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其實喬南西挺想回家的,可是兩個胖丫頭吃飽喝足了之後就被犯困的樓小晚弄到自己的公主房裏去了,說是要一起睡覺。喬南西也困,然而他不敢去睡。

因為樓老大想約他談談。

神特麽的談談。

樓家有個很大很漂亮的花園,花園裏不只有正在豔麗盛開的花,還有枝繁葉茂的大樹,喬南西跟在輪椅後面,走到了一棵大樹下。

喬南西低頭低的脖子疼,然而樹底下沒有椅子,他索性一屁股坐到草地上,雙腿一盤,懶洋洋的、毫不遮掩的打了個哈欠。

“我看了家教的反饋,你表現不錯。”

喬南西第二個哈欠硬生生給憋了回去,眨眨眼一臉驚訝:“啊?您還管這個呢?”

樓向琛十指交叉:“當然,雖然你只是順帶的。”

喬南西:“……哦。”啊,這才是正常的樓老大。

“之前我也給小晚找過家教,不過那時候她很難安靜下來去學東西,”樓向琛繼續道:“但是這次不一樣,看來我的決定是正确的。”

喬南西試探道:“我應該說謝謝誇獎?這是誇獎吧?”

“當然。”

喬南西松口氣:“我這個人喜歡被誇,不喜歡挨批,都怪小時候學習成績不好,被老師揍太多次了,留下後遺症了都。”

樓向琛嘴角微挑了一下,眼神幽深:“所以,問題來了。”

喬南西茫然的看着他:“啥?”

“你,以及你的家人,對小晚的影響很大,我不是很喜歡小晚被除我以外的人影響。”

喬南西:“……不是,您先等等再說,讓我順順您的意思……您的意思是小晚太喜歡我們家了對不對?”見樓向琛點頭,他繼續道:“可這很正常啊,我們一家都是好人,我媽我姐做飯特別好吃,我閨女還那麽讨人喜歡,小晚天天跟我們相處不喜歡才奇怪吧?”

樓向琛竟然有一瞬間說不出話來,完全被喬南西的大言不慚給打敗了。

“還有啊,這我們跟小晚相處也是您默許的,對吧?所以說您這份不喜歡裏自個兒也得擔一半的責任,是吧?”

樓向琛無奈道:“你為什麽不能聽我說完?”

喬南西:“……哦,您說您說。”

“你要知道,小晚一輩子都會這樣,她永遠不會長大。”樓向琛的眼神毫無波瀾:“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與你的家人現在就離開,從此與小晚切斷聯系;第二,你要一直照顧小晚,直到她不需要你。”

喬南西簡直要被這談話的走向驚呆了:“不是、我們是怎麽聊到這個話題的?我以為我們就是來閑聊的。”

樓向琛:“這就是閑聊。”

喬南西:“……”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喬南西撓撓頭,頗為郁悶的道:“樓先生,我覺得您挺狡猾的。”

“怎麽講?”

“我覺得您給我挖了個大坑要埋我,”喬南西誠實的道:“坑裏有小晚,還有錢,這兩樣我都挺喜歡的。”

“所以?”

“所以即使知道是陷阱,我還是得跳進去。”喬南西攤手:“您太壞了知道嗎?簡直就是奸商,如果你這個問題在我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問,我肯定毫無二話直接選一,但是拖到現在問,這就不厚道了。”

喬南西往樹上一靠,揪了根草把玩着:“抛開與小晚的感情不談,其實您一直都在用各種方式誘惑我往坑裏跳,而我呢,是個很經不住誘惑的人,所以我肯定沒法拒絕。就像跟着家教上課,我挺想繼續上學找個好工作的,所以我就全盤接受了,我都覺得自己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了。”

樓向琛沉默不語的看着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卻侃侃而談的人,第一次覺得這人還是有點兒思想的。

“抛開這些不談只談小晚,”喬南西把話又倒了回去:“我們相處了這麽長時間,我跟我們家人都特別特別喜歡她,我們感情這麽好,怎麽可能說扔就扔?樓先生,我說句實話您可別生氣,您真是挺無恥的。”

樓向琛微微一笑:“謝謝誇獎。”

喬南西翻個白眼:“呵!呵!”什麽兩個選擇?說白了就一個,他能選的就只有第二條路。

媽的,最煩跟這種人相處了!

喬南西站起來,拍拍屁股道:“樓先生,咱們說完了?”

“說完了。”

“哦。”喬南西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糾結道:“其實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您,我能問嗎?”

樓向琛現在心情很不錯,自然答應了。

“是這樣的,其實我好奇很久了,您也知道咱們的前幾次見面都不太愉快,”喬南西道:“我一直覺得您脾氣很不好,但是之後就沒見您發過脾氣了,不只不發脾氣,态度還都挺好,我就覺得挺奇怪的。”

“這就是你的問題?”

喬南西搖搖頭:“我的問題是,樓先生,您是有雙重人格嗎還是別的?您別生氣,我就是随便問問。”說白了,這個問題就是樓老大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樓向琛眼睛眯了眯:“你很想看我對你發火嗎?”

喬南西忙不疊搖頭,傻子才想找罵。

“大部分時候我的脾氣是很好的,”樓向琛慢吞吞道:“偶爾會發火,尤其在小晚的問題上,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喬南西幹笑:“滿意滿意,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呵呵呵呵,我真的只是随便問問,沒別的意思。”

“米小姐,我不喜歡有人質疑我,你明白嗎?”

喬南西立正稍息:“明白明白,您忙您忙,我這就走了哈。”說完轉身撒腿就跑,一秒鐘都不耽誤。

喬南西心驚肉跳的進了書房,一屁股坐下,往桌子上一趴,開始裝死。

喬南西覺得自己剛剛真的被鬼上身了,莫名其妙的就問出那麽一個問題,不過也有可能是樓向琛在他跟前僞裝的太好了,他就把之前那個噴火龍給忘到腦後去了。事實證明,噴火龍還是那個噴火龍,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只是因為噴火龍暫時沒被挑釁,所以蟄伏了。

不管是脾氣暴躁的噴火龍,還是很會演戲的的好先生,都理應跟他沒什麽關系,喬南西這麽告訴自己。

理應沒關系,不過因為樓小晚的關系還是有關系了。

喬南西現在覺得不暴躁、不噴火的樓向琛有點兒吓人了,這要是再戴上一副金框眼鏡,完全就是個标準的斯文敗類了啊。

別說,這麽一想還挺帶感。

呸,帶感個屁!

自己把自己繞進去的喬南西拍了下腦門,拿起筆在白紙上胡亂劃拉着,腦子繼續轉。

剛剛那一出應該就是徹底投誠了吧,這以後就是徹底被樓老大罩着了?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以後他是不是能上天啊?

喬南西想到高興的地方了,嘿嘿嘿笑出聲,跟個傻子似的。

做完白日夢了,喬南西拍拍臉清醒過來,翻出卷子繼續奮鬥,只是才做了沒兩道題,電話就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喬南西接起電話,聽見對面人的話,一股冷意從頭頂蔓延到全身。

喬南西提起背包往外沖,在樓下遇到被他吓了一跳的何女士:“阿姨,孩子您先幫我看着,我有急事得先走,麻煩您了。”

“等等等等,你自己沒法走,叫曉嘉。”何女士見他臉白的跟紙似的,急忙拉住他:“曉嘉在廚房,我去叫他,你先等等。”

喬南西手都在抖,站在原地等人的十幾秒鐘對他來說像是幾個小時。

“楠姐,走吧。”手裏還拿着半個包子的蔡曉嘉三兩步沖過來,把包子往嘴裏一塞,三兩口嚼完咽下去:“去哪兒?”

“城南硯山監獄。”

蔡曉嘉一愣:“監獄?”

“不是,不是監獄,”喬南西深吸口氣:“是離硯山監獄最近的硯山醫院。”

蔡曉嘉不吭聲了,發動起車一腳油門就蹿出去了。

何女士看着車走遠,皺眉對出現在門口樓向琛道:“也不知道小熙這是什麽事這麽急喲,孩子都顧不上了。”

樓向琛安慰她:“有人跟着呢,等事情查清楚了就跟您說。”

“好,我去小晚那兒跟她一起看着孩子,就怕小熙不在她們三個都要鬧。”何女士很擔心。

樓向琛笑道:“我可以幫着看住小晚,至于嬰兒就算了。”

何女士道:“我也不敢讓您看小寶貝啊,您忘了小時候小晚一見您就哭的事情啦?”說着上樓去了。

樓向琛想起之前看過的資料,在監獄裏的,與米家勉強有關系的,好像是一個叫什麽石頭的人。

一個與米家勉強扯上關系的人,為什麽米楠熙會有這種劇烈的反應?閑來無事的樓向琛被勾起了濃厚的興趣。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身體又出了點兒情況,簡直悲劇,直逼毀容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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