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夢境

生活不是小說,就算你莫名其妙來到英國也不可能就是福爾摩斯,更何況福爾摩斯不管巫師的意外死亡事務。

四個孩子圍着那個雕刻有蛇的水龍頭研究了半天,最終以奧羅拉的一句“我好餓”和沃克斯的一句“我也是”為結局,認命地收拾好東西踩着鈴聲來到了餐廳。

吃飯的時候,餐廳裏的幽靈們全都圍攏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在讨論着什麽事。很快,胖修士就從牆壁裏鑽了出來,嘴裏不停地念叨着什麽,連奧羅拉給他打招呼都沒聽見。

回過神來的胖修士又倒回來,坐在奧羅拉身邊的空位上,笑呵呵地撓撓頭:“怎麽了小可愛,有事嗎?”

小姑娘搖搖頭,咬了一口手裏的面包圈:“噢,沒什麽特別的,就是看到您好像心情不太好。話說回來,您怎麽了?”胖修士嘆了口氣,“沒什麽,尼克他們要去抓皮皮鬼,說是要給他一點教訓。不過我覺得,雖然有必要但是也沒到這麽嚴重的份兒上。”

“呃,我想他們也就是想吓唬他一下而已。你知道的,皮皮鬼最近捉弄了太多新生。”奧羅拉喝了一口南瓜汁,“您別擔心。”

胖修士點點頭,“他這次是因為捉弄了桃金娘,所以才讓大家決定教訓他。唉,那個小姑娘也真可憐,一天到晚哭,一定有很多難過的事。”說着,他揮手朝一路路過的學生一一打招呼,臉上挂着赫奇帕奇式的标志性溫和微笑。

“桃金娘?”奧羅拉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問道,“您知道桃金娘是什麽時候變成幽靈的嗎?”

“大概幾十年前吧,那可真是一場災難。”胖修士回答。

“因為什麽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據說是因為被怪物襲擊才這樣的。唉,可憐的小姑娘。”

“怪物?”奧羅拉本能地聯想到了桃金娘說的黃眼珠,“霍格沃茨裏曾經有這麽危險的怪物嗎?”

“是啊,據說還沒有找到,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麽。”說完,他又安慰奧羅拉到,“不過別擔心。幾十年前的事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過。而且我想有鄧布利多教授在,你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說的也是。”奧羅拉笑着點頭。腦海裏卻莫名地浮現出那個水龍頭上的蛇型浮雕的樣子。

吃完飯走出餐廳,外面還在下雪。寒冷和霜雪沒完沒了地在霍格沃茨裏肆虐,精力旺盛的小巫師們則毫不畏懼這自然力量的威脅,在雪地裏歡笑打鬧成一片。清脆稚嫩的笑聲成了這滿目蒼白的唯一慰藉,蔓延開無形的奇妙色彩。英國的冬天真是單調漫長得讓人生厭。

不過,這是奧羅拉最喜歡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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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眼睛條件不允許她過多的在雪地裏停留,不然就這樣一直看着漫天落雪一直到天黑也是一件有意義的事。

明天是周末,學校在今晚的就寝鐘聲會晚一些響起,這意味着截止到目前,一直到宵禁都還有相當充沛的一段自由時間可以被支配。奧羅拉看着在飛雪裏泛着森冷綠色的禁林邊緣,起了想去拜訪一下海格和夜骐咖啡豆的心思。

她裹緊圍巾,把毛線帽的帽檐拉低,讓茶卷從頭上跳進自己的外套口袋,擡腳走進雪裏。

混血巨人的小木屋一如既往的随意淩亂,而且因為有太多的東西而顯得十分擁擠。

奧羅拉到的時候,海格正在将一些草藥給包裹在鐵皮罐子裏放在火上烤,滿屋子的焦糊草木氣息,像是一場大火後又立刻降了一場大雪一樣。潮濕而燥熱。

“噢,奧羅拉,你來了。這下有救了。”海格說着,戴着特大號的隔熱手套将那些烤草卷從鐵皮桶裏拿出來,卻還是燙得他不停地換手。

奧羅拉連忙用桌上的盤子替他接過那些黑綠色的黏糊玩意兒,皺了皺鼻子,“這是什麽?”

“這是給這些小家夥們暖窩用的。”說着,海格蹲下身将桌子下面的藤木筐小心翼翼地拉出來,掀開上面的破舊氈布,“你看。”

這是一窩剛破殼沒多久的魔法長尾蜂鳥鷹,和普通的蜂鳥不一樣,它們的尾巴細長漂亮,頭部和貓頭鷹類似。據說這種蜂鳥可以擁有很長的壽命,而且飛行的速度非常快,還可以像貓頭鷹那樣在夜間也保持活力,模仿出許多種貓頭鷹的叫聲。

“蜂鳥鷹?!”奧羅拉驚訝地看着它們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巢穴裏墊着一層厚厚的黑綠色烤草層。“很漂亮吧!等它們長大了會更漂亮。不過它們不太友善,我每次給它們換墊草都會被啄出許多傷口。”海格脫下手套晃了晃滿是傷痕的粗糙大手,無奈又感慨。

“我來吧。”奧羅拉了然地點頭,試着伸出手指慢慢靠近那些雖然被寒冷逼仄到顫顫巍巍,卻依舊滿臉兇相的小家夥。

其中一個小東西張嘴咬住了奧羅拉的手指,還好不是特別疼。奧羅拉耐心地等着它松嘴,然後輕輕撫摸了它們還很稀疏的羽毛,仔細而謹慎将新出爐的烤草墊到它們的小爪子下面。

“很有意思的,它們喜歡吃這些東西。吃草的鳥兒,哈哈哈。”海格看着在奧羅拉手上溫順無比的小東西們哈哈大笑,“果然還是得你才有辦法。它們都喜歡你。對了,我上午剛做了岩皮餅,要來一點嗎?”

“謝謝,我剛剛吃了晚飯。我想去看看咖啡豆。”

“這不成問題,跟我來吧。”

大雪封鎖下的禁林讓人寸步難行,奧羅拉跟在海格身後慢慢地走,在老地方看到了已經接近成年體型的咖啡豆。她拿出從海格小屋裏帶出來的肉來喂給它,咖啡豆吃完後親昵地蹭着小姑娘的臉,被茶卷戳得一哆嗦,生氣地試圖去咬對方。

“最近還好嗎?魔藥學有沒有輕松一點?”

“還不錯,貝芙莉在幫我補習。”奧羅拉摸着咖啡豆光滑而有彈性的皮膚,說着,“就是桃金娘好像對于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挺有意見。”

“桃金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海格的眼神劇烈震顫了一下。他的手指動了動,抓了抓頭發,讓它看起來更淩亂了,“你們怎麽去那個地方了?”

“因為那裏不會有別人去啊。”奧羅拉回答,又問,“你怎麽了?你認識桃金娘?”

“呃……她……”海格深吸一口氣,說話有些奇怪的焦躁和語無倫次,“她是個好姑娘。可惜……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是啊。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但是我能保證,這和蜘蛛一點關系都沒有。真的,奧羅拉!”

“蜘蛛?”奧羅拉奇怪地看着他,“海格,沒有人說和蜘蛛有關系。你別那麽緊張。”

“呃……對,我太緊張了。天氣一冷就容易亂說話。”海格咕哝着,眼神飄忽不定,“天快黑了,我送你出去吧。”

奧羅拉看了看咖啡豆,最終還是沒有追問下去,點頭:“好的,麻煩你了。”

離開禁林走到校門口外的寬闊草坪上,海格和奧羅拉遇到了正好也從外面回來的鄧布利多和斯內普。

“教授您們好。”奧羅拉主動問候到。“晚上好奧羅拉。”鄧布利多溫和地笑了笑,“你們倆這是在雪中漫步嗎?”

“呃。”小女孩和巨人對視一眼,非常有默契地同時點頭,“沒錯,我們在拜訪朋友(欣賞雪景)。”

……果然下次還是要提前對一下詞才好啊。鄧布利多教授應該沒聽見吧?

鄧布利多依舊笑容不變,藍眼睛不着痕跡地掃視了一下兩人身後的腳印方向,也不拆穿:“噢,忘年交的友誼真是讓人羨慕。這也是為什麽比起魔法部,我更熱愛這裏,和小孩子們待在一起總是能讓人感覺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斯內普挑了下眉毛,重複了海格的話:“欣賞雪景?”

奧羅拉摸了摸鼻尖,沒接話。海格老實淳樸的笑容挂在臉上有點僵硬,不明白斯內普為什麽要重複自己的話。

“好看嗎?”他問。

“……挺,挺好看的。”奧羅拉試探性地回答,一般當她沒什麽主意的時候,都會這麽順着對方的話說。

“看起來你挺享受下雪。”斯內普牽起嘴角,“也挺享受下雪帶來的……視覺感受?”

奧羅拉僅僅遲疑了半秒,立刻明白對于一個有雪盲症的人來說,海格找的理由太蹩腳了。她擡頭看着斯內普,感覺下一秒對方就要毫不留情地把這個脆弱的劣質謊言掀個底朝天。

來不及感慨這位魔藥教授的記性實在太好,憑借着這半年來被薩拉查訓練出來的求生本能,奧羅拉想都沒想就立刻用袖子揉着眼睛,衣料上的細碎冰花化進眼睛裏,逼仄出一層水霧蒙在視線裏,聲音陡然間虛弱八度:“我還是不适合欣賞雪景,所以海格正打算送我回去。”

海格一愣,然後配合地點頭。

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斯內普嘴角的弧度被抿成一個毫無溫度的冷笑。

最後鄧布利多說話了:“那你快回去吧,再在雪地裏也挺難受的。下次注意就好。”

所以他們這位溫和儒雅的校長才是真優秀!

“教授再見。”

看着小女孩跟在海格身後快步跑進城堡的樣子,鄧布利多擡了擡眼鏡,收回視線:“她真是個小可愛,不是嗎?”

斯內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用力把什麽不太雅觀含蓄的句子給咬碎了吞下去,卻再也擠不出一絲多餘的力氣來虛假地敷衍一下這位校長。

“尤其笑起來的時候,很像她父親。”鄧布利多又說。這次斯內普的臉上沒有出現那種隐忍的反感表情了,只有一片難以捉摸的空白,鋪滿他的整張臉孔。

見對方不打算接話,鄧布利多做了總結:“不管怎麽樣,這次魔法部的事算是暫告一段落了。”

“是。”他幹巴巴地回答。

那個印象中的拉文克勞出身的鳳凰社成員,埃蒙德·菲爾德。斯內普在記憶裏翻檢了一下對對方最後的記憶,鄧布利多說得沒錯,這位小姑娘笑起來的時候,确實是和他很像。

他還記得埃蒙德最後的樣子,滿臉血污,傷痕累累,那雙布滿血絲的淺棕色眼睛卻亮得驚人,仿佛在燃燒一樣。

“幫幫我。”他聲音嘶啞,虛弱的語調落在耳朵裏紮人的清晰。

他的手裏拿着一塊銀色的懷表,表的背後刻着一個溫柔秀麗的名字。

奧羅拉·菲爾德。

片片冰花落得紛揚密集,深雪如夢。

……

剛進城堡,奧羅拉還沒看清眼前的景物,一個帶着淡淡清新橙花味的身影就撲落進視線裏,将她一把摟住朝另一個方向拖過去。

奧羅拉驚訝地轉頭一看,對方的漂亮側臉映入眼簾:“蘇爾,你怎麽了?”

“噢,別說話。”她皺了皺鼻子,步子邁得更大,奧羅拉被她拖着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腿太長了,“蘇爾·赫本”!

連着跑開好一段距離以後,蘇爾回頭迅速觀望了一會兒,松了口氣:“看起來甩掉他們了。抱歉,我當時借口說我和朋友有約來着,正好你出現了,真是個大救星!”

“這次又是哪個學院的?”能把身經百戰的斯萊特林院花逼到這種程度,感覺只能是……

“格蘭芬多。”她回答。

果然。只有格蘭芬多才有這樣的戰鬥力和威懾力。

看着對方依舊時不時謹慎朝後看的樣子,奧羅拉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到:“你要這麽想,你這是在為霍格沃茨的和平做貢獻。能讓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達成共識的事情實在寥寥無幾,至少你做到了。應該欣慰。”

“我可沒想過要犧牲自己來換取和平,我只想找個溫柔體貼的人。老實說,我覺得你們赫奇帕奇的男生就不錯。”

“那斯萊特林呢?”這麽看得起赫奇帕奇的蛇院學生,恐怕蘇爾是古往今來第一個了。

“那得有很強的承受力才行,他們适合談戀愛,我是說,如果你想有一段放手一搏的刻骨銘心戀愛經歷,不管結果好壞的話。”

“聽起來有點像在自殺。”奧羅拉評價到。蘇爾睜大眼睛看着對方,然後哈哈大笑:“你說話真有意思。不過我得承認,你說得有道理,很形象。有機會你可以體驗一下。”

“……還是算了,我求生欲強烈。”奧羅拉縮了縮肩膀,然後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對了蘇爾,你知道桃金娘的事嗎?”

“她?你幹嘛突然問起來她了?”蘇爾奇怪地看了奧羅拉一眼。

“沒什麽,就是見過一次,有點好奇。”

“她的事我知道得就不多了,不過我聽說是和我們學校的一個傳說有關系。你知道的,殺死桃金娘的兇手到現在還沒找到。”

“什麽傳說?”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密室。”

“什麽的……什麽?”奧羅拉下意識地反手摸了摸自己的書包,突然覺得背後有點涼。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就是那個密室在學校裏,而且怎麽找都找不到,但是曾經打開過一次。那次死掉的就是桃金娘。”

“那那個密室裏面有什麽?”比如黃眼珠之類的……

蘇爾搖頭,“不知道。但是根據傳說,薩拉查·斯萊特林留下了那個密室,為的是有一天能夠清除掉霍格沃茨裏所有麻瓜出身的學生。你知道,對于有的巫師來說,血統很重要。”

“……這樣啊,謝謝你。”

……

回到宿舍,奧羅拉照例把自己縮進床上,四周垂下深黃色的床簾隔絕掉外界。

薩拉查的日記合攏着放在她的膝頭,封皮的墨綠和冷銀銳利得有些不近人情,近乎刻薄。

她還記得薩拉查曾經說過,霍格沃茨的設計圖最後是由他定稿的。那麽,他應該是知道那個密室在哪裏的。就算傳說有誤,所謂的密室跟他沒關系或者根本不存在,那也許他會知道那種黃眼珠是什麽東西?

奧羅拉想翻開日記問問他,但是又覺得好像問不出來。天知道世界上有多少東西的眼珠是黃色的,又有多少關于斯萊特林院的惡意傳說。而那些傳言大部分都是假的或者被妖魔化的産物。

受神秘人的影響,斯萊特林院的鬼怪傳說現在可是滿天飛。

奧羅拉搖搖頭,閉上眼睛聽着室友們關于下個月情人節的讨論。

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她抱着薩拉查的日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仿佛在做一個夢,這種感覺很不确定。整個畫面很昏暗,光影的分界線模糊不清,許多東西都在朦胧發亮卻辨認不出輪廓。

灰綠色是所有一切的主色調,這種陰沉壓抑的色彩從每一個角落裏生長蔓延起來,只有腳下的地面是純透的漆黑。

這裏空蕩寂靜,幽深的走廊沒有盡頭那樣地延伸,遙遠的地方氤氲無光,霧氣濃郁。

更近的地方,沉積的色彩隐隐開始流動,把她朝一個陌生的方向推擠。

奧羅拉順着那股力量慢慢往前走着,拐彎來到一個同樣被那種接近腐爛卻又生機蓬勃的森綠塗滿的大廳。這次她認出來了,這是霍格沃茨的校門前廳,斑駁古老的岩黃被灰暗的綠色取代,好像被泡在水裏埋藏了一百年後再度被發掘出來了一樣。

她伸手搭上樓梯的扶手,一路往上,穿過走廊,來到一個盥洗室的門口。

她看到這裏到處爬滿了蜘蛛,牽拉出發亮的淺綠色絲線,把整個盥洗室都包裹了起來。這時,水龍頭上的蛇雕突然活了,從洗手池上游下來,一點一點放大,發出可怕的嘶嘶聲,瞪着一雙燦金色的狹長獸類豎瞳,獠牙森白,吐着紫色的信子。

“薩……薩拉查?”奧羅拉愣愣地看着對方,本能地想朝後退,蜘蛛密集如潮水地湧過她的腳邊,逃命一樣。

黃金瞳孔的巨蟒靠近她,和它本身的血液溫度一樣冷的紫色信子觸碰過奧羅拉的臉頰,濃重的血腥味。

奧羅拉驚恐地擡頭看,桃金娘的屍體正挂在穹頂正中央,面目僵硬地看着她。

“啊——!!”

奧羅拉尖叫着朝外跑,整個畫面裏的綠色都在波動皺縮,好像把她裹進了一場驚濤駭浪裏。

下一秒,她猛地撞進一個陌生的懷抱裏。仰頭一看,是斯內普毫無表情的蒼白臉孔,他身上的漆黑幾乎流淌下來,和地面的黑色融為一體。

沒有一點亮光的黑色眼睛怪異的熟悉,仿佛在很遙遠的地方曾經見過那樣。

“教授,救救我!”奧羅拉抱緊他,厚實衣料下的軀體沒有溫度,金色的長發散開在斯內普的黑大衣上,鮮亮的色彩呈現出一種精致的脆弱。他們的周圍是鋪天蓋地的扭曲灰綠色。

“救救我!救救我!教授,求你了!”

“唔……”

臉上突然被什麽東西給狠狠拍了一下,劇烈的痛楚逼得奧羅拉一個激靈,翻身哐當一聲滾下床,驚天動地的巨響。

此時天邊剛剛灰蒙蒙的亮,大片的深藍色還沒有褪去,破曉将至未至。

“怎麽了?!”塞西莉亞第一個爬起來,頂着一頭炸毛的棕色頭發驚訝地看着趴在地上臉着地的奧羅拉,“你……奧羅拉?你沒事吧?”

“我沒事!”奧羅拉迅速爬起來,強忍被尖銳疼痛刺激出來的淚花,“做了個噩夢,有點可怕,沒事。”

“你夢到什麽了,梅林。居然能從床上摔下來,這得多刺激?!”塞西莉亞目瞪口呆。

“……好像是……斯內普教授?”她想了一會兒,決定說一個相對沒那麽有沖擊力的誠懇回答。

“……果然很刺激。滾下床完全可以理解。”不過塞西莉亞顯然不這麽想。

奧羅拉甩甩頭,爬上床接着睡,很快就又被拍醒。她捂着臉睜開眼睛,模糊視線裏出現了一個條狀物,還在扭來扭去。

她驚了一跳,睡意全無,垂死病中驚坐起那樣的迅速。

“你叫什麽救命這麽凄慘?”薩拉查半斂着金色的豎瞳看着她,“夢到什麽了?”

我說是你你信嗎?

“沒什麽,早安。”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考前的最後更新。周一過了又是一條好漢。

奧羅拉:和斯萊特林談戀愛就是自殺。

薩拉查:……這就是你為什麽上吊的原因???

和群裏的親友團讨論出來——格蘭芬多适合當青梅竹馬,拉文克勞适合當校園青澀懵懂暧昧對象,斯萊特林是那種刻骨銘心最後總是不得善終的虐心男主,赫奇帕奇是溫油貼心的終身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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