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知何罪

“郡主,是秋嬷——嬷——”春桃聽到院門外的婆子聲,吓的聲音打顫的看向主子。

秦時月微一擰眉,沉聲問道,“可是她打的你們?”

春桃掉着淚珠子,點頭,“就是她,還有外面那四個粗使婆子。”

“為何打你們兩個,我臨走時不是令你們看好院子,哪也別去的嗎?”秦時月聽到院外腳步聲及近,月眉一攏。

“郡主,奴婢們沒出過院子,是秋嬷嬷她一大早的沖進咱們蓮花苑,不信郡主不在院裏,非硬闖進主屋。綠草跟其理論,就被她狠扇了耳光——而後奴婢護綠草,秋嬷嬷就扯開嗓子尖喊奴婢們打她,後來就被那四個粗使婆子帶到福壽堂——”。

春桃豆大的淚珠子,越說越委屈的“啪嗒”掉的厲害。

“綠草是個實心眼的,挨板子時,硬生生咬着袖子不肯哭出聲來。秋嬷嬷逼其承認錯了,她就是只搖頭不出聲,引得打她的婆子下手越來越狠,嗚——”春桃看一眼懷裏昏迷的綠草,嗚聲替綠草抱屈。

秦時月聽完春桃的陳述後,心中清楚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騰地站起身,轉身喝向門外一個站起來欲跑的婆子,“站住,你過來!”

那婆子本想借機跑去禀告秋嬷嬷,擡起頭吓的臉色一慌,兩只手更不知往哪放的擡眼望向柴房,“郡,郡主,您喚奴婢——”

“進來!”秦時月清冷一聲,并無多餘廢話。

一旁的冰煞此時往前一步,吓的那婆子趕緊跨過同伴,小跑進來。

“春桃,把綠草交給這婆子!”秦時月用眼神示意那婆子走過去,替下春桃。

“郡主,可不能把綠草交給她,就是她按着綠草,讓另一個婆子打的綠草。”春桃一看到近前的粗壯婆子,急的跟主子搖頭。

婆子一聽,吓的慌忙低垂下頭去,不敢對視秦時月冷射過來的視線。

“春桃,聽本郡主的,把綠草交給這婆子。”秦時月投給春桃一個讓其放心的眼神,後轉睨向婆子,清幽聲道,“你記住了,一會不管發生何事,你只管照顧好綠草,待大夫前來,一旁左右幫大夫的忙救治綠草。若是綠草有任何閃失,你便陪她一起,綠草無,你便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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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郡主,郡主饒命,奴婢只是幫着按住綠草,不是奴婢打得綠草啊!”那婆子一聽,吓的雙腿一軟,不等接過綠草,就“噗通”跪了地上,急着就要磕頭求饒命。

秦時月并不理會婆子的求饒聲,給春桃使了個眼色,春桃立即會意。來了力氣的,一把拽過婆子手,将綠草放到其腿上,命令其護好了,“李婆子,剛才郡主的話,你可聽清楚了,要是綠草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有命活着,哼!”

春桃恨恨警告一聲李婆子,挪出身體,伸手扶着後背費力站起來,突然望向院門外,“郡主,老夫人帶人來了,奴婢随您去對峙。”

不知從何時起,春桃忽然覺得自己跟了郡主以後,性子一下子轉了。

原先遇上對自己不利的事,從不會強出頭。一般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可是這次與綠草一起頂撞秋嬷嬷,事後她自己都覺得詫異。

秦時月看一眼春桃,微笑的點頭。

“孽女,你給我滾出來受罰!”老夫人中氣十足的斥罵聲,穿過院門清晰的傳到柴房裏。

秦時月聞聲回轉身,一雙鳳眸換上淡笑如常,側看一眼春桃,鼓勵其一聲,“春桃,你盡管放心。本郡主定不會讓自己身邊的人受一絲委屈與不公。”說罷,清聲道,“走,随本郡主出去迎老夫人。”

“是,郡主!”春桃一臉激動的望向主子,連連點頭,提步跟上。

身後冰煞從上馬車的一刻,到現在一直都在觀察眼前這個新主子,眼神也由原來的冷硬,到現在不時眼底閃過一抹亮光。

秦時月邁着穩鍵的步子走出柴房,看到老夫人走進院子,先一步上前,提聲,“時月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

“孽女,別在這裏裝孝順,你要早有這心,能從昨下午回來,直到今兒一大早都不見個人影,哼!”老夫人毫不留情的揮手嗤哼一聲。

秦時月垂首請安的姿式一頓,眉目一挑,直起身來淡笑望向老夫人。

“你那是什麽表情,一臉陰笑,瞧着就不懷好心思!”老夫人嘴上刻薄的譏諷一聲,眼裏全是厭惡。

“月兒,快上前來給老夫人請罪,你一大早的是跑去哪裏了?”韓氏急急要過去秦時月那邊,想要拉着女兒上前給婆婆請罪。

老夫人眸子一斜,大聲喝斥,“韓氏,你給我站住,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韓氏被吼的吓一跳,懦懦不敢動,臉色難看至極。

“老夫人這話怎麽說的?先不論我娘是這府裏正經的主子,我爹的原配大夫人,就單單她是我娘這一點,凡是扯到我的事情,我娘都有說話的權力。”秦時月不淡不鹹的挑眉,微側一下臉淡笑的望着老夫人,聲音清晰的聽到每一個在場人的耳朵裏。

下一瞬,就見老夫人身旁的燕平公主,臉色不太好的暗了一下。

因為秦時月剛才所說的原配大夫人,這‘原配’,以及‘大夫人’,兩個詞,使終是其心中多年的刺與鲠。

而韓氏一旁聽着女兒剛才的話,眼眶早傾刻水霧一片,可是緊接又擔心起女兒來,急着想要提醒女兒,卻因着婆婆剛才的喝斥,不敢再說聲。只急的站在那裏,手指緊攥着,手心裏都急出了汗。

“孽女,你給我上前一步跪下領罪!”老夫人斜眉嗤命向秦時月。

秦時月身體未動,只淡笑的望着老夫人,那樣子看起來甚是雲淡風輕。

“孽——”老夫人又要開口大罵,這時一旁的秋嬷嬷提醒,“老夫人,喊郡主名字,或許有用。”

老夫人冷地記起來,對面站的那個逆女,只要喊其孽女,她是不會回應的。心中有氣,卻是又得不改聲怒道,“秦時月,你給我滾上前一步跪下領罪!”

秦時月這次倒是擡了擡眸子,鳳眸裏一片清亮,“時月不知何罪,為何要領罪。”

不等老夫人要怒罵出聲,突然眸子一勾,笑的有趣指向秋嬷嬷,“時月還從未見過有人滾着去跪下的,不如讓秋嬷嬷先來做一下示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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