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叼着羊角面包蹲坐在地毯上狂啃,對比起我的粗俗,別的來應聘保镖的人都穿的很正式。
只有我在吃桌子上供應的食物,吃的七分飽了,我就開始一邊慢慢嚼,一邊打量這些競争者。有的看上去很局促,一直在暗暗地給自己加油打氣,有的人就很從容地坐在沙發上,表情怡然。
晚上八點整,準時開始面試保镖,大家都排成一隊。我為了能多吃點,就主動等在了最後。
整個客廳只有我包裹的最嚴實,也有不少人在打量我。超好的聽力讓我将他們的竊竊私語都盡收耳底,除去一些吹牛的,還有幾條能用的消息。
這裏招聘的保镖是在海選,一旦選中,要服務的對象是業界大佬。
友客鑫去年業界大佬代表人物十老頭全撲街,今年新上任的過來巡視地盤,總部已經不在友客鑫,而是分散在各地,現在是來短暫相聚的。
新上任的五個人,其中有一個美女大佬叫秋葉,她随身攜帶的保镖陰差陽錯被外逃的嵌合蟻幹掉了,現在過來臨時海選幾個頂替,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我本來很期待的,既然是選保镖,那一定有很多厲害的人。結果這裏,沒有一個比奇犽厲害。
等了一個多小時,終于輪到我進去了。侍者領我進去時還特意交代要量力而行,實在打不過就投降。
我問他:“考試內容是要和別人比試嗎?”
侍者:“是的,要與考官比試,已經有好幾個面試者勉強自己而進醫院了。”
我:“考官這麽厲害?”
侍者:“畢竟也是頂級格鬥家,拿過不少國際獎項的,其實秋葉姐已經請了揍敵客家的人來,現在海選的不過是替補。”
揍敵客,奇犽好像是這個姓氏啊。這是同姓氏,還是一家人?
侍者不再多說,将門推開躬身請我進去。我道謝後踱步進去,身後的門阖上,我就看到一個穿着長袍馬褂的中年光頭男。面試了幾十個人,他已經不耐煩了,簡短地介紹後,就沖着我揮拳過來。
他說只要能在他手裏挨過三十招,就能作為替補保镖進去。
看準光頭的出拳軌跡,我一個閃躲繞到他身後,一記手刀,他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如一座山似地重重倒在了地上。
一旁計時的人下巴都驚掉了。
我如願以償地得到了這份為期一個月的工作,雖然是最底層的替補保镖,只能在最外圍保護秋葉大佬,但能拿到幾百萬戒尼還是很棒的!
光頭是我們這三個替補保镖的領隊,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透出一絲欣慰,也把最危險的任務丢給我。這倒不是刁難,而是他認為我能夠擺平。
秋葉要在友客鑫待一個月,所以我的工作也就是一個月。如果把這個兼職做好了,光頭還會給我推薦下家,為此我很賣力。
這天中午外賣的盒飯送到了,我們小隊在私人健身房外面的休息區吃,秋葉在裏面鍛煉身體。
隊友A嘆了聲:“都小半月了,雖說是給五巨頭之一的秋葉當保镖,但我連她正臉都沒看到過。”
隊友B扒拉着飯:“知足吧你,沒有事發生就最好了。而且我們幾個頂多就是劃水來的,真正執行保镖工作的是揍敵客家的人。”
隊友A不屑:“咱們隊長沒那揍敵客厲害嗎?”
光頭隊長是個實誠人,爽快道:“當然沒有,人家殺手一族的,幹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活兒,我這花拳繡腿的。”
聽着他們扯淡,我迅速吃完一盒飯,又打開一盒。隊裏的人都知道我胃口大,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們隊裏如果誰能替補揍敵客家,那就只有海蒂了。”光頭很肯定地拍拍我的肩膀。
“唉,我說,其實有了揍敵客的人來。要不要我們都無所謂的。”隊友A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光頭隊長砸吧着嘴,拉開一罐啤酒:“其實海選我們這個替補小隊的,不是秋葉姐的意思,而是她管轄區下的小弟出的主意,為了讨好上頭,自然要賣力表現了。”
隊友B:“這麽些天了,別說秋葉姐,我連她請的揍敵客家的保镖都沒看到。”
我把最後一口肉吞下,舔掉嘴巴上的油漬,這才抽空說:“人家不走尋常路,基本都是會提前到達地點排除隐患,然後實行貼身保護。等到要離場了,我們又要去查探路線,自然會和他們錯開。”
光頭隊長:“海蒂說的沒錯,咱們趕緊吃吧,吃完好站崗。”
接上無線耳麥,确認通話正常,我又走到逃生通道守門了。我沒有穿專門的保镖服飾,而是裹着束腰長袍,戴着手套、口罩、帽子,盡可能地擋住自己異于常人的部分。
嵌合蟻的大事件已經通過新聞報道了出來,這些天國際頻道總有搶先報道,時不時還能聽到隊友的讨論。對于那一批雜交的嵌合蟻怎麽處理,各個國家的政策都不一樣。
只有等法律條例出來了,解除危險等級了,我才能大大方方地在人類的社會露面吧。
保護秋葉的第二十五天出事了。
她不見了,她是在下榻的大酒店不見的,當時正值晚上九點鐘。發現她不見的人是進去彙報突發工作的秘書,而一起不見的還有貼身保镖。
秘書只能找來光頭隊長詢問,在最外側守夜的我們根本不知道裏面的情況。
隊友A腦洞大開,說也許揍敵客收了兩家錢,說不定只是蟄伏在秋葉身邊,伺機下手。畢竟五巨頭的仇敵很多的。
我也不知道揍敵客家的業務口碑怎麽樣,只是跟着秘書去查看資料。
秘書說請來的人是伊爾迷·揍敵客,殺手界裏的後起之秀,只要給錢夠,偶爾會接別的非殺手單。他是口碑絕佳的零差評服務者,辦事穩妥,幹淨利落。
照片上的人有着一張表情寡淡的秀美容顏,無機質的大黑眼像個黑洞,一頭黑長直可以給洗發水打廣告了。
盯着相片,腦子裏的記憶開始鬧騰,眼熟,這叫伊爾迷的人很眼熟。
通過視頻監控查詢了一個小時才找到秋葉的線索,我和光頭隊長說自己去找人。如果真的是保镖監守自盜,那麽就很可能要與那個伊爾迷開戰,而在場的只有我能杠。
站在頂樓,将自己的嗅覺聽覺提升到極致,專注地搜尋自己想要的信息,我開始了行動。
半小時後,我到了一處半山別墅,秋葉的氣息就在這裏。我剛翻越進牆,一抹高挑的身影鬼魅般出現,擋在了我身前。
沒有多餘表情的白皙俊臉,空洞深邃的黑眼睛,黑亮潤澤的長發……
我正準備叫出這個人的名字,他已經先開口了。
“海蒂。”
以為要幹架,我都擺好姿勢了,卻冷不防地被他用熟稔的口氣叫了名字。
“你認識我?”
“你什麽時候從NGL國回來的,那邊嵌合蟻的事情你有在參與麽,為什麽你的氣息發生了改變。”
咦咦,他好像知道好多事情,而且一上來就用這種掌控者的态度問我話,稍微有些不舒服。可見到他時,是真的覺得熟悉。
我要公私分明,先把工作做好。壓下內心的疑問,我問:“秋葉在哪裏。”
“在卧室哦,但她現在不方便。”
“為什麽搞得神神秘秘的,還只帶了你出來。我們都以為你把她綁架了。”
“那倒沒有,只是在幽會情人,對方是個身份敏感的人而已。”
“……”
搞半天原來只是帶着保镖來見老情人了!翻了個白眼,我連線上光頭隊長,把這邊的情況告訴給了他。
剛講完,伊爾迷就自作主張地從我手裏拿過電話挂斷,我疑惑地看着他。
“那麽,情人見面至少要到淩晨三點才回去,這段時間你就給我解釋下吧。”
“我要解釋什麽,說到底,你才應該和我講明白吧。你認識被吃之前的我吧,可你怎麽知道現在的我也叫海蒂的。”
好像,奇犽最初見到我時,也是口口聲聲地念叨着海蒂。那小子一直沒給我解釋誰是海蒂,還把這名字給我了。
“你不是應該和奇犽在一起麽,被吃是怎麽回事。”
我又驚訝了,伊爾迷認識奇犽。兩個人都姓揍敵客,那應該不是巧合了,這兩人是一個家族的吧。
感覺自己的很多記憶都能從伊爾迷這裏找到,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爽快地摘了帽子口罩,露出自己非人的一部分給他看。
“是這樣的,我和嵌合蟻打架輸了,被獻給蟻後吃掉,然後以半人半蟻的形式重新孵化誕生。我被吃之前的記憶大部分都沒了,現在正在努力尋找記憶中!你是不是認識死掉之前的我?能告訴我以前的事情嗎!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哦呼~想要大家關于劇情讨論和猜測的留言!單機多沒趣鴨!
感謝寶寶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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