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魏小墨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要下車他不讓,她不下車他又讓她下。當老板的,真是難伺候。

看着全身冰冷肅殺的餘辰逸,魏小墨沒敢多話,飛快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小心的下車。

“餘少,您慢走。”還得狗腿的拍人家馬屁。

“呼!”賓利冒着煙飛快的竄出去。

德性!魏小墨沖着車吐了吐舌頭,把頭一甩,昂首闊步往前走去。

清晨的陽光投下千絲萬縷的金色光暈,微風吹過裙邊溫柔的撫摸穿着長筒絲襪的修長的腿。高跟鞋踩着地面發出的聲音铿锵有力,仿佛魏小墨有節奏的心跳,鮮活、生動。

魏小墨的心情并不像她的外面看的那麽輕松、淡定,一夜未歸又五個未接電話,她都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謊言來對付餘喆。

身邊不斷地有人經過,魏小墨心事重重的走得很慢,一邊還得應付熟人的早安。她看了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那就用五分鐘的時間來打電話。

魏小墨清清嗓子,拿出手機開始撥號碼。餘喆的鈴聲是戴佩妮的《野薔薇》,可是,魏小墨聽見從左面飄來了這首歌,她一邊聽着手裏的彩鈴一邊轉向左面。

視線中,多了一道清淡的身影,以及淡淡的問候:“嗨,早!”

魏小墨驚訝的張大嘴巴,慢慢的放下電話,心情複雜的看着慢慢地向她踱來的餘喆。高大的身影遮住眼前的陽光,清淡的香味帶着他的氣息撲入鼻中,難得的他沒有笑,用最平靜的目光望着她。

魏小墨心虛不敢和他對視,她不知道餘喆一早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等她還是找餘辰逸,也不知道他是否看見她下的餘辰逸的車。

她只知道,她必須要裝的若無其事。

然後,她擡起頭,臉上浮上讨喜的笑容,“二少,早!吃了沒?”

餘喆默默地盯着她,沒了微笑沒了溫柔的餘喆也可以和餘辰逸一樣冰冷,冷的魏小墨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腿下意識的就往後退。

“你一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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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透着沙啞、疲倦。

魏小墨的手背在後面緊緊地握着手機。

“我找不到你。”

魏小墨的左手離開手機捏成拳頭。

“我擔心你。”

魏小墨的左手到了前面捏住胸口的衣服。

“你沒事就好,我走了。”

耶耶?不再來點煽情的話嗎?魏小墨捶捶心口,失落的看着餘喆的後背,精心打理過的發被陽光暈染出淡淡的金色,高挑帥氣的男人,前看後看都爽心悅目。

這麽帥的男人,就這樣放他走,魏小墨就是個傻子。

“二少。”她小跑一步跟上去。

餘喆停住轉身看她,她猶猶豫豫的、不好意思的、有些膽怯的小聲問:“你……你真的擔心我嗎?”

黑曜石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幾秒後那裏浮出往日的溫柔,“你是我的房客。”

我靠!魏小墨眼巴巴的盼望的深情被你是我的房客滅的無法超生。房客房客!你是房客,房東的擔心不過是出于人道主義關心你是死是活而已。更何況,房東是醫生!救死扶傷是他們的天職!

餘喆揚長而去,魏小墨氣的肺要炸了,都怨該死的餘辰逸,要不是他第一場約會不會泡湯,餘喆不會冷淡的說只是對房客關心。

這個上午,魏小墨異常暴躁,餘辰逸在辦公室呆了半個小時就帶着夏建國出去了,于是她在三十九層暴走,到處挑毛病,戴韻琳都未能幸免。

戴韻琳望着發狂的背影,用全樓層人都能聽得見的高度說:“更年期啊!”

魏小墨猛地一回頭,沖戴韻琳揮拳頭,“你才更年期,你們全都更年期。”

“魏小墨,你趕緊找個男人去破處!你這是典型的缺乏男人的滋潤。”戴韻琳鄙視她,推推眼鏡悠閑地靠着椅背,左手伸到眼前,故意轉了轉無名指上的大鑽戒。

亮閃閃,亮瞎老處女魏小墨的眼!

羨慕嫉妒恨的魏小墨像頭餓狼似的撲上來了,雙手往桌上一拍,惡狠狠地恐吓:“戴韻琳,把你的戒指收起來。不然,老娘搶過來去賣錢!”

戴韻琳哪裏會受她恐吓,以一種氣死人的幸福表情把手舉在眼前左看右看,并且感慨萬分,“魏小墨,別難為情嘛。找不到的話還有夏建國嘛。我一直支持你倆,肥水不流外人田。”

說道這裏,戴韻琳把頭往前湊了湊,低了嗓子調戲魏小墨:“告訴你一個秘密,老夏說不定也是個處。”

“死流氓!老娘告訴你,老娘十七歲就不是處女了!”魏小墨覺得她被戴韻琳侮辱了,這般奇恥大辱她怎能咽得下?她憤怒的吼出,吼完立即後悔,羞憤的捂着嘴轉身就逃。

“喂,別走啊,來八卦你的十七歲!”戴韻琳興奮地像是打了雞血,這個八卦太震驚人了,她一直以為魏小墨的初戀,守候了十年的初戀純的比白開水幹淨。

可是轉念一想,戴韻琳有點淡淡的悲哀。魏小墨究竟是癡情還是癡呆?失了身又怎樣?現在這個社會結婚時不是處女的太多太多。無法理解她為了初戀守了十年甚至未來。

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能讓優秀的魏小墨如此癡情癡呆?

戴韻琳好奇極了。

奇恥大辱!魏小墨将這筆賬算到餘辰逸頭上,臨近下班她來到辦公室請柳葉吃飯。她覺得,說CEO大人的壞話,柳葉是最好的聽衆,也不用擔心柳葉出賣她。

辦公室劉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是個極勢力的家夥,魏小墨不太喜歡她。和劉主任假客氣了幾句,到了下班時間,魏小墨拖着柳葉下樓去了。

這個點,下電梯的人很多,兩人走出大門魏小墨才問柳葉,“劉主任有沒有欺負你?”

柳葉笑着搖頭,“沒有,有你這顆大樹呢。”

魏小墨得意洋洋,“那是。誰要是欺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整死他們。”

“知道啦。”柳葉笑着拍她一下,“魏姐,今天這頓我請你,想吃什麽?”

給別人幫助,別人自然要回報。魏小墨不忍拂了柳葉的好心,認真的想了想,聲音突然擡高八度惡狠狠地說:“剁了餘頭!”

“剁椒魚頭?”怎麽兩個名字不太一樣?柳葉茫然的眨眨眼,她正面對着魏小墨,即使魏小墨的個子比她高不少,可也能看見前面走來的兩個人。

她想阻止魏小墨,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是剁椒魚頭,是剁了餘頭!餘頭!餘頭!知道不?”魏小墨跺腳洩憤。

“知道,我的頭。”

冰冷的聲音帶着地獄般的寒氣直撲後背,魏小墨中槍了。

她驚恐地轉身,對上一雙沒有詞語能形容的眼睛,這雙眼睛可怕到她不敢死,因為死了也會被他拖出來挫骨揚灰!

奶奶滴,今天是什麽破日子!出門不吉,萬事不順!早上是餘喆,中午是餘辰逸,晚上又是誰!

“夏建國,去飯店訂餐,我要請我的秘書吃剁了餘頭!”餘辰逸陰測測的笑着飄走。

夏建國經過呆若木雞的魏小墨身邊,無聲的罵她:“活該!”

她是活該!活該她迷上像極了林澤雨的男人,活該她像奴隸一樣伺候餘辰逸!她連呼吸空氣都是活該!

因為,她不該呼吸!她應該……應該早早的去死!

二十七年來,再多的苦和累也打不倒的魏小墨第一次有了厭生的情緒,第一次懷疑執拗等待的青春是否值得。

第一次,她想違抗CEO大人的聖旨。

想是想,做是做,魏小墨最終選擇妥協,她不想和自己的鈔票過不去。違抗CEO大人的代價就是扣工資。

柳葉作為當事人不能幸免的被拖進飯店吃剁了餘頭。白色的大盤子,大的有兩張臉那麽大,盤子裏綠色跺腳厚厚的幾層高,別說吃了單是看看就覺得一股辣味竄進口中。

餘辰逸親自把剁椒魚頭的盤子放在魏小墨面前,冷冷一笑,沉聲說:“嘗嘗,味道肯定不錯。”

魏小墨看着魚頭發愣,琢磨從哪兒下筷好。

夏建國以為她被餘辰逸欺負到傻了,尤其柳葉膽怯的像是小兔子,餘辰逸不懂得憐香惜玉,他懂。于是,他出來打圓場,伸出筷子笑着說:“我來嘗嘗,味道……”

“啪!”一雙筷子狠狠地拍上他的手背。

夏建國老實的收回筷子,老實又同情的看着對面兩個被餘辰逸吓傻的女人。

餘辰逸打完夏建國筷子被他扔了,服務小姐換了幹淨的上來。魏小墨盯着他的筷子看了兩秒忽然笑了起來,拿起筷子伸向魚頭,“餘頭欽點,絕對美味。”

撥開上面幾層厚的剁椒,露出鮮嫩的魚肉,魏小墨夾了一塊放進嘴裏,瞪圓了眼珠誇張又滿意的沖他們喊:“好好吃!”

“既然好吃,賞你了。”餘辰逸陰險的笑着。

賞你個頭!當你是皇上啊!魏小墨在心裏罵他,卻又裝着高興地樣子夾了一塊肉自顧自吃起來。

這頓飯,柳葉吃的滿身大汗,餓着肚子回華盛。夏建國食不知味,餓着肚子回華盛。

餘辰逸心情不好很少吃,偶爾動兩下筷子,也是餓着肚子回華盛。

只有魏小墨,揉着飽飽的肚子打着嗝一路打回華盛。

別看她吃的油光滿面,其實她的內心在哭泣。

奶奶滴,胃好痛啊!

然而,更悲慘的事還在後頭。回到華盛,魏小墨感覺不對直接沖進衛生間,杯具的發現,大姨媽來了!并且,伴着陣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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