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認為自己做了什麽對不住妹妹的事麽,妹妹竟不覺得。”
曹婕妤一時說不話來,只拉着她袖子哀哭不已。
皇後道:“曹婕妤你這是做什麽,事情還未查清楚這樣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華妃出聲道:“本宮看并非沒有查清楚,而是再清楚不過了。皇後這樣說恐怕有蓄意袒護甄容華之嫌?”
華妃這樣出言不遜,皇後并不生氣,只徐徐道:“華妃你這是對本宮說話該有的禮制麽?還是僅以妃位就目無本宮。”
華妃臉色也不好看,倔強道:“妾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憐惜帝姬所受之苦,為曹婕妤不平。”說着向玄淩道:“還請皇上做主。”
玄淩道:“縱然關懷溫儀帝姬也需尊重皇後,畢竟她才是後宮之主。”言畢看甄嬛:“你要說什麽盡管說。”
甄嬛緩緩跪下,只仰頭看着他,面容平靜道:“妾沒有做這樣的事,亦不會去做這樣的事。”
“那麽,那晚你是獨自出去去了煙雨齋麽?”
“妾的确經過煙雨齋外,但并未進去。”
華妃漠然道:“當日宮中夜宴,煙雨齋中宮女內監大多随侍在扶荔殿外,所餘的仆婦也偷閑多在聚酒打盹,想來無人會注意你是否進入煙雨齋廚房。但是宮中除禦膳房外只有你宜芙館有木薯粉一物,而且有宮女目睹你去往煙雨齋方向,你去之後帝姬就開始發作,恐怕不是‘巧合’二字就能搪塞的過去的吧。”
甄嬛并不理會她,只注視着玄淩神色,道:“雖然事事指向妾,但妾的确沒有做過。”
華妃冷冷道:“事到如今,砌詞狡辯也是無用。”
甄嬛道:“華妃娘娘硬要指責妾,妾亦無話可說,只求皇上皇後明鑒。妾絕非這等蛇蠍心腸的人。”說罷俯首以額觸碰光潔堅硬的地面。
玄淩見甄嬛此番動作,剛想說什麽,卻被顧宓打斷。
“唉呀!沒想到好日不出來走走,一出來就遇到事兒了,真不知是幸也不幸。”“皇上可容妾說兩句?”
玄淩道:“你但說無妨。”
“謝皇上。這第一,甄容華并沒有叫那婢女領木薯粉,而是婢女自作主張;第二,甄容華若是去煙雨齋下木薯粉,無人發覺就算了,作為一個小主何必親自前去;第三嘛~”
說罷便起身走到方才出首的兩個宮女面前厲聲問道:“本宮就得問問你們倆了,你們倆都是親眼見甄容華進入煙雨齋的麽?話給本宮說清楚明白了!皇上和皇後可都坐在這兒呢!”
一宮女答道:“奴婢是見容華往煙雨齋方向去,至于有無進去……似乎……似乎?”
“什麽叫似乎?簡直是‘莫須有’。”又看向另一宮女,“你呢?”
她把頭磕得更低,慌張道:“奴婢只是見容華獨自一人。”
聽到想要的答案顧宓轉身道:“皇上妾說完了。”
“你說得很好。”玄淩深深的看了顧宓一眼道,想是今日才知顧宓有此等口才。“将這兩個賤婢拖下去!”
事情發展到此,華妃仍是不甘心:“雖是如此,但甄容華并未完全洗脫嫌疑!容華似乎并沒有人證明你沒有進去!小主也是會自甘下賤的做出那起子龌蹉事兒的!”
甄嬛頓時氣結,又不能說出那日與她在一起的是玄清,怕惹來玄淩的猜疑,失去玄淩的信任,一時間諾諾無語。正無助之際卻見安陵容自人群中奔出,至她的身邊跪下,泫然對玄淩道:“妾願已自身性命為甄容華擔保,容華決不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說罷叩首不已。
一旁恬貴人露出厭棄的神色,小聲咕哝,“一丘之貉。”
皇後溫言道:“安美人你先起來,此事本宮與皇上自會秉公處理。本宮也相信甄容華是皇上身邊知書達理第一人,不至如此。”
華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後娘娘切勿被人蒙蔽才好。何況這皇上身邊知書達理第一人什麽時候輪得到她!明貴嫔還在這兒杵着呢!皇後娘娘可別睜眼說瞎話呀!憑她也配?”雖然她兩個都看不順眼,但相比之下,她最厭惡的那個是甄嬛。
“娘娘過譽了。”顧宓心裏輕笑。
衆人掩嘴偷笑,甄嬛窘迫不已。
就在這時殿外忽有虛弱的女子聲音缥缈浮來:“當夜甄容華是與本宮在一起。”
衆人聞言一驚,本能地轉過頭去看。竟是被左右侍女攙扶着立于慎德堂外的端妃。
端妃徐徐進來顫巍巍要行禮,玄淩道:“不是早說過要你免禮的麽。”複又奇道:“你怎麽出來了?太醫不是叮囑過不能受暑熱不宜外出麽?”說話間已有宮女搬了花梨木大椅來請她坐下。
端妃道:“才來不久,見堂中似有大事,一時駐足未敢進來。”
皇後唏噓道:“端妃,好些日子不見你可好些了嗎?”
端妃坐于帝後下手,欠身恭順道:“本該日日來向皇上皇後請安,奈何身子不濟實在慚愧。今日一早就聽聞溫儀帝姬不适,放心不下所以急着來看看。”複又微笑對玄淩:“幸好妾來了,否則恐怕這慎德堂就要唱《窦娥冤》了。”
玄淩道:“端妃适才說當夜與甄容華一起,是真的麽?”
端妃淡淡微笑,娓娓道來:“是夜妾遙遙見容華獨自出扶荔殿似有醉意,一時不放心便與侍女同去看顧,在翻月湖邊玉帶橋遇見婕妤,一同步行至妾的雨花閣,相談甚歡,聊了許久。”她的笑似蒼白浮雲,轉首對身邊侍女道:“如意。”
名喚“如意”的宮女跪道:“是。當夜娘娘與小主在雨花閣講論佛經,很是投契。後來小主說時辰不早才匆匆回扶荔殿。”
皇後含笑道:“如此說來溫儀帝姬的事就與甄容華不相幹了。”
華妃嫣然轉眸,望住端妃道:“端妃姐姐來的真巧,真如及時雨一般。”說着似笑非笑,雙眉微挑,“聽聞姐姐一直不适所以養病于宮中,怎麽那晚興致那麽好竟不顧太醫諄囑夜行而出呢?”
端妃微顯赧色,不疾不徐道:“久病之人的确不宜外出。但長閉宮中久之亦煩悶不堪,那夜聽聞宮中有宴會,想來不會驚擾他人,所以帶了宮女出來散心。”說完溫和淺笑看向甄嬛,“不想本宮與甄容華如此有緣。”
甄嬛亦微笑道:“是。妾也是如此覺得。”
“哦?”華妃雙眼微眯,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粉面上投下一對鴉青的弧線,睫毛上所穿的金珠似乎不堪重負,密密閃爍累累光芒,只覺得耀目分明,奢華異常。她道:“本宮倒有一疑問,适才容華為何不說出曾經與端妃相遇的事呢?也不用白白受這麽些罪了。”
端妃才要說話,忽然一嗆咳嗽不止,連連喘息,只滿面通紅指手向甄嬛。
甄嬛立即會意,不卑不亢道:“妾本不該隐瞞皇上皇後,只是當日端妃娘娘外出本不想讓人知道,以免傳入皇上皇後耳中使皇上皇後擔憂,反倒誤了娘娘的一片心。所以當日娘娘與妾相約此事不讓旁人知曉。誰料會牽扯進帝姬一事,妾心想皇上聖明、皇後端慧,必定會使水落石出,還妾一個清白,況且妾不想失信于端妃娘娘,是而三緘其口。”
華妃還想再說什麽,端妃已緩過氣來,緩緩道:“怎麽華妃妹妹不信麽?”
華妃道:“并非妹妹多疑,只是覺得姐姐似乎與甄容華很相熟呢。”
端妃淡淡一笑,“本宮與容華之前只有兩面之緣,初次相見也是在溫儀周歲禮上。華妃這麽說是意指本宮有意維護麽?”說着傷感搖頭,“本宮病軀本不宜多事,何必要做謊言袒護一位新晉的容華。”
“好了!既已水落石出那朕便回水綠南薰殿處理政事了。太醫好生醫治溫儀,明貴嫔随朕回去。”
“恭送皇上。”
兩人相繼從跪在大理石上的身側經過,然而兩人都沒有理會她。甄嬛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心酸不已,為何她的四郎沒有留下來安慰她幾句,而是攜着另一個女子無視跪在地上的她揚長而去?
大理石地極堅硬,跪的久了雙腿早失了知覺,但這比不上她心裏密密麻麻的痛!
049.拉攏
玄淩欲攜顧宓一同乘坐禦攆,顧宓沒有同平常妃嫔一樣以班姬卻攆之德拒絕,而是搭上玄淩朝她伸來的手借力而上。
“婠婠怎的不推卻?”
“為何推卻?你是我腹中孩兒的父皇,不讓我這個做母妃的受累是應當的。”
“呵呵,想不到婠婠有如此伶俐的口才,當真讓朕驚喜。”
“驚喜就是要自己慢慢發掘才好,淩以後必定驚喜無窮。”
“你對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沒什麽特別的看法,就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