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用戒尺我用鞭子

玄玉領命去請教習嬷嬷,院子裏的護衛都覺察到氣氛不對,所有人全都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世子平日對他們雖然嚴厲,但是只要本本份份做事,世子還是很好伺候的,不像老侯爺動不動就拿人撒氣。

可是如果真的惹惱了世子……那麽後果可不單單是被罵上幾句那麽簡單的。

青墨顏從屋裏取了消腫的藥膏出來,細細塗在茹小囡的小腿上。

茹小囡咬着嘴唇,就是疼也不敢喊出來。

青墨顏看着那一道道的青紫。卻是越發氣憤。

“平時看着是個機靈的,怎麽關鍵時候這麽傻,不會逃麽?”

說起這個茹小囡萬分委屈。“都是頭發太長,我要剪你又不讓……”

青墨顏呆住了,沒想到最後竟還要怪到他頭上來。

柔順的如絲綢般的長發。青墨顏還真是不忍心讓她剪掉。

要是有女子長了這麽一頭漂亮的長發,指不定怎麽高興的,他的小東西可好。整天都覺得礙事。

“既然覺得礙事就剪短些吧。”青墨顏幽幽道,擦完了藥,他随手拿過一件幹淨的中衣,讓茹小囡套上。

那中衣是他自己的,茹小囡穿着又肥又大,但是卻可以避免觸碰到她腿上的傷。

“餓不餓?”青墨顏問了句。

茹小囡老實點頭。

這才是小東西真實的一面,天大的事也沒有吃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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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教習嬷嬷到了。”玄玉走進來,垂手站在門側。

剛才屋裏發生的事情他都看見了,所以一路上他看着教習嬷嬷的時候,不自覺的眼神裏便帶了一絲冷意。

教習嬷嬷是老侯爺身邊的人,因為身後有着依仗,所以并沒有把今天打孩子的事放在心上。

教習規矩的時候,用戒尺責打是很正常的事,誰學規矩的時候沒挨過打?

可是進了門。她卻看到令她震驚的一幕。

那個被她責打的女孩正坐在他們世子腿上,吃張着嘴等着世子給她夾菜呢。

“世……世子……”嬷嬷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妙,下意識的彎了彎腰。

青墨顏頭也不擡,繼續給腿上坐的小東西夾菜,“教習嬷嬷就是這麽行福禮的?”

教習嬷嬷心中一凜,忙低頭,恭敬的行了個福禮。

青墨顏停下筷子,看着懷裏的小人,“你覺得她的福禮行的怎麽樣?”

茹小囡眨巴着翡翠般的大眼睛,嘴裏嚼着菜,腮幫子??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看不出來?”青墨顏問她。

茹小囡茫然的搖頭。

“那我來教你。”青墨顏放下筷子,吩咐玄玉道,“把我的馬鞭取來。”

玄玉雙手遞過馬鞭。

茹小囡睜大眼睛,看着青墨顏揮起馬鞭。一下抽到了教習嬷嬷身上。

教習嬷嬷“啊”地一聲,站立不穩,直接跪在地上。

“你便是這麽行福禮的?”青墨顏淡淡的瞥着她,慢條斯理的捏着手裏的馬鞭。

“世子……老奴究竟犯了什麽錯?令您遷怒……”

教習嬷嬷話音未落,青墨顏再次出手,這一鞭子竟真接抽在對方的臉上。

鮮血順着嬷嬷的指縫流了出來。

抽的可真夠狠的。

茹小囡縮了縮肩膀,下意識的往青墨顏的身上靠過去。

果然青墨顏這家夥還是不要招惹的好,得罪了他可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她這麽想着,處于動物的本能,身體便做出了讨好的舉動。

她抓着青墨顏的衣裳,将臉貼在他的胸口,還蹭了蹭。

青墨顏感覺到胸口一陣溫暖。低頭看向她的時候露出一絲笑容,“怕嗎?”

茹小囡将頭搖的像撥浪?。

他這是在替她出氣,她怎麽會怕。

雖說這懲罰也太重了。

茹小囡靜安的蜷縮在青墨顏的胸口,看着青墨顏一次次叫那嬷嬷行福禮。

每一次青墨顏都能挑出毛病來。

沒一會功夫,教習嬷嬷癱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她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衣裳也被鞭子抽的開了花,滿身的血跡。

青墨顏索性将馬鞭丢給玄玉,“讓她繼續行禮。”

屋裏不斷響起教習嬷嬷的慘叫與求饒聲。院裏的護衛們面面相觑,心中隐隐生出不詳的預感:世子這是想活活把人打死啊。

青墨顏抱着茹小囡坐在椅子上,一手還玩弄着她的長發。纏繞在指尖。

玄玉打了一會,那嬷嬷終于不動了,癱軟在那裏。不知死活。

茹小囡伸頭想要去看,卻被青墨顏用手遮住了臉。

“太髒,有什麽可看的。”

青墨顏起身抱着她進了裏屋。就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也沒有吩咐玄玉去善後,而是将她放在裏間屋的軟榻上。

茹小囡自覺心虛,今天給他丢了臉,所以乖乖的由他擺布,沒一會功夫就睡了。

看到睡在床上粉嘟嘟的小人。青墨顏眉眼舒展,輕輕替她理好鬓邊散亂地長發,等到他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周身散發出陣陣冷意。

“死了嗎?”青墨顏淡淡問了句。

“還沒。”玄玉回答,“還有一口氣。”

“送到父親那邊去。”

“世子……”玄玉有些猶豫,“這樣侯爺豈不是又要發火了。”

青墨顏面無表情。“他可以對我不聞不問,他可以不顧父子情,但我絕不允許他動我的人。”

包括玄玉在內。所有人都對這句“我的人”産生了奇怪的想法。

這個女孩子究竟是什麽人,為何世子竟如此護着她。

玄玉不敢再反駁青墨顏,匆匆帶人擡了昏死過去的教習嬷嬷去了老侯爺處。

青墨顏靜靜的站在門廊下。抱着肩。

燈影下衆人看不清他的臉,院裏護衛只覺得背後莫名的生出陣陣寒意。

青墨顏站在那裏一直等到玄玉回來,陪玄玉一同前來的還有府裏的管事。

“侯爺請世子您去前院……”管事小心翼翼道。

“就說我睡了。”青墨顏直接就把管事的話堵死了。

說他睡了……誰信啊。

管事一頭冷汗。回去了他向侯爺沒有法子交差,所以他只能繼續磨青墨顏。

青墨顏也不理他,直接命人将下午在院裏當差的幾個護衛叫了過來。

“每人賞五十板子。趕出府去。”青墨顏丢句。

衆人全都傻了眼。

護衛們全都跪了下去,“世子饒命,我等知錯了。”

青墨顏冷冷看着他們,“知錯有何用,我要你們護着她,你們卻當成耳旁風,莫說今天是我父親派人來了,就是太子親自帶人來,你們也不能放人進來。”

院子裏板子揮的劈啦啪啦的響,護衛們的求饒聲充斥着衆人的耳膜,管事在一旁呆若木雞。

茹小囡這晚卻睡的很好,雖然小腿不住的疼,但她知道有青墨顏在院子裏,就算外面再吵再鬧也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

第二天一早,當茹小囡起床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院子裏所有的護衛全都換了人。

與侯府的護衛不同,他們俱都一身皂衣,面無表情,就算十好幾個人同在院子裏站着,也聽不到一點響動。

養了兩日,她腿上的淤痕退了些,就算走路也沒有太大影響,不過青墨顏卻不肯放她亂跑,每天只要在院裏待着就會抱着她,一如以前她還是只小香貍的時候那般。

這天一早,她才剛剛起床,只見床頭搭着一件華麗的衣裙,亮閃閃的銀線把她的眼睛都晃花了。

“換上。”青墨顏命令道,“今日年府宴請,你要随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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