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一名女老師看着何醫生，并好奇打量着他，三十出頭，身形高大，五官清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邊眼鏡，穿着一套銀灰色西裝，像是從事教育界，沒有想到他已經是十七歲孩子的父親，屈指一算好像年齡不對。

何醫生連忙賠笑，“我是她叔叔，是她臨時監護人。”他一把将站在自己身邊的林如月擁入懷中，“你怎麽沒有告訴我，學校裏還有那麽漂亮的女老師？”

女老師一聽雙頰微紅，急忙從抽屜中抽出一張表格和一袋檔案，“林如月的轉學手續已經辦完，你們只要在這簽個字就可以領走了。”女老師用手指着一欄空白處，“還有一年就要考大學，為何挑在這個時候轉學？這對學習不利。”

何醫生露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這也沒辦法。孩子父母前兩天突然打電話要求轉到那所高校，至于什麽情況，只有孩子父母知道。謝謝老師一片關心！”

女老師輕輕撫摸林如月的頭，“有空到學校來看看，雖然學校沒有貴族學校那麽奢華，但這裏就像一個大家庭。”

林如月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一臉漠然，完全沒有離別時的傷心。

何醫生看出女老師的尴尬，急忙說道：“這段期間我們家如月一定讓老師們操了不少心。”

“哪裏的話，要是能讓我們操心也是一件好事，可惜這個孩子太乖太安靜，在這裏讀書已經有兩年，卻很少和同班同學說話。”女老師擔心她到了新環境無法适應，特別是那種貴族學校，人際關系最為重要，只怕一向安靜的林如月到了那邊肯定會被人欺負，“雖然你是她的臨時監護人，請麻煩多關心這個孩子。”

“老師說的對，以後我一定多陪陪林如月。”他看着手中檔案，很好奇她以前的成績，“這個檔案我可以看一下？”

“當然可以，看完之後我幫你重新上封條。”

何醫生拆開檔案赫然發現裏面所有成績約在六十分上下，不及格居多，連業餘課成績也都不及格，這讓他感到困惑，如果成績不好，家裏就應該請家教，可為何放任她兩年？國小升到高中這段時間成績還不錯，都在七十分左右，這是怎麽回事？“這……，這成績怎麽能考上名牌大學？”

“不用你管。”林如月搶過檔案遞到老師手上，“麻煩老師封好。”

“以後在學習上不懂之處可以請教我，好歹我也是名牌醫大畢業。”

林如月狐疑的看着他，“誰說我要當醫生？”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何醫生連忙解釋卻換來一記白眼，“喂，你這是什麽态度？喂，你別走。”他接過檔案匆匆離開教職員室。

林如月坐在車上看着馬路邊綠化帶，“你是變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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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正确的說法是善變。”何醫生終于知道林臻口中的小野貓是誰。沒有想到林如月安靜的時候像只溫順的小貓，可一旦有人驚擾，不論對方是誰，她就會毫不客氣揮舞鋒利的爪子。“不過我們比起來，還算是小巫見大巫。”

林如月回頭看着他，“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很煩？”

“哦？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說我。”他将頭湊到林如月面前，并陰陽頓挫道：“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很讨厭的孩子。”

林如月竟然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笑容，“讓你失望了，你不是第一個。”她将頭轉到車窗邊，看着馬路一側綠化帶，“開車！到綠茵高校。”

何醫生沒有反駁，啓動引擎奔馳在馬路上，心裏卻對這個孩子産生嚴重反感，終于了解大家為何對她退避三舍，因為這個孩子惹不起。

她那鋒利的爪子足以将人性撕成碎片，使之抓狂。最好的例子就是她的親生母親，普通兩句話就能讓一個有修養的貴婦不顧形象責打自己孩子，也難怪林臻會稱呼她為小野貓。

何醫生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優渥的工作，竟然出現絆腳石，也難怪有人常說每一份好工作總是帶有一定風險，為了保全今後生活，他會盡量避開這個孩子。“你既然讨厭我，而我也剛好也讨厭你，為了日後大家過得相安無事，希望以後我倆井水不犯河水，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不過事先說明，如果你想害我丢掉這份工作，我會讓你沒有好日子過。”

林如月坐在車內文絲不動，沉默已成為她的專用方式，同時也代表一種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