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趙世豪抱着裹成一團的田嬌兒進入了督軍府官邸,身後跟着的副官擺手讓所有行禮的士兵都保持安靜。

趙世豪抱着田嬌兒直接來到了二樓,将她溫柔的放在了精致的歐式大床上,看了一眼熟睡的田嬌兒,只可惜她一直顫抖的眼睫毛老實的出賣了她,他輕笑一聲,俯身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餓了就叫張媽。”

田嬌兒聽到強有力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時,才慢吞吞的從被窩裏張開眼。骨碌祿的黑眼眸将屋子溜了了遍。

時隔一年,她還是回到這裏,這裏一層不變,白色的牆面上貼着冷棕色暗底花紋壁紙,床是棕色的,床頭是銀白色的,床凳是米粽色加深棕色花紋的。床頭櫃是黑白兩色的,臺燈是銀白色的。

地板是淺棕色的,一小部分地毯是淺棕色的。窗簾是兩層窗簾組合,貼窗戶的外層是她喜歡的白紗蕾絲飄窗羅馬簾,對着屋子的裏層則是他喜愛的不透明銀白色。

梳妝臺是黑色白的,上面有放着一束雛菊,雛菊是她喜愛的。一面大鏡子立在梳妝臺上,鏡子斜對着床,她的視線落在鏡子上。她曾經□着趴在前面,鏡子裏倒影出糾纏的,扭曲的,瘋狂的人像。

趙世豪不喜歡過分豔麗的色彩,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他身邊的人色彩多分豔麗,那讓他覺得厭惡。因此,屋子的一切除了黑白就是棕,全是屬于男人冷硬的色彩。當然,她也不得不承認屋子裏的每一樣都是極為昂貴的,價值不菲的,因為全部都是國外純進口的。

她知道趙世豪表面看似是個粗野的蠻漢子,其實內裏是個極有品味和格調的男人,只是他的口味獨特而已。她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裹着的不和諧的錦被。暗暗想着:或許在屋子裏某個角落還藏着無數把既隐蔽又方便拿取的殺人的槍。

田嬌兒在床上呆了一會兒,下了床,熟練的從衣櫃裏拿出寬松的粉白色長袍睡裙穿上,穿着舒适又精美的拖鞋洗洗涮涮後下了樓。

張媽老老實實的一直守在樓下,見穿着一身寬松睡裙,披散着頭發的田嬌兒下來,笑着問道:“夫人,想點吃什麽?”

“跟以前一樣。”問她想吃什麽?呵!她做得了主嗎?田嬌兒轉身去了專門的飯廳。

不一會兒,張媽就端着雞肉粥,荷包蛋,饅頭,一個小菜一一上來,道:“夫人,請用。”

田嬌兒吃完專門為她準備的營養早餐,看了一眼外面,道:“今天陽光真好。”

“督軍說夫人無聊可以去後院裏走走。”劉媽一邊精幹的收碗,一邊說道。

“哦!”田嬌兒看了窗戶外來回巡邏的提槍士兵,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上了樓,回到了屬于她的天地。

轉了一圈,她還是得回來繼續過廢物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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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卧室隔壁的書房裏,書架上又新增了許多新書,她芊芊玉指滑過一绺新書,數着一二三四。。。然後嘎然停止,手指停在哪一本,就從中抽取哪一本,拿着書出了書房。

回到卧室,拉開窗簾,寬敞的內陽臺上依舊跟她在時一樣,鋪着軟毛毯,她就随性靠在窗戶上,伸直了腿,推開一扇窗戶,讓陽光和微風射進來。

曾經的她也不是現在這幅頹廢的模樣,至少不會随便穿着一件寬松的睡衣,不梳頭,不着妝,像個幽靈一樣呆在屋子裏。她都有點記不得自己曾經的模樣了。

她擡頭迎着陽光看出去,入眼的是那高高的水泥牆,站崗的士兵,她忽然想起那牆角有一條年輕的生命因為自己做了土,填了牆。

她記得那是自己第一次親眼看見趙世豪殺人,第一次親眼看見一條原本極為鮮活的生命瞬間消失在自己面前。

那時她才真正的了解趙世豪,所謂的督軍,所謂的好戰分子。冷酷,殘忍,暴戾,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記得當時的她,是被趙世豪圈養在督軍府邸的寵物,除非他陪同,他從不允許她單獨出去。說是為了她的安全着想,但是真正目的只有他自己明白。

而她當時被他的溫柔迷了眼睛,竟然妄圖挑戰一個善于掌控權力的男人威嚴。偷偷的求了守後門的小士兵,看樣子是一個新兵,心軟的放了她出去。

她在外面玩得樂此不疲,也是那一次她認識了同樣和她一樣偷偷出門玩樂的沐婉貞。兩個女人一臺戲,自然玩得忘乎所以。

她更是忘了承諾小士兵的一個小時就回來的事情,在她想法裏,回去最多給趙世豪認真道個歉就能解決。

當趙世豪找到她時,那陰沉冰冷的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她那時也不過認為他是生氣了,因為他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展現過他兇殘的一面。所以她可憐兮兮的扒着他,告饒着自己只是太無聊了,才會跑出來玩的。

趙世豪冷着一張臉,像提溜一只貓一般,将她塞進了車裏。回到了督軍官邸,她才知道原來劉媽以為她失蹤了,害怕得給他打了電話。他便派出了無數士兵整個山城的找,她想她這次真的過分了。

她真的沒有想到趙世豪如此在意她,畢竟她只是一個沒名沒分僅供給他暖床的女子而已!當然他對她真的不錯。

趙世豪陰郁着一張冷硬的面龐,淩厲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她,叫人覺得頭皮發麻,語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你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是嗎?”

“沒。。。。。。”她當時被他的樣子吓住了,弱弱的回答。

“看來我得給你一個教訓。”趙世豪冷冰冰的說完,然後粗魯的拉着她的手來到了後院門前。

門前的小士兵膽戰心驚的對趙世豪扣靴行禮,道:“對不起,督軍,屬下。。。。”

還未等小士兵話語說完,趙世豪從腰際掏出手槍,碰的一聲對着小士兵的額頭開了一槍,吹了吹冒着熱煙的槍口,轉過頭,陰森森的對她說道:“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

她當時看着倒在地上,嘴巴都沒有來得及閉上的士兵,驚懼得連叫都不會叫了,整個人都傻了。

她僵硬的轉過頭,難以置信的看着趙世豪,他的表情冷漠,眼神平靜,就像碾死了一只螞蟻一樣,絲毫不在意。

這麽一個年輕的生命因為這麽一個小小的過失就為此丢了命,更是因為她。她當時如同一個失去生氣的布娃娃,任由趙世豪拉着自己進了屋子。

至于後來趙世豪說了她完全沒有聽進去,至于後來她哭沒哭也不知道。她知道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趙世豪騎在她的身上瘋狂的馳騁着,表情痛苦而歡樂,扭曲極了。

那一刻,她只覺得害怕,恐懼,惡心。她不知道他榮耀背後到底染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他愛撫她的手曾經親自結果了多少人。

“你在怕我?”他狠狠的撞擊着她的嬌軀,那兇猛的撞擊讓她讓她覺得疼痛。

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咬着嘴,沒有回答。她怕他,怕到不敢說一句反抗他的話。

看着她恐懼得不敢回答的模樣,他笑着俯身親吻了一下她咬着的唇。然後就着分*身将她帶到了鏡子面前,從後面侵占着她,抓起她的頭發,強迫她從鏡子裏看着他如何兇狠的掠奪着。她看着鏡子裏的兩人,本來該羞辱得大哭,可是她卻笑了。她發現原來假笑,她的圓眼也可以彎成好看的月牙狀。

趙世豪看着她的模樣,動作越發的粗魯野蠻,完全不管不顧她能承受與否。她知不知道當他知道她不見了的時候,有多麽的着急,有多麽的害怕,山城還不是他的天下,她生怕她受到什麽不必要的傷害。而她還是這幅沒心沒肺的模樣,現在還多了一條——怕他。想起這些他就忍不住的憤怒,忍不住的想要發洩。

她就那麽趴在梳妝臺上,就那麽睜着圓圓的眼睛看着鏡子裏糾纏的倒影,臉上就那麽甜甜的笑着,偶爾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她想也就是從那時起,她開始怕他,開始明白他為何能讓山城盤根錯節勢力龐大的四大世家如此忌諱,她想沒有一個人不怕一個喜歡殺人的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每天都求一回留言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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