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攻略六十二:

于驿川的提議脫離實際,沒人當真。

趙堂一如小說中描寫的那般,人前和和氣氣。

車子啓動後,他關心的問于驿川:“手臂恢複的情況還好嗎?”

“還行。”于驿川回答。

“複健期要注重功能鍛煉,能夠促進靜脈血液循環,拆石膏後的這段日子比較難捱。”趙堂說了一半,想起什麽,回頭笑笑,“不好意思,我多嘴了,這些話應該已經聽到膩了吧。”

确實,關心的于驿川的人都是醫生,醫囑念的頭頭是道,生怕他不放在心上。

他現在都能背誦。

“你……”于驿川頓了頓。

趙堂從善如流道:“叫名字吧,‘趙先生’來、‘于先生’去的,未免太生疏了。”

于驿川想說本來也沒多熟,他沒有多少交談的欲望,尬接話題道:“你對這個很了解。”

“算是吧。”趙堂莞爾,“小時候身體不好,總容易磕磕碰碰的,石膏打多了就有經驗了。”

趙堂說得輕巧,若是不知道的也就信了,但于驿川知道他是在哪種生存環境長大的。

趙家上下沿襲舊時代重嫡的思想,對私生子的态度可想而知。

作為趙家多餘的、還會搶分營養的枝葉,趙堂死去的哥哥趙峰在欺負他這件事情上從不手軟。

于驿川想想就覺得糟心,趙峰把自己作死了,一了百了,倒是給他留下一個大變态。

樓經行握住他的手,摸着有點冰,“很冷嗎?”

Advertisement

于驿川還未回答,趙堂已經讓司機把暖氣調高點,“等以後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打打桌球,或者游戲什麽的。”

樓經行握着的手沒有松開,感覺于驿川手指動了動,他笑問:“你也玩游戲?”

“剛開始接觸,還很菜。”趙堂自嘲着,“不嫌棄的話,還要請你們帶帶我。”

“嫌棄的。”樓經行三個字讓趙堂愣住。

“開玩笑的。”樓經行對着于驿川一揚下巴:“光是帶動他我就用盡了全力,還是分工,讓盧星毅帶你吧。”

這話于驿川聽着就不樂意了,“什麽叫你帶我,哪回不是我帶你上天的?”

樓經行挑眉,“要我告訴你,你帶我翻了多少次車?”

“那能怪我?我本本分分的在練車,是敵人見不得我一手風騷的漂移式倒車入庫。”

兩人就這個問題掐了一路。

趙堂半點插不上話。

新酒吧坐落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都是不差錢的主,門面弄得很是氣派。

連店外的不規則壁牆都自帶幻色漸變的燈效,英氏浮雕燈綴于其上,晚上燈光一打,極具藝術氣息。

“這設計夠有特色的。”于驿川嘆道。

樓經行手機震動着,他看了一眼,沒接,“盧星毅來電話催了。”

于驿川:“那進去吧,真讓他等急了又要在朋友圈裏瞎逼逼。”

蹦迪酒吧裏面很吵吵,場子早已經熱起來,燈紅酒綠的直晃人眼睛。

“來了來了,參加補考的兩位同學,盧老師在這裏!”盧星毅從卡座中站起來揮手。

樓經行走過去,“嘴賤,要我用酒給你洗洗?”

盧星毅手擋着嘴巴,刻意笑的油膩,“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說完,端起面前的酒杯就悶。

他就是想喝酒。

于驿川眼睛略了一遍,沒幾個眼熟的。

邊上遞來一根煙,于驿川還沒拒絕,就被人截走了。

“他不抽煙。”趙堂碾了碾煙,“不介意的話,這根我代勞了。”

話是跟于驿川說的,解圍的不留痕跡,但他只覺得發毛,“你怎麽知道我不抽煙?”

趙堂笑笑,手裏的煙沒點,暗示性的瞥向盧星毅。

于驿川沒敢太深究。

店員拿來幾盅骰子,樓經行側頭問:“玩嗎?”

于驿川翹着二郎腿,擡擡酒杯,“你先吧。”

“什麽你先他先的。”有人熱鬧道:“開業第三天,吧裏差這幾個骰子,那這酒吧也就不用開了,我讓人再拿骰子。”

樓經行松開領口幾粒扣子,“不用麻煩,夠了。”

“诶不用管他們!”吧裏有點躁,盧星毅說話自帶喇叭效果,“他倆是一家的,一輪游戲他們兩人只能上一個,麻将桌上都不放夫妻同時入場呢。”

“盧星毅你這話說的,你搞真的鯨魚CP啊。”有人起哄。

“那是我想搞就能搞的嗎?”盧星毅趁着酒勁,将酒杯朝桌上一拍,“這倆人現在連頭像都用情侶的,真他媽膩歪。”

這番話一出,沒有加于驿川好友的立刻明白過來,樓經行突然換了多年的頭像,緣由在這兒呢。

“還玩不玩了?”樓經行不耐道。

“玩玩玩!”

搖骰子吹牛逼,誰把牛皮吹破就罰酒,氣氛很快就鬧起來。

幾局下來,樓經行杯子就沒添過幾回酒,悶了十多杯的盧星毅受不住了。

“換人換人,樓經行這我頂不住了!”

大家瞬時笑開了,看人吃癟總是很有意思。

于驿川也是第一次看他玩搖骰吹牛,“吹的一手好牛,平時沒少忽悠人吧。”

“詐我?”樓經行挑眉,“我多實誠的個人兒。”

于驿川嘁道:“你要實誠,世上就沒有老實人了。”

樓經行此人淨睜着眼睛說瞎話。

信他有鬼。

于驿川接過骰子,接樓經行的牛皮繼續吹。

樓經行胳膊搭在他身後,眯着眼睛看他,“我尋思着,你應該也不差。”

于驿川比他自認誠實多了,“那是,我是個騙子,你小心點,別被我騙的一無所有。”

這話半開玩笑半認真,他接近樓經行的目的不純粹,始終是心裏的一根刺。

有關穿書世界、國家的事情,他無法做到坦誠,遮遮掩掩,最終只能演變為謊言。

樓經行倒是不在意,“歡迎你騙光我,最好騙走整個項旭,我就有理由賴上你了。”

“那算了吧,我還指望啃于定錫呢,再帶上一個你,我弟要崩潰。”

于驿川嘴上說着,手上開了蓋,算算骰子,又是盧星毅要罰酒。

“怎麽回事,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啊,會不會吹牛逼啊?幹吹我一個呢?”

盧星毅絕望,今天是在用酒他吹他的胃。

“自己技術差,別賴別人。”樓經行說的漫不經心。

于驿川緊随其後的補刀:“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這游戲能玩過在酒吧打工四年的我?”

他一手搖骰的技術是真金火煉出來的。

盧星毅難受,想哭。

诶,不說了,罰酒。

酒吧裏人來人往的,正玩的盡興,突來的玻璃碎裂聲傳來,在迪廳裏不響,但是夠有存在感了。

于驿川循聲望去,一位男服務員不住的對趙堂道着歉。

趙堂脫去沾酒的大衣,沒太追究,起身去洗手間處理。

“诶喲,把骰子都搖飛了,盧星毅你是不是不想玩了故意的?”

“瞎說什麽呢!”盧星毅錘了朋友一拳,瞄瞄飛掉的骰子,“于驿川,蹦你那兒了,幫我撿個呗。”

放下酒杯,于驿川低頭去撿腳邊的骰子,卻看見了一根被碾的稀碎的煙。

圓直的煙身極盡可能的被扭曲,随意扔在趙堂的座位邊。

腦袋突然被人摸了一把,樓經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撞頭了?”

“沒有。”于驿川坐直,将骰子抛扔給盧星毅,“就是突然想起我第一次把酒潑你身上的事了。”

說起來,那也讓樓經行難忘。

“你用酒給我滅了煙。”樓經行唇角染上笑意,那會兒他的煙剛點燃,還沒抽上幾口,全給于驿川潑滅了。

“服務态度極差。”

于驿川嫌棄他,“公衆場所吸煙你還有理了。”

“所以我不是戒了。”樓經行笑了,“誰能想到,當初那個敢給我淋酒浴的小調酒師,現在跟我睡一張床上。”

于驿川瞪他,“什麽睡一張床,說話給我注意點兒。”

樓經行立刻改口,“我跟你分享了我的床。”

于驿川:“……”

“你分享了你的床,分享了你的屋跟狗,還跟我分享了你的沙雕。”于驿川張口損他。

樓經行勾唇,正要說什麽,趙堂回來了,卻沒入座。

“堂哥你去哪呢?輪到你了。”盧星毅迫不及待的要把骰子讓出去,他不玩了。

趙堂拿手機回着信息,笑道:“朋友來了,我接個朋友。”

“哪個朋友,男的女的?”

趙堂沒回答,大家立刻意味深長的“哦”起來。

“堂哥都有發展對象了,哪家的?”盧星毅八卦起來。

哪家的千金小姐不知道,但絕對倒了八輩子黴。

于驿川晃着二郎腿默默想着,趙堂就是個坑,誰跳了還給埋上土的那種。

“怪不得堂哥最近總盯着手機,給他發信息基本上秒回,敢情秒回我們只是順帶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瞞的可真緊的。”

趙堂很快就回來了,身後跟了個人。

于驿川嘴裏啃着瓜,用紙巾擦擦手,回頭打算認認人。

哪知這一看,他就懵掉了。

同懵的還有趙堂的那位“女性朋友”。

……卧槽。

這一瞬間,兩人心理活動同步了。

被趙堂逮住的這只“幸運鵝”居然是黎曼安。

——真是活見鬼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