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曝真相
“咱幫主昨晚跟你求婚了?”,小蟹一口飯噎住了,拍着胸膛咳了好幾聲,才勉強咽下去,“你答應了?”
窗外的雨淅淅嘩嘩的下着,不時還來個響雷,映得小螃本來就繃緊的臉更加肅然了:“怎麽可能?我又不認識他!”
“怎麽不可能!那個啥因兒,連我都想泡呢!”,小蟹一臉的鎮定,眼神突然就詭異起來了,不曉得在動什麽心思。眼珠子轉悠了半天,才又嘀咕了句:“可惜蟹爺對送上門的沒興趣……”
小螃驚了:“泡、泡你?”
小蟹斜眼瞟瞟她,一眼的鄙視,放下拿勺子的左手,捏着鼠标點開電腦桌面上的寫着“照片”倆字的文件夾,赫然是一大堆美女照片。
有青春健美的,也有溫柔可親的,有些一看就知道是藝術照,有些卻明顯是從視頻上截下來的,黑乎乎的一片模糊。小蟹皺着眉毛翻了翻,點開一張最大化:“喏!就這個!”
小螃湊腦袋過去看,那姑娘年紀看着不過二十出頭,燙了一頭火紅的大卷發,細腰白胳膊,v字領的黑色連衣裙,胸口露着點白酥的溝壑,擺着個倚樹幹看水鳥的溫婉姿勢,咋看都是個正點的美人胚子。
她仔細看了兩眼,有點不敢相信的扭頭去看小蟹:“你哪來的照片?”
小蟹聳聳肩,鼠标劃拉過一排排照片:“人自己要發,我攔着幹嗎?”
小螃愣住了,看自己親弟弟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鄙視起來:“小蟹你太色了!”
小蟹毫不在乎地拿起勺子繼續吃飯,挖一大塊豆腐塞進嘴巴裏:“我不色我還是男的嗎?哎,你可別學她們發什麽照片啊——大牛老橫跟你要也不能給!”
小螃不說話了,輪個翻着照片,表情比窗外越來越黑的天色還要精彩:“啊啊!這個是兮兮和飯桶?”“咦,這個是大牛!”
小蟹瞟了兩眼,繼續埋頭繼續苦吃。咬到一顆紅辣椒的時候,腦子裏“啾——”地飛起一陣悲鳴——下面那張是……
“別看了!”
話沖口而出,小螃也翻到秦楊樹那張拿球衣抹臉的照片了。
熱鬧的初秋午後,天空是那種透徹得看得見雲絮後秋陽的藍,自家不遠處的公園籃球場上,高大健壯的楊樹學長領着笑得傻不拉幾的大牛和小蟹……
小螃看得怔怔地:“原來你們都是認識的……那個黑黑壯壯的學長也玩游戲?”
俗話說的好,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千不該萬不該,小蟹居然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那啥,別看了,老橫剛發短信說下午要過來我這拿東西……”
小螃愣了一下,扭過頭看他:“老橫?”
正說着,半掩着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高的有點駭人的身影大步邁進來,一面走一面脫濕漉漉的外套:“什麽鬼天氣!一出門就下雨!”
小蟹的眼皮“砰”“砰”跳了兩下,嘴巴不由自主動起來了:“老橫……啊呸,學長你來了!”
秦楊樹也已經看到電腦前的小螃了,胳膊上搭着那件脫了一半的黑外套,袖口、下擺還不住地往白瓷磚上滴水,嗒、嗒、嗒……
“你們都在啊?”
小螃震驚着地輪番拿眼睛去瞟他和小蟹,磕磕碰碰的問:“你、你是、是橫行?”
小蟹幹咳一聲,在秦楊樹越來越兇悍的眼神下站起來往外溜:“我上個廁所去!”
跑到走廊上了,才馬後炮似的補了幾聲莫名其妙的呼喊,聽得小螃一愣一愣的:“不關我的事情啊,一切那啥啥都與我無關啊!”
留下越看越尴尬的兩個人,拍屁股走人了。
小螃看看門口,瞅瞅他,猶豫了一下,回過頭去看照片——肌肉、高個子、壞脾氣……和游戲裏的橫行霸道,是有那麽些神似。
秦楊樹給晾在那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終于還是脫下外套,走到小蟹床位邊,啞着嗓子問了句:“有沒有幹毛巾?”
小螃不好意思再看電腦了,站起來打開小蟹的衣櫃,拎出條厚厚的浴巾,遞給他:“毛巾洗了沒幹,只有這個。”
秦楊樹接過東西,拉過對床的椅子,挨她邊上坐了下來,一邊擦頭發一邊咳嗽。
這麽個大個子往中間一坐,小螃那個可憐的位子就剩下三分之二空間了,兩個人幾乎是肩膀挨着肩膀了——坐、坐的近了點吧!
小螃可憐巴巴的往裏面挪了挪,又挪了點,還有點別扭的悄悄拿胳膊頂着他的椅背往外推了一下。
“吱——”椅子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坐在上邊的人卻紋絲不動。
秦楊樹擡起頭,有點受傷的看看她,拉着椅子坐遠了點。
“我給你倒杯水、水吧……”,小螃給那眼神吓到了,急匆匆站起來,火燒屁股一樣往外趕,拿杯子的手都哆嗦了一下——那什麽眼神啊,我又不是惡霸……明明是他比較兇吧!
話是這麽說,小心肝還是微顫顫的抖着。小螃對橫行霸道這樣的高層高玩一向是帶着點崇拜和恐懼心理的。要是在游戲裏,不吭聲或者幹脆下線就好了,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她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真、真的是那個、那個……”
“唔,”,秦楊樹垂着眼睛點了點頭,大浴巾整個罩住腦袋,聲音又啞又悶,“小蟹沒跟你提過?”
小螃“哦”了一聲,一個勁的搖頭:“沒、沒啊,呵呵。你、你認識我?”
秦楊樹不說話了,腦袋上的浴巾被那只大手使勁的揉着,感覺頭發都揉掉光了,才從裏面冒出頭,接過小螃一直端着的熱水:“又是水啊。”
小螃猛地回憶起那天醫院的事情,臉噌地紅了,捧着杯子往回收:“那、那吃梨吧——梨多汁,還止咳。”
秦楊樹打算接杯子的手也跟着她移動了一個弧度,有點尴尬的收回來:“謝謝。”
小螃于是去削梨,偶爾回頭去看秦楊樹,對方也正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小蟹從廁所神游回來時,小螃和秦楊樹已經吃完梨開始玩游戲了。
兩個腦袋有點僵硬的湊在電腦前,一個飛快的按着鍵盤操作,一個伸着脖子在後面看。
秦楊樹的操作習慣在小螃看來有些匪夷所思,人物給他調得很近,隐約只能看到一個影子,玩家視角和游戲角色的視角基本是相同的。左手按着ADQEWS轉視角跑位,右手按鍵發技能,開始因為不大熟悉職業技能和排列還有些生疏,和人家切磋幾盤後,動作就漸漸流暢起來了。
“遠攻風系寶寶配合人物的郁風,節奏掐好,盡量截斷人家的吟唱。打法師,人物和寶寶別站一個直線,三角站位,術士的優勢要發揮出來,都二打一了還怕什麽?近戰的記得拉距離,麒麟的水緩這時候能派上用場。遇上小蟹那樣高攻的戰士也不要怕,開鋼身起碼得下半血,抽了丫藍條,看他還跩個屁!……”
秦楊樹說得起勁了,不知不覺就把自己和小蟹他們的職業弱點往外抛了。用詞也從文明禮貌轉向條理分明的粗俗講解。
小螃不住的點頭,邊聽邊看,不知不覺就越湊越近了,盯着屏幕上的小術士女,眼睛裏熊熊的燃燒起火焰——這樣、這樣都能贏?
【附近】翾FAIRY:你男的女的?
【附近】翾FAIRY:怎麽就知道打,說話?!
秦楊樹愣了下,正打算問小螃怎麽回答,剛扭過頭,耳朵邊呼地掠過一陣疾風。
小螃迅速的退回原來的位置,拉開兩張臉的距離,尴尬的示意他回話:“是你在操作,你回吧。”
秦楊樹眼睛亮了亮,轉回去打字:“女的。有什麽事?”
【附近】翾FAIRY:口水,妹子你還單身吧?
屏幕前的某人明顯動怒了,按鍵也重了起來:“你人妖?”
那個一直蹦來蹦去的女暴醫不爽了,又點了次切磋,毒啊針啊折騰了半天,還是輸了他十幾點血:“喂喂喂,我人妖怎麽了?你要不是人妖,老子腦袋割給你當球踢!”
天下山河裏的女號小醫生可算是人見人愛的那型,人設好技能俏,相對的,人妖也特別的多。
秦楊樹哼哼兩聲,噼噼啪啪回過去:“那你割腦袋吧。”
一面說,一面招了鶴寶寶,開了殺戮就開始抽他藍條了。那暴醫也不蹦跶了,用失心封仙鶴的法攻——鶴防低,又專放上升對手集氣時間的郁氣另加眩暈效果,一旦被封,也基本等于廢物了。
橫行霸道則壓根不管寶寶的死活,直接破技截斷抽藍,看寶寶血差不多了才集氣重新放寶寶……
【系統】:該目标已死亡,此攻擊無效。
【附近】翾FAIRY:厲害厲害!
【附近】翾FAIRY:等我複活回來啊~~
秦楊樹不理會他,轉而跟一邊觀戰的小螃傳授:“打醫生的話,也別急着下他血,直接抽藍……”
話說到一半,原來豎着耳朵一臉凝重的小螃神色開始不對了,瞅着他身後的顯示屏,大眼睛瞪的溜圓:“他發密語過來了。”
秦楊樹扭頭一看,怒了。
【密語】翾FAIRY對你說:小新真是女生?
【密語】翾FAIRY對你說:哈哈哈,又辣又爆!做我老婆吧!!
小螃瞟一眼身邊又辣又爆的學長哥哥,又瞟瞟屏幕上的粉色求婚信息,鴕鳥脾氣上來了。她拿起空掉的杯子,站起來撤離:“那個……我去倒杯水,你們慢慢聊。”
秦楊樹也正巴不得獨處一下,點點頭,等小螃一轉身,立馬狂按鍵盤開罵:“你女馬才又勁又爆!再敢調戲我老婆,老子世界追殺你!”
【密語】翾FAIRY對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