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再次見到周成海的時候，林苒苒正在別墅裏看吳亦凡最新的電影《原來你還在這裏》，她是吳亦凡的鐵杆粉絲，當然不會錯過他的每一部電影。忽然敲門聲響起，等她打開門一看竟是周睿謙的父親周成海。

周成海依舊是一副威嚴的模樣，苒苒以為他這次來找她的目的，是再次勸她離開周睿謙。隔了一會兒，周成海卻對此事只字未提，最後他問到苒苒什麽時候結婚，林苒苒感到很意外，想了一會兒，準備回答的時候，看到周成海的表情變得越發痛苦起來，苒苒有些不知所措，她緊張的開口：“伯父，你怎麽了？”

周成海嘴角抽搐，躺在地板上痛苦的掙紮着，嘴裏顫抖的說不出一句話。苒苒吓的眼淚也流了出來，帶着哭腔在旁邊呼叫着他。直到看到周睿謙和周慧楠震驚的眼神，她立馬站了起來，想要跟周睿謙解釋，然而苒苒的腦子都灌了鉛一樣僵成一塊，嘴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慧楠最先開口，指着她：“是你害的爸爸，你怎麽這麽歹毒，為了得到睿謙，什麽都做的出來。”

林苒苒帶着哭腔，眼淚嘩的一下流了下來，顫抖的使勁搖頭，周慧楠和周睿謙的助理立即扶起地上已經昏厥的周成海出去。

“林苒苒”周睿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她的名字，眼睛裏滿是恨意“是你幹的？”他最後确認。

苒苒看着他依舊委屈的使勁搖頭。

“是不是？”他跳起身沖過來捏住她的雙肩。

苒苒害怕的一顫，他的眼睛好像都要冒出火來烤死她了。

“不是，睿謙，你聽我解釋……”她用力搖頭。

他閉了下眼，推開她，向門的方向走去。林苒苒看着他決絕的背影，忽然覺得發出的聲音是多麽無力，她有種預感她愛的這個男人在離她漸漸遠去。

送到醫院周成海經過醫生的搶救，終于清醒過來。“我估計沒多少時間了。”這是周成海無力的對周睿謙說。他有過一絲苦笑，随即就如他安葬自己愛妻骨灰時那樣，坦然待塵埃落定。

周睿謙作為兒子陪護在周啓秀病床前，這似乎是他們父子倆這輩子最親近的相處。周成海把自己的後事已經安排好，唯一的心願就是他希望睿謙和周慧楠可以放下芥蒂好好相處。醫生在周睿謙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周睿謙用力握緊周成海的手掌，旁邊周慧楠一臉悲傷的站在牆邊，仿佛早已忘記她和睿謙之間的仇恨。

周慧楠把父親最後的時間單獨留給了睿謙。睿謙跪在床邊，周成海朝他微笑，“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我知道你恨我這個父親。”

在很多年前他心裏一直在埋怨父親的冷落和無情，他一直以為他心裏根本不在乎他這個兒子，可等到周成海一開口就說了這樣的話，睿謙心裏像被人重重敲了一錘。

“爸，不，我不恨你。”睿謙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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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海低語：“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睿謙幾度張嘴卻無聲——我從來不是什麽好孩子，我只想得到你的愛。然而周成海的眼皮已慢慢垂下，睿謙沒法再等，否則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

“爸爸……”子歉哆嗦地喊出了這一聲。他不知道病床上的人究竟聽見了沒有，周成海的呼吸極其微弱。睿謙死死抓着周成海漸漸冰冷的手，不能就這麽結束，他還沒等來一次回應。

“我對不起你。”良久，周成海再次發聲，幾乎微不可聞。

“我不怪你，爸！”睿謙把額頭貼在周成海的手臂上。

周成海回握他的手，卻再也無力出聲，最後周成海的手無力松脫，睿謙委頓在地，連痛哭都無能為力，緊閉雙眼，眼淚無聲垂落。

過了頭七，周睿謙回了一次公寓。開門進去時，分明是白天，室內光線昏暗，客廳窗簾低垂。開燈前睿謙已心中有數，果然，沙發上窩着人，是幾日不見的苒苒。

“你來了。”周睿謙看清苒苒時腳步一滞，很快又走進房間，“我最近會有點忙。”

林苒苒坐起來，聲音散在有些空蕩的客廳裏，也不知睿謙是否能聽見。

“你是不是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周睿謙在卧室裏匆匆收拾東西，故意不讓自己有停頓下來的空隙。他不敢看苒苒憔悴的樣子，也不想聽她說話。經過這件事，他們心裏都有了鴻溝無法跨越。睿謙心底甚至恨她，雖然周成海從來沒有關心過他，他也恨過他，但仍舊無法改變周成海在他心裏的位置。

“你連我為什麽在這裏也不問嗎？”苒苒走到卧室門口。過去的幾個月裏，她毫不懷疑自己是這所房子的女主人，屋裏的各個角落無不烙上她的記號，如今這裏令她感到寒冷而冰涼。但她還是在這裏等他，等一個結果。

“你可以留在這裏，只要你願意。”睿謙提了個簡單的行李包走出來。

苒苒看出他要走，“哇”地哭出聲來，“周睿謙，我是你什麽人？”

睿謙背對着她，狠心道：“我還有事，你可以在這裏好好睡一覺。”

“你都不聽我解釋，就這樣對我，我什麽都沒有做。”苒苒咆哮着，她在睿謙身邊總是小鳥依人的模樣，第一次用這種态度對他說話。

睿謙脊背僵直，語氣平淡：“我們不适合，先暫時分開吧”

“分開？”苒苒痛哭，“你怎麽這樣，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對不起，苒苒。”睿謙喉嚨發緊。

“對，沒錯，你爸爸就是被我氣到的。！”苒苒終于見識到他的絕情，一邊放說着氣話，一邊孩子般哭泣。

睿謙甩門而去，聽到屋裏隐約傳出一聲號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