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教壞小蘿莉
算了算時間，猴子已經在洞府內呆了七八個時辰。此時，早已過了深夜，月色朦胧，迷幻似夢境，但卻是充斥着無窮殺機。
“驢草的，這黃皮蛤蟆真有精神啊！”
猴子探頭探腦向下瞥了一眼，卻是迎來了碧血金蟬的一記金芒攻擊，雖靠着靈活身法躲避開了，卻仍是被飛濺的碎石打在身上。
他的身體雖然沒受傷，但心情可就好不到哪去了。
“吼！”
碧血金蟬一聲震吼，在這寂靜的黑夜裏傳得老遠，聲勢浩大，方圓十數裏，被驚醒的生靈一片慌亂，心中暗罵這頭折騰一天的家夥，也不知道消停消停。
碎石簌簌掉落，猴子借着光亮，來回打量着四周，查探脫身之路。可是，碧血金蟬顯然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眼下發現了猴子的蹤跡，碧血金蟬哪裏還坐得住，
“嗡！”
它數丈高的軀幹發光，頭頂骨角上符文急劇閃爍，集聚一股巨大的電光旋渦，掠過上方殘破不堪的山體裂縫，向着猴子直沖而去。
“幹！”猴子怒喝一聲，三步作兩步一個助跑，向着另外一側的山岩跳去。
“轟！”
巨大的爆炸聲錯過猴子，在他身後爆響轟鳴，猴子腳步輕點，雙腿‘蹭蹭’向上快速翻越，眨眼間便移動了十米遠。
“哈哈，換血境就是爽，這速度都提高了數倍不止吧……”猴子肆意大笑，爆炸卷蕩的罡風吹亂了他的毛發，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眸子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借着碧血金蟬發出的光亮，他靈活翻轉，腳步在崖壁間來回跳躍騰挪，體內氣機瘋狂流轉，剎那百米。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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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的碧血金蟾張口狂吼，一道道金光璀璨的鋒芒激射而去，将這片高地照耀地徹亮，如同白晝。
一顆顆巨石粉碎，裹着狂風急劇墜下，裂縫在擴大，山體有龜裂的趨勢，它不管不顧，瞪着猩紅的眸子，連連咆哮，震吼沖天。
“啪！”
猴子重重一踏，身形如炮彈一般，飛掠近五米高，身形靈活一擰，一個跟頭穩穩落在山頂。
“呼！”
狂風吹過他的身體，不動如山，冷冷望着下面暴跳如雷的碧血金蟬，面無表情。
“要不是小爺還有事，哪裏還容你在這嘚瑟！”猴子冷哼一聲，身形一轉，向着遠方掠去。
……
天氣方好，風輕雲淡，藍天碧空，明淨敞亮。
但若是将視線向下偏移，尚未從破敗中恢複的大地，看上去依舊是那般蕭瑟，一片蒼涼。
視線所及，一片土黃，灰敗的氣息彌散，覆蓋在這片茫茫山河上，令人心疼。
一路疾馳，猴子懷着忐忑的心，終于返回大湖邊。掃視一圈後，一直提着的心這才舒緩平複，松了口氣。
湛藍色的湖面平靜依舊，波光粼粼，游魚成群，岸邊的碧草叢中，一群通體銀白的獨角獸爬來跑去，靜逸安詳。
“妮子，哥哥我回來啦！”猴子對着湖面大聲喊了一句，眉眼彎彎，笑容燦爛。
……
“來來來，看這個彼岸瓊花，夠漂亮吧？還有這個，森羅樹之心，這顏色，絕對炫麗，酷不酷？哎哎，別搶！很容易碎掉的……”
湖底，猴子和孫小嬌鬧成一團，在兩人之間，堆放着一座小山似的物品，晶瑩璀璨，閃閃發光，色彩缤紛，漂亮地不像話，以至于某人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銀鈴般的清脆笑聲不斷。
“哥哥，你在哪裏找這麽多寶貝，都快沒地方放了。”孫小嬌口中吃着猴子帶來的蝶涎蜜果，明亮的眸子還不住往猴子的空間袋裏瞄着。
“切！這算什麽，我還發現了許多好東西呢，只是走得急，沒顧得上帶……”猴子擺了擺手，一臉豪氣，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還有什麽寶貝？快說說，要不咱們現在就去吧！”孫小嬌咽下口中的寒潭蓮果，靈動的眸子黑亮發光，宛如黑寶石般璀璨。
“哎，坐下坐下！”猴子心中狂汗，趕忙拉着想往外沖的孫小嬌，哭笑不得道：“急什麽呀，又不會跑了，那裏面可有着凝練期的兇獸守着，沒人敢往那裏鑽，放心！”
“我記得有種黑木崖上有群赤翎血燕，它們築的巢穴都在數千米高的峭壁上，你先記着，等啥時候咱們過去，看看能不能借走一些燕窩。”
“哦，記下了，還有呢？”
“恩，我想想，對了，在黑橋山那邊有一片蒲雲果林，旁邊居住着一群哧臼靈猴，老遠我就聞到酒香了。”
“不過沒敢靠近，那可是有頭半步化形的哧臼靈猴，氣息很強……這個記着，等你化形之後咱們去拜訪拜訪，都是鄰裏鄉親的，不去也過意不去不是……”
“恩嗯嗯，還有呢？”
……
猴子在湖底呆了兩個時辰，期間詢問了一些孫小嬌修煉的情況，替她指正一些修煉誤區後，動身返回黑風寨。
當然，他可沒忘帶齊裝備，這次回歸，可不是回去散心那麽簡單。
有些事情，終歸是要解決的。
黑風寨受到的禍亂波及不大，但相比以前，人數明顯少了一小半，山寨內的建築也坍塌些許。
可能是因為遠離戰場中心的緣故，亦或者是其他原因，但猴子沒興趣知道，他直接找上了一頭換血境的白猿。
這頭白猿已經在換血境停留了近千年，據說是年輕時受了重創，逃難到此，在黑風寨算是最老輩的人物，為人比較和善，對誰都願意笑臉相迎。
不過，他明顯時日無多了，滿臉皺褶，兩米多高的身軀有些佝偻，面色蒼老，說不定什麽時候便會死去。
猴子之所以去見這頭老白猿，不單是族類相近的原因，更主要的，是這頭老白猿一直庇護着猴小幺，凡事都盡量照顧着他。
若非如此，即便黑風寨有明規不許厮殺致死，他也逃不過黑風寨三頭領的算計。
猴子算不上什麽善茬，本性也絕非善類，人敬他一尺，他或許不會反饋敬人一丈。
但若是別人欺他一時，他絕對會欺人一世！
他很感激老白猿，或者說猴小幺的記憶中，他很感激這位慈祥的長者。
眼下，不管猴子是什麽樣的人，亦或者存了什麽樣的心思，但他的确知恩圖報來了。
他帶來了一株生機補氣草。
生機補氣草，中階靈藥，服用可延壽百年。
……
猴子是第一次見到老白猿。
與他記憶中不同的是，老白猿明顯更加蒼老了，雙眼渾濁，毛發幹枯，氣息衰弱，出來迎接他時，都微微喘氣。
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極其溫暖，令人心安。
“我要是再不來，估計都難以熬過這個冬天了。”猴子嘆口氣，心中莫名有些難受。
兩人落座，一頭練氣一層的小猴妖端上茶水，伺候在一旁。
他明顯年歲不大，甚至還沒有猴子大，此時正好奇的看着猴子，大概是沒想到猴子會過來拜訪。
猴子知道他，名叫猴小莫，跟猴小幺關系不錯，大概是兩人同病相憐的緣故。
在這黑風寨中，算是猴小幺唯一的朋友。
猴子朝他眨了眨眼，手指快速做了個隐晦的動作，猴小莫也同樣擠了擠眼，笑着輕輕點頭。
“孩子，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老白猿沙啞着嗓音，慈祥問道：“若是靈石不夠，盡管跟我說，我這裏還有剩餘，足夠你應付十年。”
猴子聽到這話，心中不感動那是假的，他自然明白老白猿的意思，大概就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趁着最後的時日，盡可能地多幫幫他。
而且他還知道，這兩年老白猿的身體不太好，已經不再幫助別人煉器了。
不煉器，以他現在的情況，自然就沒有收入，這些靈石，恐怕還是他省吃儉用存下來的。
這一點，從屋裏的裝飾擺設就能看得出來，都是些老物件，空氣中彌散着淡淡黴味。
“白猿爺爺，我有靈石，現在生活足以自給自足，您不用擔心的。”猴子輕聲回答，嗓音溫醇。
猴子說的是實話，他也沒想過欺騙老人。再者說，若是他孫悟空都生活不下去，那麽九天十地還有誰能生存？
還有誰？！
不過，老人顯然不相信他的話，畢竟猴小幺是什麽德行，他最清楚不過了。
而且猴小幺性格內向，有事也不願說出口，寧肯自己在心中藏着掖着，也不願意麻煩別人。
很多情況下，都是老白猿托猴小莫幫助他的，這一點，猴子并不是太清楚。
老人以為猴子不好意思開口，直接吩咐猴小莫去屋內拿出一個靈檀木盒，打開後，裏面起碼五百顆靈石。
“這些靈石啊，我也用不到，你把它拿走，記得小心藏起來，別讓人發現了……”老人耐心的告誡着，還仔細的教導他如何隐藏，每次拿取多少才不會引人注意，遇到事情該如何處理……
“還有這些靈藥，受傷時不要硬撐，記得服用……”老人又吩咐猴小莫取出一個小號的靈檀木盒，裏面裝着七八個玉瓶。
都是療傷止血的下品靈丹，數量不多，每瓶只有一顆，是他以前煉器的報酬，存餘下來的。
猴子靜靜聽着，沒打斷老人斷斷續續的告誡教導，猴小莫眼睛通紅，顯然他也明白老人如此這般意味着什麽，但卻很堅強的沒有哭出聲，肩膀微微顫抖。
老人喘了口氣，見猴子沒出聲拒絕，他眼神欣慰，笑道：“以後啊，我可能陪不了你們兩個了，遇到事情，一定要相互扶持，也要堅強……”
“現在實力差不代表什麽，一定要有信心，要好好活着……”
猴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沒有出聲，直到老人說完，這才開口，溫聲道：“白猿爺爺，您不用擔心我們兩個，以後我會照顧好小莫，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
老人笑着點頭，連聲說好，笑意慈祥。
猴子頓了頓，笑着說道：“白猿爺爺，我有件事沒告訴您，是個好消息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