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澤安雖然每天都會和安素發幾句信息,但倆人顯然都不是耽于兒女情長的人,何況安素因為住校有些時候也不太方便回複澤安的消息。

安素也從澤安的寥寥數語中知道最近正是澤安母親和父親打離婚官司的緊要關頭,這邊的一些小事安素也不願再讓澤安勞神。

是的,澤安母親的離婚官司在準備三個月之久終于開庭了!

雖然澤母不讓澤安摻和這件事情,澤安也時刻關注着父母離婚的進展。

對于他們這些豪門的離婚案件來說,不僅僅是離婚,更是豪門與豪門的較量。

十幾年前,澤母與澤父完婚,長風集團和澤母家的企業聯姻親上加親,雖說婚後不到一年,倆人婚姻關系開始破裂,但始終拖了這些年才解決婚姻關系,有一部分是因為利益上的考慮。

澤母在離婚開庭前的一晚才向澤安吐露了實情,自己這些年企業能做到這麽大,也少不了姥爺的幫助。

自家姥姥雖說昏了頭,勸女兒忍受程父,但自家姥爺卻是個明白人,不然就憑澤母孤兒寡母的怎麽能躲這麽久,還能在長風集團的眼皮下建立一番事業,背後都有澤安姥爺的幫助。

但當時澤母自家沉默的原因是因為,雖說倆家都是豪門,聯姻之後倆家更是如虎添翼,但事實上澤家企業已經開始再走下坡路。

澤家一直在做傳統實體行業,近些年來由于電商沖擊,業績一年比一年下滑,但因為到底是實體行業的龍頭老大到底沒有像那些小企業一樣被市場淹沒。

澤家一直在努力轉型,但到底比不上一直在用科技發家的程家,所以想借助程家的力量完成這次關鍵的轉型,讓企業不至于被市場淘汰。當時正處于倆家企業合作的關鍵時期,出于各方面的利益考量,澤家都不可能真的站出來為自己閨女發聲。

當時程家自己理虧,對澤母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澤母才能這樣消失。只是程家以為澤母也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把這口氣咽下去了也就沒什麽事了,沒想到澤母這一別就是這麽多年。

澤安這才知道這些年來事情的真相。

澤安聽了,握緊自己的拳頭,難道只是為了自家的利益,就要讓母親忍受這麽多年的委屈嗎?

澤安在程家住的時候,不是沒聽過周邊人是怎樣嘲笑母親的,說母親沒有手段連自己男人都管不住,雖然現在回來,程父還不是一個接一個的睡女人,還有好些私生子和澤安分家産,真是可笑之極!

在澤安心中尊敬無比的母親,在別人眼裏也只是個可憐的笑話!

澤安不知道母親這麽驕傲的人,這些年來是怎麽忍下去的。

但現在母親終于從這段無望的婚姻中走了出來。

經過長達半個月的各方扯皮,澤母要求男方作為出軌過錯方,必須分自己一半婚姻內所得財産。

男方律師團辯駁當初是澤母帶着孩子無故消失,且沒有事實證據不能證明男方當時出軌!澤母消失十幾年才出現,倆人的婚姻關系名存實亡,可以以分居定處,不能分的男方一半財産。

因為澤家這時已經和程家密不可分,外面的股民還不知道倆家聯姻破裂,所以各方要求盡快解決這件事,不能讓自家的股價因為這件事情下跌!

經過大半個月的糾纏,利益方面的考慮,雙方都不想再糾纏下去,表示都可以各退一步。

雙方經過考量,澤父可以把自己名下的小部分財産賠償給澤母,百分之五的長風集團股份無償贈與自己的兒子澤安。

這下這場存續了十幾年,名存實亡的婚姻關系就此終結,那百分之五的長風股份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澤安名下,不過澤安明白,這也只是為了穩住倆家股價不在下跌的權益之計。

交織着利益關系的婚姻最終還是結束了,這場大戲的戲中人終于都松了一口氣。

澤母在法院法官的審判錘落下的那晚,和澤安吃了許久以來母子相聚的第一餐。

倆人這麽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都不是多話之人。

飯後,沉默許久的澤母,終于對自己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說:“是我對不起你,在你成長的時間裏沒有陪在你身邊。”

澤母自己也知道自己當時也不是不能把澤安留在自己身邊,只是一半是程家步步緊逼,一半看着兒子越長大越像他父親的面龐,澤母最終承受不住各方的壓力,放棄了自己的兒子,說再多,事實上還是她作為一個母親抛棄了自己的兒子。

澤安頓了頓沒想到母親會說起這個。

澤安擡頭仔細觀察了一下母親已經開始有了細紋的眼角,頓了頓說:“沒關系,我已經長大了。”

澤母聽懂了兒子的話,我已經長大了,而不是我不在意。

過去的說再多也已經彌補不了,澤母到底不是傷春悲秋之人,很快就轉移話題讨論起公事。

吃完這頓飯,澤安看着司機送母親回家,自己也放松了下來,這半個月每個人都繃緊着神經等待着最終的審判結果。

澤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半夜十點多了,今天還是周三,想了想還是放下自己的手機沒有撥通那通想和安素通話的電話。

安素這邊呢?

除了扭傷到的腳不太方便外,倒也沒有什麽新鮮事情,每天都在抓緊時間努力學習着,想要達成自己考到H市和澤安彙合的願望。

之之周天回到學校,看安素睡了一晚腫成饅頭的腳不太放心,扶着安素又去了校醫那裏,校醫一看這腳吓了一跳,趕緊給安素處理。

原來在李家處理了之後,好強的安素走了一路又被凍到,腳上的扭傷更嚴重了,本來緩個三到五天就沒事的腳腕,現在必須要等個十天半個月了,還要每天到校醫那裏報到,給安素推筋活血一下。

校醫還負責任的給安素配了一把單拐讓安素暫時使用,安素哭笑不得的接受了校醫的好意,這下校園裏又多了一個拄着單拐的同學。

之之看安素沒有傷筋動骨也放下心來,笑話安素,以後就老老實實等着之之小女仆端茶遞水吧,還捏着嗓子學着電視劇公公的聲音真情實感的喊了一聲“安娘娘”,一下就把安素給逗笑了。

等到安素腳腕好的差不多了,快扔掉單拐時,學校來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找安素。

這個外國人還帶着一個翻譯,翻譯給學校門衛通報找這個學校一個女生叫安素。

門衛一看是外國人以為有什麽大事,急忙通報了學校的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倒是很客氣的把倆人領到辦公室詢問來到一中有什麽事情。

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說,翻譯熟練的翻譯。

原來這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就是托馬斯口中的安格裏。托馬斯拷貝走安素當初演奏的畫面,找到了安格裏,安格裏當時正好在那邊旅行就和托馬斯碰了個面。

托馬斯一臉笑意的嘲笑死活不收弟子的安格裏是不是終于能忍下自己的毒舌收了個弟子。

安格裏一臉疑惑。

托馬斯就給安格裏放了安素演奏的畫面。

聽完安素演奏的小提琴,安格裏若有所悟,連身邊的老朋友托馬斯都沒有理會,說自己有點事情就走了。

回到酒店的安格裏把自己關了三天,終于找到了怎樣去突破自己瓶頸的小口。

安格裏知道如果自己想要完全去突破自己的瓶頸,就必須找到托馬斯視頻裏的那個亞裔女孩!

因此三天後,安格裏又找到了托馬斯說自己有想收那個亞裔女孩作為自己弟子的想法。

托馬斯善意的嘲笑安格裏,是天神終于動了凡心,希望安格裏的毒舌不要噴走那個可憐的女孩。最終托馬斯還是問來了安素的地址,并介紹了一位可靠的翻譯給自己的老朋友,并親自送自己的老朋友上了去中國的飛機。

這就是安格裏現在為什麽在這裏的原因。

聽懂了安格裏的話,教導主任暗自拍了一下大腿!這是個好事啊!

這個翻譯很懂人情世故,翻譯之餘還介紹了一下安格裏在古典音樂裏的地位,不然這樣突然上門來,人家還以為他倆是拐賣小女孩的騙子,不打出去就不錯了。

正是因為安格裏不太懂人情世故,托馬斯才為好友考慮周全的介紹了一位可靠的翻譯。

教導主任對他們要找的安素也還有記憶,這不就是上個月不久家裏人想來學校鬧事的那個小孩嗎?聽說前不久在國際大賽上拿了獎,現在已經有國際友人來上門收徒了!

教導主任聽完翻譯的解釋更客氣了,說讓他們先做一下,自己找人去叫安素。

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隔壁就是學校的值班室,教導主任讓值班室的人去找一下高二一班的班主任看有沒有課,沒課就請過來說自己有事要說,自己又去陪國際友人閑聊了一會。

安格裏平時就不是個有耐心閑談且異常驕傲的人,他所有的耐心都獻給了自己的藝術----小提琴。

但為了自己不遠萬裏來到中國,想要收為弟子的安素,還是耐下性子等着。

今天也正是趕巧,上午只有倆節課的老班正坐在辦公室準備着教案,聽到值班室的人說教導主任讓他沒事趕快過去有事相談,就放下手頭的工作趕了過去。

等到教導主任辦公室,教導主任給倆位外國友人和老班相互介紹,又介紹了一下前因後果,老班有些猶豫。

因為當初國內各大音樂院校發來招生,安素都一一拒絕了,并表明自己大學想學習文字,小提琴現在只是自己的一個愛好。

老班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去叫正在上課的安素,雖然是這麽好的機會,但也要看自己學生的選擇。

正在上課的安素,在同班同學和上課老師的注視下,拄着單拐疑惑的被老班叫了出去。

老班也知道這個學生是因為扭傷了腳所以暫時拄了拐,倒也沒大驚小怪。

跟安素大致說了這個事情,安素沉默的思索了一陣,對老班說我知道了。

老班看安素有了自己的主見,雖然說想勸幾句,但話都到嗓子眼還是咽了下去,再看到安素拒絕各大音樂院校的時候,老班就知道這是個有自己主見的孩子,自己決定好的逝去,誰也更改不了。

果然,安素跟着老班去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雙方介紹完畢,當然主要是介紹安格裏,安素就明确拒絕了安格裏收他為徒的要求。

但顯然安格裏的驕傲使他不會這麽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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