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心思
今日我抽出的塔羅牌是女祭司，綠間今天巨蟹座運勢第四，幸運物為寫着“盡人事以待天命”的字帖。
早晨，吃完早飯後。我來到了書桌前，桌上早已擺好了薄毯，毛筆，宣紙，硯臺，墨汁。深呼吸之後，我緩緩的抹平了宣紙。動筆寫之前，我說道“打個招呼，寫的難看不怪我。”、
綠間正在仔細綁着左手上的繃帶，貌似沒有聽清楚。我搖了搖頭，執起毛筆，潑墨般寫了7個龍飛鳳舞的中國字。
嗯，勉勉強強還算是個字了。我用硯臺壓着宣紙，等着字跡自然風幹。
之後就回到房間，穿上校服外套，順帶拎起了袋子，裏面放着便當和素描本，小刀，鉛筆之類的東西。如果說還有什麽是除了成績之外能讓我得意的，就是繪畫了。很簡單，學校規定至少也要參加一個社團。我就毫不猶豫的參加了美術社。
正常的話每日下午都會有2節課來進行社團活動。最近的活動是維持一個月的素描特訓，內容是關于運動。也就說從秀德高中的籃球社網球社足球社等社團中任意找個人，觀察他的動作，然後畫下來。
想到這，我的手停了下來。想了一會後，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輕輕的從袋子中抽出素描本。
我不擅長畫人物素描，內容基本上都為風景畫。零零散散的幾棵樹或者蝴蝶，假山。但是除了一張，那幅畫除了我，至今還沒有人看過，包括美術社的老師。
綠間埋頭認真系繃帶的樣子。我的手指掠過他的頭發，眼鏡，鼻子...很少有畫的那麽用心過。奈良雅，生命對你來說都是懶懶散散的過的，為何這幅畫我看到的只有心，線條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流暢，甚至一直塗塗改改的畫風，這次完全沒有。一氣呵成般。
“奈良雅，”綠間推開門走進來，我一下子合上了素描本。
綠間意味不明的推了推眼鏡“怎麽回事？”
強裝鎮定的轉過身，笑着道“确認一下今日美術社的活動。”這麽回答應該不算撒謊吧。
“真的？”他走上前。
我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認真道“真的”強迫自己相信似的。
綠間望着我，“奈良雅，命運注定你天生不會說謊。”
什麽。也許見到我不可思議的望着他。綠間繼續說道“你說謊的時候很冷靜，還有會長時間直視對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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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感覺到一陣風吹過，那張靜靜放在桌子上女祭司似乎站了起來，女巫親吻過的咒語破天而來。
逆位的解釋，自尊心過高，偏差的判斷。
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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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美術社的社員都各自尋找他們所要畫的了。
我随着大隊伍來到了籃球社。靜靜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有條不紊的從紙袋子中取出工具，素描本，2B鉛筆，就這些了。
“奈良同學，我可以坐在這嗎？”我擡起頭來。美術社的社長。她叫什麽名字來着...
“嗯”我點了點頭。社長就順着坐在了我的旁邊。
“奈良同學，你準備畫誰呢？”她繼續問道。
需要回答嗎？假裝尋找對象似的環顧一下周圍，貌似把所有的籃球隊員都掃視一遍，其實自己才明白。
我低下頭，執起鉛筆，淡淡道“綠間真太郎。”
社長這時也做好了準備，她哦了一聲，“那個第一射手？”
“嗯”
突然她一下子冒出來，“你喜歡他？”
咔嗒一聲，鉛筆頭斷了。我望着斷了的鉛筆頭，皺起了眉頭。我原本帶了三支鉛筆，但是前兩只早已斷了，還發現其中一只是HB，真的是倒黴。
我從袋子中翻出小刀的同時，回答了社長的問題，幹脆利索的一個字“沒。”
“哦——真的？口是心非的家夥！”
“請問...你叫什麽...”我覺得還是知道對方的名字，容易稱呼些。
淺野佳子覺得有些無語，她望着正在用小刀削鉛筆的奈良雅，“淺野佳子”
“哦，淺野同學。”我停了下來，推了推眼鏡“請不要瞎說。”話說完，我繼續靠着袋子削鉛筆。
“沒有瞎說。你看，這幅畫，是你畫的吧？”淺野佳子趁着我不注意的時，偷偷拿出我的素描本，翻到那一頁，拿給我看。
淺野佳子在翻着奈良雅的素描本時就忍不住贊嘆，這水平完全就可以當上副社長了，特別是看到那一頁的綠間真太郎，仿佛就是透過他看到了那時奈良雅，眉眼間的溫柔和認真，其實小雅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呢。雖然看起來有點冷淡。
我頓了頓，“是別人要我畫的。”口裏說着違心的話語，然而，拿着小刀的手卻暗暗用力，分出心思來編織謊言的同時，一滴血低落在袋子裏。
嗯，左手的手指破了，我皺起眉頭。果然，我真的很不适合說謊嗎？
右手從衣服口袋裏取出紙巾，胡亂裹住了食指，我擡頭望着淺野佳子，發現她有點慌。她結結巴巴的問道“要緊嗎？會不會得破傷風？”
額，要我怎麽回答呢？要不要先提醒她常識性的錯誤。唔，還是算了。“不會的。”
“那就好”淺野佳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坐立不安地道歉“對不起..”
“不，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啊，那個，小雅。你畫的真的很好，還有那個..要是暗戀綠間的話，需要幫忙嗎？”在淺野無比真誠的眸子裏，我只找出了兩個字——欠扁。
“不需要。”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三個字後，我直視着淺野佳子，一字一頓地說道“暗戀那麽不華麗的詞不屬于我！”
說完之後才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點硬了，“我想，淺野，我們還是早點完成我們的作業比較好。”
一時間，只聽見筆尖在粗糙的紙面上滑動的索索聲音。時不時的我和淺野擡頭望一下我們各自的“模特”。
“淺野”我嘗試着輕輕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淺野停下了筆，望着我“嗯。”
我看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畫，“我以前其實最讨厭體育男和籃球男的。”
“你大概也聽說了，我的體育很差。我在中國的初中時，就被那些人笑過。”
“而且，你也想象不到，那幫人長的有多麽搓。”
“不過，二次元...就是那麽奇妙。”
“現實中我讨厭的，在這裏卻一點都讨厭不起來。”
“呵呵，不要在意一時我的胡言亂語。”
讓我讨厭不起來的是綠間吧。我想。第一眼從動畫中就被他秒殺。因為他其中了所有能夠秒殺我的萌點。
傲嬌+眼鏡+毒舌+精英+占蔔+幸運物+繃帶……+=秒殺我。
後來的相處中，嗯，不得不承認，有點小小的心動，不過不同于是對動漫人物的幻想。更像是，朝夕相處中日久生情。覺得自己目前沒有心思畫畫了，我索性扔了筆，托起腦袋。靜靜的望着綠間。
此時，他正在投籃，是半場。有點苦惱的用鉛筆敲了敲腦袋，真的是天壤之別，讓我投籃的話，就比如那次失敗的籃球考試，投五個，五個沒進。超級喜歡看他投籃時手部的動作，很輕巧，還有那超高的抛物線。
還能那麽看他幾次呢？
淺野佳子在偶然的擡頭時，看到了奈良雅嘴角慢慢滲出透心涼的微笑。莫名的傷感。她沒有多嘴的問，畢竟那滴悄然落下的血早已能教她封口了。
我快速的翻過一頁，索索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