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開門,随之而來的黑暗頓時冷卻了四顆心,“不在。”魏小墨低聲自語,餘喆下午出門還沒回來,她招呼那三位進屋,把家裏所有的燈都打開,第一個撲到在沙發上。
“等吧!”她把頭埋在沙發裏面,聲音聽起來嗡嗡的。
花冉一屁股倒下,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柔軟,沒有形象的嘆息:“哎,他怎麽可以不在家!”
麥子傑過來坐下,身子一歪頭枕着花冉的肚皮,嘆息:“哎,那就等吧。”
等,也只能等!四個人從七點多等到十點多,啤酒喝了一罐又一罐,拆封的零食一袋又一袋,幹淨漂亮整潔的家被四頭狼糟蹋的一塌糊塗也沒等到那位溫和帥氣的男子歸來。
“哎喲,他是不是不回來了?”花冉托着下巴盯着大門,細看,眼底布了幾根血絲。
“好困,我要睡覺。”麥子傑打了哈欠,擡起雙臂伸懶腰,手剛舉到空中,門口傳來“咔噠”的一聲。
回來了!
他和花冉驚得睡意全無,一個從沙發上爬起來,一個放下雙臂坐直了身子,兩雙如狼似虎般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大門。
一道身影走了進來,一擡頭看見淩亂的屋子和兩雙犀利的眼睛,吓得矗在門口不敢動彈。
“怎麽、怎麽是個女的”麥子傑用力眨眼睛,眨完還是女人。
其實,魏小墨心裏多少有點失望的,雖然她已認為餘喆不是林澤雨,但她還是希望能讓麥子傑和花冉看一看,多兩個人站在她的身邊鼓勵她,那就是林澤雨,她好勇敢的撲上去。
看樣子,餘喆今晚不回來了。她推開花冉起身走到門口,拉着柳葉作介紹,“這是我學妹柳葉。柳葉,獨行俠,山花爛漫,九樓日記。”
全是請勿打擾版裏的版友,雖然面對的是三張陌生的臉孔,但這三個人的網名早已熟悉,柳葉崇拜的看着他們,只會笑不會說話了。
要等的人沒來,花冉他們三個和柳葉聊了幾句,一起去齊宇家了。臨走前,花冉把魏小墨拉到樓梯口,惡狠狠地說:“老娘明天一早就來,怕等不到他!”
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魏小墨不禁好笑的扶額。他們依然和以前一樣,真正的友誼不論經歷多少年一直在身邊。她很慶幸,是他們陪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一直相陪到今日、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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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真好!
周六,柳葉請了一天假和魏小墨他們一起參加聚會瘋了一天,花冉和麥子傑晚上照舊來逮人照舊沒逮到。周日,兩個人又在魏小墨這兒呆了一個上午,下午一點多失望的離開S市。
四點多,魏小墨坐在沙發上剪指甲,餘揚回來了。
……!!!
魏小墨沖着天花板翻白眼,這叫神馬事?他們一來他失蹤,他們一走他出現!存心不讓人見咩?她狠狠的瞪着餘喆,眼神兇煞,瞪得餘喆心裏發毛,摸摸臉,小心的問:“怎麽了?”
魏小墨一只腳擱在沙發上,一只腳在地下,她忘記做淑女,就這樣舉着指甲鉗子沖餘喆揮了揮,“這兩天你去哪兒了?”
她完全沒注意到,這句話透了一股怨婦的怨氣!
餘喆聽出來了,勾唇一笑,笑的神清氣爽,那異樣的小眼神往魏小墨身上這麽一瞟,帶着磁性的嗓音問:“想我了?”
“砰!”魏小墨腳下一滑,要不是眼疾手快扶住茶幾,就要在餘喆面前丢大醜了。不,就她這樣也丢了大醜。
她臉騰的燃燒起來,假裝低頭揉腿,門口那裏傳來他磁性的嗓音,“晚上你做飯嗎?多做一份,我餓了。”
他說完就往卧室走,說的那麽天經地義,說的那麽坦蕩無愧,說的魏小墨不是房客而是保姆!
丫丫個呸!憑什麽讓她做飯?可人家是二少,一句話就能左右她的前途!魏小墨怨婦的爬到沙發邊,伸出頭往過道看。
餘喆站在門口開門,好似察覺到魏小墨在偷窺,猛的一擡頭,微笑如春風般的眼神便撞了過來。
“咚咚!”魏小墨覺得她被電了,立即往後一縮,捂着狂跳的心口咕嘟吞下一口口水。
各路神仙一起下凡開大會吧,她只對林澤雨來電,可今天別人一個眼神就能電的她心跳不已。還是說,他就是就是就是林澤雨!
舒緩了狂跳的心,魏小墨伸出手掌做了個捏拳的動作,撲到餘喆尋找秘密,如果他是林澤雨,她一定會打他個落花流水再一腳踹飛,如果他不是林澤雨,能讓她心動的男人幾乎絕種,那麽她就勉為其難的降服他。
廚房重地,魏小墨戴着布帽穿着格子圍裙忙的熱火朝天,第一次正式給二少做飯,既然想降服他,首先要收了他的胃。
剁椒鴉片魚頭,三杯雞,炒青菜,西紅柿蛋湯,色香味俱全。餘喆滿臉笑意的坐下,拿起筷子夾了魚肉就往嘴裏塞。
“好辣!”他趕緊喝口水去辣,“不過好吃。”
筷子伸向三杯雞,對面魏小墨的心窒了窒,林澤雨喜歡吃辣,當初還嘲笑她不能吃辣呢。看着歡快的餘喆,她忽然又想,人的胃口是會變的,比如有胃病什麽不能吃辣……
這樣一想,那小小的不适立即被魏小墨甩到天邊。
“魏小墨,以後你給我做飯,不收你房租怎樣?”餘喆辣的嘶嘶直抽,卻抵擋不住美味的誘惑,一邊吃一邊問。
魏小墨暗自偷笑,她正在說服楊英來S市給餘辰逸當保姆,這樣母女二人便能團聚了。餘喆不要她的房租,這筆錢正好省來給楊英租房子。
餘辰逸的應酬多,楊英主要負責夜宵,做好了放冰箱他自己放微波爐加熱。這樣一來,老媽可以過來給餘喆做飯,一天賺兩家錢,還是堂兄弟的。
樂歸樂,表面上魏小墨做出有點為難的樣子,皺着眉頭說:“好是好,我經常有應酬,恐怕不能每晚都在家做飯。”
“沒關系,我也不常回來。這樣吧,按今天的标準做,按頓收錢,一頓五十。”
魏小墨差點樂翻天,不收她房租倒過來給她菜錢填她的肚子,這麽好的事哪裏去找?她掰着手指頭邊數落邊說:“鴉片魚頭四十八一斤,三黃雞十六一斤,青菜兩塊一斤,去除水電煤氣費,只加人工費,五十一頓差不多。”
其實,他們今天吃的這個鴉片魚頭是超市冷凍櫃最小的那種,二十八一斤,三黃雞十二一斤,只有青菜沒謊報。這樣算來,五十一頓足足有餘!
餘喆将他喜歡吃的菜列成菜單,魏小墨拿過來一看,哎,沒有一樣林澤雨愛吃的菜。心裏,多少又有了點失落。她把菜單放茶幾上,擡頭去看餘喆。
他站在酒櫃前拿酒,修長的身材完美的比例,怎麽看怎麽像她記憶裏的那道背影。可偏偏,越來越多的證明,證明他不是。
透明的高腳杯裝載着紅酒倒影着模糊的眼睛,魏小墨就着杯口嗅了嗅紅酒的味道,眯眯眼,高舉酒杯和餘揚碰撞cheers。
一頓飯的時間,兩人之間似乎哪裏不一樣了。一人占據一張沙發悠閑自得,品着紅酒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電視閃爍的熒光忽明忽暗的映照兩人的臉龐,滿室飄逸着紅酒的淡香和溫馨的氣息。
家,就是如此吧!
情人,就是如此吧!
魏小墨忽略了一件事,她和餘喆的接觸并不多,只用了一頓飯的時間,兩個人近似老朋友般熟悉随意。
餘喆給她說在加拿大從醫的經歷,他是骨科大夫,大小手術已做了一百多個。如果不是爺爺逼他回國,他不會放棄國外的事業。
說到老爺子,魏小墨的眼前跳出一個頭發有點白瘦長臉表情總是很嚴肅的一個老頭,他很少來華盛,魏小墨作為貼身秘書不過見了兩次而已,華盛許多中層幹部連老爺子的聲音都沒聽過,聽說老爺子身體不太好。
魏小墨呵呵傻笑,“依你的條件,進人民醫院肯定沒問題。”
餘喆眉眼一揚,笑笑說:“爺爺希望我進華盛。”
魏小墨的嘴巴張成O型,事業型男人一枚,她——絕對絕對要捷足先登。
魏小墨的酒杯空了,杯底殘留着少許的紅,被燈光映照的有一點慵懶有一點迷情還有一點溫暖的快感。酒杯後的她有一點妩媚有一點溫婉還有一點淡淡的迷離。
這樣的她,很難不讓人動心。餘喆承認,他很想對她做點什麽。于是,他伸出手,在她看過來的目光中,卻是拿起酒杯給她倒酒,以漫不經心來掩飾心中的懊惱與後悔:“跟我哥做事辛苦嗎?”
他懊惱什麽又後悔什麽?當然是……沒敢大膽的去握她的手!什麽時候起,他竟是如此膽小了。
“特苦特累,不過工資高,值了。”魏小墨一邊發牢騷一邊拍馬屁,就算傳到餘辰逸耳裏她也不怕。跟着CEO做事不累不如回家賣菜。
餘喆淡淡的笑,“其實我哥不難相處。”
魏小墨眼眉揚了揚,餘喆是什麽意思?堂兄弟倆似乎相處并不融洽,為何他要幫餘辰逸講話?
她哈哈傻笑,“還好啦,餘少表面是有點冷,不過相處久了人挺好的。二少人也好啊,看上去很溫和。”
她的林澤雨只對她一人溫和,看不順眼的人睬也不睬。而餘喆,兩人雖然相處不多,但據魏小墨的了解,他似乎對誰都溫和,永遠是笑眯眯的表情。
餘喆摸摸臉,滿臉自得:“爺爺說我小時候不愛笑,我哥反而愛笑。”
性格長反了,魏小墨對他倆小時候的性格大感興趣,可餘喆似乎不想再說下去,懶洋洋的靠着沙發慢慢的品酒,嘴角始終挂着淺淺的微笑,似乎一天二十四小時每時每刻都有值得開心的事。
這說明心态好,心情自然就好。只是魏小墨撇撇嘴,有點恨他把人興趣勾上來他閉嘴了,真是不厚道哇。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周日休息不更新哦,争取更一章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