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兩人都約好了不見面的,可最後到底還是沒忍住。
她調皮地湊前去親他的脖子。
徐京墨忽然停下來,看着她。
她眨眨眼,問:“怎麽不走了?”
他卻說了句:“感覺對了。”
沈禾愣了愣,問:“什麽感覺?”
徐京墨卻沒有回答,抱着她走向沙發,坐下後他圈住了她的腰肢。沈禾歪着頭,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他,眼裏倒是有着止不住的笑意,她問:“紐約那邊搞定了嗎?”
徐京墨搖首。
沈禾湊前去,吧唧一下在他臉蛋親了口,說:“沒事兒,總能搞定的。這次不行,就下次。”她特別喜歡親徐京墨,每次親好像都親不夠似的。他說他喝了酒,身上也确實有一股酒氣,可是她一點兒也不介意,只要是屬于他的,仿佛怎麽聞都好聞。
他忽然說:“記得我在去烏鎮的路上和你說的話嗎?”
沈禾說:“你說了很多話……”
徐京墨說:“如果不高興了就直接告訴我,或者讓我猜。今晚發生什麽事情了?是不是和阮甄吵架了?還是鬧矛盾?”
沈禾怔怔地問:“你為什麽覺得我不高興?”
徐京墨說:“你今晚只給我發了兩條信息。”
沈禾說:“可你不是在談事嗎?”
徐京墨說:“你晚上給我的最後一條微信,帶了句號。你但凡以句號結尾,就是心裏有事。”
沈禾沒想到徐京墨竟然能發現她這個小習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有一種感動的情緒忽地湧上心頭,她真沒料到他能這麽照顧連她自己都覺得作的小情緒。
他輕點她的鼻頭。
“嗯?和阮甄鬧矛盾了?”
沈禾說:“才沒有,我和小阮從不鬧矛盾,我就是突然意識到我們談戀愛後,我好像很黏你,我覺得這樣不好……”
話還未說完,徐京墨吻了上來,堵住她的所有話。
等她被吻得無話可說時,他才松開她,認真地說:“你喜歡黏我,我喜歡你黏我,我們天生一對。”
次日,阮甄來關心閨蜜談戀愛的溝通問題。
阮甄:談好了嗎?
沈禾發了個臉紅的表情:他哄着我說出來了。
阮甄:真寵你啊,而且……
沈禾:而且什麽?
阮甄:我到底是為什麽要一大早來被喂一頓狗糧呢?
第 51 章
阮甄被塞了一嘴狗糧後, 默默地收起手機,準時打卡上班。
她的神經病自戀老板最近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以前稱得上脾氣不好, 現在簡直是陰晴不定,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時而咬牙切齒, 時而又露出深不可測的陰笑, 讓她看得毛骨悚然。
她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他了。
他誤會她喜歡他就算了,現在還天天在整她, 要不是千宗集團待遇好福利多, 她絕對要甩一封辭職信在喬弘臉上, 再狠狠地甩一次他辦公室的門。
不過幸好她有發洩渠道, 這也是她能堅持那麽久的原因之一。
她前陣子在某着名八卦論壇發的帖子上了熱門,現在每天都有人來追進展, 甚至有人找她打小廣告。能邊罵老板還能邊收錢, 阮甄覺得自己就是天才。
她瞄了眼辦公室門,确認喬弘沒來後,打開電腦開始浏覽自己的帖子。
有網友回複——
“就我一個人覺得樓主和她老板以後會在一起發糖嗎?”
阮甄面無表情地回複——
“差點把早餐吐出來了, 雖然我嚷着要減肥, 但你這種方式太可怕了。”
之後,阮甄關了帖子,開始整理今天會議的資料。沒多久, 喬弘來了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阮甄的錯覺, 她總覺得老板今天看她的眼神更不對了,充滿了憤怒!
明明她今天什麽都沒做。
她站起來,敬業加演技十級地向喬弘道早上好。
喬弘:“去樓下買蛋糕。”
阮甄:“好的,要買什麽蛋糕?”
喬弘:“按照你的喜好買。”他從錢夾裏取出十張毛爺爺,“把錢花光。”
阮甄已經習慣老板的神經病,拿了錢領命下樓買蛋糕。半個小時後,帶了三個六寸蛋糕的朗姆酒芝士蛋糕上來。阮甄對樓下蛋糕店的這款明星産品垂涎已久。
她放在桌上。
“喬總,買回來了。”
喬弘:“分給其他部門當下午茶。”
阮甄:“啊?”
喬弘面無表情地看着阮甄:“阮秘書最近在減肥對吧?那就看着他們吃完。”
……神經病啊!
“劇本用我們青昆的!”
“怎麽不幹脆全都用你們青昆的人?”
“可以,我沒有異議。”
“老頑固,那麽多年了,你的自私和狹隘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你也不差,那麽多年,一如既往地魯莽異想天開。”
……
今天紅昆和青昆的主創人員在四樓表演廳開劇本會議,不到半個小時,會議又進行不下去了。而此時此刻的衆人已經習以為常,各自埋頭做各自的事情。
沈禾低頭給坐在對面的徐京墨發微信。
沈禾:他們要吵到什麽時候?
徐京墨:起碼需要一個月。
沈禾:……可怕,就沒什麽方法能讓他們別吵嗎?
徐京墨:目前沒有。
沈禾擡頭看了看曾團長和柳團長,又低下頭給徐京墨發信息。
沈禾:曾團長和柳團長這對冤家究竟吵了多少年?
徐京墨:你知道為什麽建築外面的石頭只标明了上青昆劇團嗎?
沈禾:為什麽?
她初來報道時,也疑惑過這個問題,明明這棟建築裏有兩個劇團,可石頭上只标明了上青昆劇團,并沒有紅星昆劇團的立足之地。
徐京墨:十年前紅昆和青昆本是一家,也就是以前的上青昆劇團,正團是柳叔,副團是曾叔。柳叔和曾叔從小就認識,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兩人同癡迷昆曲,七八歲的年紀就被送進了曲社裏拜師學昆曲,後來一起參加了大大小小的演出,一起見證過昆曲的輝煌,也一起見證了昆曲的衰敗,上青昆劇團還是他們兩人一手創辦的。
沈禾沒想到冤家多年的兩位團長竟然還有一段這樣的過去,又問:後來呢?
徐京墨:01年昆曲才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非遺,自01年後衰敗的昆曲才再度得到重視,慢慢出現在大衆的視野。時代一直在變,昆曲的改革和傳承也一直是個沒得到解決的難題,曾叔和柳叔兩人的觀念本來就有差異,起初掩蓋在共同扶持昆曲的表面之下,後來昆曲得到世界的重視,兩個人對傳承昆曲的方式就有了更大的矛盾,07年青昆在香港演《長生殿》,正巧碰上**,劇院上座率不到百分之二十,這事成為兩人鬧翻的導火索。回上海後不到兩個月,青昆就分裂成現在的青昆和紅昆,兩人開始一見面必争吵。
沈禾:我覺得坐以待斃不是個好辦法。
徐京墨:嗯?
沈禾發了個表情:我準備主動出擊幹一番大事業!你等着!
徐京墨忍俊不禁,看她一眼,又回:好,我等着。
沈禾微微沉吟,正想給徐京墨回一句時,冷不防的感受到了一道幽幽的視線。她擡眼望去,與坐在徐京墨隔壁的江楠視線碰了個正着。
不過瞬間,她又平靜地挪開。
沈禾忽然想起了唐慈說過的一句話——青昆的江楠喜歡七爺好多年啦,整個青昆的人都知道!
當天的劇本會議依舊不歡而散,沈禾被曾團長留了下來。
顯然,一直沒有進展也讓曾團長很是煩躁,然而一遇上柳團長,曾團長也不願讓步。曾團長交待沈禾接下來一周不用來昆劇團來了,直接在家按照紅昆以往排練的方式聯系。
沈禾問:“柳團長那邊?”
曾團長咬牙說:“不管他,死頑固!”
沈禾點頭應了,離開表演廳下樓時卻意外碰上了江楠。
她微微訝異,打量着她。
江楠無疑是個漂亮的女人,精致的妝容,幹練的打扮,踩着一雙細高跟,舉手投足間有種優雅的風情。她疏離地問:“有事?”
江楠開門見山地問:“你和七爺在談戀愛?”
沈禾眉眼微動,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說:“我和他有沒有談戀愛,和你有關系嗎?”
江楠說:“我那天在星巴克見到你了,和七爺。”
沈禾微怔,這才想起那天自己和徐京墨在星巴克在臺下做了點小動作,雖不妨礙公衆,但十分親昵。她“哦”了聲,說:“江小姐想表達什麽?”
“不管你要做什麽,我希望你能打住,十年來我們兩個昆劇團都沒解決的問題,不是剛來半年不到的沈小姐可以解決。”
沈禾感受到了一股敵意。
她再次打量她,片刻,扯唇笑了下,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