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個人?”陳萊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明白過來了,“盛總,你和黎歌該不會?”

陳萊的目光一直在他兩人身上來回打轉,黎歌被她看的臉都紅了。

“隐婚。”盛逢端起面前的熱茶,抿了一口對黎歌道:“還不坐過來?”

“我天,這真的是天大的消息,要知道盛總可是c市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第一呢,這要是被人知道隐婚了,轟動程度肯定比我們當時要大的多。”陳萊邊說邊看向剛挪到盛逢旁邊做鴕鳥的人,“小師妹,幹的漂亮啊。”

黎歌扶額,連忙否認,“沒有沒有。”

“那你們打算一直隐婚下去嗎?沒想過公開?”

“看她。”盛逢伸手将她的手握進自己手心裏,“她想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

陳萊的目光瞬間就移到了黎歌身上。

黎歌被她看的臉紅,有些不好意思道:“想等金馬獎過後再公開。”

“金馬獎,那也快了啊,還有一年不到的時間了。”陳萊側過頭看着蘇蘊笑道:“我還真是沒有想到,連盛總也結婚了,難怪那時候知道我結婚的時候一點也沒責怪我,搞了半天他自己也結婚了。”

蘇蘊笑笑沒接話。

這一次火鍋算是黎歌吃的最少的一次。

散場之後,陳萊跟黎歌約了下時間,讓她周末的時候去蘇蘊的武館,蘇蘊給她指導。

黎歌表示自己的時間沒問題。

“那盛總黎歌我們就先走了。”陳萊和蘇蘊下午有約會,先一步離開了火鍋店。

黎歌和盛逢還坐在包廂裏。

“吃飽了嗎?”盛逢給她到了一杯玉米汁,詢問道。

黎歌咬着筷子,搖搖頭,“沒有。”她不好意思啊。

盛逢了然一笑招呼服務員進來換了鍋底,又重新點了一堆東西,“夠了嗎?”

“夠了夠了。”黎歌看着他在菜單上勾了一大堆東西,伸手捂臉,還真把她當豬來養了。

“你今天怎麽會想起來去找陳萊的?”

“師姐她不是也演過花木蘭嘛,就想着找她取取經。”話題又繞了回來,“那你怎麽想起來找師姐她男人的,對了師姐她丈夫是幹嘛的?”

“蘇家是武将之後,蘇蘊是蘇家獨子,世界搏擊散打跆拳道柔道冠軍,是陳萊的私人武術指導。”

“我天,難怪。”難怪她第一眼看到蘇蘊,就覺得他渾身都散發着一種習武之人的氣息,安全感爆棚。

“好好學,跟着他們也可以學到不少東西的。”

“行,知道了。”

*****

等到他們吃過飯之後,盛逢開車和黎歌一同回了公司。

“你下午要和許魚見面沒忘記吧?”

“沒忘,我先上去拿個東西,你從哪邊走?”

黎歌想了想,“我還是走大電梯吧,走啦!”

“恩。”

……

許魚和盛逢約在星巴克。

一起來的不止許魚一個人,是整個配音組。

“盛總,這些都是參與這次配音的主要配音。”許魚笑着和他簡單介紹了在場聲配的名字。

“這位是唐安年,是《雙生》的另一位主演,這一次和盛總您搭音的女主。”

“你好。”盛逢也只是略一颔首,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表示,“許編還是先講正事吧。”

“哦也對,關于這一次的廣播劇,我考慮到盛總和各位的大本營都在c市,所以我打算暫時把工作室遷到這邊來,場地方面希望環城能夠提供一下,別的也就沒什麽要說的,具體開始時間的話,等我後期通知。各位有什麽意見嗎?”

“沒意見。”

衆人和許魚都是多年合作關系,紛紛表示沒意見。

許魚扭頭看向盛逢,“那盛總呢?”

“沒有。”

“那各位都沒問題的話,就希望後期的後各位多多支持了。晚上都有時間嗎,一起吃頓飯吧,盛總您看呢?”

“我晚上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們要去哪吃跟我說,到時候記我賬上吧。”

“既然盛總還有事,我們就不麻煩你了。”

“那你們玩的盡興,有什麽需要的和我助手聯系,我先走了。”盛逢起身準備出門。

“盛總!”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唐安年突然起身叫住盛逢。

“唐小姐還有什麽事情嗎?”

“不知道盛總能不能讓我搭個順風車?”

盛逢下意識的想要拒絕,但在場的不少人看好戲的眼神還是讓他有些妥協,“走吧。”

唐安年的眉眼一瞬間都展開了,她對許魚笑道:“我先走了。”

“恩,路上小心。”

“恩。”

唐安年一直跟在盛逢背後,看着他筆挺的背影,只覺得眼眶發酸。

以前的他們,何曾是這個樣子。

永遠只差那一步,卻好像差了一輩子一樣。

“去哪?”盛逢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她,沒意外的看到她眼眸裏的淚水。

唐安年伸手擦了擦眼,“剛才睫毛掉下來了,我去西市。”

盛逢點點頭沒在說些什麽,一直到車子步入車流之後,都沒有開過口。

唐安年受不了這樣子的沉默,勉強的在找話題。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盛逢方向盤一轉車子打了個彎上高架,沉聲道:“還行。”

話題又冷了下去。

唐安年梗着嗓子,靜靜的縮在座椅上,目光盯着車上的挂飾發呆。

他以前最不喜歡在車裏擺弄這些小東西的。

車內還有一絲不怎麽明晰的香水,唐安年是女人很容易的辨別出來那是女人用的香水。

盛逢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聽說你之前在劇組出了事?”

唐安年似乎很意外他會主動和自己說話,半天才想起來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身體不舒服,現在已經好了。”

那些黑暗的過往,她沒有勇氣和他提起。

“拍戲…多注意休息吧。”盛逢做過演員,他知道演員拍起戲來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唐安年盯着他的側臉,靜靜的開口,“你變了。”

“過去那麽久了,人都會變的。”

唐安年低低的笑着,呢喃道:“是啊人都會變,可我就一直沒變啊,還是一如既往的愛你,可為什麽你就不愛我了呢?”

她的聲音幾乎是微不可聞,盛逢也沒仔細聽,自然沒聽清楚。

車廂內的氣氛凝滞到讓人尴尬。

唐安年似乎是有些受不了,捂着嘴想吐。

盛逢看她縮在一起,方向盤一轉,停在一旁的臨時車位上,車一停下來唐安年就沖了下去。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盛逢說沒有感觸都是假的。

拿了瓶水下車走了過去,“沒事吧?”

唐安年從他手裏接過水,“沒事,腸胃有點不舒服,老毛病了過會就好了。”

畢竟是停在高架上的臨時車道上,盛逢陪着她在車外站了一會道:“上車吧,這裏是高架不允許停太久。”

“恩。”

車子再次步入車流,唐安年縮在座椅上一言不發。

盛逢伸手從置物格裏摸了一盒藥出來,“腸胃藥,吃一顆吧。”

她伸手接過來,苦澀的笑道,“謝謝。”

從前的他根本不會記得在車裏備這些東西,唐安年不會自以為是到他是為了自己備在這裏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別的女人。

“你怎麽也想起在這裏備這種常用藥了?”

“都是黎,”盛逢突然停了下來,偏過頭看了她一眼,“你想知道些什麽?”

唐安年沒有說話,根本不用再問了。

從前的盛逢敢作敢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跟如今滿是維護意味的盛逢根本不是一個人啊。

原來時間不僅僅沒有磨平她心口的傷痛,反而還在上面又刺了一刀。

接下來的車程,唐安年失去了交談的興趣怏怏的縮在座位上。

“到了。”盛逢的車剛停在西市的門口,唐安年馬上就下車走了出去,留給他一個背影。

盛逢抿了抿嘴角,發動車子離開了西市。

唐安年聽着引擎發動的聲音,終是忍不住抱着自己哭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她就離開一會,他就變了,他就屬于別人了,屬于別人的盛逢了。

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

****

許魚的廣播劇很快就操辦起來了,為了方便,工作室就在環城樓下。

“今天配的是第一章,劇本昨晚都發給你們了,現場五分鐘消音。盛總安年你們先進去吧,其他聲配馬上就過來。”許魚很是滿意自己選中的兩位聲配,根本沒有注意到唐安年的臉色白的不對勁。

現場在消音。

不久,在錄音棚內的盛逢和唐安年看到許魚給他們比了一個ok的姿勢。

……

盛逢(顧穆清):你好,我是顧穆清。

唐安年(寧遠):你好,我是,是寧遠。

……

不知怎麽的,盛逢配着配着,反而想到了他和黎歌。

嘴角失笑,看的人直晃神。

盛逢剛張口說下一句臺詞時,面前坐着的人卻突然倒了下去。

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許魚連忙沖了進來,招呼人打急救電話。

盛逢也跟着過去。

市醫院。

唐安年剛到醫院沒一會,石随就趕了過來。

“許編,安年她怎麽樣了?”石随剛從片場過來,還沒來得及卸妝,就穿着戲服跑了過來。

“你先把衣服換了,這麽招搖恨不得別人不讓你上頭條嗎?”許魚說了他兩句,“安年沒事,只是腸胃不适引起的發燒,暈過去了,現在在裏面挂水。”

石随輕吐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你這麽關心她?難不成?”唐安年在劇組出意外的那次許魚就在她的病房見過石随。

“沒有,安年對于我來說就是我的親人,許編就不要亂說了。”石随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汗,“安年她是一個很不容易的女孩子,還希望許編能多擔待些。”

“這不用你說,我知道。”許魚很喜歡唐安年,幹幹淨淨的氣質。

盛逢沒有在唐安年病房,而是轉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盛總,這是1097床的病例。”

盛逢接過來簡單的翻了翻,醫生體他也不怎麽看的懂,但是确診那裏腸胃炎這三個字他還是認識的。

但是,真的那麽簡單嗎?

他之前有查過唐安年去美國時候就讀的學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她就像在美國消失了一般。

她在美國的那些年仿佛根本不存在。

她的病例也是幹幹淨淨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可就是這樣子,盛逢才覺得奇怪,心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般,不搬開就不痛快。

她之前在劇組出的意外,李斯跟他提過,是發瘋,不是什麽身體不舒服。

是真的發瘋,不顧一切的發瘋。

盛逢伸手扒拉下頭發,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漏了。

想了想他還是撥通了小劉的電話,“小劉,幫我去美調查一件事,要快。”

“好的。”

“資料等會發你郵箱,你看一下。”

“行,我這就準備。”

挂了電話之後,盛逢将病例遞還給醫生,“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好的,盛總。”

盛逢出了門轉去了唐安年的病房,在外面看到了石随。

目光交錯間,盛逢信步朝他走去。

他沒忘記,資料裏說他是這些年除了唐安年父母以外唯一一個與唐安年有密切聯系的人,盛逢也沒有忘記他有着嚴重的抑郁症。

“石先生,我想和你談談。”

“好。”

****

醫院樓下的咖啡廳。

石随看着面前氣質沉穩的男人,輕抿了一口咖啡,“盛總有什麽想問的?”

盛逢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我也不拐彎抹角,我想知道關于唐安年的事情。”

“盛總是以什麽身份來詢問這件事呢?”石随頓了頓,“是陌生人,朋友,還是,”

“前男友?”

盛逢沒有繼續問下去,他沒有猜錯這個男人和唐安年肯定有聯系。

“咖啡我請,先走了。”盛逢留下兩張一百的放在桌子上,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小劉,查一查石随這些年出入美國的記錄,以及在美國的一切,記住是一切。”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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