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冊封

更新時間2012-7-17 12:53:39 字數:2950

三日後,隋文帝下旨冊封許绛塵為太子妃,正式入主東宮。并且通告全國,大赦天下。文帝這個旨意連皇後之前都不知曉。引得全國上下一片嘩然,更讓許绛塵不敢相信,連聖旨都忘了接。她到此時才明白,她已是騎虎難下,沒有退路了,她真的要嫁給太子了。

冊立太子妃與其他諸王的王妃不同,這是日後的一國之母。所以要經過隆重的冊封典禮,接受百官朝賀。

獨孤皇後心裏清楚,聖旨已下,無力回天。一腔憤恨全都深深壓在心底,時機不對,她就蟄伏起來,她斷然不會讓敵人稱心如意。

梳妝時,黃紫郡不留神扯斷皇後為數不多的一根黑發,惹得她勃然大怒。回身出掌,只聽“啪”的一聲,臉頰上已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就是最近幾日,黃紫郡受罰的次數是與日俱增,皇後稍有不痛快,便拿她出氣。她敢怒不敢言,宮中的事宜她也早有耳聞,皇後憤怒的根源她是清清楚楚的。

這樣遭罪的日子不知何時才是盡頭,如果再這樣無動于衷下來,總有一日會丢了小命,她要主動出擊,拿住皇後的軟肋。

她捂着臉頰哭泣起來,皇後一看更是嫌棄,厭惡的罵道:“賤人,你嚎什麽?”

誰知她非但沒有止住,反而越哭越大聲。皇後暴跳如雷,操起銅鏡向她砸去。幸虧她躲避及時,鏡子自頭頂飛過,摔在地上。

黃紫郡抽噎着道:“娘娘恕罪,奴婢是一時想起了從前當差府院裏的一位故人,悲從中來,分了神。”

皇後輕蔑的嗤笑:“哼,你有什麽故人值得你傷懷?”

黃紫郡目光一閃,小聲道:“新冊封的太子妃便是奴婢的舊識。”

皇後一愣,半晌沒出聲,狐疑的掃視她,似在思索她言語的真僞。這樣一說之後,皇後果然收斂了許多,徐徐坐下。

皇後問:“你從前在哪個宮院當過差?”

“回禀娘娘,奴婢最初在望憂院的膳房裏做過事。”

皇後審視着她,淩厲的目光似乎要将她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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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奴,她是主,怎能相識?”

“只因我倆當年年紀相仿,所以格外親切。”

“哦?”皇後的臉立馬柔和了許多。再出聲時言語也沒那麽犀利了。

“你的舊識當上了太子妃,也算是飛上枝頭成了鳳凰,你應當替她高興才對,怎麽反倒傷懷起來?”

“奴婢不敢欺瞞娘娘,這位故人原是望憂院的小姐,後來又做了多年奴婢,如今命運似乎還是垂青于她,竟然當上了太子妃,奴婢只是感嘆人生的際遇真叫人難以捉摸。”

這句話其實錦裏藏針,大大的諷刺了獨孤皇後,當初連個妾室的名分都不願給她,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娶了昔日情敵的妹妹為兒媳,而且這個兒媳也不過是個奴婢。而另一方面,同時也悲嘆自己的命運,同樣做了奴婢,許绛塵不知哪能生得這般好命,一躍成了東宮之主,未來的國母。太子為了她居然将皇宮鬧得天翻地覆,連皇後也不放在眼中,甚至差點失了儲君之位。她除了羨慕也只有悲嘆了。

若在往日,皇後聽到這樣的言語,必讓她不死也掉成皮。可是今天皇後卻分外冷靜,仿佛沒聽出這言語中的實意。聰慧的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皇後稍做停頓之後,居然對自己的侍婢說:“近來宮中事非甚多,攪得本宮心煩意亂,本宮不是有意針對你,你這般伶俐,在本宮身旁做事,叫本宮少操心不少,方才本宮情緒過火,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天出來,開天辟地頭一回。黃紫郡心中洋洋得意,輕輕松松便拿住了皇後的軟脅,從來是唯我獨尊的一國之母,竟然低聲下氣的向一個婢女賠不是。她在心裏咬牙切齒,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我這樣。同時,精明細致的她也在瞬間知曉,許绛塵對皇後來說,絕對是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她面上依舊誠惶誠恐的說:“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您就是處死奴婢,也是奴婢犯了錯,咎由自取。”

“算了,此事莫再提了,只是你既與太子妃是舊識,她在宮中熟人不多,你有空時也可與她小聚,重識姐妹情誼。”皇後淡淡的,若無其事的叮囑。

黃紫郡心如明鏡,點頭不語。

留芳閣中,司衣局連續趕了幾個通宵,已将新娘的嫁衣,首飾等,悉數送到許绛塵面前,讓她審視。

大紅的嫁衣靜靜的躺在桌上,紅得那樣醒目,那樣刺眼。再過兩日便是冊封大典,而在當天晚上就要拜天地,從此之後她便是楊勇的妻了。一切來得那樣突然,讓她一時無所适從,雖說對太子印象稍有改觀,可真要嫁他,心裏還是沒來由的惆悵。她此刻竟希望獨孤皇後使點什麽陰招,阻止太子的婚事,可是皇宮時一片祥和,除了忙着籌備婚禮的宮人們,居然找不出一絲異樣。

她嘆了口氣,用手輕輕撫着自己的嫁衣,這嫁衣款式奢華,做工是相當精細,上面鑲滿了許多她叫不上名的珠寶。她不禁想,如果自己穿上這嫁衣,必是美麗非凡。想着想着,內心生出重重苦澀。

眼中漸有霧氣,那紅色也彌漫開來,曾幾何時,那樣滿目的紅,她也見過,是在楊廣的新房中,想起楊廣,心中一陣絞痛。這個剛毅儒雅的男人,是自己此生第一次愛上的人,愛的那樣刻骨,可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差子,讓結局變得這樣不堪。在重重迷霧中,她似乎能隐約悟出點什麽,可總是很模糊,又似乎沒有一點頭緒。

恍惚中,神智飄浮起來,仿佛又回到晉王的新房中,他擁着她,那個錦長而又凄涼的吻。那個吻絕對是真實,為何後來一下子絕情絕意,冷漠的像從未相識過。她雙頰緋紅,眼睛微閉,眼角卻又有淚痕,說不出她的神情究竟是幸福還是痛苦。

當她睜開雙眼,立在她面前的俨然是楊勇的臉龐。她吓得倒退幾步,生氣道:“殿下進來怎不敲門?吓我一跳!”

楊勇雙目赤紅,微微喘着粗氣,方才許绛塵的模樣對他來說充滿着無限的誘惑,激起了他男性潛在的欲望。

許绛塵看他不言語,再仔細瞧他神情,心裏一緊張,愈發往後退。楊勇一個劍步欺身上前,雙手攬住她的肩膀,将她重重的推到門上。他的雙眸就如同要噴出火焰,那樣子好像要将她吃掉。

“绛塵,你可知我有多愛你,我連兩日等不了了,我現在就要你,要你做我的女人。”他一邊呓語,一邊埋頭尋找她的紅唇。

許绛塵驚慌失措的掙紮,不停地抵制他的索吻。“殿下,你幹什麽,你瘋了嗎?咱們還沒有成親呢,你休要這樣,你,你,你,放開我。”

楊勇此時已是欲火焚身,懷抱她溫軟的身體,不顧她的抵抗,将她雙手強壓到身後,許绛塵掙脫一陣便沒了力氣,心裏又驚又急,想喊又出不了聲。

他輕易就觸碰到了她的雙唇,就像孩子找回失落了很久的心愛之物,分外的溫柔,分外的小心。四唇糾纏在一起,只聽得彼此急切的呼吸,和那壓抑不住的呻吟。

他的吻終究與楊廣不同,一個是霸道而熱烈,另一個卻是蠻橫中透着柔情似水,就怕力道大了會将她弄碎。

她神智不清,她真的就要昏厥了。陷在情欲中無法自撥的楊勇貪婪的噙着她的紅唇,突然間只覺得唇邊一涼,嘗到了淡淡鹹鹹苦澀的味道。心裏頓時清楚過來,漸漸松開她。卻見她淚水滿面,痛苦無比。

他慌了神,不知怎麽辦才好,過了一陣,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大耳光。懊惱的自責:“對不起,绛塵,我本無意冒犯你,只是方才一時昏了頭,才有那樣的舉動,你別哭了,我不該那些迫你,我,我真不是個東西!”

許绛塵淚眼迷離,指着他說:“你趕緊給我離開這裏,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楊勇不願意,吞吞吐吐道:“我保證婚前再不這樣,你,你不要趕我走,我有許多心底話要同你說,你``````。”

她一句也不想聽,兀自捂着耳朵,不耐煩的打斷他:“你走不走,你若不走,兩日後你休想娶我,就算抗旨砍腦袋,我都不嫁你。”

楊勇立馬跳起身,驚聲道:“成,成,什麽都依你,我走便是。”說罷,即便十分不情願,還是磨磨蹭蹭的走了。

只到看不見他的身影,許绛塵才虛脫的松口氣,雖然兩日後還是逃不開洞房花燭,可是現在,她實在沒有心裏準備,那樣毫無防備的叫他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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