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組團忽悠(下)
胡四爺哪敢用刑了,趕緊跑過來親自解開鄭雲霄的鐐铐,道:“鄭兄,鄭兄,一場誤會,一場誤會。你且說如何破解這場災難?”
“您這是……”鄭雲霄故作驚訝道。
“今早海捕公文來了,說李大人的案子只累計至親,不殃及他人,剛剛只是吓唬吓唬你,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胡四爺睜眼說瞎話道。
鄭雲霄明知道胡四爺在胡謅八列,剛還生生地受了一鞭子,不過當下只能忍受這人的無恥。他現在看似是逃脫了,只不過人家錦衣衛拿他只是翻個手腕的功夫,想要活命不受損失,這場戲還得演下去。鄭雲霄道:“那就多謝胡四爺告知與我了,小可可以走了嗎?”
“且慢,且慢。”胡四爺道,“只是這過程上卻是麻煩,因為你是在魏縣緝捕,昨晚有關到了魏縣衙獄,想要立即出來卻有一個小麻煩。”
“什麽麻煩?”
“需要縣令大人親自勾畫,你才能出獄啊。”胡四爺雙手一攤故作無奈地說,“所以,只有縣令大人病愈,鄭兄才能出去啊。兄弟我也沒辦法,國法如此,國法如此啊。”
“若是在下能治得了縣令的邪氣,是否……”鄭雲霄“焦急”地問道。
胡四爺心中一喜,臉上卻淡淡地說:“好,只要你治得了,我擔保,立即放你出來。”
“讓我先去看看縣令大老爺。”
“請。”鄭雲霄心中忐忑強裝鎮定道。
胡四爺與鄭雲霄兩人前後來到縣衙後院,胡縣令胡方頂便躺在後院的藤椅上,歪着嘴一臉的苦悶,見到弟弟胡方平來了,便道:“老系,牛油吓米系?”一說話,口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鄭雲霄一看,好家夥,最有歪倒耳朵了,難得還能說話,只是他說的是什麽?胡方頂身邊的師爺忙道:“四爺,大老爺在問你怎麽這麽早來了?”
胡四爺胡方平道:“哥,我給你帶來一個能治得了你的病的人。”
胡縣令胡方頂激動地說:“好戲,好戲,可即,可即。”
師爺翻譯道:“大老爺說那就快點治病吧。”
胡方平道:“不過這事兒說起來挺玄的,這位先生說你的病不是病,而是中邪了,有小人給咱們家下咒。”
“啊?”胡方頂氣道,“吓人?吓人?”這一激動,口水噴得師爺一臉,師爺無奈地說:“大老爺說是誰下的咒?”
胡方平拉過來鄭雲霄,道:“這位鄭先生說的,鄭先生,你來講。”
鄭雲霄本來見到縣令大老爺還很害怕,但是看到這麽一位歪歪嘴子縣令,有種特別滑稽的感覺,一點也不害怕。他走過來,遠遠望着縣令胡方頂,看了許久才說:“氣若游絲,氣若游絲,此人太過歹毒,太過歹毒啊。”
“什麽意思?”胡方平忙問道。
鄭雲霄道:“我說,下咒的人太過歹毒了。”
“何也?”
“這小人不但下咒讓縣令大老爺口不能言,還下了蠱毒,讓大老爺性命慢慢流逝,我觀大老爺的陽壽,确實不久了。”
“啊?”衆人驚訝起來,那縣令胡方頂更是吓得肝膽俱裂,直拍桌子噴口水,弄得師爺只能拿袖子擋臉。
胡方平忙道:“鄭先生,你能看得出來,不知道能不能化解?”
鄭雲霄想了想,道:“我可以化解,但是卻要看緣分。”
“什麽意思?”
“想要救大老爺,需要三個條件。”鄭雲霄道,“童子血,**淚,青雲山的道士做護法。”
“您這是什麽意思?”胡方平忙問。
鄭雲霄道:“這其中最簡單的便是青雲山的道士做護法,青雲山道士白邪不近身,所以找他們做護法最是合适。而且要是我在做法驅邪的時候,用的是假道士,那知縣大老爺就一命嗚呼了。其次難的便是**淚,要求這**必須真誠為你流淚,這樣眼淚才是至純至淨,才能驅邪。若是找一個女孩,毒打一頓,那流出的眼淚帶着怨恨,反倒害了縣令大老爺。最難的莫過于童子血,因為這不是一般的童子,是陽年陽月陽日的童子血,算起來應該是今年十八歲八月初八生人。”他向胡方頂抱拳道:“大老爺,在下能做的便只如此,若是能達到這三個條件,您的邪一定有得治,若是達不到,唉……請恕在下也無能為力。”
胡方平忙道:“這**淚倒是好弄,我侄女芳芳便在後舍,她是個孝順的孩子。”
鄭雲霄捋着山羊胡子點頭贊道:“極好,極好。”
“至于青雲山的道士……青雲山離這裏兩百裏地,來去要八九天……”胡方平苦着臉道。
站在一旁的捕頭李順趕緊說道:“四爺,在下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李順道:“衙獄裏關着一個青雲山的道士,去年抓的還沒定案呢,不如請他出來……”去年便是李順抓了小道士虛平,他準備吃完被告吃原告,可惜的是,去年發了一場洪水,原告一家人淹死了,而被告又是一個窮困至極的小道士。已經立了案,便不能放人,卻又沒有油水,弄得李順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便扔在了縣衙衙獄裏等着新的大老爺判斷。
“好極了。”胡方平立即說道:“李兄,快去吧那道士帶來。”
李順忙道:“好咧。”便屁颠屁颠地跑去帶人。
“至于這陽年陽月陽日的童子……”胡方平苦笑起來,“上哪找這麽巧的,再說都十八歲了,早就結婚了吧,還能是童子了嗎?”
歪嘴縣令胡方頂急忙道:“掉嘟嘟,嘟嘟乃。”
“什麽意思?”胡方平問。
師爺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苦笑道:“大老爺是讓我叫主簿來,讓主簿去差全縣的人口。”
“那還他媽不快去?”胡方平呵斥道,師爺趕緊跑了。他前腳走,後腳捕頭李順便将虛平給帶了過來,那虛平心中大喜卻也害怕露餡,表現就是戰戰兢兢,不過他的緊張在胡家兄弟看來倒是正常,便好言勸了一番,虛平也不敢說話便在一旁站着,偷偷地觀察縣令的病情,心中暗暗揣測用什麽方法。
不一會兒,主簿也來了,聽說找十八歲八月八日出生的人,趕緊翻起了戶籍,找了半個時辰,終于大喜道:“有了,恰好有個人,住在潘家村,萬歷三十一年八月初八出生,姓王名孝堂,乃是潘家村僅有的兩名書生。”
“快找王孝棠!”胡四爺胡方平立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