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步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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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玩游戲的時候,小螃開始跟着小蟹後頭混了。
“橫行天下”裏快要滿級的大號雖然不少,但都忙着自己沖級,小蟹等來等去等不到橫行霸道上線,幹脆就自己跑去帶老姐升級。
怎麽說也是區裏數一數二的幫,老吊着個廢材小白低級號也不像樣子——蟹爺爺的威名和面子,還是很重要的。
做到一個支線任務的時候,問題出來了。任務要求是獲取三塊怪物頭領的腰牌,小蟹級別太高,一拍怪就下半血,根本沒法爆物品。小螃打倒是能爆,可惜操作太菜,壓根連跑位是什麽都不知道,沒兩下就得給怪拍地上。
連試了七八次,都沒配合好,要不就是爆不出腰牌,要不就是小螃橫死。
小蟹開始不耐煩了:“老姐,你別每次都只放烏龜呀……寶寶攻擊不夠,仇恨全在我身上,你的任務物品刷不出來的。”
小螃“哦”了一聲,跟着烏龜沖上去單挑BOSS,小蟹喊都來不及喊,眼睜睜看怪物出了個難得的高暴擊,把老姐一腳踩死了。
年輕氣盛的小蟹也暴走了,沖到小螃房間,幾下把她拉到自己屋子裏:“咱們換號打!等我打掉他三分之一的血,你就直沖上去砍,一直按這個鍵就行了——明白?”
小螃點點頭,等了一會,小蟹拉着“新人小白”開始攻擊BOSS,放寶寶,攻擊、緩行、攻擊……磨到第三層血時,拉着怪繞着她跑起來:“老姐,開打!”
小螃跟着踏上一步,一刀揮向BOSS……
爆到第三塊牌子的時候,系統突然提示好友橫行霸道上線了。
小螃眼珠子一斜,手指錯按了個群攻擊,周圍密密麻麻的小boss們立即沖了上來——小蟹看着不對,一邊往邊上跑一邊打字指揮:“老姐,繼續群、繼續群!”
小螃愣愣的砍倒一只怪,血慢慢的開始的直線下降,又砍倒一只,血條繼續勻速下落……
【系統】:您已經死亡,裝備耐久下降20%。
小蟹在隔壁開吼了:“奧嗷嗷,我的一世英名啊!堂堂60+的戰士居然給30級的小怪打死了!!”
小螃也很無奈,她又不知道哪個技能是群攻擊,剛才只是不小心按到而已。何況,你剛才還吹噓自己級高不破防,現在死了又來嫌棄我操作不好——
小蟹聽得直哆嗦:“不破防!不破防經得住精英怪成群成隊的來磨的?你幹嗎還一直往紅怪堆裏跑?”
小螃猶豫了一下,老實的跟他解釋:“有人發你消息,我想看看,按錯了,它就自己跑過去了……我後來有往回跑。”
小蟹瞪着屏幕,心裏想就你那花式引怪跑法,再不死,連怪都要覺得沒有尊嚴了……
猛然想到剛才有看到橫行霸道上線,心裏陰暗了一下,打開好友欄,用“新人小白”號給橫行霸道發了條暧昧信息——哈哈哈哈,好惡毒的報複啊,還一箭雙雕!
卻不知道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調戲”,直接導致了一場誤會的升級。
小螃那邊剛把“蟹黃很黃”複活,血還沒加滿,橫行霸道就直接發消息密她了:“你姐姐怎麽回事?”
小螃給問的一怔,心虛的回了句:“她怎麽了?”
橫行霸道又不說話了,隔了半天,爆出一句:“算了,你自己姐姐,你自己明白——怎麽見着誰勾搭誰?昨天還裝得跟什麽似的,今天就#%@%……%”
下面的話小螃已經看不下去了,雖然隐晦,大概的意思她還是聽得出來的。拉開椅子沖回自己房間一看,小蟹正笑眯眯的抱着鍵盤打字:“你怎麽不理我了?橫行哥哥~~”
小螃瞪大眼睛,渾身的力氣都集中起來了,連人帶椅子把他往後扳——“啪嗒”一聲,人和電腦桌一塊倒地了……
嚎叫、打電話、叫救護……從醫院骨科出來後,許媽媽青筍筍的臉幾乎就沒變過什麽表情,陰沉沉的吓人。
小螃扶着小蟹跟在她後頭,一邊瞅她臉色,一邊還要留神弟弟打了石膏的右手不要再給人磕到碰到。內心又是憂傷又是疼痛:她嶄新的19寸液晶寬屏,她漂亮的小熊維尼電腦椅,她幸福的暑假生活……
“明天起,你們一個給我去奶奶家好好養傷,一個安心在家學英語——誰再敢打架玩游戲,我連人帶電腦一塊給扔出去!”
小螃縮縮腦袋,瞟一眼小蟹,對方回她一個呆滞的白眼:誰叫你扳我的,暴力女!
小螃勇敢的回瞪過去:明明是你先亂說話的,你那是報複!是诽謗!是污蔑!
小蟹想想橫行學長那搞笑的譴責語氣,收回視線,眯着眼睛仰望天空,好藍……手好疼……
許媽媽拉開出租車門,吼:“還站在那邊幹什麽?我還要趕回去上班的!”
中年司機跟着把腦袋探出來,瞟一眼兩個倒黴蛋,再瞧瞧一臉鐵青的許媽媽,有熱鬧。
上車後,三個人沉默了一路。只有司機叔叔滔滔不覺的在前頭演獨角戲:“今天這天熱的——小夥子,你手裹成這樣,熱不熱?”
等了等沒回應,只好轉移目标:“這路況也不好,又堵了,啧啧!小姑娘念高幾了,哪個學校的?”
小螃愣了愣,咽口水:“師傅,我大二了。”
他們在雙胞胎中算是頂不相像的那種。小螃矮矮的一米六不到,小蟹高高的一米八七;小螃唯唯諾諾的膽小如鼠,小蟹吵吵鬧鬧膽大包天;小螃作文拿獎看到數學老師就發抖,小蟹奧數都拿高分語文卻經常紅燈高挂及格線下當冤魂……她身上還穿着當居家服的舊T恤,兩年前的七分短褲,顯得年紀就更小了。要說這師傅認錯了,倒也沒什麽奇怪的。
可司機那句“熱不熱”剛才把人郁悶到了,小蟹就存心也要他驚悚一下,樂呵呵的加了句:“老姐,給我拿個橘子。”
司機大大的牛眼果然又凸了一圈,咕哝着說了句看不出來啊。
又沉默了會,開始跟着收音機上的流行歌對哼——“你是我滴情人,玫瑰花一樣的女人……”
一邊還陶醉問副駕駛座上的許媽媽:“大妹子,你剛才說去哪來着?”
許媽媽惡毒的瞪了計價器一眼,硬邦邦的回了句:“慶源小區,別繞遠路,記得上高架啊……”
在刀郎深情的“那一夜”裏,車子開過有石頭小人站着撒尿的大廣場、開過堵個不停的十字路口,堵在了宏圖三胞的門口。
小螃視線飄了一下,小聲的提醒許媽媽,自己那液晶屏砸壞了要換呀。
許媽媽回過頭看她,眼神冷嗖嗖的發悚,盯得小螃覺得毫無希望了的時候,終于叫了聲“前面路口停車”。
這一停車,就足足停了半個多小時。姐弟倆眼睛發光的看着許媽媽甩着小坤包蹬蹬蹬從店裏出來,屁股後面跟了個壯實的小青年。
小青年個子不高,抱着那麽大一只紙盒子就只露出雙眼睛和一個小平頭,嘴巴裏歡快的說着:“不好意思,今天不能送貨到家,但七折真的是我們最大的優惠了。歡迎您下次再來。”
小蟹樂了,跳下車大步走過去招呼:“大牛,換工作了啊——”
小青年也看見小蟹了,抱着紙盒子看過來:“嘿呦,昨天還在游戲裏看見你,今天怎麽就把胳膊摔了?”
小螃卻沒空聽他們廢話,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只超大超厚的純平顯示器包裝盒,心咚的沉到了黑夜裏——太大了,太重了,太醜了啊……
話唠司機師傅也注意到了,搖下車窗,跟許媽媽抱怨:“哎哎,大妹子,這麽重的東西!”指指手表:“還等了這麽久,你要我怎麽算價錢?”
許媽媽想着兒子骨折了,電腦磕壞了,全勤獎金又沒了。憋了一天的怒火正沒處發,眼神噼噼啪啪剔過來:你當我沒打過車啊什麽叫沒法算價錢一路上狼嚎鬼叫的也不知道什麽毛病……
吵到路人都停下來圍觀後,小螃也很自覺的爬下車,站到小蟹旁邊:“小蟹,好丢臉啊。”
小蟹點頭,一指小螃:“大牛,我姐許小螃,就那游戲白癡。”
說許小螃的時候,大牛還是很冷靜的,說到“游戲兩個字,大牛眼睛亮了——大、大嫂!
小螃有點哀怨的看向他,問:“我媽真的要買這個啊?”
大牛隔着盒子點點頭:“這個還是我們店裏特價的,最後一臺了——你們家誰用,做圖?”
車子旁邊吵的正歡的許媽媽猛地回頭睨一眼盒子,指指小螃:“她用!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砸!”
大牛張大嘴巴,驚嘆了:好性情的姑娘啊,居然砸顯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