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3）惡戰

素衣推開小屋的木門，一股陰寒之氣夾帶着黴味迎面而來。她沒吭聲，往裏邁了一步。

“吱……”一支蝙蝠撲打兩下翅膀飛了出去。

房頂有大窟窿，月光悄悄地探了進來。小屋裏非常安靜，靜的讓人覺得可怕。

難道屍王肅厲他們還沒有起床？素衣心裏疑惑着，還是他們已經走了？

素衣四下觀察了一圈，确定了屍王肅厲和豔姬都不在，她才走了出來。

宿命看着她：“怎麽回事？”

素衣說：“他們不在。”

宿命肚子咕咕地叫幾聲，他餓了。想了想，宿命說：“他們不會出去找吃的了吧？”

喝慣了新鮮人血的僵屍在剛剛入夜時最是饑腸辘辘。

素衣看着宿命：“你也餓了吧？”

宿命沒有吭聲。

素衣吻了吻宿命以示鼓勵：“你不能再吸血了，我不要你這樣堕落下去。”

宿命摟緊素衣：“我明白，我才不要下十八層地獄。刀山火海我不怕，關鍵是那裏沒有你。”

素衣淡淡一笑：“那麽，為了我，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宿命點點頭。

素衣說：“那兩個可惡的東西，應該又到學校附近轉悠了。”

宿命一驚：“他們襲擊小孩？”

“唉！”素衣嘆了一口氣：“他們說小孩的血更幹淨，沒有物欲橫流，更沒有艾滋病。”

“僵屍難道還害怕艾滋病？”宿命不明白了。

“不怕。但他們說有病毒的血太髒。”素衣看了看天上的一輪圓月：“今晚月圓，他們應該很猖獗，我們還是快到學校去吧。”

于是兩人就很快到了學校旁邊的小樹林。

素衣仍然叫宿命躲起來，她想在屍王肅厲在貪婪忘我吸血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素衣迂回到學校後門的圍牆邊，剛剛躲起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出現在學校後門，他瞅了瞅身後看看有沒有老師，又瞅了瞅後門那昏暗燈光下的水泥路。那小眼神，像個小偷。這熊孩子應該是晚自習期間準備偷偷去網吧。在确定沒有人發現他之後，他突然地沖了出來。

但他還沒走多遠，在燈光稍暗的轉角，一個卷發女人突然出現，小男孩吃了一驚，看着她。

卷發女人一笑，一手捂住小孩的嘴，另一手像拎只小雞似的拎起小男孩，穿進了一條小巷。

素衣看清楚了，那女人是豔姬。

無論她離得多遠，只要她一出現，素衣總是會一眼認出她。

素衣趕緊跟了上去。

豔姬拎着小男孩又走過一條無人小巷，來到一條小河邊，又沿河走了好一段，才終于到了目的地。

屍王肅厲坐在河邊的沙灘上，望着潺潺河水，沒有回頭。河風吹拂着他金色的頭發，俊朗的面容在月光下像一尊玉雕，奪目卻不失柔美。

誰曾想這樣的溫潤如玉的面孔之下，藏着一具不腐的屍身？

“回來了？今晚為什麽去了那麽久？”他的語氣中充滿責備。

豔姬扔下早已吓暈了的小男孩：“還不是怕又驚動了太多人，萬一又招來一群警察……”

豔姬說完，走到肅厲的前面，撩起她的栗色卷發說：“後背有點癢，幫我看看怎麽回事。”

肅厲看了看，不聲不響地在豔姬的背上白森森的皮肉裏掏出一顆子彈，豔姬全程沒叫痛，傷口也沒半點血。

豔姬從肅厲手裏拿過那顆被打進她身體裏的子彈，對着月光照照，子彈反射的金屬光茫，又冷又豔。

跟豔姬自己一樣。

她突然壞壞的一笑，指着自己的裙底：“這裏也打進了一顆，你也給掏掏……”

肅厲目光冷峻地看了她一眼，顯然對她的建議沒有半點興趣，他說：“開餐吧，我餓了。”

豔姬“哦”了一聲，悻悻地朝小男孩走去。

小男孩醒了，驚恐萬狀地看着這兩個外國人：“你們是人販子嗎？”

豔姬沒理他，徑直撕了自己的裙角，從背後綁了他的手。

“你們別綁架我，我媽跑了，我爸是個老酒鬼，我家沒錢……”小男孩還沒說完，豔姬就用撕下的碎布堵了他的嘴。然後，她又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小男孩倒吊在河邊的一顆小柳樹上。

“還是你先開餐吧，快點，我也餓了。”豔姬說。

屍王肅厲卻之不恭，直接走了過去。

“呀，看來我今天趕上飯點了。”素衣擔心那個小男孩，按捺不住，出來了。

屍王肅厲看到素衣，眼睛充滿驚喜的一亮，但馬上又說：“你不會又是來勸我放過這個獵物的吧？”

素衣搖頭。

她走過去，圍着小男孩轉了一圈。小男孩手被挷着，但手指可以活動，素衣的衣角飄過來時，他一把抓住了。小眼神裏充滿乞求。

他在求素衣救她。

素衣說：“放手，我不會救你的。”

小男孩死死抓住不放，仍然看着她。

素衣一個轉身拔下驅魔簪猝不及防地向身邊的屍王肅厲刺去……

這一刺，刺中了屍王肅厲的胸口。

屍王肅厲捂着胸口，一個踉跄：“素衣，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素衣冷笑了一聲：“你害死我爹，為了拆散我和宿命，不惜囚禁他一千年，連小孩子你也不放過……你說我這是幹什麽？”

豔姬驚愕地看着屍王肅厲：“她用驅魔簪刺你……天啦……”

她轉身就上前欲要和素衣開戰。

“慢着。”屍王肅厲說：“這個女人我要親自殺。”他說着撥出了胸口的驅魔簪，似随手一扔，把它插到了沙地上。

素衣驚宅地看着他：驅魔簪居然傷不了這個魔頭！

肅厲說：“你這個蛇蠍女人，居然想用我送給你用來護你周全的法器傷我。”說完，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就開始和素衣惡戰。

屍王肅厲雙手平伸，素衣只覺一股勁風向自己襲來。

素衣身體一個優美的旋轉，躲開了。她還在好奇：“驅魔簪為什麽傷不了你？”

豔姬觀戰半天，哈哈大笑：“你兩個夠了吧，一個用假驅魔簪，一個不肯下狠手，既然郎情妾意，又何必打打殺殺？”

素衣一怔：“你說這驅魔簪是假的？”

“不然呢？”豔姬說：“不是假的驅魔簪的話，他已經化成灰了吧？你看人家還不肯對你下狠手呢……”

素衣知道豔姬的陰險毒辣，她是在刺激屍王，想置素衣于死地。

素衣不敢戀戰，正欲逃跑，豔姬突地在站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叫道：“屍王，素衣已經和宿命會合，二人颠鸾倒鳳幾天了。”

肅厲看着素衣，想起剛剛她說的話就提及自己囚禁宿命。看來，豔姬的話這一次沒有撒謊，素衣真的是為了那個叫宿命的窩囊廢複仇而來。

屍王肅厲釋然一笑，他似乎作了一個重大決定，從腰間抽出腰帶，那腰帶瞬間化為一把利劍。

素衣一怔：“驅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