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元祁反擊布暗局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厭惡這個冰冷的皇宮呢?
沒有母妃的蓮池宮沉寂的像一個暗無天日的枯井,好像這世界就剩下了自己。
由于自己性格頑劣,父皇原本想将自己随意指給一個妃子,慢慢到了後來就不了了之了,看來父皇是忘記了在這皇宮深處還有一個小孩子孤身一人面對冰冷的夜。
于是他開始加倍的努力,漆黑漫長的夜,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書,腦海中是母妃交代自己的話:“祁兒,你一定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倘若有朝一日母妃……你要學會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自由的資格,只有活下去,你才能替母妃好好看看大何山川,明白了嗎……”
母妃總是反反複複的和自己說這種話,自己兒時一直覺得奇怪,母妃為什麽總愛這樣說,好像母妃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在一片朦胧之中,好像聽見母妃在一遍一遍的喊:“祁兒,祁兒……”
元祁恍恍惚惚醒來,映入眼簾的是自己淡黃色的床榻,以及土黃色的流蘇,心裏長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夢啊。
身旁守護婢女看着王爺緩緩醒來,剛忙走到床榻之前,小心侍候着王爺。
元祁深知自己倒在街頭巷尾的狼狽模樣,看看了身上穿的深藍色錦衣,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眼神裏突然出現一抹殺意:“是誰給爺換的衣服?”
跪在地上的婢女自然感覺到了元祁身上的殺意,身體更是抖得像篩糠一般,顫抖着回到:“回……爺的話,是……管家幫爺換的衣服……”
在元祁的王府中,一些事宜,元祁最厭惡婢女的服侍。倘若這次,是眼前的這個小小的婢女私自給自己還的衣服,元祁絕對會将這個小小的婢女亂棍打死。
連元祁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向來最受不了婢女或者其他的女子親近自己的身體,為何自己面對金兒給自己脫衣服換藥呢?自己窺視金兒換衣衫的時候,為何自己的心裏竟然會有一點莫名的悸動呢?
元祁只是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丫頭,心裏就有一種反感,沒好氣的說道:“去,把管家和月侍衛喚進來。”
明日就是萬壽節家宴,四弟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對自己動手,一定是父皇接連頒布的新政已經在有意無意的敲打他,甚至是在削弱四弟的實權,自己得馬上有所行動了。
月侍衛是元祁的随身侍衛,這次突然被人偷襲好歹得知道這些殺手刺客是四弟親自培養的還是江湖上雇傭的。
不多時,月侍衛和管家便匆匆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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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這次元氣有些大傷,明日的萬壽節家宴,爺還準備去嗎?”管家端着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問道。
一旁的月侍衛也搭腔:“主子,這次刺殺的殺手從傷痕上判斷應該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煞血盟,這股江湖勢力由來已久,四皇子私下裏和這個組織有着過密的來往。”
元祁冷笑了一聲,心裏想着:四弟,這份大禮,你打算讓我怎麽回敬呢?
管家和月侍衛心裏均是摸了一把冷汗,心裏偷偷為元朗皇子擔憂,自家主子的性格向來都是不吃虧的主,這次讓自家主子受了這麽重的傷,最後還穿成一個農婦的樣子潛逃,主子一定會将元朗皇子碎屍萬段的吧。月侍衛和管家偷偷對了一個眼神,心裏皆是苦惱,又要有一大頓吃力不讨好的“重活”了。
元祁壞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本王的兩位得力幹将,馬上給本王找一柄上好的弓去。”
二人均是疑惑,自家王爺戰場上素來都是射箭出名,馬上就是萬壽節家宴了,不忙着給皇上準備禮物,卻找什麽弓?
二人都是疑惑的看着元祁,元祁只是壞笑着:“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誰要是找不來,本王立馬派他去整日監視四皇子。”
二人聞言,像風一樣的跑了出去,獨留下元祁大笑着,端起了剛剛管家端進來的湯藥,喝了一大口,心裏悵然的說:好苦啊。
而元祁心中一直斷斷續續浮現着金兒的模樣,連元祁自己都覺得奇怪,只是笑了笑穿好衣服,捧起了一本《金剛經》仔細誦讀起來。自己讀書的時候,總是自然而然的摸向母妃留下的那枚玉佩,結果向腰間摸去,卻發現什麽也沒有。
玉佩呢?母妃留給自己的唯一遺物怎麽不在了?
元祁皺着眉在床榻和衣物之間來回翻找,不在,衣服之中沒有,被褥之中也沒有。
“來人,趕緊來人啊!”元祁怒氣沖沖的沖外頭高聲喊着。
月侍衛一個鹞子翻身就從外面落了進來,雙手抱拳:“爺,有什麽吩咐?”
元祁一把攥住月侍衛的肩膀,一臉焦急的說:“本王的玉佩呢?”
月侍衛聞言也大驚失色,王爺的玉佩一向都是貼身收藏,怎麽會不見了呢?元祁看得出月侍衛臉上也是一片茫然的。
元祁忽然間倒退了好幾步,母妃留給自己唯一的念想,怎麽會突然間沒有了呢?自己身受重傷,金兒剪掉自己的衣衫給自己上藥,玉佩十有八九遺落在了金兒的床榻之上。
只是元祁此事突然失落了母妃的衣物,心中好像突然缺失了一塊。
而金兒握着元祁的玉佩緩緩醒來,看着手中的玉佩,心想這枚玉佩想必是祁王爺的心愛之物,一直貼身收着,突然遺落了,想必元祁必定會焦急萬分。
只是現如今,二皇子和四皇子表面上和睦,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二人早已經是貌合神離了。
金兒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辦法把這枚玉佩交還給元祁,只得将這枚玉佩貼身放好。
一大早,元朗黑着臉從朝堂回來。丞相今日一大早就在父皇面前參了自己一本,本來父皇就有意削弱自己的權利,如此一來,護衛京畿的職務也被免了去,真是好樣的,二哥,不過好運氣可不能什麽時候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