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要媽媽
親子活動終于結束,大獲全勝的封騰恢複了常态。
可是蛋蛋依然沒有媽媽,依然想媽媽,依然沒有人管。
沒事的時候,封騰就領着蛋蛋四處走走散散心。
星期天下午,封騰正帶着蛋蛋在路邊散步,走着走着,蛋蛋突然激動地大喊一聲:“媽媽!”
只見馬路對面有個女人背影很象薛杉杉。
封騰剛想說:“她不是你媽媽!”
可是蛋蛋已經象離弦的箭一般沖向馬路對面。
馬路上的車子從蛋蛋身邊嗖嗖而過,封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也向馬路中間沖去。
但是他沖不過蛋蛋,蛋蛋已然沖到了“媽媽”身邊,一把抱住了“媽媽”的腿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認錯人了!”封騰抱起蛋蛋連連道歉。
被蛋蛋錯認為“媽媽”的女人回過頭來看着蛋蛋笑道:“這孩子挺可愛!”
“對不起!對不起!”封騰抱起蛋蛋罵道:“你不要命了?剛才多危險!”
蛋蛋哭得象個淚人兒似的。
封騰抱了一會兒蛋蛋就感覺累了,他把蛋蛋放了下來,蛋蛋一邊走一邊抽噎着。
“媽媽!”蛋蛋突然又大叫着向前跑去,前面又有一個和杉杉相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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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媽媽”回過頭來,又認錯了。
蛋蛋失望地愣在那兒。
“媽媽!”蛋蛋一邊喊着“媽媽”一邊又沖向馬路對面。
一個“媽媽”正在馬路對面走着。
“蛋蛋!”封騰沒命地想阻止蛋蛋。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一輛豪車戛然而止,撞倒了蛋蛋,蛋蛋倒在了血泊之中。
封騰抱着蛋蛋撥打了120。
這時突然開來一輛警車,在一旁急得團團亂轉的肇事司機被吓得半死,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希望警察從輕發落。
誰知警察是來抓封騰的,原來有人報案說封騰是人販子。
這時120到了,封騰拼命掙紮才随急救車護送蛋蛋去兒童醫院進行搶救。
一路上封騰一直在鼓勵蛋蛋。
昏迷不醒的蛋蛋被推進了手術室。
封騰坐在醫院的長凳上急得抓耳撓腮。
這時警察也趕到醫院。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警察很嚴肅地說。
“我真不是人販子!”
“你是不是人販子要經過調查之後才算數,誰說了都不足以取信,包括你自己!現在你跟我們走一趟!這孩子正在進行手術,你幫不上忙,急也沒用!”
封騰語結。
從手術室出來一個護士,她對封騰說:“你是孩子的父親吧?這孩子需要輸血,他的血型是RH陰性血,血庫裏沒有,你是不是這種血型?”
“我不是,但他媽媽和姑姑是。”封騰把薛杉杉和封月的手機號碼告訴了護士。
杉杉和封月會照顧好蛋蛋的。
封騰籲了一口氣,然後他就跟警察走了。
這時的薛杉杉正在律師事務所向律師咨詢有關離婚的事宜,比如孩子的歸屬等問題。
薛杉杉的手機響了。
是醫院打來的。
薛杉杉知道蛋蛋出車禍需要輸血,馬上告辭拎着包包往醫院趕。
封月也到了。
就在病床上,薛杉杉身上的鮮血汩汩流入到蛋蛋小小的身體。
手術完畢蛋蛋終于轉危為安。
他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在警察局裏,封騰正在錄口供。
只見他衣衫不整頭發淩亂,反複說着:“我不是人販子,你們還不趕快放我出去,我兒子還在醫院裏生死不明吶!”
“你不配合我們怎麽放你?”
“我都說了我不是人販子了,叫我怎麽配合你們?”
……
就這樣,封騰錄了一夜口供,直到泉隊出現。
“封騰?怎麽會在這兒碰到你?這裏很好玩兒嗎?”前來視察的泉隊感到很意外。
“他拐買兒童被人發現了!”
“這怎麽可能?”泉隊笑了:“他可是堂堂風騰集團的大老板,怎麽會拐買兒童?”
泉隊馬上命令道:“他不是人販子,我可以證明!趕快放人!”
刑警隊的弟兄們收拾了一下,便放了封騰。
“今天多虧有你幫忙,不知怎麽感謝你!在這裏我就不多說了,我兒子還躺在醫院裏呢!”封騰急急忙忙地說。
“你兒子生病了?”泉隊不解。
“出車禍了!”封騰一邊快步向前一邊說。
“我幫不幫得上忙?要不,我去看看?反正你又沒開車!坐車快點兒!”泉隊好像特喜歡幫封騰的忙。
“你?”封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好吧!”
薛杉杉在醫院整整守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封月給薛杉杉送來了粥和油條。
薛杉杉吃了以後,封月又看了一會兒蛋蛋,便回家去了。
蛋蛋全身都纏滿了繃帶,就像個小木乃伊。
薛杉杉在蛋蛋身邊守着,呼喚着蛋蛋的名字,目光急切。
也許是蛋蛋聽見了媽媽深情的呼喚,一下子醒了。
“蛋蛋,你醒了?”杉杉高興極了:“兒子!你終于醒了!你急死媽媽了!”
“媽媽!你來了!”蛋蛋艱難地說。
“蛋蛋!你不會有事的!告訴媽媽!你不會有事的!”杉杉碰又不敢碰,只好做祈禱狀。
“我沒事!我好着呢!媽媽你別擔心!”蛋蛋安慰着媽媽。
“那就好!那就好!”薛杉杉拼命點頭。
“媽媽,你過得還好嗎?”蛋蛋試探着問。
杉杉一時語塞。
“媽媽!你能不能不離開我和爸爸!”蛋蛋叫了起來。
“可是你爸爸……”杉杉覺得說了蛋蛋也不懂。
“媽媽!你走了以後。爸爸天天不着家,一着家就捧着部古書進書房,這個家就象散了一樣……”蛋蛋哭着說。
“媽媽就在這兒!媽媽不離開你!”杉杉也哭了。
“只要有人來找爸爸有事,爸爸就跟他算命,看他算得準不準,人都說爸爸是不是有毛病,怎麽搞起了封建迷信,以後會不會跳大神兒……”蛋蛋抽噎着。
“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吧!”杉杉笑着幫蛋蛋擦了擦淚,又擦了擦自己的。
蛋蛋嘗試着動了一下,慶幸地說:“我還好,零件一個沒丢……”
杉杉連忙制止:“別動,不然傷口長不攏!”
“人生就是一個接着一個大波!我算是看破了。”蛋蛋長嘆道。
“封禮生就住在重症監護室裏。”護士領着封騰和小泉警官來到了重症監護室,然後就忙去了。
“封太太也在這兒!”小泉警官拉了拉封騰膽怯地說。
“杉杉!你來了!”封騰讨好地說。
“你們……”杉杉指着兩人一時不知所措。
“小泉警官來看看蛋蛋。”封騰小心地說。
“你們犯得着時刻膩在一起嗎?而且……”杉杉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沒什麽!”封騰百口莫辯。
“還沒什麽——蛋蛋都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思談戀愛?”杉杉覺得思路越來越清晰了。
“你不是說她離家出走了嗎?”小泉警官怪封騰道。
“杉杉,你聽我給你解釋!”封騰低聲下氣地說。
“這還用得着解釋?”杉杉更加生氣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小泉警官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口吻故作客觀地說。
“不是你的兒子你自然說得輕巧!”杉杉越說越氣,她指着小泉警官說:“蛋蛋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害的?說!”
“你怎麽能血口噴人?”小泉警官百般無奈。
“你賠我兒子!”說着,杉杉上前想打小泉。
封騰趕緊抱住杉杉,示意小泉快跑。
“你是不是想害死蛋蛋好當正正經經的封太太!”杉杉凄厲的叫罵聲不絕于耳。
小泉警官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你還護着那個小狐貍精!你還是不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杉杉又開始罵封騰。
“蛋蛋出事後,我已經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水米未進了!你還把我說成那樣!”封騰已經口幹舌燥了。
“爸爸媽媽,別鬧了好嗎!”病床上的蛋蛋微弱地說。
“當着兒子的面我就不和你多說了。”封騰一臉關切地走到蛋蛋跟前:“蛋蛋聽話!爸爸在這兒吶!爸爸永遠不離開你!”
杉杉聽了,心又軟了。
幾個月之後,蛋蛋出院回家了。
由于沒有完全康複,旁邊還是需要有人照顧,封騰又要上班。
薛杉杉于是每天往返于封宅與出租屋之間。
與久別的封宅重逢,薛杉杉不免心生感慨。
再次踏入封宅,發現房間裏挂滿了裝裱好的遒勁有力的書法作品。
仔細一看,貼滿牆壁的不外乎兩行字:
“騰風破浪志萬裏”和“杉菜”
這不是暗指封騰和杉杉麽?
這些天封騰該是多麽懷念當初杉杉當“挑菜工”的日子呀!
——“她很下飯!”
“我寫的怎麽樣?好看嗎?”封騰得意地打岔。
“你的下飯菜要回家喽!”見蛋蛋睡着了,杉杉向封騰告辭。
“什麽回家?”封騰攔住杉杉說道:“這兒就是你的家!”
“不是就快有新女主人了嗎?”杉杉故作不解。
“這都是沒影兒的事!是你瞎捕風捉影!”封騰生氣地說。
“蛋蛋都被撞成木乃伊了,你和小泉還膩在一起,還說我瞎捕風捉影?”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封騰苦口婆心地說。
“我才懶得聽你們的浪漫愛情故事呢!”杉杉拿着包包要走。
“你聽我把話說完……”封騰毫不氣餒。
“哎呀!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待會小泉要來,該尴尬了!”杉杉怪怪地說。
“蛋蛋出事是因為你!”封騰悲憤地說。
杉杉一愣。
“蛋蛋是因為你才出事的!……”
封騰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杉杉聽。
“回來吧!杉杉!回到我和蛋蛋身邊,我們本來不是很幸福的一家子嗎?”
“只可惜你不知道珍惜!”杉杉黯然地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那――我送你吧!”封騰失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