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盡歲月前的謎團【上】
慘烈的太古戰場，骷髅遍地，森然可怖，高天之上，憑空懸挂的一角喪鐘古樸殘破，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還有數條巨大的裂痕。
“當……！”
古老的喪鐘敲響，深沉而悠揚，那鐘聲并不是特別大，但卻有着無以倫比的穿透力，震動天地，整片虛空都在跟着鐘聲悠顫。
悠悠間，一曲哀樂自天際緩緩奏響，仿佛有無數人在哭泣，哀鳴，聽得人心中發堵，一股悲切之意油然而生。伴着那悲悲切切的哀樂，一朵朵小小的白色蓮花，自空中出現，輕輕撒落下來，越發渲染着這悲傷的氣氛。
頓時，衆人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地呆在原地，從心底深處湧上來一股莫名的哀傷。衆人皆都鼻子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
過去那些悲傷的事情，一件一件襲向洪羽的心頭。
“娘，你為羽兒受了太多的苦，羽兒這一生也無法報答你。”洪羽幾乎要悲傷落淚，喃喃自語，心頭湧上來的，全都是洪羽尚在很小之時，只有半條靈魂的素蘭，為自己受盡悲苦的畫面。
“娘，對不起，對不起，羽兒長大了，懂事了，卻仍舊無法讓你住上好的房子，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羽兒，你知道嗎？你的父親，正被族人永世追殺，你要去救他……”素蘭的絕世容顏上，寫滿了凄然。
“父親，你受的苦實在太多了……”洪羽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淚流滿面，悲痛欲絕。
“小羽，你醒醒，你快醒醒。”突然，一只有力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洪羽的肩膀上。
羸弱的身子悚然一怔，悲意如潮水一般地退去，洪羽猛然醒轉，定神一看，這才知道拍自己的人正是阿諾。
“阿諾，我這是怎麽了？”洪羽吃驚不已。
“這哀樂，它影響到了你的心智，讓你完全沉浸在了悲傷之中。”阿諾淡淡說道，随即又指了指四周，洪羽往周邊看了看，登時目瞪口呆，只見其他的人，不知何時已全部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痛苦流淚。
原來，随着哀樂的緩緩奏響，所有人都想起了自己過去那些悲傷之事，不由得黯然落淚，只有阿諾，這個擁有一雙淡紫色眼眸的天生異類，似乎不受到哀樂影響，始終保持着清醒的頭腦。
心頭忽地一動，洪羽将目光望向蒼天雪等幾名散修者，只見他們幾人，此時也陷入了極度的悲傷之中，一個個皆都雙膝跪地，臉上老淚縱橫。
Advertisement
“機會來了，現在就是擊殺這些王八蛋的最佳時期。”眼中掠過一抹殘酷，洪羽嘿嘿冷笑幾聲，猛然站了起來，直往蒼天雪走去。
“不可！”阿諾卻是一把将他抓住，說道，“此人的修為已達到了半乘中境，我們不可能一舉将其擊殺了，這樣反而會弄醒他，到時候，我們反會遭他的毒手，現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醒不過來，他可以輕輕松松地将我們所有人格殺！”
聞言，洪羽以手一擊額頭：“是啊，我這是糊塗了。看來現在只有再看情形了，真可惜了一個如此絕妙的機會。”
嘆了口氣，洪羽心中很是不甘，卻也無奈，誰讓人家修為那麽高，自己偏偏又那麽菜鳥呢？旋即，他來到慕容七身邊，擡起手掌一掌拍在又慕容七的肩膀上，慕容七同樣是滿臉淚珠，如大夢初醒般，無比震撼的問道：“小羽，我這是怎麽了？”
輕笑了笑，洪羽以手指指了指四周，慕容七見狀，頓時捂着嘴巴，驚得說不出話來。
旋即，他和洪羽一樣，哈哈大笑着走向蒼天雪，卻也是被洪羽和阿諾制止了。
太古戰場上，除了天雲峰的這三名弟子外，其他所有人，皆都徹底淪陷進了天地喪鐘為他們制造和悲傷之中，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識。
望着蒼天雪等幾名跪拜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和散修者，慕容七嘴裏忍不住一陣罵罵咧咧：“媽的，眼前這麽好的機會，卻無法将這幾個混蛋幹掉，太可惜了！這次錯過了，以後想幹掉他們就難如登天了啊！”
除了阿諾不受這哀樂的影響之外，還有小熊貓也不受其影響，此時，這小東西仍在一邊嗚嗚哭着，一邊用兩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演化着各種道法，也不知它到底在做什麽。
“小乖乖，你這是在做什麽？快到這裏來，我把你藏起來，不給那個混蛋。”洪羽對它招了招手，現在蒼天雪已完全沉浸在了悲傷之中，沒有了正常意識，他不再有任何顧忌。
“嗚嗚。”小東西卻是用淚汪汪的眼睛看他一眼，搖了搖頭，又繼續演繹它的道法。
“這小東西到底在做什麽？”慕容七非常疑惑，對洪羽詢問道。
蹙着眉頭沉思少許，洪羽的眼睛一亮，斷言道：“除了在開啓九層神魔塔之外，我想不出它還能做什麽了。”
“對，一定是！”慕容七和阿諾皆都點頭，認同了洪羽的推斷。
此時，哀樂已進入到了高潮，除洪羽他們三人以及小熊貓之外，其他人顯然已随着哀樂達到了悲極的地步，不少人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甚至還有人到處亂爬着要去尋短見，他們的思想意識，已蕩然無存。
“當……！”
殘破的喪鐘被再次敲響，哀樂忽地一變，變成了一支讓人熱血沸騰的戰曲。戰曲之中，一片殺聲震天，仿佛有千軍萬馬踏地而來。
漫天的厮殺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震而欲聾的倒塌聲，完全就是一個激戰場面。
随着這戰曲被奏響，諸人仿佛看見了一副真實的厮殺戰場，血腥漫天，大地摧毀，蒼穹撕裂，一只只的遠古巨獸，被有力的大手撕成粉碎，一個個的蓋世修士，被通天的神兵打得神形俱滅。
太古戰争！
現在奏響的這支戰曲，所演繹的就是眼前這片太古戰場上，無數歲月前的那場戰争。雖然只是戰曲，卻是逼真之極，一幕幕的戰争場面，在諸人的腦子裏上演，慘烈之極，血腥之極，激憤之極，讓人不由得跟着熱血沸騰，瞬息之間，胸中燃燒起了滔天的戰意！
“殺！”一名飄渺主峰的弟子徹底沉淪進了戰曲之中，當場與身邊的一名弟子撕打起來。
“殺啊――！”
場面徹底混亂了，所有絕天門的弟子都互相厮殺起來，幸好，他們的身心已經完全淪陷，而且修為都不怎麽高，更關鍵的是沒有武器，一時間很難将對方擊殺，否則，無數歲月前的慘烈場面，只怕今天會再次上演。
洪羽和慕容七，也有幾次差點陷入到戰曲之中，幸好有阿諾這個異類在身邊，一次次地将他們敲醒了。
“撕！”端木婧将一個女弟子的褲子撕破，露出圓潤結實、白勝霜雪的一雙玉腿。那名女弟子嘴裏怒喝，一把揪住的胸襟，猛然用力……
“撕……！”
高聳入雲的酥胸，猛地脫跳而出，宛若羊脂白玉一般，沒有半點瑕疵，玉、峰顫顫巍巍，如秋風拂波，輕輕晃蕩，蝕人骨魂，在那高高的頂峰之上，兩粒嫣紅，嬌豔欲滴，仿佛天下間兩個最惹人愛憐的俏皮小生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