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絕是個混球,這一點帶土深以為然。
說着要幫他照顧小孩子的混球在确定小女嬰的歸屬之後一溜煙都沒影了,黑絕又鑽回來對着他眼神陰霾的嘲諷個夠之後施施然的也走了。
好一對不幹人事的王八蛋啊!床頭擺了個花盆,帶土很順手拎起花盆就對着黑絕砸了過去,他跑得倒也快,哧溜一下就鑽到地底下去了。
花盆在地上滾了兩圈,滾到了牆角,不動彈了。帶土被四代火影廢掉的那只手還沒接好,動一動,袖子空蕩蕩很不方便。
他就勢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這個簡單的過分的房間裏,屬于他的那張單人床,被一個不丁點大的小女嬰占領了。
不對,現在應該叫她真名了。
紅色的胎稀稀疏疏的,又軟又細的貼着她的頭皮,那顏色似乎比她的母親還要鮮豔幾分,真不愧是漩渦一族,出生就受了那麽大的折騰居然還能安然無恙,而且現在她還吐着泡泡睡着了!
熊孩子!!
帶土盯着真名右眼角下的黑色淚痣,摸着自己的左眼,有些若有所思。
他這一輩子見過兩個右眼角下有淚痣的人,一個是他半年前死掉的奶奶,一個就是面前這個紅毛的女嬰,感情上感覺有那麽點的微妙。
時間上也差不多能對上,他真要以為這是他奶奶的轉世了!換句話來說,如果不是她也有一顆和他奶奶一樣的淚痣,甚至連位置都差不多,這熊孩子早不知道在哪死着了。
而現在,他就要養着她了。
養一個嬰兒長大,就像當初他的奶奶宇智波唯一把年幼的他養大一樣,他選擇留下她,然後把她養大,然後……
“總有一天,你也會知道真相的吧?”帶土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戳嬰兒粉嫩嫩的小臉蛋,“然後憎恨,絕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真名就被他那一根手指頭的輕微力道給戳醒了,她費勁的張開眼睛,嘴巴咧了咧,要哭卻又沒哭出來,打了個嗝之後,咿咿呀呀的哼哼起來。
那雙蔚藍色的眼睛裏,盛滿了水光。讓人感覺到,她似乎在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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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戳了下臉你委屈個毛線?帶土忿忿的又戳了兩下,小女嬰咿咿呀呀的更大聲,在她那軟糯糯的哼哼聲中,困意就那麽的來了。
想想也是,這一晚上過的那麽驚險,不困才怪了呢。
手什麽的,回來再安吧,帶土伸出手把真名挪到靠牆的那邊去,空出了地,他自己也躺了上去。
小女嬰細嫩的聲帶發不出別的聲音,她又委委屈屈的哼哼了兩聲,帶土沒理她,她的聲音也逐漸的微弱了下去,安靜下來。
帶土之前沒有任何照顧小嬰兒的經驗,更誇張的也可以說他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他不知道嬰兒的這種聲音代表什麽,只當她是被自己戳醒了之後不樂意才哼哼給他看。可如果他那有着豐富育幼經驗的奶奶唯一在這裏,絕對會擰着他耳朵對他大叫這是個孩子是活的不是死的,要吃喝拉撒睡的,你要給她吃啊!吃啊!
可惜,沒有唯一,帶土也不會知道。
小的那個餓的沒有了力氣只能又繼續睡,大的那個困的要死,也閉上眼睛開始睡。只不過他刻意的給躺在他左邊的真名讓開了一塊地方,小心翼翼的防止壓到她。
這一大一小相安無事的躺在一張床上,倒也都睡着了。
帶土做了個夢,夢的內容相當複雜多變。一會是小時候他的奶奶施施然的坐在那裏,幾句話就把他弄得淚奔的情景。一會又是那個溫柔的少女,抓起他的手,笑咪咪的看着他,對他說:“不要想隐藏傷口,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場景驀地一變,紅發的女子明明虛弱無比,卻仍然是用手指死死地絞住他的衣服:“把孩子……還給我啊……”
最後,耳邊傳來了嬰兒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一波接着一波,不絕于耳,哭的他心煩意亂。
帶土被從夢中驚醒,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果不其然,睡在他旁邊的紅發小女嬰,此刻已經張開了眼睛,此刻正哭嚎的厲害,聲音越來越大,頗有點哭穿房頂的意思。
他伸出手摸了摸床單,濕漉漉的,懷着一種微妙的心情,帶土打開了真名的襁褓,她的身下,淺色的襁褓果然已經被淡黃色的液體弄濕了。
帶土木然臉,他想起來了,嬰兒也是會拉會尿的,就算她剛出生不久也不例外。
這孩子不是你想養,想養就能養啊!
那麽,一個尿了的嬰兒該怎麽處理呢?一,扔掉她,二,扔掉她……
帶土在女嬰哭鬧不休的聲音裏很認真的思考着,這個時候,牆角裏卻從地底下鑽出來個黑色的腦袋,和白絕分了家的黑絕鑽出來,陰恻恻的笑着:“扔了吧,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幫你的。”
“……”帶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黑絕複又補充道:“你不舍得?得了吧,難道你是因為那個女嬰臉上淚痣跟你那過世的奶奶一樣?你以為她是你奶奶的轉世嗎?啧,到現在你的想法還是這麽天真……”
這個毒舌的傻逼……回答他的是帶土橫空丢過來的一水杯。
“你會後悔的。”見誘導不成,黑絕悻悻的又鑽回了地底下遛走了。
帶土挪開面具,揉了揉被小女嬰哭的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陽穴,小孩子什麽的真是可怕,他覺得有點無從下手。
這個時候房間裏卻突然響起敲門聲。
會專門敲門的人,刨除掉喜愛地底通道的黑白雙絕和他自己,諾大的基地就還剩下兩個人,這兩個人還要除掉正在和外道魔像相親相愛的長門之後……還剩下一個。
“小南……嗎?”
帶土把面具仔細戴好,他捏了一把仍然在哭的小女嬰的臉蛋,下床去給小南開門去了。
門外敲門的那個果然是小南
雖然他只把門打開一條不大的縫,但是帶土仍感覺到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小南的視線就敏銳的盯上了他床上那個哭鬧不休的小女嬰。
然後再看向他的時候,目光裏帶着一種不易察覺的嫌棄和鄙夷。
帶土就當沒看到,兩只眼睛透過面具的小孔直勾勾的盯着小南,目光裏帶着一種BOSS獨有的木然和傲氣:“什麽事?”
“聽到了孩子在哭,很吵。”她算是看明白了,這貨其實真的不是什麽好鳥,忽悠了他們還不夠居然連拐人家孩子這種缺德事都幹,呵呵,宇智波斑什麽的……說句實話,她果然還是對這個人持着微妙的厭惡态度。
倒是可憐那個孩子了,不知道要為這個男人不可告人的目的付出怎樣的代價。
不過這也不是她能幹預的了的事情了,他們和這個自稱斑的家夥之間終究只是一種互利的合作關系,她沒理由插手那麽多,就算這個小嬰兒看上去真的那麽可憐。
小南表示她只是來看看到底怎麽了,見帶土無動于衷,她轉身離開了。
帶土啪的把門合上,又折回了床邊。
這個時候,真名已經哭累了,嗓子都有點沙啞,她停止嘶嚎,手腳幅度輕微的擺動着,然後蜷成一團,表現得可憐巴巴的。
帶土仍然是低頭注視着她眼角的那顆淚痣,然後視線慢慢挪到了那雙蔚藍的像是天空一樣的眼睛上,和她的父親一樣的顏色。
“我怎麽就把你留下了呢?”帶土對着小女嬰發問,但顯然小女嬰不會回答她,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小女嬰只會表現得委委屈屈和吐泡泡,這種讓人看了就心生柔軟的舉動卻不會讓他那顆早已經堕入地獄的心軟到哪裏去。
那麽這個孩子的未來會是怎樣的呢?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只能……只能……
他去買尿不濕!!
作者有話要說: 土哥被鄙視了,養成之路漫漫,土哥你小心走好啊
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