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午飯過後,吳婳說要去店裏一趟,這一次因為住院,已經三天沒開店門了,而且她在網上下單的六一節花材已經到了,她必須得去一趟,真的是開店容易守店難,一直牽挂着。
父母當然樂見其成,他們在跟前,小兩口也沒法談戀愛,而且周啓駿療養一結束就要回部隊的,軍戀不易,做父母的當然希望他們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周啓駿中午喝酒了,只能叫代駕。兩人站在小區樓下等代駕,雖然有所降溫,中午的日頭還是很盛。吳婳看了眼軍裝筆挺的周啓駿,問:“你熱不?”
“熱啊,後背全濕了。”
她嗤嗤笑,“你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當然可以穿着随意一些,但那樣就顯得不莊重了,他就是因為重視她, 第一次上門想給她父母留個好印象,而她居然還敢嘲笑他。
他瞪她一眼,伸出手,朝她勾了勾手指。
“幹嘛?”她嘴角還扯着笑。
他不說話,繼續朝她勾手指,結果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反而別過臉去看向別處。
女朋友如此傲嬌不配合,真是太沒面子了!
趁着四下無人,他眼疾手快,一下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将她一下反轉着勾到懷中,她的驚呼聲來不及出口,一枚略帶酒氣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那樣柔軟,他貪心地想要進一步探索更多,可是她嘴角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他怕弄疼她,只能克制下內心的所有沖動,臉微微偏轉将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額頭上、眼睛上,溫柔的像一只蝴蝶撲棱着翅膀拂過她的臉頰。
“小婳,我今天很開心。”
他捧着她的臉含情脈脈地看着,看得她羞澀起來。她把眼瞥向一旁,避開他熱切的目光,學着小朋友的口吻玩笑說:“解放軍叔叔,注意你偉光正的形象。”
說完自己先憋不住,抿着唇偷偷笑出來,笑得他愈發沒面子。
女朋友忽然皮起來,怎麽破,當然要“嚴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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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笑,嚴肅點!”
他覺得自己板着臉已經很嚴肅了,但對她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她笑得很歡樂。
他一下抱住她,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摟到胸前,氣勢淩人:“還笑!”
她擡頭望着他,眼裏都是笑意,調侃說:“解放軍叔叔還管人家笑不笑,兇巴巴。”
他暗自吸了口氣,低下頭來:“你再笑,我就親你了!”
她望向他,對視數秒,忽然她合下眼簾踮起腳尖,輕輕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我也很開心。”
這突如其然的一吻,讓他當場愣在原地,又驚又喜。
她咬着唇淺笑,一片嬌羞。
這模樣真讓人憐愛,他正要反攻親上去,手機響了,是代駕到了。
吳婳看着不遠處打着電話朝他倆走來的人,驚訝地說:“教練,怎麽是你?”
教練看到吳婳也比較意外,想不到這麽巧,他笑着說:“這麽巧!我也是沒辦法,孩子上學得買個學區房,那點死工資哪夠,這不節假日來做個兼職。”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每個人過的都挺不容易。社會賦予給人很多身份,同樣也給予了相應的責任。父母努力賺錢只為給子女掙得一個更好的物質條件,軍人則是舍小家為國家,捍衛祖國每一寸領土。所有的歲月靜好,都是前路有人在為你負重前行。
教練見吳婳手親密地挽着周啓駿,說:“這是你男朋友?”
“是呀。”吳婳笑着點頭,向周啓駿介紹這是自己駕校的教練。
兩人點頭認識了一下,周啓駿把車鑰匙遞給他,打開後車門讓吳婳先坐了進去。
教練知道吳婳出事住了幾天醫院,看了眼後視鏡,說:“我還擔心你傷勢重不重,現在看到你出院就放心了。”
“謝謝關心,就是練車也耽誤了。”
“沒關系,我幫你順延了,等這一批考完了,再來我這兒學。”
這教練胖胖的,人還挺好的。所以她願意相信,其實這個社會上還是好人多,就算只是有些認識的,也願意關心一下,那樣當街行兇的畢竟是極少數,她還是挺積極向上的。
周啓駿在外人面前話不多,安靜地坐着車。教練看他穿一身軍裝,人比較文雅,說:“吳婳你男朋友在空軍做文職幹部?”
吳婳瞅了一眼身旁的周啓駿,笑着說:“不,他是飛行員。”
“飛行員好啊!”教練眼前一亮,說:“飛行員同志,我有個侄兒明年上高三了,也想當飛行員,我能問問你關于招飛的事情嗎?”
“可以啊。”
就這樣兩人談了一路,很快就到了花店,教練說咨詢了周啓駿很多問題,堅持不肯收代駕費用。
吳婳說:“教練,你就別推讓了,還要攢錢買學區房呢!”
這樣說了,他才收下。
***
到了店裏,吳婳趕緊開門開窗通風,好些鮮花已經枯萎腐爛,她得趕緊處理,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做。
周啓駿自告奮勇,說:“體力活都交給我吧。”
她看着他微微一笑,想起來他有件T恤在她這兒,不如換上了涼快,便說:“你那件T恤我已經補好了,你要不要換上?”
“好。”他笑着點點頭。穿着修身的常服确實也不方便幹活。
吳婳去給他拿衣服,走出來看見他已經把外面那件春秋常服脫了,此刻正扯着領帶解開領口的扣子。
這畫面,莫名讓她臉紅心跳,手中攥着T恤,都不好意思瞧他一眼。
他看着她扭捏的小媳婦模樣,忽然起了玩鬧之心,手指又朝她勾勾。
她站在那裏就是不動。
她不動,那他就過去。
“你臉怎麽紅了?”
聽他這麽說,她條件反射地摸摸自己的臉頰,矢口否認,“有嗎,太熱了吧。”
他沒打算放過她,反而低下頭來,看着她,又解開了一顆扣子,“你在害羞什麽?”
“瞎說,我沒害羞,我害羞什麽。”說完,臉上的溫度又升了一個度。
“哦,是嗎?”他嘴角噙着笑意,忽然拉起她的手放到領口,“那你來幫我解開吧。”
她的手指像被燙了一下,立刻抽回手,臉色赤紅,把衣服往他懷中一扔,嗔道:“你……你不正經!”說完捂着臉跑開。
男人歸根結底就是男人,形象再怎麽偉光正,撩騷撩起來也能騷斷腿!
她一個人在衛生間裏平複了好一會兒,才悄悄探出個頭去,見他已經換上T恤,正拿着拖把拖地。
吳婳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裝着沒事人似的走出去。
見她走出來,他停下動作,扯了扯身上的T恤,說:“這熊貓頭是你繡的?”
“是啊,好看吧!”
“太好看了!小婳,你怎麽這麽賢惠,簡直是仙女。”
吳婳撲哧笑出來,說:“周啓駿,土味情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有點違和反差,還是別說了。”
“那你喜歡聽什麽話,我去學一學。”他拿着拖把杆,一臉正經樣。
“別,做你自己就好,我怕我吃不消。”
“是嗎,那我……”
看他眼神不懷好意,她立刻戒備心起,“你要幹嘛?”
他把拖把往地上一扔,上去一下抱住她,摟在懷中肆意地親吻她。
良久,他才放開她,她的臉紅如天邊晚霞。
“做我自己。”他得瑟的說。
啊啊啊啊,男人果然都是道貌岸然的,千萬不能被表象給麻痹了。那宣傳片裏有多偉光正,此刻私底下他就有多輕浮,動手動腳,簡直判若兩人。
她更害羞了,好想逃離他的注目。看到一旁換下的襯衫,她說:“我去幫你洗了,出了汗放着要馊掉的。”
說着也不等他開口,拿起衣服就跑,簡直是落荒而逃最現場的诠釋。
她害羞的樣子真是惹人愛,像青澀單純的少女一樣,簡直上頭。
她很快就洗好了,端着盆拿去庭院裏晾曬,她穿着一條白色長裙,微微墊起腳,把他的襯衫挂上繩子攤平展開,微風輕輕吹着藍色的襯衫,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顯得她烏黑的長發格外溫柔。
這畫面實在太美好了,他甚至恍惚幻想,這大概就是将來美好恬淡的婚後生活吧,你洗衣來我拖地,你做飯來我刷碗,互相配合,聊聊家常,相視一笑。他渴望這樣看似平淡卻家常味十足的生活,那樣大概才能稱為家吧。
***
周啓駿穿着這件女友牌的T恤回到療養院,遇到俞凱,見他難得嘴裏還哼着歌,實屬罕見。
“喲,看你這麽高興,八成是過了未來丈母娘這一關吧。”
周啓駿不置可否的挑挑眉,難得高調一回:“那必須的!”
俞凱見他居然都沒有謙虛,不禁大跌眼鏡,他這樣子簡直不像平時那個嚴謹低調的他。
周啓駿見他一直跟着自己,問:“有事嗎?”
“本來是想問你明天要不要去練擊劍,看你這一臉春風得意,就知道根本不用開口了,你到假期結束都不會有空閑了。”
“可以這樣說。”
假期那樣短,總共一個月,都已經過去大半,剛複合,還不得把所有時間精力都花在她身上,其他的根本不值得一提,除非部隊緊急召回,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讓他從戀愛中分心出來。
俞凱注意到他的T恤,問道:“你這T恤哪裏買的,這個熊貓挺可愛的,我要買三件做親子裝。”
周啓駿手指彈了彈熊貓,神情傲嬌地說:“沒得賣,我女朋友親手繡的!”
說完,腳底生風似的大步往前走。
俞凱看着走出幾步的周啓駿,不禁打了個冷顫,這人談起戀愛來,簡直是太得瑟了,哪還有點原來的樣子。
這架勢,這步伐,簡直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樣子。就像他每回駕駛着戰機從天上翺翔歸來,在一群為他服務的工作人員的殷切注視下,帶着墨鏡從戰機上下來,将頭盔抛給一旁守着的士兵一樣,自信而又霸氣,成為衆星捧月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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