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遇四祀
更新時間2012-5-8 8:38:27 字數:3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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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熱了,還是皇室的關系本就像傳說中那麽冷淡,在宮裏生活了這些天,景如倆姐妹不僅沒見着傳說中的數字軍團,甚至是同生活在宮裏的惠榮宜良四妃也沒見過,倒是收到過她們派宮人送來的一些小禮物。
你說你沒進宮就算了吧,這進了宮連著名的專業級宮鬥選手面都沒見着,多虧啊!
這種沒盼頭的日子不單使景意脾氣變得越來越壞,就連當初一心盼着進宮的景如也唉聲嘆氣起來。德妃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放二人回去呢!
終于,在某個難得的涼爽天氣,快被無聊折磨瘋了的姊妹倆跟德妃身邊的冬片姑姑磨了好久,到底求得了去禦花園逛逛的旨意。為了能好好說說小話,姐妹倆在去禦花園的路上還借故支開雀舌和月團兩個宮女。
路過一處水榭,景如看那綠藤蘿好玩兒想去扯一根下來,沒成想竟發現假山中有個山洞,見裏面鋪着的大石頭頗為幹淨,她便拉了景意進去,“妹妹這裏涼快,咱們在這裏坐坐吧。”
景意無精打采地點點頭,一屁股坐到裏面的大石頭上。
“還熱麽?瞧你一身的汗,來我給你擦擦!”景如拿了帕子要去給景意擦臉,景意擋開她的手趴到了岩石上,嚷嚷着這些天規矩太多累死了,她得趁這個機會偷偷懶歇會兒。
“知道了,那我給你看着人,你就稍稍趴一會兒!”知道這個妹妹在家裏是可以坐着決不站着,可以躺着決不坐着的主兒,難為她在宮裏守了這麽久的規矩,是得讓她沒規矩地歇會兒了。
精神一放松景意趴在石頭上覺得渾身舒坦,本想眯一下的不知不覺竟真睡着了。
景如笑笑坐在旁邊拿手帕當扇子給妹妹扇着風,順便趕趕水邊的蚊子。扇了會兒她覺得累了,洞裏太矮站不直,便出了洞口想伸個懶腰,正好看到花園那頭一行人慢慢溜達過來。一個眼尖的宮女已經看到了她,大聲叫住她問是哪個宮的。
景如忙挪了挪離洞口遠一點蹲身行禮,因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好開口,只是盯着地上的一溜兒腳看。
為首的女人穿了雙好看的白色緞面繡着茉莉花的花盆底兒,往上一點可見桃紅色錦緞旗裝,那花樣?怎麽好生眼熟?
她正思量間,頭頂傳來個如春風般溫柔的聲音,“看起來不像宮裏的?是打哪兒來的?為何一個人在這裏?”
看穿着打扮這女人這樣應該是宮裏的嫔妃,叫主子總沒錯的。景如結結巴巴道,“回,回主子,奴才烏雅氏,輕車都尉烏雅博齊之女。因沒來過這禦花園覺得甚是好奇,特求了德妃娘娘來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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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德妃的侄女啊,起來吧,”那女人示意景如站起來後,又轉頭沖身邊的年輕男人笑道,“胤祀你有事先忙去吧,額娘這不找着個伴兒了!”
“那額娘當心着點,略逛逛就回了吧,沒得再傷了風!”男子仔細叮囑了女人一番又沖景如道,“煩勞你了!”
一聽女子管那男子叫胤祀,男子又管女子叫額娘,景如腦子一動就猜到他們應該是良妃和八貝勒了。
她忙蹲下道,“奴才不敢!”說完好奇地擡起頭瞟了八貝勒一眼,一對視覺得甚是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再一看良妃身上的桃紅色錦緞旗裝,吓得她差點跌倒在地上。
怎麽會是他?那個在錦繡坊和妹妹搶布匹的男人?天啊,他就是八貝勒?她們姐妹竟然敢跟皇子搶東西,這皇子會不會趁機報複?
良妃看景如突然臉色蒼白冷汗淋漓,關切地看着她,“怎麽啦?可是身子不舒服?”
“沒,沒事,”待景如喘完氣回過神來,跟前已經不見了八貝勒,想是剛剛已經離開了。她心虛道,“良主子,奴才突然覺得有點不适,恐怕不能陪良主子游園了!”
“有什麽打緊的,你身子要緊,正巧我也懶得再逛了,一起回吧!”說完見景如詫異的樣子又笑着解釋道,“本宮住的承乾宮就在永和宮對面。”
景如張了張嘴想說我妹妹還在山洞裏呢,可對上良妃那春風拂面的笑臉又說不出口,只好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跟着她走了,想着等把良妃送回去後她再跑回來,妹妹應該沒這麽快醒的。
話說那山洞本身較為隐蔽陰暗,再加上假山上的綠藤蘿遮蓋裏面更是涼爽,景意睡了會兒覺得有點冷,迷迷糊糊地叫了聲姐姐。
沒人應聲她又往旁邊抓了抓,還是沒摸着人才虛開眼睛四處掃描,空蕩蕩的山洞哪兒有半個人影。
“姐姐?姐姐?”景意揉了揉眼睛打個哈欠出了山洞,又叫了兩聲還是不見人。
自打一年前穿越過來景意就沒和姐姐分開過,景如這麽突然一不見她難免慌了神。想到前世看的狗血小說,她覺得姐姐一定是被誰抓走了!這可是皇宮大內啊,她不過是個平凡的清穿女,不是瑪麗蘇也沒有随身空間,該怎麽找姐姐呢?
想想,皇上還在塞外沒回來,太子這個紫禁城頭號淫魔也不在,那究竟是誰把姐姐抓走了?
對了,她現在好像應該先回去找姑姑想辦法,對,先回永和宮!
景意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嚎着往回走,只是她是個天然路癡,轉了幾圈都覺得不是來時的路。只好嘟囔着埋怨自己為什麽要把雀舌、月團甩掉,為什麽要來禦花園參觀,為什麽要在山洞睡覺!
咚,拐過牆角她突然撞到了一堵牆,立馬又被反彈回來跌坐在地上。她揉着鼻子擡起頭只見上面一個锃光瓦亮的禿瓢,配着副面無表情不算英俊的臉。
禿瓢頭往下低了低,景意正好看到他腦袋上的半邊頭發,還有腦後拖着的那根長長的辮子。
那人瞥了眼景意嫌棄地皺起眉頭,冷冰冰道,“哪兒來的這麽沒規矩,爺看你是皮癢了,應該先賞你二十板子。”
景意本就因為景如的突然失蹤心慌意亂,再被這男人的二十板子一吓,當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二十板子?就算是兩板子她這細皮嫩肉的也受不了啊,何況這被打板子可是及其丢份的事情。
“閉嘴,”男人面色更黑,一把将她從地上拽起來,“閉嘴,再敢亂嚎看爺怎麽治你!”
這男人是誰?在紫禁城還敢這麽橫?難道是數字軍團中的一個?
景意立馬收聲,雙手捂住嘴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只是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臉,有幾滴還滴到了男人的手上。待對上男人那要吃了她的眼神,她忙捂住臉低下頭去。
可千萬別打她臉啊,她本就是庶出還生得沒氣質,若是再把這在滿人中還算出衆的小臉弄壞了,她就別再想嫁出去了。
過了會兒一直沒動靜,她放開手瞟了瞟,眼前哪兒還有那男人的身影,倒是看到景如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
景意仔細打量了下姐姐,發現她沒事了心裏才松了口氣,抱了抱她又推開她生氣地大叫,“你剛才上哪兒去了?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
“剛才是有事情!”
“有什麽事你竟丢下我自己走了?”
“好了好了姐姐錯了,姐姐再也不這樣了行麽?好妹妹,快把眼淚擦擦吧,姑姑該找了!”
景意氣還未消,也不等景如拔腿就走,景如亦步亦趨地跟着後面給她指路,告訴她該左拐還是右拐。
倆人回永和宮的時候雀舌、月團二人已經在門口不停張望了,見到姐妹倆二話不說就先拉回房梳洗換衣裳。
景意剛才哭得久了覺得眼睛不舒服,嘟着嘴推開月團手裏的香粉嚷嚷着不要擦。
月團一邊去拉她的手一邊勸道,“才将四貝勒來了,主子讓你們回來了就過去呢!”
“四,四貝勒?”景意腦子裏立馬浮現出傳說中的冰塊臉,垂眉吊眼,兩根八字胡撇在嘴邊。啧啧!
“還愣着做什麽,快點吧!”景如急急忙忙把自己收拾好了又去給景意拾掇,看差不多了拉着景意就去了前面正屋。
景意心虛,見完禮就低着頭站在一邊裝木頭,景如以為她還在生氣,悄悄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別鬧脾氣,回去再說。
德妃打量了下兩姐妹,一樣的雙髻單釵配琵琶襟褂子,只是姐姐是粉紅色繡着芙蓉花的,妹妹的是白色暗紋的一整株水仙。她滿意地點點頭,轉頭沖四爺道,“這是一等伯烏雅威武的兩個孫女,聽去烏雅府送果子的蘇富貴回來說倆姊妹多伶俐的,就想着接進宮來見見。”
景意摳着手指蹙了蹙眉,是她聽錯了嗎?德妃剛才說的是一等伯威武的兩個孫女吧?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威武應該是四爺的郭羅瑪法,而自己的便宜老爹是四爺的親舅舅吧?德妃不是應該介紹說‘這是你舅舅的兩個女兒’,或者說‘這是你兩個表妹’嗎?
“額娘說好必定是好的,上次萱珠回來也直誇她們呢!”
四爺淡淡地回了德妃一句接着喝茶,景意感到後背涼飕飕的。這哪兒是母子見面啊,分明是仇人啊仇人,不對,應該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冤家。
真的很好奇歷史上的四爺究竟是什麽樣的,為了給心中那斜眉吊眼的猥瑣形象辟謠,景意大着膽子悄悄瞟了對面一眼,卻對上雙幽深冰冷的眼眸。
媽呀,怎麽會是他?剛才說要賞她二十板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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