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為高夏的一句似假非假的疑問句,衆人的氣氛又神奇般地緩和了過來,李援朝的生日也因此躲過了一場惡仗。可這點高夏并不了解,她所關心的就是那個叫王澍的二百五借了她那特別定制的ZIPPO火機也不主動說還,還他媽一個勁兒地打擾她玩拳王,這點相當欠揍。

那ZIPPO火機被後來王澍還是忘了還了,晚上回到家,正準備脫褲子睡覺的時候,火機從褲兜裏滾了出來,王澍皺眉,這玩意兒怎麽還在自己這?想來又覺得無奈,撿起來躺在床上好一番琢磨,小小一鐵塊整個漆了大紅色,正面是一排外文字母,不像是英文的,倒有點像希臘文,背面有點掉漆的痕跡,應該是用鑰匙啥的刻了兩個歪歪扭扭地漢字,高夏,她的名字。

王澍的口中輕念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禁咂嘴,啧啧啧~這麽文靜淑女的名字,給這烈女算是活活糟蹋了。想起白天這女的那種種暴行,王澍不禁一個哆嗦,火機扔到了一邊,轉身睡覺。

高夏這邊除了拳王一直沒通的了全關,其他的事情還都算順當。前些天李援朝帶小嫂子去日本逛街的時候,給她帶了一套海賊王的限量漫畫集,這倒是讓高夏樂了好幾天。高夏這人跟別的姑娘不一樣,不樂意逛街,厭惡應酬,除了李援朝這種級別的朋友,一般人開始還真沒法跟她處,就怕人剛開口客套了兩句,就被她一句“撿重點說”給敗了繼續交談的興致。

但有兩樣東西,高夏是相當着迷的,一個是格鬥游戲,還有一個就是動漫了。你要跟她接茬說這倆話題,保不齊她還能跟你說上幾句人話。

高夏的這性子一直挺冷的,打小就不愛跟人套近乎,幼兒園那會兒別的小朋友過生日都能帶一幫孩子回來吹蠟燭。到高夏這,最多一朵好心的老師給做的小紅花,她也不別在胸口,就塞書包裏揣爛了,蘇小明回來一見閨女生日也沒帶到半個小朋友的人影回來,都忍不住心疼娃娃,摸着高夏的頭就在那自責,都怪媽媽命不好,找到了你這個短命的爹,害的我兒這麽小就遭人排擠~高夏面無表情地推開她,從書包裏掏出那朵沒了形狀的小紅花扔到蘇小明的懷裏,別嚎了,這花是李老師送的,這意思是提醒你該給她送點禮了。蘇小明立刻恢複平日的彪悍形象,這母狼這麽貪心,我上個月剛塞給她一張半年的美容券!

後來聽說這妮子初中那會兒情窦初開,戀上了一校隊踢足球的男生。能被高夏這個小怪物看上的男生,想必一定有着跟她相當古怪的脾性。高夏的品味跟常人不一般,非常厭惡打籃球的,對踢足球的倒是情有獨鐘,她一直認為足球是個低調的運動,她喜歡不愛顯擺的人。這妮子也怪專一的,暗戀了那人四年,一直到那人後來當兵走了。

李援朝給高夏電話的時候,高夏正在辦公室裏做一個項目的財務報表。李援朝說今晚他媳婦兒請客吃飯去,問她有沒有時間。高夏心裏合計了一下,手上的活兒還差做個預算,去也能去,順口又問,“都有誰啊?”

李援朝嘿嘿一笑,“還上回那幾個,主要是想帶你嫂子出來跟大夥兒聚聚,她老說在家悶着沒意思嘛!”

高夏考慮了幾秒,“那到時候我又跟那個幾個幹起仗來,你可別怪我。”

李援朝呵呵笑起來,“大家都是朋友,可不能夠啊!”

高夏撇嘴沒再搭茬,下了班回家沖了把澡,換了一身長裙下樓取車去,又想起李援朝電話裏交代的,別開車,晚上可能要喝酒這茬,立馬又把車倒回了車庫去。徒步走到小區門口,正要招手攔車,卻被面前突然停下的一輛黑色福特給擋住了視線,車窗緩緩下滑,冒出一張熟悉的臉,吳平笑嘻嘻地打着招呼:“葫蘆娃,去老李那的吧!一起啊!”

高夏皺眉:“葫蘆娃是你叫的?”

吳平也不是第一次被她熊了,但也知道這姑娘沒有壞心,就這脾性,再加上之前确實是自己說人壞話在先,所以也不計較,“跟着老李後面瞎叫的呗!上車啊?咱一路的。”

高夏不領情:“不勞駕了,我自己打車去。”

吳平識趣地點了點頭,倒是車的後排有人看不下去了,“吳平你賤不賤哪?人跟你又不熟,幹嘛費那勁舔着張熱臉去貼冷屁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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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平的腦門開始冒汗,王澍這一茬開了口,還不把這姑奶奶給逼的發飙啊?別回頭再把他這剛買的福特車給砸了,還不知道該管誰要修理費呢!

高夏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發怒,拉了把後車門,像是故意地一屁股坐在了王澍的邊上,吓得王澍直往邊上挪,“你要幹嘛?”

高夏不屑地嗤了聲,就這點出息虧得他剛才敢跟那嘴巴犯賤,并不理會王澍的疑惑,沖着駕駛座上的吳平,一聲招呼,“開車。”吳平得令後,立馬發動車子,一溜煙兒地跑起來。

一路上王澍假裝忽略邊上的這個倘若不開口說話那還算漂亮的虎妞兒,一個勁兒地跟吳平假麽惺惺地聊着昨晚看的火影,一旁玩手機的高夏豎起了耳朵,一聽是動漫的事情,難得地主動接茬,“三百五十集奔後就沒啥好看的了。”

王澍愕然,“你也看動漫?”

高夏轉過頭去,施施然道:“我看過的動漫估計比你拉的粑粑還要多。”

從沒聽過這樣的比喻,前排的吳平剛喝的一口蘇打水直接在噴在了方向盤上,王澍也強忍住想吐的沖動,皺着眉艱難地開口道:“你一姑娘家,說話就不能精致點兒?”

高夏咂咂嘴,又重新換了個雅致的說法:“我看過的片子比你整出的排洩物還多。”

王澍還是忍不住想笑,“片子?什麽片子?毛片兒?”

高夏自知被他抓了個醜,一下子沒了興致,“滾你大爺。”

王澍也跟吳平似的,習慣了她的不講究,可還是有些吃不消她這暴脾氣,不住地咂嘴,“又來了,還能不能交流了?”

高夏不再搭理他,往耳朵裏塞了個耳機,望向窗外。王澍識趣地閉上了嘴巴,笑吟吟地看向窗外的另一側,自顧自地哼起歌來。

這一幕被正在開車的吳平從後視鏡裏給看了個全過程,雖說後面這兩人一見面就嗆嗆,可吳平總覺得這倆人倒也怪般配,倆鋼炮,可往下一想象要是這兩人真在一起成天刀光劍影那場面,吳平不禁默默地打了個寒顫。

下了車,吳平負責停車,只剩下這兩人站在原地幹瞪着眼,王澍正想着要不要開口跟她聊點動漫緩和一下尴尬的氣氛,他正要張口,高夏站在原地等得無趣,轉身獨自上了樓,留下身後的王澍還在那舔着張笑容可掬的臉,還準備跟她接着侃《死神》的劇情呢!

王澍看着前面的倩影,不禁低聲罵了句,媽的,我他媽又不是瘟神,跑的跟一兔子似的。

進了包廂,李援朝一眼就瞅見了吳平和王澍這兩人,趕緊招呼過來:“就差你倆了,掼蛋還是鬥地主?不炸金花啊!我媳婦兒不讓。”說着朝小嫂子使着眼色,表明态度,小嫂子轉過頭來沖高夏笑了下,無奈道:“前些日子跟別人炸金花證道第二天一早才回去,輸了我半個月的工資,為這事兒我差點跟他掰了,這會兒又在你們面前跟我沖老實了!沒勁兒~”

高夏不知道怎麽安慰人,拿捏不好度:“只要不上瘾就好。”

小嫂子苦笑了一下,就招呼服務生開始點菜了,王澍一聽見點菜,立馬不客氣地報了兩道菜名:“必須來一份印度飛餅跟北京烤鴨!最近就就欠這倆菜!”

小嫂子點點頭示意一旁的服務生記這兩菜,然後又問高夏吃什麽,她擺擺手,“我随便,不挑食兒。”

桌上的幾個人打了兩盤掼蛋,在那鬧哄哄地争着誰水平臭,誰點子背,中途王澍自顧自地點了跟煙抽起來,高夏輕聲呵斥:“掐了!”

王澍扯着嘴巴,并不服氣:“你又不是沒抽過?”

高夏忍了下喉嚨裏的不舒服,“我感冒,犯鼻炎。”

王澍聽到這話,手上自然地掐滅了煙頭,嘴上嘀咕,“這會兒知道不能聞煙味兒了。”

他的這一舉動驚到了在旁的李援朝跟吳平這幾個平日裏盡捧着他的哥們了,哥幾個眼神交流,王澍今兒可有點兒不大尋常啊!

安排座位的時候,李援朝自然是和她媳婦兒坐一塊,高夏被援朝媳婦兒拉着坐在一起,吳平跟另一哥們帶來的表妹坐一塊去了,就剩王澍落了單。

他瞅了一圈桌子上的人,撓撓頭幾分生澀地沖高夏打個商量道:“那個誰,你往裏挪挪,我挨着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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