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腦中空空如也,卻很實在。

忽然,外面有動靜。

“奴婢去瞧瞧。”碧淺警覺道。

“去吧。”我準備起身,外面不知道是什麽人亂闖。

我以綢巾擦身,殿外傳來隐隐約約的輕響,好像是腳步聲,又像是悶哼聲。

心跳加速,我預感不祥,取了純白中單穿上,就在這時,碧淺叫了一聲,“皇後……”

此後,再無聲響。

她大叫一聲,必定是向我示警,我手忙腳亂地穿衣,緊張不安。

來過這裏七八次,都平安無事,為什麽今日就發生意外?究竟是誰硬闖?

齊王司馬冏。

我看見,他大搖大擺地闖進來,身着親王袍服,披着大氅,臉上洋溢着淫 蕩的笑。

“王爺來這裏做什麽?”我明知故問,竭力穩定心神,以衣袍遮着腹部。

“皇後真會享受,這麽美妙的地方,本王怎能不來瞧瞧?”他步步緊逼,肆無忌憚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王爺就好好瞧,吾先告辭。”我繞道出殿,離他遠遠的。

“皇後懷了龍種,應該有三個多月了吧,為什麽你的身子還這般纖細?”司馬冏一步步靠近我,“莫非皇後這龍胎是假的?”

“三個多月,自然還瞧不出來。”我竭力冷靜,陡然喝道,“不許過來!”

他在我前面五步遠止步,摸着下巴,陰邪地笑,“不施粉黛,散發赤足,這模樣比穿衣的時候更加豔光四射、惹 人憐愛,這才是真正傾國傾城的美人。”

我怒道:“吾是皇後!”

司馬冏好似聽了一個笑話,狂妄地笑起來,“在本王眼中,只有美人,沒有皇後。”

他快步上前,我從衣袍中抽出早已備好的匕首,對準他的胸口,他硬生生地止步,懾于我手中鋒利的匕首,不敢上前半步。

“放下匕首!”他陰沉地瞪我,“否則本王讓你生不如死!”

“你再過來半步,吾就喊人了。”我飛快地想着法子逃出他的魔掌。

“喊啊,你喊啊!”他縱聲大笑,“四個護衛已被本王的人殺了,三個宮娥也被本王打暈了,你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殺氣騰騰

我駭然,如此看來,司馬冏早已知道我常來這裏,特意在今晚來此,但是,他如何知道我懷孕是假的?

他步步前進,我步步後退,舉着匕首,對着他。

就在他的胸口靠近匕首之際,我運力刺去,卻見他忽地側身,一掌扣住我的手腕,加大力道,我吃痛,匕首便被他奪去,扔得遠遠的。

我發瘋般地拳打腳踢,他将我摁在小榻上,坐在我腿上,扣住我雙手,臉上充滿了淫光蕩色,“一個月前,本王去花苑走走,看見你在折秋菊,本王才知道,司馬衷好福氣,娶了這麽一個姿容傾世、風華絕代的美人;也怪不得司馬穎會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愛上一顆棋子。”

“無 恥!禽獸!”我拼了全力反抗。

“本王權傾朝野,全天下的美人都是本王的,你也不例外。”司馬冏笑得恣意忘情。

“吾是你皇嫂!”

“那又如何?本王才不理會那勞什子人倫綱常,本王眼中只有美人。”

他正要撕開我的貼身中單,恰時,我聽見他慘叫一聲,“誰敢傷本王!”

一個蒙面黑衣人站在小榻前,雙眼森寒,手執鋒冷的寶刀,刀鋒抵在司馬冏的脖子上,不知是何時進來的。

司馬冏驚懼地站起身,哆嗦着道:“你是什麽人?膽敢夜闖宮城,你不要命了……”

我立即取了衣袍穿上,看見司馬冏的後背有一道長長的血口子,傷口很深,足見這蒙面黑衣人下手的力道有多大、多狠。

救我的黑衣人,是孫皓?

“此處是深宮後苑,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不也是擅闖?”黑衣人的聲音悶悶的,有點熟悉。

“你究竟是誰?”司馬冏驚問。

“還想活命,就立即滾!”

黑衣人的眸色越來越陰鸷,殺氣騰騰。

司馬冏立即轉身逃命,卻在跨出第一步後,後頸就遭受黑衣人重擊,暈了過去。

我驚駭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拿下蒙臉的黑布,我猜得沒錯,這陰鸷的目光,只有劉聰才有。

他輕摟着我,“別怕,你在這裏等我,我先把司馬冏拖出去。”

我立即道:“不必了,我回昭陽殿了。”

“不行,外圍有司馬冏的人守着,假若你現在出去,那些人就會知道司馬冏出事了。”劉聰解釋道,“一個時辰後,司馬冏也該醒了,我再送你回去。”

“好吧。”想了想,也許只能如此。

他将昏迷的司馬冏拖到前面,過了半晌才回來,我連忙把匕首藏起來,擔憂地問:“司馬冏真的不會醒嗎?碧淺呢?”

他一笑,“無須擔心,碧淺只是被打暈了,司馬冏也不會這麽快醒。”

我裹緊棉袍,這會兒才覺得後怕,司馬冏讓我心生懼意,但劉聰更讓我害怕。

他應該在邺城,為什麽又秘密回京?每次,他的出現總是無聲無息,令人心驚肉跳,仿佛帶着黑夜神秘而詭異的氣息,是黑夜的化身。

六月那次,他那麽傷我,我對他只有恨!

作者題外話:下午2更,喜歡文文的記得收藏在你們的新浪書架哈。

劉聰又出現咯,會怎麽對容兒呢?

刺下去(二更)

“你怎麽在洛陽?”

“我回來看看你。”劉聰的目光往下,落在我的小腹上,扯唇一笑,“你懷了我的孩子?”

“不是,是陛下的孩子。”我盡量不讓他靠近。

“我最了解你,你絕不會心甘情願地委身那個無能的皇帝。”他劍眉微挑。

“是嗎?人總是會變的,凡事皆有可能。”我涼薄地看他,“陛下到底是我的夫君,我心意變了,就懷了龍種。”

劉聰靜靜地凝視我,眸色愈發深濃,面色愈發冷沉。他跨出一步,靠近我,我抽出匕首,對準他的身軀,喝道:“站住!”

他剛毅的眉宇布滿了傷色,“容兒,你已是我的女人,你竟然想殺我?”

我冰冷地瞪着他,“是!我不會再讓你靠近半步!”

他的臉膛一如狂風暴雨肆虐下的花苑,淩亂,凄痛,凋零,被摧殘得尤為可憐,他那雙黑眼卻有怒火焚燒,我震駭地後退,“別過來……別過來……”

他一步步、緩慢地上前,“上次你支開我、逃回去,我知道,你不願随我走;我不怪你,我想着也許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我,我就給你時間考慮……聽聞你有喜,我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很開心,我要做父親了,我興奮得睡不着覺,連夜回京……”

“我腹中的孩兒,真的不是你的。”

“我沒想到,你這麽怕我、這麽恨我,容兒,你告訴我為什麽。”劉聰的嗓音滿含悲痛。

“你真想知道?”我問,他點點頭,我冷冷道,“因為,你強取豪奪,你傷害了我。原本,我并不厭憎你,那事之後,我對你只有恨,再無其他!”

“原來如此。”他意興闌珊地說道,仰天低笑,“只有恨,再無其他!”

是的,只有恨,再無其他!

我恨不得殺了他,為自己所受的屈辱讨回公道!

劉聰滿目悲痛,雙眸染血似的變成血紅色,令人驚怕,“既然你這麽恨我,那便殺了我,以洩你心頭之恨!”

緊握匕首,我恨恨地盯着他,壓在心底的恨意一點一滴地翻湧上來。

他大步上前,握着我的手腕,将匕首抵在他胸口,睜大眼,黑瞳懾人,“刺下去!只要用力一刺,你就可以為自己複仇!世上再也沒有劉聰這個人傷害你!”

我應該立即刺下去,一了百了,為自己複仇。

他俊毅的眉宇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傷痛,劍眉飛拔陡峭,面孔有些扭曲……就是這個匈奴男子,曾經救過我,曾經與我度過快樂的時光,一直想帶我離開洛陽、給我安穩的日子、簡單的幸福……只是,我對他毫無男女之情,只有微弱的好感……他用卑劣的手段傷害了我,我恨他,應該殺他洩恨!

然而,為什麽手臂發抖?為什麽無法硬起心腸刺下去?為什麽覺得他對我的情意沒有錯,錯的只是他以暴戾的手段傷害了我?

作者題外話:容兒會刺下去嗎?收藏有木有?收藏在哪裏?

在我懷中顫栗

“為什麽不殺我?”劉聰握着我的手,移開匕首,冷酷地問,“為什麽不刺下去?為什麽……”

“滾開!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驚駭地推開他,卻被他摟住。

他奪了我手中的匕首,扔在一邊,輕捏我的下颌,他戾氣滾滾的臉在我眼前放大,“你不殺我,是因為你不舍得我死。容兒,你心中有我,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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