,我來猜猜看,是因為那姓洛的小子對不對?”
“和你沒關系!”錦月窘迫的瞪着他,他居然救了自己?
“算了,你人生還不夠波折,在多經歷一些事情吧,原本我是來收獲的,不過這些魂都留給你好了,反正總有一天你也會是我的東西。”陳子維說完移開了身體,竟然真的下樓離開了。
錦月還沒能松口氣,魏晨他已經不滿的皺着眉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已經沒有陳子維身影的樓梯方向,他暗暗覺着那男人和自己遇到奇怪的事情有關系,而且他和錦月好像還認識,而錦月和那個洛寒亦又四處給他受氣,這麽一想魏晨突然對錦月充滿了敵意:“他是誰?是和你們一夥的嗎?”
他并沒有聽到陳子維對錦月說的話,更不知道就是對方引自己來的。
“不是,我們別管他了,繼續……”錦月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繼續什麽?日記不是已經找到了嗎?倒是他剛才和你說了什麽?收獲是什麽意思?”
如果告訴魏晨真相,說不定他會去找陳子維拼命,到時候恐怕他自己兇多吉少,錦月只能編着謊話解釋:“他是來找洛繁,我在這裏失蹤的朋友。”
魏晨盯着錦月看了好一會,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但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只能抿緊自己的唇,狠狠的踹了牆壁一腳。
那不堪重負的木質牆板發出了咔嚓一聲。
錦月抖了一下,但在看到魏晨也要下樓,還是叫住了他,小聲的提議:“我們還是待在一起比較好。”
魏晨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又走了回來,看着錦月不說話,仿佛在等她發話,那不耐煩的神色也越發明顯,他原本就是個小少爺,什麽時候會像如今要聽一個女人的話。
“等我一會,我馬上就要看完了。”錦月說着立刻翻開了日記本。
這次她沒能投入的仔細看,因為身邊的魏晨一直在走來走去,他就像一顆炸彈,已經因為陳子維的突然出現而被點燃了引線,不知道何時就會爆發,然而錦月也不能讓他随便亂走,她怕陳子維改主意,要是魏晨将對方又引回來,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能夠對付陳子維的辦法。
粗略的看完了姚姚的日記本,錦月大概知道這孩子很敏感,她已經知道父母之間的矛盾,敏銳的覺察到兩人關系的改變,只是讓她奇怪的是,日記本的最後,姚姚記錄的內容很奇怪。
她只寫了幾個短小的句子,而內容則是她将父親送給自己的玩偶都一一丢棄了。
最後一頁也只有一句話:【小熊先生也被我扔掉了。】
魏晨再次焦躁的踹了一腳身邊的牆壁,這次那牆壁發出一聲絕望的咔嚓聲,破了一個大洞。
那巨大的響聲吓了錦月一跳,她擡起頭看向魏晨時,發現對方眼裏布滿了紅血絲,憤怒的盯着她。
“你告訴我,佳佳是不是死了。”
錦月暗叫一聲糟糕,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将對方敷衍過去,如果對方暴起動手,她肯定不是對手。
“嘟嘟嘟!佳佳來電了!”就在僵持中,一個甜美的女孩聲音突然從魏晨身上傳了出來。
魏晨愣了一下,從自己褲兜裏拿出了發聲源,那是一個手機,他陰郁的看了一眼錦月,才轉身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好,你發短信過來。”
他簡單的說了這麽一句就挂掉了電話,等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時,他才轉過身來,臉上的神色和緩了不少,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錦月:“這家的名字我給你找到了。”
錦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短信裏果然有三個人的名字。
【謝柏木,姚苗,謝姚。】
有了三人的名字,這下錦月能夠應證自己的想法了,從那照片裏已經确認過,玩偶要找的三樣的東西都是三人的物品,而且洛寒亦也說過不可能是玩偶成精,只能是有怨魂,而那怨魂大概就是三人中的某一個,在死後回到這屋子裏,僞裝成玩偶。
而且從日記裏的了解,姚姚和小熊玩過找東西的游戲,很可能那個怨魂就是姚姚,雖然不知道她這麽做的理由,但是只要喊出她的名字,讓她附身在自己身上,就能明白所有的事情了。
錦月走到三樓樓梯口處,在這裏喊名字的話,在洋館的任何地方都能聽到,她剛清了清嗓子,就聽到魏晨略帶挖苦的聲音。
“你要跳大神嗎?”
錦月生氣了,但是她已經不想和他多說些什麽,免得無緣無故又激怒了對方,反倒不利的是自己。
但是這種冷處理的态度讓本來就在找茬的魏晨很不滿,他冷哼了一聲,走到一邊帶着鄙夷看她要做什麽?
雖然自己已經斷定是姚姚,但為了保險,錦月還是從這家的男主人開始喊:“謝柏木。”
她對着空氣,放聲大喊了一聲,聲音傳開後,四周靜悄悄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錦月又喊道:“姚苗。”
還是什麽都沒發生,魏晨臉上的不屑越發明顯。
雖然認定了是姚姚,但是錦月在要喊出她名字的時候,心裏突然溢滿了不安。
“謝姚!”
錦月緊張的等待着,但最後什麽也沒發生?
難道是自己推斷錯了,那應該是誰?三人她都喊了……除非是名字不對。
“怎麽?做完了?”魏晨嘲笑的看着錦月,她臉上的迷惑已經讓他撻定對方什麽都沒做成。
“大概是名字不對。”錦月小聲的回答。
“你以為我家是什麽?用得着用假名字騙人,我告訴你,自己沒能耐就別在這裏唬人。”魏晨放完狠話,自己一路小跑的下了樓,顯然要自己行動了。
錦月臉都氣紅了,這事能全部賴自己嗎?要不是魏晨自己将人帶來這種地方,也不會造成今天這種狀況。
心裏悶着一口氣,錦月卻也沒辦法,追着魏晨下樓,但在二樓時,慌忙中她一腳踩在了臺階上的破洞上,都來不及呼救,一下朝着一樓滾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支手機?還是一個手機?
我分不清楚了
☆、重逢
突然摔倒,錦月緊閉着眼等待着落地時的疼痛,但真摔在地上時意外的并沒有感覺到疼,正奇怪間,身下傳來了魏晨憤怒壓抑的吼聲。
“快從我身上下來!”
錦月急忙爬了起來,回想起摔下樓時,魏晨剛好走到了一樓,自己大概是正好撲在了他的身上。
魏晨迅速站了起來,揉着自己後腦勺,控制不住的咆哮了起來:“你是瞎子嗎?走路都不看路……”
錦月還坐在地上,怒而不發,她甚至不想擡起頭看魏晨,免得自己揍死對方的沖動變為現實。
”啪!”随着一個圓形木雕突然落在自己的身邊,錦月發現魏晨突然不做聲了。
魏晨他搖晃了兩下,仰面又倒在了地上。
錦月咻的擡起頭,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洛繁,他就站在洋館大門前,像是剛剛從屋外進來。
“錦月。”洛繁輕輕喊了她一聲。
錦月眨了眨眼有點不敢相信,洛繁應該在死者的世界,他回來了?還是自己又誤入了,可是她也沒到地下室……
思緒太過淩亂,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她已經按耐不住激動,跑了過去,想要給他一個擁抱,但是卻在快要撲上去時,被洛繁躲開了,她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暗搓搓的罵自己不矜持。
“我身上濕了,別碰比較好。”洛繁無奈的回答。
錦月這才注意到,洛繁身上的衣服和褲子上果然都是水跡,而奇怪的是這些水跡只存在于他身前的衣裳上,他身後的衣裳完全是幹燥的,看起來像是剛剛抱過什麽潮濕的東西。
“你怎麽弄成這樣的?”錦月擔憂的看着他問。
“玩偶估計就快來了,我們先藏起來。”洛繁說着朝躺在地上的魏晨走了過去。
錦月跟了過去,看到地上圓形的木雕,突然意識到這是洛繁扔過來的,難道是因為看到魏晨在吼自己,所以洛繁把他砸暈了,錦月有點暗爽,愉悅的心情都體現在了臉上。
“他太吵了,只能這樣做。”洛繁的将魏晨從地上拉起時解釋。
因為站在他的身後,錦月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心裏已經默默反駁,別解釋了,你就是為了我這麽做的,一定是,必須是。
只是當洛繁架着昏迷的魏晨移開位置時,她就開心不起來了,因為在魏晨躺的地方有一大攤血跡,剛才血跡被魏晨壓在身下,錦月根本沒注意到。
“他流血了,不會死吧!”雖然早就想要收拾魏晨一頓,但是要是打死了,那該有麻煩的就是他們了。
“那血不是他的。”洛繁沒有停頓,半架半拖的拉着魏晨往大廳深處走出,在來到樓梯背面時,看了一眼樓梯的側面的地方說:“血是他的。”
錦月尋着洛繁的視線看去,才發現樓梯側面下的地板上躺着一個人,他的頭被一件上衣蓋住,靜靜躺在地上,從衣着上來看,應該是男性,而他那失去起伏的胸膛,昭示着男性已經死亡。
頭皮瞬間發麻,看多少次錦月還真是無法适應這種情況,她匆匆忙低下了頭,移開視線看向腳下,看來真是她進入了死者的世界。
那灘血是這男性的,應該是洛繁将他從樓梯口移到了這裏。
洛繁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帶着她走進了一間休息室裏,他将魏晨拖到沙發背後,自己拉着錦月蹲了下來。
有好多話想要問,但是因為洛繁皺着的眉,她還是安靜的蹲着。
沒過多久一個咔咔咔的聲音出現了,它在大廳中響了一圈,然後來到了休息室的門前,片刻的寂靜後,門啪的一聲,被什麽東西大力的撞開了。
錦月吓了一跳,驚恐的看向洛繁,他淡定的回望着她,仿佛是讓她鎮定,但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也收緊了。
那咔咔咔聲在門口響起,但那東西并沒有走進來,只是在門口徘徊了一會。
就在錦月緊張得快要不能呼吸時,“啪”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咔咔咔聲再次響起時,是在門外,并且越來越遠,像是到別處去了。
“沒事了。”洛繁松開了捏着她的手腕手。
“嗯。“錦月看着送了口氣的洛繁,還是忍不住問道:“外面那人死了?”
“嗯,我和九禾到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可能是從樓梯上滾下來。”
錦月知道那男的可能就是一起和魏晨來這裏的華哲,他應該也是洛繁的同學,但是洛繁在說道他死時,卻沒有什麽悲傷的情緒,大概是兩人的關系并不好,錦月不打算追問下去,轉而埋怨的問他:“你不是拿到了玩偶要找的東西了嗎?為什麽不回來?”
“丢了。”洛繁這麽說着,但卻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看起來還有隐情。
“丢哪了?”洛繁真的不會說謊,錦月忍着不去戳戳他那固執不肯說真話的臉,視線卻粘在了他臉上,直到看得他不好意思。
他才央央的開口,也許他本人沒那意思,但在錦月眼裏看着他竟有些委屈:“被九禾偷拿走了。”
錦月有點詫異,九禾這貨居然連幫自己的人都陰,等找到他人一定要好好收拾一番:“他去哪了?”
“不知道,我也在找他。”洛繁說完才發覺自己一直被詢問,為了化解自己居然被人陰了的尴尬,他轉而問道:“你呢?幹嘛跑進來蹚渾水?”
“我擔心你啊!”自己的心意他真看不懂?錦月有些氣,故意堵了對方一口,在看到洛繁再次偏移的視線,知道他什麽都明白的時候,才說:“我本來沒想直接進來的,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莫名其妙就到這邊了。”
“沒摔傷吧?”洛繁見到錦月的時候,正好看到魏晨朝她吼叫,前因後果他并不清楚。
“沒,這家夥在底下給我墊着呢。”錦月瞅了瞅地上躺着一動不動的魏晨。
“那你調查到什麽了?”
“我只是猜這裏的怨魂是原本洋館家的一家三口其中之一,但依次叫了他們的名字,沒想到沒用,大概是我猜錯了。”錦月說完,冷靜了一下,又補充道:“我覺得我猜得沒錯,我還看了他們的日記,怨魂應該就是這家人的小女兒姚姚。”
洛繁沉默了半晌:“那日記你帶着嗎?”
“我……”錦月想起在摔下樓梯時,日記本還拽在手裏,但現在已經不再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自己帶過來,“大概是落在樓梯下了……不對啊,這裏不是不能和別人随意說話嗎?”
過了這麽久,錦月終于想起了那條游戲規則。
洛繁驚詫的看了錦月一眼,随後一臉無辜的回答:“我忘了。”
☆、玩偶的眼淚
錦月覺得自己一定是腦抽了,她居然覺得說出我忘了這三個字的洛繁好萌,還想撲上去揉揉他的臉,當然她還不敢這麽放肆,憋了半天終究是抑制住了這股沖動,說道:“我去找日記本。”
洛繁拉住她,“我去,我們進來時,好像在樓梯那确實有一本書。”
只不過當時急着帶他們躲開玩偶,而沒有來得及在意。
“那你小心點。”這不是謙讓的時候,交給洛繁來做,自然要比自己動手保險。
洛繁起身輕輕拉開休息室的門,往外确認沒有危險後,悄悄的走了出去,而錦月望着他帶上了門後,收回了視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默默等待。
身前靜靜躺着的魏晨,胸口平穩的起伏着,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一般,錦月真想踹他一腳,但又覺得乘人之危有些卑鄙,最後忍住了沒動手。
就在她對着魏晨咬牙切齒恨不得對他做點什麽都時候,洛繁回來了,他回到她的身邊,也盤腿坐了下來,手裏正拿着姚姚的粉紅色日記本。
他将日記本在自己腿上攤開,認真的閱讀着,錦月已經看完過,在伸着脖子張望了一會後,無所事事的縮回了頭,靜待洛繁讀完。
過了很久,洛繁才擡起頭,他伸手捏了捏自己酸痛的後頸,皺着眉将日記本合上了。
“怎麽樣?”錦月立馬湊上去問道,她想知道自己的分析到底正确與否,也想弄明白會不會有自己遺漏的地方。
“你把這家人的名字都叫過了嗎?”洛繁滿臉疑慮。
錦月立刻點了點頭。
“那你叫過這個名字嗎?”洛繁重新翻開了日記本,指着其中一頁問道。
錦月伸着頭去看,才看清他手指正指着一個名字——小熊先生。
囧了一下,錦月馬上回答:“這個倒是沒有,不過不是說玩偶不可能成精嗎?應該不可能是這個吧!”
“試試看。”洛繁堅定的說。
錦月扛不住他的眼神,無奈的同意了,“那我試試。”
兩人一起摸回了大廳中,臨走時見魏晨依舊昏迷中,看樣子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便将他留在了休息室裏。
站在大廳裏洛繁已經和錦月說好,如果三聲叫不來,兩人就迅速跑路,也不會被玩偶抓到。
錦月一個人站在大廳中央,覺着這裏吼上一嗓子,絕對各處都能聽到,開始她正準備開口時,卻突然發現洛繁一直在看着自己,頓時一股羞恥感油然而生,喊人名還好,扯着嗓子喊一個玩偶的名字,她總覺得真的好尴尬害羞。
就三聲而已,自我安慰了一下,錦月閉上眼睛開口對着空中連續快速的接連喊了三聲:“小熊先生,小熊先生,小熊先生。”
過了兩秒,錦月悄悄迷開眼望了望四周,什麽都沒改變。
她幹脆的睜開眼,對着洛繁一聳肩,無奈的說:“看來我們得快點跑……”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股寒意竄進了她的身體中,四肢頓時麻木僵硬,這熟悉的感覺,錦月知道它真的被自己叫來了,但是這樣太扯了吧!為什麽可以?難道真是玩偶成精了?
來不及多說什麽,眼前一黑,錦月軟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前她最後看到的是洛繁伸手接住了自己。
在重新恢複視線的時候,錦月更加迷惑不解,因為她看到的是一個女孩的成長史,那個女孩就是謝姚,也就是說這裏的怨魂果然是謝瑤。
雖然有很多疑問,但錦月還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然後她發現了一些日記本上一筆帶過的事情。
像謝柏木其實是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所以選擇到深山中療養,而小熊先生是父親在搬入新家時,送給謝姚的第一個玩偶,所以她異常珍惜,而且那小熊的眼睛原本也不是紐扣,而是眼睛壞掉後,謝姚的母親給她縫上去的。
“我不要這個玩偶了。”謝姚第一次這麽說的時候,是在目睹了父母第一次吵架之後,她顯然不明白兩人吵架的原因,但是卻預感到兩人即将分離。
她對着母親這麽說的時候,姚苗并沒有在意,她只是讓傭人将那不要的玩偶放入了地下室。
此後每當父母吵架,謝姚便會丢棄一些人偶,錦月不懂這種行為有何意義,直到她看到謝姚親自将小熊丢棄在閣樓上時,心裏突然響起了謝姚的聲音,“你們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這些玩偶了。”
那時候她的父母已經商定好要離婚,甚至問過謝姚,她願意和誰待在一起,也許謝姚還不能理解離婚的含義,但是錦月透過她的傳遞而來的感情可以知道,在她看來父母的分開,就是遺棄了她。
所以她也遺棄了自己的玩偶,這種行為其實只是想要引起父母的注意,告訴他們自己的不滿,希望他們不要分離,可是已經陷入争吵的兩人誰都沒看出她的反常。
在扔掉小熊後,除了巨大的悲傷外,謝姚似乎還有愧疚,對玩偶們産生的愧疚。
只是還未等她做出什麽彌補,在和父母去辦理離婚手續的路上,一家人就出了意外。
從那之後謝姚的經歷就變得奇怪了,她回到洋館裏,但卻不是以自己的正常姿态,而是變換成各種人偶,混跡在地下室裏,似乎是把自己當成了失去身體的小熊先生,讓誤入這裏的人尋找項鏈,鋼筆和自己的身體(小熊玩偶)。
就在錦月覺得可以了,準備結束這次讀取姚姚人生的行為,她突然看到了魏晨一行人。
一開始就和他所訴說的一樣,偶然進入的他們看到了牆上的血字,參加了姚姚的游戲,但是在後面的事情似乎有些出入,在出了地下室後他們并沒有分開獨自行動。
錦月清醒過來時,洛繁正抱着她,而那只小熊玩偶則出現在了不遠處,錦月扯着洛繁的衣袖說道:“她是謝姚,真的是謝姚。”
洛繁看她沒事了,才松開了手,讓她坐在地上順氣。
對面的小熊面對錦月的話,一愣之後立刻反駁:“我是小熊先生,才不是那個任性無情的女孩……”
錦月:“你不是有在得到小熊前的記憶嗎?在還沒有它的時候你就存在了,謝姚你都忘了嗎?”
“記憶?”小熊嘟囔了一聲,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在地上打起滾來,過了好一會才停下來。
她無力的趴在地上,兩條短小的手臂撐着自己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幾次都失敗了,她帶着哭腔自我反駁着已經被她記起的記憶:“不是,我不是姚姚,她是壞孩子,丢了我,所以她也被父母丢掉了,我不是她,我不是謝姚……”
錦月為難的看着地上精分的謝姚,她看起來很痛苦,錦月不知道她為什麽覺得自己是那只小熊,是因為丢掉自己玩伴的罪惡感,還是想要逃避認為自己被父母丢棄的痛苦?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錦月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引渡她,她想要的是父母陪在自己身邊,可是現在兩人都已不在。
洛繁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一頁紙,那不規整的撕口,應該是有人将它從某本書中撕下來的。
洛繁拿着那頁紙走到了謝瑤的面前,他單膝跪下,将紙遞到謝瑤面前:“你會寫日記,應該也看得懂上面寫的是什麽吧!”
謝瑤保持着小熊的身姿,爬在地上仰着頭看着那張紙上的內容。
“看得懂就應該明白,他們最後一刻也沒丢下你。”過了一會,洛繁又說。
玩偶是沒有眼淚的,錦月沒有看到謝姚流淚,但是她的聲音卻已經帶着哭腔:“爸爸,媽媽。”
小熊在慢慢的消失,那縫在它左眼位置的紅色紐扣,在固定它的細線消失後,滾落了下來,像是一滴鮮紅的淚珠砸在地上,它并沒有像眼淚一樣破碎,而是一直滾到了錦月的腳邊,将要倒下時,才和謝姚一起完全消逝了。
有些傷感,但是錦月并不難過,她只是到她該去的地方,也許她的父母還在那裏等着它。
看着走回來的洛繁,錦月好奇的問道:“你給她看了什麽?”
洛繁将那頁紙遞給了她,錦月粗略的看了一眼,發現了上面是一篇文章,裏面就提到了謝姚一家出事後,父母并沒有丢下自己的小女兒,而是在危機關頭,緊緊抱住了女兒,被警察從河裏打撈上來的車子中,是三人緊緊相依的屍體。
在謝姚的附身時,這一段錦月沒有看到,因為車子開下河裏時,謝姚不知道在撞擊中發生了什麽意外已經死亡,魂已經回到了洋館中。
“這是真的嗎?”錦月感動的問。
洛繁卻一臉淡漠:“不知道,這是九禾給我的。”
這種故事性的東西,有幾分真假誰能說得清楚。
“一定是真的。”因為看過姚苗的日記,她知道這對夫妻應該都是深愛着自己女兒的。
“我們還是快回去吧,魏晨說不定已經醒了。”洛繁提醒道,雖然休息室門一打開,在大廳的他們都能看到,但是說不定人已經醒過來了。
錦月一聽到魏晨的名字,想起了自己所看到的東西,魏晨确實騙了他們,她抑郁的看了洛繁一眼,小聲的說道:“洛繁,我知道華哲是怎麽死的了。”
☆、看到的真相
手牽手走在一起的人該死。
互相幫助的人該死。
和別人交談的人該死。
只有獨自完成游戲才能活。
因為被丢棄的憤怒與悲傷,姚姚在游戲中立下了這樣的規矩,任何人都相親相愛都會引來她的妒忌,所有人就該和她一樣孜然一身。
然而當這些血字出現在牆上時,不明白其中緣由的魏晨、穆佳佳、華哲以及郭青都被吓呆了。
華哲原本拿在手裏,要用來吓兩個女孩的人偶,從他手中滑落,砸在了地上。
“游戲開始!”聲音響起時,兩個女孩被吓得尖叫。
仿佛是故意一般,原本在遠處貨架上傳來的聲音,轉移到了兩個女孩身邊。
“找到東西的人就可以離開。”
那是由一個日本娃娃發出的,郭青和穆佳佳抱在了一起,這次她們被吓得直接失聲,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魏晨也因為受到驚吓呆了一下,但反應過來後,他一把将架子上的日本娃娃掃了出去,娃娃砸在牆上,頭和身子分離,各自滾到了一邊。
但是很快聲音又從另一個玩偶身上發出:“讨厭,真是粗暴。”
“我們走。”魏晨拉住穆佳佳的手腕,穆佳佳拉着郭青,他又用眼神示意了華哲,一行人立馬走了回去。
玩偶并沒有阻止他,只是臉上挂着詭異的笑容,眼珠子轉動着看他們。
魏晨用盡力氣去推地下室的門,但是剛才還容他們輕易打開的門,現在他費勁力氣也打不開。
“打不開。”他憤怒的踹了門一腳,除了落下一些灰塵,那門紋絲未動。
“嘻嘻,沒用的,不玩游戲誰都離不開這裏哦。”玩偶在看着他們挫敗後,才緩緩的提醒道。
“什麽游戲?”見出去無望,華哲沮喪的問。
“尋找東西,藍寶石的項鏈,金色的鋼筆,還有特別的玩偶,給你們提示哦,這些東西都在這棟屋子裏,玩偶不在地下室裏,不用在這裏多費力氣。”那架子上的玩偶像是失去了靈魂突然低下了頭,另一邊帶着血字牆壁邊的架子上,另一個人偶卻突然開口了:“這上面的是游戲規則,違法規則的人會死哦。”
“吱~”原本怎麽也打不開的門,在玩偶說完話後自己悠悠的開啓了。
“出了這道門,游戲就正式開始。”那還玩偶向上舉起自己的一條手臂,像是跑步時,舉着槍的發令員。
四人面面相觑,眼裏都帶着不敢相信的驚詫,但是誰也沒有說話,甚至連穆佳佳都在玩偶說出游戲規則那一刻松開了拉着郭青的手。
最後是魏晨帶頭走出了地下室。
出去後,所有人再一次驚詫得合不上嘴,因為洋館裏已經變得煥然一新,他們原本留在大廳裏的行李,搭好的帳篷都不見了。
“騙人的吧,我們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情,魏晨這個地方怎麽會這麽奇怪?”恐懼除了會帶來害怕,還會孕育出憤怒,郭青首先崩潰了,這違反常識的事情,她根本接受不了。
不能和別人說話,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了就會死,但是魏晨不想冒險,他選擇了沉默。
然而郭青卻因為這沉默而爆發了,沖到魏晨的面前,揪起他的衣領:“你快帶我們回家!”
魏晨何時被這種對待過,他皺起眉頭,有些生氣,但因為是同來的同伴,他只是打掉了郭青拽着自己衣領的手。
郭青更加氣憤了,她瞪了魏晨一眼,轉身要去拉穆佳佳的手。
但穆佳佳一臉為難的躲開了。
這下郭青也是一愣,對着他們大罵道:“你們都怎麽了?那種東西肯定都是魏晨的惡作劇,你們不走,我走。”
說完話,她自己朝着大門走出,穆佳佳一看她要走,開口就想要叫住她,卻被魏晨一把捂住了嘴,然後對她搖了搖頭。
穆佳佳知道魏晨是好意,但是郭青也是她的閨蜜,不能說話,但她還是急忙跟了上去。
魏晨見她跟上去,自己也快步走了上去,華哲一見大家都走了,思索了一會,也急忙走了上去。
洋館前的空地上不再雜草叢生,而是種滿了白色的薔薇。
郭青被氣瘋了,她一點也沒在意身邊的變化,直接奔着那座橋走了過去,橋對面的世界好像陷在一片迷霧之中,根本什麽也看不見,但郭青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她幾步就走到了橋上。
意外發生的時候,她都沒反應過來,只是聽到轟的一聲,腳下的橋就突然塌了,還未反應過來的她已經落入了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