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幸運，一個巴掌竟然讓你在家休息二天。”何醫生捧着茶杯走到客廳，餘光掃視正坐在沙發上的林如月。
“需要我給你一個巴掌？”林如月起身走到窗戶邊，單手撫摸窗簾，“一個巴掌可以換一輩子休息，你想要嗎？”
何醫生呆住，這孩子不是一般的恐怖，“算了，那一巴掌我可禁不起。你不擔心自己學業，學習成績都已經吊車尾，在這樣下去，畢業都很難。”
林如月回頭看着他，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意，“有必要擔心畢業？”
何醫生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原來如此。以前那些成績都是假的？”
“聰明與笨蛋不能靠成績來衡量。”林如月靠在窗戶邊，讓火辣辣的太陽烤着自己的身體。
何醫生坐在沙發上輕笑，将手中茶杯放在茶幾上，“那麽你不打算考大學？”
“沒有想過，讓給姐姐好了。”林如月輕輕說道，聲音輕柔，完全察覺不到她此時是否在嫉妒。
“真是‘胸懷大志’。不上大學你打算幹什麽？以林家現在的聲望，子女可是一定要上名牌大學，難道你打算準備當待嫁新娘？”
“新娘？”林如月目光突然變得陰沉，“我覺得你倒是不錯的人選。”
何醫生驚愕一下，“什……什麽？別拿大人開玩笑。”
“也對！你們都是大人，而我們永遠只是個孩子。”林如月冷冷的看着何醫生，教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沒有人說過你很邪惡？”
林如月沒有回答他的話，直徑走向大門。
“你要出門？”何醫生急忙起身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我載你去。”
林如月眉頭輕挑，“我到院子裏曬太陽，還要開車送嗎？”嘴角微微上挑，餘光中帶着一絲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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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何醫生尴尬萬分，沒有想到林如月很會整人，不過今天心情不錯，也就懶得和她理論，再次坐回沙發上，“外面很熱，別中暑了。”
“那要家庭醫生做什麽？”林如月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出大門。
“真會利用人。”何醫生無奈的搖着頭，恰巧這時負責別墅衛生的春娥走到何醫生身後。
“何醫生，你有創口貼嗎？”
“怎麽了？”何醫生回頭看着春娥，發現她食指正流血，“有！你等一下。”他很快從房間內拎出急救箱，“你叫春娥？”
“是！”春娥不敢與他多說話，像是很畏懼。
“我有那麽可怕嗎？為何你們要和我保持一段距離？”
春娥急忙搖着頭，“你一點都不可怕，只是你和二小姐……”
何醫生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或許他們介意他是林如月臨時監護人的身份，“其實我和你們一樣讨厭林如月。”
“林如月？你怎麽能稱呼她名字？”春娥神色慌張打量四周，“二小姐是不會介意別人怎麽稱呼她，但其他人就不行了，特別是林夫人，她很忌諱主仆禮儀，還有老管家，雖然你行動不受限制，但全在老管家監視下。”
何醫生突然感到身後有一股寒意，急忙回頭張望，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可隐約感覺某個角落有一雙犀利的目光，“這麽說老管家會如實彙報到林先生那邊？”
“沒錯，以後小心點。”
何醫生幫她處理傷口後，突然問道：“為什麽大家讨厭林如月？”
春娥微微一怔，眉頭緊蹙，“雖然你到這裏才兩個月，但多多少少也察覺到她有些不正常。二小姐其實有很多惡劣之處，不但目中無人，而且還不尊重林夫人，好歹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用那種語氣說話，太沒禮貌了。”
“那孩子确實有點怪。”何醫生也認同她的觀點。
“就是嘛！伊嫂也這麽認為。你都不知道二小姐有多夠惡劣的，在你沒來之前，她總嫌棄伊嫂做的菜不夠好吃，甚至每天早上只喝一杯牛奶，真是怪胎。”
何醫生驚愕一下，“只喝一杯牛奶？”
“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外面買速食，不過夫人現在控制二小姐零花錢。”春娥發現自己和何醫生談的很合得來，索性坐到沙發上繼續說道：“這個二小姐啊，還有一個怪癖，從來不讓別人進她的房間，更別說打掃。我懷疑她房間一定亂成一團。”
“不一定！”何醫生隐約記得上次看到林如月的卧室，裏面的家具古樸，一張标準單人床，一排衣櫃，一張梳妝臺，還有一個圓形小茶幾，并沒有春娥說的那般亂。
“是嗎？我是不知道，一直以來我都沒有進過二小姐的房間。”雖然春娥只是一名女傭，不過對工作上的細節還是很嚴謹，只要有人動過吸塵器她都能察覺到，所以她堅信林如月從來不打掃自己的房間，“總之二小姐就是可怕的惡魔，連老爺都盡量避免與二小姐說話。”
“會有這樣的事？”何醫生詫異。林先生會怕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會把林如月的監護權交給他，讓他來管教這個孩子？
春娥不知道何醫生為何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表情，不過她開始有些同情他，必定林如月可不屬于逆來順受的孩子，管教她那是不可能，“二小姐長的不漂亮，又沒有才能，說話總是帶刺，可大少爺卻處處袒護她。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像這樣的孩子還是不要的好。”
“對了，聽說你以前是林夫人的助手。”何醫生驚訝的看着她，她的口氣很像林夫人，難道這個女傭是林夫人的心腹？
“是啊！夫人出道之時，我就已經是她的助手，夫人年輕時長的又漂亮，對音樂又有天賦，幸好大小姐繼承了夫人的天賦，将來她一定能成為鋼琴家。”春娥說着說着便興奮起來，“大小姐從小就夢想巡回演出，如果能順利進入大學，我想老爺一定會安排她出國留學。”
“出國留學？你們舍得嗎？”何醫生淡淡笑着，像林如曰這種溫室的小花是不能習慣外面的生活，除非有人陪同，難道林如月也要出國留學？那身為臨時監護人的他不是也要跟着去？頓時何醫生有種無法擺脫林如月魔爪的錯覺。
“有什麽舍不得？一想到将來有一名鋼琴家誕生，你不高興嗎？”春娥笑容突然僵硬，急忙站起來對何醫生道：“抱歉，我該打掃衛生了。”
何醫生感到奇怪，春娥怎麽突然緊張起來，難道管家躲在某個角落？
“何醫生，請留步。”老管家從樓上走下來，兩只眼睛緊緊盯着他，“林家事務不是我們下人可以涉入，二小姐想幹什麽做什麽，請你不要阻攔，不要受到先入為主的觀念。”
“您的意思是二小姐不是怪胎？”
老管家眉頭微微一皺，清清嗓子，“不管怎麽說，她必定是老爺的孩子。”
“是老爺的孩子就可以放縱下去？”何醫生嘲笑自己何時又開始同情林如月，明明就是個小惡魔，本該讨厭她，可自己竟然不自覺憐憫起來，是因為周圍人的排斥，讓自己多了一份父愛？還是說醫生的職業病又開始犯了？
“你或許太累了，需要我放你三天假？”
何醫生明白老管家的意思，急忙賠笑道：“确實很累，謝謝老管家的關心，不過我現在又多了一個身份，監護林如月的工作不能怠慢。”
“二小姐。”老管家更正道。
“對，是二小姐。”何醫生歪着頭看着正坐在院子草坪上發呆的林如月，她竟然完全忽視當頭烈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