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攻略八十二:

于驿川半夜醒後渾身酸麻,喉嚨又啞又幹,看着身上的印痕,他才有種跟樓經行做了的實感。

動動脖子,于驿川無聲的嘶了一聲,手觸到月牙形的齒痕,留下它的罪魁禍首在邊上睡得正香。

這得滲血了吧。

于驿川心裏暗罵一句,雖然樓經行克制的就做了兩次,但他不保量報質,于驿川好幾次以為要死。

想到自己在床上被逼急了,邊做邊罵,樓經行除了喘息勤幹外一聲不吭。于驿川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什麽,只記得樓經行好像回了句他也是新手上路。

新手?

天賦型新手吧!

月光被紗簾過濾後,溫柔的映照在床鋪上,枕臂而睡的男人面容沉靜。

于驿川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朝他伸出手,還未觸到他的臉就拐了個彎,捂着嘴悶咳兩聲。

樓經行沒醒。

于驿川揭開被子,腳觸地後沒什麽實感,緩了好半天才站起來。

從客廳到房間,衣服散落一地,循着印記似乎能夠想象出兩人戰況是如何的激烈,情感濃烈到去到房間的幾秒時間都舍不得浪費。

于驿川扶着牆,撿起房門口的大衣披上。

火鍋吃了一時爽,飯後喝水喝到飽。再加上晚事喊了幾個小時,喉嚨疼的受不了。

他慢吞吞走到廚房,拿出杯子接了水,連喝三杯才緩解喉嚨的幹痛。

以後絕對不在晚上吃火鍋了。

暗自下定決心,于驿川端着水杯轉過身,不知何時身後杵了個人,目光沉冷的盯着他。

“卧槽!”

于驿川吓到漲氣,刺耳的玻璃碎裂聲猶如驚天之雷。

然而沒人去在意它。

“你悶不吭聲杵我身後幹嘛!成人片之後還要給我來一出鬼片啊!”于驿川的破簍嗓子直接破音。

大晚上是真夠吓人的。

樓經行沒接話茬,只顧靜靜盯着他看,然後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顫意順着觸碰傳遞過來,于驿川察覺到樓經行起伏不定的情緒,有些莫名,貌似從來沒見過樓經行這般失态的一面。

“你做噩夢了?”于驿川問。

“啊。”他低低應了一聲,這個音節中含着暴雨後的缱绻。

“做噩夢了,很操蛋的夢。”

于驿川半響沒回過神,腦子過了一遍他剛剛的話,“你說髒話了?”

樓經行在小說中看似是霸道總裁,實際上是個沙雕。但不論是哪種類型,他一直都是斯文雅痞的風格,痞的風度翩翩,怼人從不爆粗口。

所以難得逮着一次,于驿川才這般驚訝。

樓經行好像沒在聽他說話,直接抱住他,抱的很緊很緊。

于驿川戲谑的笑意都沒來得及綻開,沒想到樓經行也有這麽脆弱的一面。

該不會是樓經行醒沒在床上見着他人,以為他拔diao無情吧。

默默回抱着他,于驿川胡思亂想着,卻看不見腦袋擱在他肩上的樓經行帶着寒意的眼神。

他确實做夢了,夢到于驿川突然消失了,不論是于定錫、方槐還是于振海,都不記得于驿川這個人。

物品、記憶又或者羁絆,只要是有關于驿川的,什麽都沒有留下。

于驿川在這個世界走的一幹二淨。

樓經行從夢中醒來,床上僅躺着他一人,就跟這二十五年來一樣。

明明早應該熟悉的日常卻讓他的心髒瞬間涼透,直到看見廚房裏的人。

即便這麽緊緊抱着他,樓經行的情緒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因為他知道,如果于驿川想走,他就沒有辦法。

哪怕坐擁數不盡的財富,他也僅是個普通人。

不知抱了多久,本就雙腿酸軟的于驿川更站不住了,推開樓經行,兩人用掃帚清理了地上的碎玻璃。

沒有發生電視劇中被劃破手指的爛俗劇情,做完這些,兩人又躺回床上。

“晚安。”于驿川說。

樓經行側身對着他,“恩,晚安。”

于驿川很快就睡着了,閉着眼的樓經行睜開眼,就這麽靜靜看着他。

第二天,于驿川穿了件高領毛衣,吃完早飯,他去見了自己的理財師。

“我居然這麽有錢?”于驿川被自己吓到了。

理財師笑笑,跟于驿川打了這麽長時間的交道,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并不是裝模作樣。

但還是開玩笑道:“于先生,麻煩你有個有錢人的自覺。”

于驿川哈笑,“謝謝提醒,這個自覺我現在有了。”

理財師随後彙報了近日的項目方案,于驿川聽了會兒便制止了,“這段時間真的麻煩你了。”

對方一愣,“于先生,是我有哪裏做的不好嗎?”

于驿川搖頭,“你很好,合作很愉快,是我這邊的問題。”

“還沒有進行的項目可以停止了,還在進行中的就算了。”

于驿川想他如果真的穿不回來,于家也會有人幫他掃尾。

解決完這些,于驿川開車去了蕭山集團。

看見他,前臺立刻站起來,親切的喊着“于先生”。

“我爸在嗎?”于驿川問。

前臺道:“于董現在在辦公室。”

于驿川:“好的,謝謝。”

前臺:“于先生,再見。”

等人走了,另一個人嘆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于驿川啊。”

前臺疑惑,“你沒見過?”

對方搖頭,“我剛來蕭山兩個月,還是第一次在公司見到真人。”

“那也不難怪,于董雖然對于先生很上心,但貌似沒有讓于先生繼承蕭山的打算,于先生來公司的次數遠遠比不上另一位于先生。”

“于定錫?”

“是啊,不過于驿川先生好像也不太在意就是了,之前跟于定錫先生一起來找于董的時候,我還聽見于驿川先生催于定錫先生早點繼承家業,好養他一輩子。”

“……于驿川和于定錫的感情原來是真好。”

于驿川去到于振海辦公室的時候,裏面還有人。

用手勢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于驿川安靜的找處沙發坐下,敲着二郎腿玩手機。

怎麽看怎麽一副二世祖的樣子。

等他們談完了事,于振海起來親手給于驿川倒了杯水,“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錢夠用嗎?”

于驿川頓了頓,“爸,你這說得像是我經常跟您讨錢用一樣。”

于振海笑,“你得怪定錫,他上學一來找我就是扔卡讓我打錢,我都成條件反射了。”

“都說女孩子富養,男孩子窮養,爸您就不應該這麽縱着于定錫,您看看他現在經常猴到我頭上。”于驿川義憤填膺。

這話于振海也就聽聽,自己兩個兒子什麽相處模式他再清楚不過。兩人湊一起跟打仗似的,于定錫永遠是戰敗後割地賠款的那一方。

在這時,于振海注意到什麽,盯着他的毛衣看了會兒,“你怎麽穿起高領來了?”

于驿川下意識拽拽領子,“最近有點冷。”

于振海難言的望着他,神色複雜。

于驿川默默移開目光,兩人此時心照不宣了。

“的确,天氣涼了,多注意保暖。”于振海順着他的話叮囑道。

好好的一個兒子,就這麽沒了。

于驿川:“爸。”

于振海:“嗯?”

“我……”于驿川心存猶豫,他這趟來是想照搬旅游的借口,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真算起來,于振海對他完全盡到了父親的責任,填補了于驿川生命中“父母”的或缺。

享受着這份親情,同時他也明白,這是他偷來的父母,是本應屬于“于驿川”的家人。

他們真心待他,到了最後一刻,卻還要繼續騙他們。

于驿川心裏難受,喉嚨跟哽住了似的。

于振海問:“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可以跟爸說,爸幫你解決,還是又有人罵你和你媽了?”

說到最後,于振海的語氣都變了,似乎只要于驿川一點頭就要讓人天涼王破似的。

“沒有,有盛陽集團的例子在前,誰還敢罵我。”

這是真心話,盛陽集團被蕭山和項旭聯手狙擊,資源頃刻間颠覆,随即空出的市場由競争者補上,在市場的競争力大大倒退。

造成盛陽如今局面的,只因一個于驿川,大家巴着他還來不及。

“那是出什麽事了?”于振海關心道。

“也沒什麽,我就是。”于驿川頓了頓,繼續說:“我就是想去看看我媽。”

想看看媽很簡單,回于家就行。

但于驿川這般對他說,指的肯定不是劉珊。

孩子長大了,想媽媽也不是什麽難為情的事。

于振海嘆了口氣,“想去就去吧,順便也替我帶束花,我過兩天也去看看沛箐。”

于驿川應了聲,沒坐多久就離開了。

于定錫今天正好有事來找于振海,跟前臺問事情的時候餘光一瞥,诶嘿真巧了,他擡手道:“喂,于驿川。”

于驿川直往門外走,于定錫又喊了兩聲,他仍舊沒聽見。

于定錫追出公司,左右看看,人已經沒影兒了。

“走的夠快的啊。”于定錫轉了轉,沒找着人,又打了通電話。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The subscriber……”

于定錫把電話摁掉,喃喃着“奇怪,人去哪兒了”。

思來想去總覺得于驿川的狀态不對,不太放心,于定錫又打了通電話給樓經行。

反正他們兩個現在不是搞上了,于驿川有事,交給樓哥就對了。

于定錫這個小報告打的沒有絲毫的心理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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