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

更新時間:2017-06-12 17:00:04 字數:3142

最後,那天晚上還是沒有真的發生“窗外風雨,屋內熄燈,玫瑰花瓣一片片掉落”的事,但是蔡桂福依然被怒氣沖沖的飛白從頭到腳“嘗”了個遍,她魂兒都快被吸走了,整個人抽搐顫栗酥麻得哭喊着求饒不絕,暈死了又蘇醒,蘇醒了又暈死……

她懷疑除了最後那一道……沒有突破外,自己其實也被吃得差不多了。

可惡!

酒後亂性的事情不應該是喝醉酒的那個人在幹的事嗎?為何明明醉的是她,被吃的也是她,他的滋味她卻一丁點也想不起來啊啊啊啊啊!

重點是,不是說好了從此楚河漢界各找各的嗎?

隔日睡到中午醒來的蔡桂福,呈現呆滞狀态地望着一身玄衣裹緊緊,卻明顯餍足酣暢精神抖擻的大男人對着自己微笑,她太陽穴一抽一抽的……

總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餓了嗎?”他凝視着她,語氣沉靜。

幸虧掩飾得好,否則他隐隐發紅的耳根早就出賣了一切……

其實昨夜過後,飛白并不比她冷靜多少。

只他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該昂藏立于天地,挺身而出負起全部的責任。

況且……因為是她,所以他欣然接受,甘之如饴。

蔡桂福哪裏知道面前這個大男人已經開始盤算起三書六禮、聘金幾何的枝枝節節來了?

她自己現下心情非常複雜,羞臊緊張又忐忑,卻又有種吃完就想跑的心虛……

但是不想同他越加牽扯不清的話,自然最好當作昨晚什麽都沒發生過。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哎呀!頭好暈……我覺得我什麽都想不起來……我該回家吃顆普拿疼……呃,是吃幾帖藥安安神。”

飛白原是心底柔軟蕩漾如水,一看這狐貍精又開始作怪了,忍不住臉色一黑。

“怎麽,酒醒了就不想認帳了?”

“呃,”蔡桂福僵住,只能硬着頭皮,小臉滿是誠懇的說:“其實我真的不了解你的明白……”

“嗯?”他怒極反笑,濃眉微挑。“那不如對一對我胸膛上,你留下的咬痕仍在否?”

她臉蛋瞬間熱辣辣炸紅了,結結巴巴起來。“誰誰誰咬你胸了?”

他沒有說話,就是似笑非笑地看得她心慌,大手緩緩地移到寬闊胸膛領口處,好似就要當場撕衣驗身證明……

“等等!”她猛然大叫一聲,冷汗直流。“那個、那個……有話好好說……”

“所以你是認帳了?”

她登時卡住,小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半天還是擠不出怎麽擺脫自己此番困境的聰明話來。

“你會負責的。”飛白銳利鷹眸透着一絲暖暖的笑意,凜冽的氣質隐隐也溫和如春風。

“你話說反了吧?”蔡桂福險些被口水嗆到,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好,我會負責的。”他眸底盡是狡猾。

蔡桂福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回過神來後頓時氣急敗壞。“誰要你負責啊?老娘從來都是自己負責自己!”

飛白依舊沉靜嚴肅,卻掩不住眼底寵溺的笑意,“女子的名聲何等重要,此事無可再議。”

她有一剎的被打動了,心口酸甜酸甜又熱熱得發燙,可是一想到此前顧慮的種種現實問題,滿腦子的熱度又瞬間被盆冷水潑涼了。

“飛大人位高權重,自有名媛貴女匹配,”她才不承認自己有那麽一咪咪打翻醋桶的酸溜溜感覺呢。“小女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飛白凝視着她,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卻還是唇角那抹微笑害她心中小鹿……不是,是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

“笑屁啊!”她暗暗咕哝。

“你也累了,等會兒用罷午食後,我命人送你歸家好好歇着。”他語氣溫和地道,“莫要再胡思亂想,切記着,萬事有我。”

蔡桂福突然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個鬧脾氣的小孩,雖然對此深感不爽,但經過昨夜後,事情俨然亂成了一鍋粥,她現在也已再沒了之前理直氣壯和他切八段的底氣……

不行,她現在頭好昏,是該回家好好冷靜冷靜,再謀後路。

“多謝飛大人。”她決定等一下多塞幾大碗外頭吃不到的香噴噴胭脂米飯,吃飽了才好跑路,咳,是走人。

至于他最後說的那句“萬事有我”什麽的,早就被蔡桂福抛諸腦後忘光光了……

回到老宅邸後,蔡桂福整整當了三天的鴕鳥。

每天睡醒了就發呆,邊發呆邊弄飯吃,吃完了繼續發呆,呆着呆着又躺在榻上睡着了……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養豬生涯。

說她是逃避也好,擺爛也罷,但是前陣子被司馬氏刁難惹毛得夠嗆,那晚又趁着醉後把人家飛大人小狼狗了一把,情緒上上下下波動幅度實在太大,也難怪她精神松弛下來了以後會在家當了三天廢柴。

第四天的早晨,她打着呵欠無精打采地守着一鍋的蒸饅頭時,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眼睛花了——

呃?怎麽還有顆白饅頭掉在竈臺蒸籠後?

圓圓的雪白一角漸漸升高……露出了蛟那滿面讨好的表情。

“啧!”她吓了一跳,随即沒好氣地敲敲手上的擀面棍。“什麽時候來的也不吱一聲,幹嘛鬼鬼祟祟躲在那裏吓人?你以為你是貓啊?”

蚊聞言,撒嬌地過來直挨着她蹭,被她一陣笑罵後總算乖了點,卻還硬是跟麻花似地卷纏着她一條腿,不斷往外拖着。

“哎哎哎,你要拖我去哪裏?我一鍋饅頭都還沒蒸好,等一下,等一下啦!”

她被蚊拖得腳下一個小小踉跄,忍不住巴了那顆大頭一記,氣笑了。“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有多大尾?”

雪白粗壯,力大無窮,立起來比一個成年男人還高的蛟,能輕輕松松卷起一頭牛甩出城牆外,把她一個身高只有一六幾的小女人(?)卷拖着往外跑,更是小菜一碟。

蛟被巴了頭也不生氣,反而委委屈屈地吐着紅信子,尖尖尾巴在地上畫圈圈。

“賣萌也沒用。”蔡桂福哼哼。“不說你拖我出去外頭幹什麽,我是不可能會傻傻跟你去的。”

“……”蚊一臉無辜地看着她。

“該不會是你那主子叫你來的吧?”蔡桂福心一跳,随即眯起眼威脅地問,“說!他在玩什麽陰謀把戲?”

“……”蛟突然好慶幸自己不會說話。

不然要是洩漏了主子的圖謀,自己恐怕還沒等到明年春天就得先被迫脫一層皮了。

“你去跟他說,我現在心情很亂,我什麽都沒想好,請他近期——不對,是這一兩年沒事都別來同我打招呼了。”蔡桂福也是夠煩的了,這三天每到晚上洗澡的時候,就能看見自己胸口上點點的淡青色吻痕,連大腿內側都有……羞憤尴尬到她都有撓牆的沖動。

“嘶……”蛟猛搖頭。

“噗!”饒是心緒不佳,她還是忍不住被逗笑了,輕敲了敲蛟的腦袋。“怕什麽?你的蛇膽被拿去泡酒了喔?”

壞倫……蛟哀怨深深地瞅着她。

“好啦,乖啦乖啦!”她也不忍心欺負善良小動物了,拍了拍蛟,柔聲道:“我真的沒有心情出門,他也怪不到你頭上的,等過陣子你再來,我給你鹵鐵蛋吃。”

“嘶嘶嘶……”絞急了。

“我要回去顧饅頭了,你放開我吧!”她耐着脾氣,好聲好氣地道。

“嘶嘶嘶嘶嘶嘶!”蛟忙做出“我不依我不依我不依”狀來。

“再不放我生氣了。”蔡桂福的好脾氣開始有崩壞的跡象,彎彎笑眉皺了起來。“我數三聲……一、二……”

那個三字還沒出口,蛟一抖,乖乖松開了環纏着她腿的蛇身,只得“一步一回首”地垂頭喪氣地溜走了。

蔡桂福也不知是釋然還是失落,怔怔地立在原地好半晌,這才搖了搖頭,又回竈邊守饅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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