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就不打擾你了,告辭!”說罷便揚長而去,徒留呆愣的沈眉莊。

她今日特地與沈眉莊說這些話,是不想她沉寂在這後宮之中,而且她要讓她和甄嬛慢慢決裂。再好的姐妹情,一旦有了一絲裂縫,就會慢慢的變大,直至愈合不了。後宮永遠不需要一枝獨秀,百花齊放,方能長久。

047.離間

“娘娘,內務府的黃規全壞了事,一早被打發去‘暴室’服役了。”

“哦?可知是為了何事?”

“聽說是皇上見內務府送去宜芙館的石榴是開敗了的才會如此生氣,認為他們輕慢甄容華才懲罰了黃規全。”

顧宓搖扇的動作一頓,不聽抱琴提到她還真忘了這一茬,華妃和甄嬛如今怕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局面了。唉,日後怕是好戲不斷吶,正好給她無聊的安胎日子添點樂趣!

“抱琴,那劉畚可抓到了?”

“娘娘放心,錦畫做事一向穩妥。那劉畚正呆在莊子裏呢!”

“嗯。待到合适的時機将他‘完好無損’的送到甄容華的人手中。”

“是,奴婢曉得。”

幾日後==================================

“娘娘,安選侍的父親下獄了。皇上在西南用兵,松陽縣令耿文慶奉旨運送銀糧,誰知半路遇上了敵軍的一股流兵,軍糧被劫走,耿文慶臨陣脫逃還帶走了不少銀饷。皇上龍顏震怒,耿文慶自是被判了斬立決,連帶着松陽縣的縣丞、主簿一同下了牢獄,生死懸于皇上一念之間。”

“嗯,本宮知道了。此事我們不必攙和進去。”抱琴等人點頭稱是。

相信不久安陵容就要獲寵了,甄嬛也差不多該和皇後聯合起來對付華妃了。這日子愈發好玩了!

又過了幾日===============================

安陵容決意争寵,甄嬛便細心為她打扮。只見安陵容一襲透着淡淡綠色的平羅衣裙,長及曳地,無一朵花紋,只袖口用品紅絲線繡了幾朵半開未開的夾竹桃,乳白絲縧束腰,垂一個小小的香袋并青玉連環佩,益發顯得她的身姿如柳,大有飛燕臨風的嬌怯不勝。發式亦梳得清爽簡潔,只是将劉海随意散得整齊,前額發絲貌似無意的斜斜分開,再用白玉八齒梳蓬松松挽于腦後,插上兩枝碎珠發簪,餘一點點銀子的流蘇,臻首輕擺間帶出一抹雨後新荷的天然之美。

若說安陵容似二月柔柳上那最溫柔的一抹春色,甄嬛則是天邊夕陽下最绮豔的一帶彤雲。豔則豔矣,貴亦無匹,只是在盛暑天氣,清新之色總比靡豔更易另人傾心。

這是一個寧好的夏日清晨,涼爽的風吹拂着微微帶來荷葉蘆荻的清香。天空碧藍澄澈如一方上好的琉璃翠,綿白的雲是輕淺的浮夢,蟬鳴稀疏,鳳凰花開得如滿樹輕羽一般在風中輕輕招搖。

甄嬛牽着安陵容的手順着抄手游廊一路行去,但見四面俱是沿湖曲橋,每一梁柱皆繪有描金五彩圖案,精巧華麗,四面雕花窗格蒙着碧色如霧的透氣窗紗,被涼風吹得四下通開。翻月湖邊,幾只白鶴優雅立于水間交頸梳理豐滿羽毛,悠然自得,十分恩愛,不時還有幾只鴛鴦閑睡在橋下陰涼處。一樹紫藤自水邊樹枝上纏繞着橫逸而出,泰半臨水,風過顫顫輕搖,墨綠枝藤底下,深紫粉白的小巧花瓣翩翩飄落水上,自是落得一片芬芳嬌豔。

甄嬛低聲在安陵容耳邊道:“若是尋常把你引薦給皇上自然也無不可,只是這樣做的話即使蒙幸皇上也未必會把你放在心上,不過三五日便丢開了。反而誤了你。”

“姐姐說的是。”

“既然要見,一定要一見傾心。”甄嬛看一看碧藍天色,駐足道:“皇上每日下朝必定會經過此處,時辰差不多了。你放聲歌唱便是。”

陵容用力點一點頭,緊握我的手,舒展歌喉曼聲唱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甄嬛欣喜道:“很好。叫人聞之欲醉呢。”

安陵容含笑羞赧低頭。

忽聞一聲散漫:“誰在唱歌?”

華妃&甄嬛口水戰ing

華妃冷冷一哼,“自己犯錯還敢為旁人求情?!果然姐妹情深。”倏然又笑了起來,笑容豔媚入骨,與她此時的語調極不搭襯,只看得人毛骨悚然:“本宮身為後宮衆妃之首,必定竭盡全力,教會兩位妹妹應守的規矩。”朝身後道:“來人——”

“啪啪”兩聲擊掌,恍若雷電自雲中而來。未見其人,聲音卻先貫入耳中,“這歌聲甚是美妙。”

華妃一愣,忙轉身過去行禮見駕:“皇上萬福。皇後萬福。”

地上烏壓壓跪了一群人,玄淩只作不見,越衆而前,一手扶起甄嬛,目色溫柔:“你甚少穿得這樣豔麗。”甄嬛起身立于他身旁,報以溫柔一笑。

玄淩這才命華妃等人起身,朝甄嬛道:“遠遠聽見有人歌唱,卻原來是你在此。”說着睇一眼華妃:“今日天氣清爽,禦苑裏好熱鬧。”

華妃欲言又止,轉而溫軟道:“皇上下朝了麽?累不累?”

玄淩卻不立即說話,片刻才似笑非笑對華妃道:“一大早的,有華卿累麽?”

甄嬛含笑道:“皇上來得好巧,華妃娘娘正與妾一同品賞安妹妹的歌呢。”

問華妃道:“哦?是麽?”

華妃正在尴尬,聽得玄淩這樣問,不覺如釋重負,道:“是。”勉強笑道:“妾覺得安選侍唱得甚好。”

玄淩長眸微睐,俊美的臉龐上忽然微蘊笑意,向安陵容溫和道:“适才朕遠遠的聽得不真切,再唱一次可好?”

安陵容微微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複又唱了一遍。

玄淩神情如癡如醉;華妃在驚異之下臉色難看的如要破裂一般,皇後的驚異只是一瞬間,随後靜靜微笑不語,仿佛只是在欣賞普通的樂曲,并無任何特別的新意。

一曲三回,漸漸而止。那美妙旋律似乎還凝滞空中回旋纏繞,久久不散。玄淩半晌癡癡凝神如堕夢中。

皇後輕聲喚:“皇上。”玄淩只若不聞,皇後複又喚了幾聲,方才如夢初醒。“好個‘有花堪折直須折’!”他和顏道:“你叫什麽名字?”

安陵容惶惑看甄嬛一眼,甄嬛微笑示意,方鎮定一些,聲細若蚊:“安陵容。”

華妃的笑有些僵硬:“回答皇上問話時該用妾或是妾身,方才不算失禮。”

安陵容一慌,窘迫地把頭垂得更低,“是。謝娘娘賜教。”

玄淩只含笑看着安陵容,吩咐她起來,道:“很好。歌清爽人亦清爽。”

當晚玄淩就召了安陵容侍寝,次日晉為從六品美人。安陵容的承寵在後宮諸人眼中看來更像是第二個妙音娘子,出身不高,容貌清麗,以歌喉獲寵。然而安陵容溫順靜默,不僅事上柔順,對待諸妃亦謹婉,并無半分昔日妙音娘子的驕矜。不僅皇後對她滿意,連玄淩也贊其和順謙畏。對甄嬛一如既往的好。或者說,是更好。但這不是顧宓想要看到的。

自從安陵容得寵,她的動人歌聲勾起了玄淩對歌舞的熱愛,于是夜宴狂歡便常常在行宮內舉行,而宴會之後亦歇在安陵容的繁英閣。夜宴顧宓以安胎之名留在陶然居內不出席,玄淩和皇後亦是準了,玄淩在白日裏時常來陶然居看顧宓,當然更多的是看她腹中的胎兒。

這日清晨是難得的好天氣。顧宓身孕已有四月,胎氣已穩,是以恢複了向皇後晨昏定省的慣例。顧宓沒有與其他妃嫔做口舌之争的打算,早早就禀了皇後,告退了,她走到一處離皇後的風光霁月殿不遠不近的涼亭坐下,稍作歇息。

“娘娘怎的不穿用浮光錦新制出來新衣裙?”司棋問道。

“司棋你還用得着問嗎,連一個婢子也能穿上這浮光錦,咱們家娘娘若是真穿上了,豈不是自降身份?”抱琴嗔道。

“好了,不過是人家甄容華疼自家的奴婢幹我們何事,何況那浣碧是甄容華的陪嫁丫鬟。只可惜了安美人的一片真心啊!”顧宓感慨道。

“可不是麽,甄容華也忒不把安美人當姐妹了,安美人這回面子裏子可是都沒了。”抱琴道。

“這個就算了,就是甄容華舉薦安美人獲寵的手段忒黑心了點兒。”顧宓道。

“娘娘說的可是安美人高歌獲寵那日?”素心問道。

“正是。自安美人得寵起,哪日不像一個歌姬在宴會上獻唱,宴會上有的不僅是後宮妃嫔,還有不少的親貴大臣,現在安美人在他們眼裏怕是不值一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