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妖神隕落
半空中，離地三百丈，申公豹負手而立，面無表情。
事關猴子的生死，他自是非常關心的，否則也不會特意跑到玉帝的地盤上，為的便是确保萬無一失。
而現在，當他看到那位被傳揚贊頌，所謂天庭第一戰将的招式威力後，申公豹瞥了瞥嘴，有些不屑。
盡管楊戬表現出來的戰力讓人驚顫，但比起他來，卻是差得遠了，根本沒可比性。
在他看來，甚至他自己手下弟子中，都有許多能夠擊殺楊戬。
同時，他對天庭勢力的感觀定位，在心中悄然降低了一個标準，覺得不過如此。
但作為客人，在昊天大帝的面前，也沒刻意表現出來，随即便将視線投向那位不知死活的妖猴。
對于這位三番兩次給他添堵的猴王，多次圍殺無果，現在塵埃落定，他要親眼看着孫悟空死去。
“不是喜歡四處蹦跶折騰麽，看你這回有幾條命。”申公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對着孫悟空嘿嘿冷笑。
猴子癱坐在地，渾身淌血，身體有碎裂的跡象。
劇烈的罡風撲面，呼嘯而過，吹刮得他身子一歪，破敗不堪的身軀上，有種刺骨的疼痛。
他粗粝的毛發瘋狂亂舞，那雪亮的罡氣近在咫尺，但他卻始終靜坐，正面迎向這必殺一擊。
即便是死，他也無懼，絕不示弱。
罡鋒中，那猙獰的蛟龍虛影，離他更近了!
狂風吹過，猴子費力地睜開雙眼，輕咳一聲，口中嘔血不斷。感受着眼前的冷厲鋒芒，平靜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
他嘴角一勾，閃過一絲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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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楊戬心頭劇烈一跳，暗叫糟糕。
與孫悟空争鬥了百年，可以說在整個天庭勢力，若說誰對這個兇名赫赫的魔頭最為熟悉了解，非他莫屬。
以往的争鬥中，每當孫悟空展露出這種不同尋常的詭異神色，都會有大變故發生。
無一不是一張張強有力的底牌掀起，絕地反擊，生生的大好局面被逆襲，每次，都會脫困而出。殺出厚重的包圍圈。
這可不僅僅需要實力，更是氣運太過豐厚的表現。
天地孕育而生，天地的寵兒，不外如是。
雖說這其中有自己暗中放水，不舍得殺之而後快的緣故，但此人以區區下位神的境界，卻是切切實實能與自己有一戰之力！
由不得楊戬多想，戰場的局勢分秒變幻，百年來的對戰經驗，令他他毫不猶豫的抽身急退，片刻都不帶停歇，直接退避到萬丈之外，面容冷肅，緊緊盯着場中的猴子。
這一退，令場面變得似乎有些滑稽可笑。
申公豹眉毛一挑，表面上不動聲色，眼睛卻是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前方，暗中蓄力。
他可不願煮熟的鴨子飛走，盡管他對這位妖猴不屑一顧。
各路神侯都有些莫名奇妙，一頭霧水，不明白楊戬這遭人恨的家夥為何如此。
莫非不打算要這頭功了？
不過，即便天庭的衆卿家都有些錯愕，卻不代表着昊天大帝也同樣如此。
他一直盯着氣息衰微的孫悟空，視線從未離開。
不親眼看見這位讓他麾下人馬大傷元氣的妖猴授首，他絕不會放心的。
多少次被這家夥生生反轉了局勢？他記不清了。
但這妖猴在生命最後，那臉上的的冷笑和嘲弄，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鎮！”
昊天大帝擡手一揮，整片天地為之一肅，方圓百裏內籠罩着一層耀眼的金色罩門，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驟然透亮清晰，雨消雲散，重新恢複清明。
與此同時，那蛟龍虛影厲吼，雪亮鋒芒也重重砸在了猴子身上，轟的一聲，爆發出劇烈的震響。
淡淡金光升起，籠罩在猴子身上，有種聖潔的光輝在閃耀。他整個人磐絲不動，對于昊天大帝的動作，沒有絲毫反應。
似乎……又回到了先前那般。
莫非打算固守己身，亦或是準備束手待斃？
衆人頭頂，一座堂皇富麗的恢宏宮闕浮現，帶着令人窒息的威壓，漸漸放大開來，化作萬丈高的神邸，散發出鎮壓萬物生靈的恐怖氣勢。
九宮闕！
號稱帝昊天第一神器，領域之內，可覆滅萬神！
“孫悟空，在我這方天地中，任你有多少陰謀手段，休想活命！”
昊天大帝冷笑一聲，死死盯着待宰羔羊般的猴子，心中的殺意肆意翻滾洶湧，毫不掩飾的濃烈殺機，使得虛空震蕩起陣陣波紋。
即便這股淩冽殺意只針對向孫悟空一人，他身後的衆神也是感受到一陣陣心悸難安，寒毛倒豎。
這是一域霸主昊天大帝的氣勢，尋常人誰能承受得住？百萬年的霸道獨裁，積威甚重！
整片天地一片死寂沉悶，針落可聞。
戰場之上，焦土廢墟鋪滿大地，愈發顯得此地荒涼破敗。
盡管方圓百裏內還有數十萬天兵天将存在，但給人的感覺，卻仿佛此處根本就沒有生靈存在的跡象，宛如一處死地絕地。
玉帝的聲音在回蕩，氣勢恢宏，如大海揚波，裹挾着滔天的壓迫氣息。
“是麽？”猴子眯起淡金色的眸子，渾身沒有一絲的殺意，但嘴角的森冷笑容，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中一緊，一種說不出的寒意湧遍全身，有種死神籠罩在頭上的危機感。
昊天大帝也是眼皮一跳，這種在穩操勝券、掌控局勢之後，卻又有種莫名其妙的寒意，着實讓人不喜。
盡管堅信這妖猴逃脫不了九宮闕的領域之內，但他卻不敢猶豫，幾乎下意識地便釋放神念，準備強勢鎮壓。
“轟！”
九宮闕整個器身金光大盛，天空中傳出一聲劇烈炸響，原本平靜的虛空，竟陡然發出一陣陣顫音，似乎扭曲到了極點，随時會崩塌一般。
“起！”
玉帝心念一動，如同山岳般的金色神邸，至九天垂雲之上極速向下沖擊，風雷閃電一般迅捷。
“咻！”
破空聲陣陣，刺破耳膜般恐怖，蕩開的音爆聲響徹九霄，混雜着隆隆風雷之音。
這一刻，電閃雷鳴，風雷呼嘯，宛若末日崩塌，似要撕毀萬物，毀天滅地一般，其威勢之恐怖，讓那些緊急抽調過來的老爺兵目瞪口呆，腦海空白。心跳都驟止了。
此刻，沒有人懷疑這位攪風攪雨妖猴能留得性命，想先前那般僥幸逃脫，求得一線喘息之機。
這一次，連屍體都甭想留下，甚至連一塊碎肉血沫都見不到。
萬丈之外，楊戬止住了呼吸，呼嘯而過的罡風似乎對他毫無影響，他拳頭緊握，凝視着場中的猴子，眼神中有一絲疑惑和不解。
“莫非，真的就這樣死去了？！”
“不可能的！”楊戬搖了搖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場中央，緊張之下，眉心的倒紋不自覺隐隐張開，散發着朦朦光澤，外表竟然酷似一銀亮眸子。
這是他的天賦神通，萬靈陰陽瞳，可看破一切虛幻。
昊天大帝冷冷注視着孫悟空，眼簾微颌，見到猴子沒有多餘動作，只是坐在那等死後，終于放下心來，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有些自嘲。
他昊天大帝是誰？堂堂一天域共主，竟然會被一妖猴所懾，傳出去豈不令人笑話？
好在妖猴馬上就要身死道消，一切将落下帷幕，百年來所有的屈辱郁結都将煙消雲散。
再無人膽敢挑釁！
一想到這，昊天大帝心中的煩躁一掃而光，望着伸頭等死的猴子，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弧度。
盡管，猴子的冷笑讓他極不舒服，但這又如何？
一切都結束了！
昊天大帝正想放聲大笑，異變，卻也在此刻爆發。
“晨雪，你等我！”猴子呢喃一聲，眼神驀然兇光大盛，臉上湧現一抹紅潤，回光返照一般，兩顆尖利的獠牙閃爍着森森白光，口中吐出星辰一般耀眼的璀璨光團。
“嗡！”
刺目的光芒噴薄而出，狠狠撞擊在九宮闕上面，毀天滅地般的威勢再次湧現，如同要将整片天地貫穿一般。
“我以我血祭天地！”
猴子手上快速掐訣，面容上閃過一絲瘋狂。
“什麽鬼東西？該死！”昊天大帝怒喝一聲，閃身至半空之上，一身金甲冒出淩冽虹光，一手探出，複而翻手掌心向下，狠狠鎮壓而去。
“咚！”
那道光團極速撞上九宮闕，浩渺的沖擊波席卷十方，方圓千裏內的一切颠倒翻覆，無數的天兵天将被卷向高空，身體在鋒利的罡鋒下撕裂，慘叫聲四起。
“咔！”
虛空終于承受不住，出現一絲裂縫，旋即塌陷一小塊。
“轟！”
空間破碎，爆發出恐怖的吸扯力，吞噬着一切。
一艘艘虛空戰艦撞擊爆炸開來，被卷入空間裂縫。飛沙走石，飛龍卷肆虐之下，濃烈的煙霧遮掩了視線，整片天地似乎陷入混沌之中。
“啊！”
“救命……”
慘叫聲不斷，到處一片混亂，如同末日天災，災難面前，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邸，也渺小如蝼蟻。
“噗！”
昊天大帝狂吐幾口鮮血，本命神器受到劇烈撞擊，他也深受不小的創傷。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只想立刻殺了孫悟空，将那光團包圍着的物件占為己有。
“神器！絕對是天神器！”
昊天大帝雙眼赤紅，臉上不但沒有受傷後的憤怒，反而帶着一絲狂喜。
他死死盯着在混亂中東倒西歪的孫悟空，眼神中的殺意從來沒有過的強烈。
“只要殺了妖猴，一切歸于平靜，神器處于無主狀态……這是朕的！”
“死吧！”昊天大帝獰笑着沖向猴子，熾烈的金光籠罩全身，帶着一往無前的淩厲氣勢，宛如魔神一般，徹底陷入瘋狂。
“這是……天神器的威勢？”戰場之外，申公豹心頭震動，眼中的貪婪一閃即逝，望着昊天大帝的身影，蠢蠢欲動。
猴子手中動作一直未停，感受到一抹狂烈的殺機鎖定在他身上，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戰鬥了百年，對手的品性他還不清楚麽？
“哼！”
猴子咧嘴一笑，眼神中的森冷殺意一閃而沒，也沒有多餘動作，繼續掐訣不停，仿佛沒發現來敵一般。
“孫悟空！你的神器是朕的，去死！”
昊天大帝欺身近前，五指成鈎狀，指尖浮現金亮色的的鋒銳罡氣，狠狠抓向猴子的腦袋。
望着近在咫尺的大好頭顱，他已經可以預見其碎裂成渣的畫面。
一想到馬上就要獲得一件天神器，成為三十三重天最強的存在，那種美好的畫面……他已經迫不及待了，身法又加快了幾分。
近了！近了！
昊天大帝的臉上湧現出志在必得的狂喜之色，他的手指尖端，甚至已經觸摸到了猴子腦袋上的毛發。
“只要稍微靠近一分一毫，神器必然到手！”昊天大帝心頭狂跳，興奮地難以自抑。
但他的枭雄心性，卻也保存了一分清醒和警惕，暗中留力，防備申公豹下黑手。
可就在這時候，孫悟空突然回頭，露出了那張毛嘴雷公臉。
他的臉上不帶一絲感情，冷得吓人，淡金色的眼眸中，兩道精光爆射而出，充斥着徹骨的森冷寒意。
此時此刻，他心中的殺意徹底不再掩飾，狂瀉而出，逼向昊天大帝。
“怎麽回事，莫非這妖猴還有底牌？”這一瞬間的危機感，讓昊天大帝狂跳的心驟然清醒下來，如同被一盆冰水從上到下傾瀉下來。
“你……”昊天大帝驚疑不定，警惕心上升到極致。
與猴子對視的那一剎那，他甚至都感受到一絲窒息，腦海中有轉瞬即逝的空白，下意識便想抽身而退。
“想跑？！”猴子淡漠至極的話語，徹底讓他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可不帶他收招做出反應，猴子的下一句話便在耳畔響起。
“一起死吧！”
昊天大帝又驚又怒，一瞬間，他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
“本命源石，碎天！”
猴子大吼一聲，渾身立時碎裂，溢出一絲絲氤氲紫氣，流向上空的光團。他似乎一下子耗盡力氣，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與此同時，昊天大帝的手指洞穿了他的頭骨。
“咔！”
極速飛旋的白色光球劇烈顫動，散發出萬丈的耀眼光芒，似億萬柄神兵利劍，帶着無可匹敵的氣勢，朝昊天大帝激射而去。
“不！”昊天大帝心中駭然欲裂，感受到這足以令他身隕的恐怖能量，亡魂大冒，神念急轉之下，口中掐訣念咒，引來九宮闕籠罩其身。
“九宮防禦！”昊天大帝厲吼一聲，雙手交叉合十，變換出各種形态，快速結印，一瞬間，足足施展出上百種防禦法術。
已經縮小成丈餘的九宮闕，周身湧現出層層金光護罩，密密麻麻的符文層層疊疊，絢爛的聖輝交織凝聚，宛如實質，浮現着金屬光澤，猶如黃金鑄成一般。
反看昊天大帝，正處于中心位置，臉上不僅沒有仇敵身死後的快慰高興，反而是難看之極，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竟然被陰了！”昊天大帝咬牙切齒，心中的恨意從來沒有過的狂暴，他發誓，此次若逃離出去，定要将孫悟空鞭屍喂狗……
“嗡！”
兩者終于撞上，爆發出恐怖的能量，裹挾着飓風席卷開來。
若從九天之上俯視望去，猶如一塊隕石砸入海中。一層一層的向外翻滾波蕩。
“呲啦！”
九宮闕的防護金罩，卻被這些光劍猶如切瓜砍菜般撕成粉碎，然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撞向器身。
“叮叮叮！”
九宮闕器身器劇烈震蕩，密密麻麻的撞擊聲不絕于耳，發出一聲聲清脆之音，若不深陷其中，竟給人一種雨潑芭蕉的美感。
但昊天大帝卻根本無暇顧及，恐怖的沖擊力至上而下将其轟入地面，錘鑿鐵釘似的，雙膝沒入泥土。
“該死的妖猴，膽敢害朕！”
昊天大帝怒吼一聲，神力運轉到極致，苦苦禦使着九宮闕全力防禦。
他頭頂的玄玉束帶早已散落，淩亂的黑發肆意飛舞，配合他那臉上恨不得吃人的猙獰怒容，癫狂入魔一般，一點也不複天宮之主的威武風姿。
已經飛掠到地面上的申公豹，周身支起一道丈餘的氣罩，符文極速流轉，閃爍着金屬光芒，碎石斷木撞在上面，呲呲作響。
他身形不停，宛若游魚般，不斷避開沖擊的餘波，步态輕盈，臉上不見一絲慌亂，比起苦苦掙紮的昊天大帝，顯得從容許多。
“這妖猴竟有如此手段，竟然将昊天老兒逼迫到此般地步。”申公豹心頭狂震，面色難看。
他感受到昊天大帝的紊亂氣息，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目光始終在白色光團和九宮闕上面游走，有些舉棋不定。
“咔嚓！”
源石似乎擁有損耗不完的能量一般，熾烈的光束經久不息，源源不斷地激射向昊天大帝。
只聽咔嚓一聲，比仙金還要堅硬的九宮闕裂開一條細紋，旋即欲裂愈大。
猶如畫地為牢般半步不得退避的昊天大帝，臉色唰的一下煞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七竅同時溢出黑血。口中更是狂吐血不止，不要錢似的。
“逃命要緊！”見到昊天大帝的慘狀，申公豹臉色狂變，不敢耽擱，立馬抽身而退。
“咔嚓！”
又一聲巨響震動，九宮闕籠罩在百裏內的領域屏障碎裂消散，狂暴的能量仿佛找到發洩口一般，向四周席卷而去。
百裏，千裏，萬裏，十萬裏……
飓風中心之上，厚厚的黑雲撲天滅地般極速凝聚，氣勢恐怖，而正在固守神識竭力頑抗的昊天大帝，卻對此毫無所知。
“咔！”
上空，一道十數丈粗細的紫金雷電劈下，帶着滔天的兇厲氣息，狀如一頭遍體流光的閃電蟒，光芒萬丈，照耀得整個帝昊天都驟然變色。
而後，它直接擊碎了源石，洞穿了九宮闕，撕開了天域壁壘。
雷電直上直下，連成一線，一瀉而下。
“轟！”
一道響徹九天的震裂巨響，穿透了空間壁壘，無視了界域的秩序鏈條，跨越了亘古的法則。
災難就此降臨－－虛空碎裂坍塌！
整片浮空島內，飓風，海嘯，岩漿迸裂……席卷了一切。
這一刻，九天十地，所有的超級強者在此刻都将目光投向了帝昊天，神情或玩味興奮，或滿不在乎，或蹙眉嘆息，或陰沉不定……
但無論怎樣，他們都肯定一件事：世界的格局，似乎在此刻突然發生了一絲變幻，産生了偏移。
……
雷電過後，原地什麽都沒剩下。昊天大帝也不知被沖撞到哪裏，生死不知。
方圓萬裏內，萬靈具滅，無一幸存者。
但就在此刻，猴子的屍體卻散發出瑩瑩白光，碎成粉塵的本命源石粒子悄然交彙，最後緩緩凝聚成酷似猴子的小人虛影，似乎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牽引，向着上空飛去。
不知何時，降下雷電的黑雲中央，悄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金色眸子，望着下方的猴子屍身和逐漸靠近的小人虛影，眼神冰冷無情。
“呼！”
一股強風吹來，烏雲散開，金色眼眸和小人虛影消失無影，這一切，無人發現。
良久之後，溫暖的陽光終于回歸大地，當光束照射到猴子身上時，屍身竟頃刻間化成銀灰，消散于虛無。
……
不知多長時間過去了，似乎經歷了漫長歲月的變遷，空間的轉換，卻又只是一息之間，無盡的輪回剎那更替，萬古寂滅。
混沌中，一個模糊的意識悄然幻滅。
猴子醒來！
他能感覺到靈魂意識越來越清晰，但就是睜不開眼睛，渾身動彈不得，使不出來力氣。
迷迷糊糊中，他只感覺自己毫無方向的飄着，不知多久，似乎穿過了一條氣流洶湧的門戶縫隙，再然後，毫無知覺的身體一直下墜。
最後的感覺，便是腦海中猛地一陣劇痛，猶如油煎火烤般，生不如死。
這種煎熬持續一剎那便消失不見，他随後腦袋一沉，再無一絲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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