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周啓駿回到療養院,先走進房間沖了個澡,牆壁上有音頻按鈕,他随意調了個音樂頻道,站在蓮蓬頭下,仰頭閉着眼,任由溫熱的水流沖刷自己。

今天一天還發生了挺多事情的,他從來沒想過還能在地鐵裏和她偶遇,仿佛冥冥之中的安排。他一向是唯物主義,可是才來江城兩天,他就連着兩天遇到了吳婳,江城不小,常住人口有兩千多萬,在千萬人中連着兩天巧遇,讓他不得不相信起宿命來。

其實他今天挺開心的,能夠和她獨處,最重要的是得知她還未婚,他心裏就止不住歡悅。理智如他,面對自己所愛,也會忍不住幻想起來,幻想着花好月圓人長久。

音樂緩緩從浴室裏傾瀉而出,一曲終了短暫的停頓之後,新的一曲又開始,是首鋼琴曲,前奏的音符仿佛海水随着浪潮緩緩湧來,讓正在洗頭的他指尖一顫。

這首鋼琴曲是電影《海角七號》裏的主旋律《1945》,那是他和她一起看的第一場電影,也是唯一的一場,印象深刻的想忘也忘不了。

還是他去看她的那一次,下了高數課時間還早,兩人在操場上漫無目的的走了兩圈,她忽然倒退着步伐,提議:“周啓駿,我們去看電影吧,我們還沒一起看過電影呢。”

他也正愁沒事可做,拉起她就上了公交車往電影院去。當時電影院大廳裏就擺着這部電影的海報,藍色的大海邊一對情侶相擁抱着,左上角蓋着一枚郵戳,一看就是部文藝片。

她被海報吸引,說:“我們就看這部吧?”

“好,我去買票。”

等他買完票回來,她懷中已經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吃了起來。他寵溺地朝她笑笑,主動幫她拎包,好讓她吃的更輕松。

電影很快就開場了,這個時間段人不是很多,三三兩兩分散的坐着幾對情侶,他們坐在靠後的位置。其實他對電影并不感興趣,在開場的前二十分鐘裏一直在看她,看着她專注看電影的模樣,臉上表情随着劇情而變化,他就覺得這個女孩真的可愛極了。

情人眼裏出西施,大概就是這副模樣。

後來她忽然不看熒幕了,低下頭來“卡茲卡茲”專注得吃爆米花,他好奇擡頭看了眼,原來是段激情戲,他也有些難堪,雖然兩人也是情侶,但還未坦誠相見過,只是停留在拉拉小手,擁抱親吻,最多也只是言語調戲一下的階段。

他尴尬的咳嗽一聲去抓爆米花,不期然抓到了她的手,他心裏忽然癢癢的,沒有放開她,就着她的手抓起幾顆爆米花塞進自己嘴裏,還趁勢吻了吻她的掌心。

她沒有抽回她的手,卻害羞得低下了頭,濃情蜜意充斥着他的整顆心,他側坐着靠近她,将她的手握得更緊。熒幕上光亮一閃,看到她發紅的耳根,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心愛的女孩,心裏根本忍耐不住,他悄悄将她拉進懷裏,就在快要親上她時,她含羞帶怯小聲地說:“別,有攝像頭。”

“黑乎乎的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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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湊近她,近的呼吸相聞,她身上有股淡雅的香味,不是人工香水的味道,就是屬于她的味道,讓他心猿意馬。

她用手擋了擋,偷笑着說:“我一個同學的媽媽在電影院工作,說紅外攝像頭在黑暗中也能将人一舉一動拍得一清二楚。”

他輕扯唇角笑了笑,還是親了上去,她吓了一跳,緊張地揪着他的衣服差點叫出聲來,不過全數被他堵回了嘴裏。

他在她耳邊輕聲耳語:“我又不做壞事,只是想親一親我的夫人……”

她沒有再抵抗,讓他親了個恣意。

觀影過程很甜蜜,但她最後是哭紅着眼睛走出電影院的,男女主因為時代宿命永遠地錯過了彼此,最後老年的女主,在暮色中看到遲到了六十年送來的情書,她哭得淚水肆虐爬滿臉頰,他都來不及給她遞紙巾。

因為這片中的七封情書,讀信的配音實在太有催淚感染力,她後來還特地去選修了日語。而這部電影火了之後,很多人往臺灣那個地方寄信,臺灣方面的郵局也真的文藝了一把,特地推出了一款影片海報款郵戳,上面刻着“海角七番地,CAPE NO.7”幾個字樣,充滿了文青氣息。

他為了哄她開心,也做了這種看起來很傻的事情,把片中的七封信抄寫下來塞進信封寄往臺灣。最後查無此址,蓋上郵戳被退回,為的就是收集這一枚郵戳印。他把這再轉送給她,着實讓她高興了一把。這大概是他年少青春做過的最浪漫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兩人會分手,如今卻像影片中的男女主一樣難逃宿命。在錯誤的時間遇上對的人,很致命。其中有一封信,他還記得內容,時至今日,他也想像男主一樣說一句:“小婳,我好想你。”想要霸氣地說一句“留下來,或者跟我走。”

但……

門外傳來門鈴聲,他趕緊擦了下身子穿上衣服走出去,前後不超過三十秒,軍人就是行動迅速。

打開門來是他的戰友俞凱,見他頭發濕漉漉的,說:“你怎麽這個時間點洗澡?”

“在外面淋了場雨,不洗難受。”他随性地用毛巾擦了擦短發。

“聽說你去相親了?怎麽樣啊?”俞凱靠在門框上,一副八卦臉。

周啓駿一臉無奈,“如果你是來聊這事的,恕我沒空。”說着就要把門關上。

“哎哎,別呀!”俞凱抵着門,說:“我真有事找你!”

周啓駿這才放他進來,俞凱看見門口放着的一把花傘,笑着說:“看來是有戲。”

周啓駿轉過身來警告地用手指了指他。

“是我多嘴,該打。”俞凱賠笑着,“說正經的,你聽說了嗎?聽說上頭要在全軍挑選精英組建一支王牌大隊。”

“略有耳聞。”周啓駿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啤酒,抛給俞凱一罐,自己一罐打開喝了一口,說:“怎麽,動心了?”

俞凱也喝了一口,說:“動心頂個球用,我們團估計就是你了。”

“既然是挑選,還沒公平公開得比試過,怎麽就認輸了,這可不像你。”

俞凱和他碰了碰杯,說:“周啓駿我就服你這副謙遜的态度,實力強硬還不愛顯擺,不像有些人半瓶水晃蕩。”

周啓駿笑了下,說:“別引戰,別拖我下水。”

“哎,我說——”俞凱上下掃了眼周啓駿,“你小子哪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正人君子。我和你說,你要是談戀愛也太正人君子可不行,女孩不吃這套。”

周啓駿挑了挑眉,喝了口酒。

“哎,你別不信,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俞凱一副過來人說教的表情。

“我應該還沒有情商低到需要人指導戀愛吧?”

“我這不是為你好嘛,沒看見政委為了你的終身大事急的頭發都白了三根,你要再不找個女人,團裏該懷疑你是不是不喜歡女人了,或者——”他瞄了眼周啓駿那裏,“或者是不行?”

“滾!”沒有正常男人能忍受來自那方面的質疑,“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麽像個娘們那麽嘴碎?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好嗎,來找我哔哔。”

俞凱聽了放下啤酒,說:“差點忘了,我真有正事,快去給我女兒輔導數學。”

“給小學生輔導數學就是你說的正事?你這個當爹的小學題不會?”周啓駿表示很懷疑人生。

“你這種單身的人是不會懂的,有了老婆孩子以後,那他們的事就是天大的事。我不是不會,是一給親閨女輔導功課就忍不住發火,我怕真的發火揍孩子,你耐心好,拜托。”

“那行吧,你先回去,我穿件衣服就來。”

周啓駿無奈地搖搖頭,他堂堂一殲擊機飛行員,經常被戰友們拉去輔導孩子,還說他反正一個人也沒事幹,真是欺負他單身狗。

他有時候會忍不住幻想,如果當年沒分手,如果他不是軍人,如果真的是她隔壁理工大學的,那麽等兩人大學一畢業就結婚,現在孩子應該也挺大了吧,真是一種令人憧憬向往的生活。

他去看吳婳那次,還真給她輔導過高數,在賓館裏。可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叫他想入非非,他就集中心思放在數學題上,一開始她還聽的比較認真,但數學這東西本來就容易讓人煩躁上火,而她又真的不可能一下就開竅,不禁有些氣急敗壞。

房間裏開着空調,十分燥熱,她被高數憋出了汗,終于忍不住将棉衣給脫了,露出一件緊身的毛衣,他的視線一下落到她前胸的聳起上,不禁有些口幹舌燥。

他強迫自己不去看,深吸口氣說:“好好學,你老師說這樣下去你就要挂科了。”

“周啓駿,你是不是有病,你是我男朋友哎,你卻逼我學高數,你見過哪對情侶約會帶着高數的!”

她把筆夾在唇上,癱靠在椅背上,一副不悅苦惱。

可是這樣一來,她的身材,該突顯得更加明顯。

該死!他忍不住捏了捏拳,打算将忍耐力發揮到極致。他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認真學!”

“天哪!你簡直不是人。”她霍地站起身來,說:“我回學校了。”

他像下定了決心,一把拉住她的手,眼巴巴望着她。

“別走,留下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編制,一個團有三個營,周啓駿是中校軍銜副團級,空軍相對比別的軍種升得快一些。

那首鋼琴曲真的挺好聽的,還有讀那七封信的聲優,聲音好聽到耳朵懷孕,那個郵戳我還真有,我圍脖裏貼過,感興趣的可以去圍觀一下。

下一章入V了,感謝大家,屆時萬更,紅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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