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但就他那時不時無差別浮現的臭臉,要不是因為長得好看,早沒女生理他了 。

姜北閱一雙桃花眼笑得風流:“所以話題不禁又回到了最初,不要臉一點是沒什麽的。”

“有句話雖然殘忍,但理兒是在的。長得抱歉的死皮賴臉那是惹人嫌棄招人煩,反之,那就叫做,撩。”

洛邊盡承認這話有一點道理,他也懶得深究,只笑看着他打趣說:“但你那種和全校女生眉來眼去的行為,就不是撩了,你那純粹是騷的。”

姜北閱倚在吧臺上,也不反駁,只有些八卦地看着洛邊盡:“說了這麽多,你看上誰了?跟我說說呗?沒見你對誰上過心,跟石頭開花了似的,搞得我有點兒好奇。”

“可你這才來幾天啊,哪個小妖精就把你勾住了?你們班的還是外班的?我看你們班也沒幾個長得特好看的妹子啊,都還沒那淩……”

可這邊洛邊盡越聽越不對勁,沒聽完就趕緊舉手比了個暫停:“等等等等,你說什麽呢你?搞得跟我要談戀愛了似的。”

這下輪到姜北閱磕巴了:“什……什麽?不談?青春期少男的苦悶居然不是因為懷春??那你問得這麽真情實感,你搞我呢??”

洛邊盡想了想,覺得淩峭這事不太好說,本來起因就是因為兩個莫名其妙的夢,這太玄幻了,而且雖然他是真想和淩峭變熟吧,但向一個兄弟請教怎麽才能和另一個人成為兄弟,這話當着姜北閱說好像有點殘忍,雖然洛邊盡覺得這好像應該不太一樣,不過為什麽不太一樣他也沒想清楚,所以暫時還是不說了,于是他說:“我就随便問問……”

姜北閱隔空恨恨地指了指他,不過也沒真計較,最後說:“我不管了,反正我話說到這兒了,對咱們年級那些妹子肯定有用;至于男的麽,應該也有用吧,不過大家都是男生,随便打幾次籃球啊游戲啊什麽的肯定也熟了。”

洛邊盡見姜北閱這麽通透,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男生身上,他剛想幹脆開口和姜北閱說他就是想和淩峭變熟算了,順便還可以問問他有沒有招兒。

不過話剛到喉嚨口,還不見天日,就見姜北閱眉頭一皺,突然說:“除了你們班那美紀委。”

“這人可冷,我和他初中就同校,從來沒見誰和他走得近,整個人就一大爺,惹不起惹不起。”

洛邊盡聞言哽住,差點憋了個心肌梗塞,他忽然看姜北閱不太順眼,感情好這說了一大堆,到最後全是廢話??

就說這崽子的鬼話不能信,找一個成日搔首弄姿的花花公子來分析他們正直磊落的社會主義兄弟情,怎麽能夠行得通呢!

姜同學,霸霸對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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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邊盡留給姜北閱一個你自己好好想想的複雜眼神之後,在姜北閱滿目的疑惑不解中毅然決然地走了。

他今兒個實在是沒心情,所以跟黎塘請了個假之後就回寝室睡覺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但有一點意識,知道自己并沒有做夢,這夢咋回事兒,欺軟怕硬還是咋的?就不給老子一個打擊報複的機會?

後來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聽見了晚自習的下課鈴,過了一會兒之後寝室門那兒就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應該是有人回來了,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知道自己在睡覺,反正沒有開寝室的大燈,再過不久,陽臺那邊傳來一點動靜,最後就是那人爬上床的窸窸窣窣聲……

之後寝室裏一下安靜下來,洛邊盡的注意力就回到了自己的夢上面,他想着今晚是不是就結束了啊,現在都沒有動靜,果然前兩天是因為自己才來所以水土不服才這樣的吧……

可忽然,一陣白光驟線,洛邊盡知道,這是自己又做夢了的表現,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種什麽樣的心情,反正就是一絲意料之中又夾雜着些許期待和莫名的興奮,洛邊盡武斷地将之認為是報複的快感。

淩峭進入系統之後先看了看周圍環境,又是在校門口。

淩峭先前進了兩回系統,自認為也是有經驗的傻白甜了,所以不禁有些挑剔,這系統真的不行啊,人物粗糙得像個提線木偶就算了,場景還不精美,這系統遲早藥丸。

挑完之後他又開始四處找假人洛邊盡,原地繞了一圈之後才看見洛邊盡正單手插兜從校內往外走出來,見到他的時候好像也是眼前一亮,甚至亮得有點詭異,讓淩峭後背感覺麻麻的。

不過他也沒多在意,默念傻白甜行動準則,當即展顏一笑,原地蹦了幾下,右手舉高高沖洛邊盡猛地揮了幾下手。

等洛邊盡走近之後,還不等他拿腔捏調地說上一句話,洛邊盡就率先按下他的手,還順手替他整理了一下翹起的頭發,沖他笑了一下說:“臉蛋兒這麽紅,熱不熱?”

淩峭心頭一咯噔,總覺得不大對勁,今天的洛邊盡好像和前兩天不大一樣,前兩天他都跟個傻愣愣的木頭樁子似的,難道今天是升級版的木頭樁子?

管他呢,再高級應該也高級不到哪裏去,淩峭暫時沒放在心上,昂着頭笑着說:“不熱呀。”

然後他覺得他是玩家,可能得主動提出活動來推進任務進程才行,而現在看來系統也沒什麽提示了的樣子,于是他自己分析了一下。

本來他是想挑個最不麻煩的活動,比如說一起發發呆按按摩什麽的,不過鑒于這些活動沒什麽意義且有可能不利于任務發育,所以他還是圍繞着主題傻白甜想了一想,結果想破了腦袋也只能想出些吃吃喝喝的事兒。

于是他沖洛邊盡提議說:“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聽說西桐路那邊有家韓料不錯哦~”

誰知道今天的洛邊盡不僅有反應了,還他媽有自己的主意了,他和淩峭商量說:“那家韓料我知道,之前吃過,一般,世紀廣場那邊有家海鮮還可以,我們去吃那個吧。”

淩峭一聽海鮮就覺得很麻煩,尤其是那些要剝殼的,于是他不情願地啊了一聲,但是想着人家木頭人升級一次怪不容易的,自己也該給點面子,于是還是勉強去了。

洛邊盡到了那兒之後點了一大桌子的海鮮,他跟那兒吃得可嗨,結果卻發現對面的淩峭只挑些蛤蜊肉鱿魚啊什麽的來吃,其餘的一律不碰。

洛邊盡問:“你海鮮過敏嗎?”

淩峭搖搖頭,想着對面反正不是真人,所以就直白了許多,直接說:“剝殼好麻煩的,還要弄髒手……”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真的有點不高興,所以委委屈屈地撅了下嘴。

洛邊盡聞言腦子裏當即靈光一閃,這他媽機會來了啊!他可不要再坐以待斃了,能不能奪回主動權就看這回了!

于是他一邊沖淩峭笑着說沒關系,一邊飛快地開始剝蝦。

剝完之後既沒有自己吃也沒有擱到淩峭碗裏,而是直接給遞到了淩峭嘴邊,然後眼神直直地盯着他,認真地說:“以後我給你剝。”

淩峭被他這眼神看得腦子發懵,愣愣地就張開嘴把他手裏的蝦給吃了,舌尖還一不小心卷到了他的指腹,當即燙得他舌尖一麻。

不過洛邊盡卻好像是沒感覺到,反而見他吃完之後嘴角沾上了點汁水,于是一順手就幫他擦了擦嘴角,而且此時他看着淩峭鼓得大大的眼睛,以及輕輕咀嚼着的兩腮,忍不住就說了一句:“好乖。”

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眼前哪裏還有什麽淩峭。

夜半,寂靜無聲的寝室裏,淩峭猛地驚醒,一下子彈坐了起來,靠,沒想到他居然被生生吓醒了,還有這種退出系統的操作?

可這時候淩峭沒心思想這個,因為他一想想剛剛發生的那事,就覺得腦仁疼,他不就是随便吐槽了系統一下嗎,怎麽就全面升級了呢?人物直接全真模拟了嗎?

而且淩峭現在嘴角似乎都還殘留着假人洛邊盡指尖的溫度和觸感,雞皮疙瘩爬了滿身。

淩峭心情實在有點複雜,心裏頭也不知怎地居然有些跳動不歇,他借着月光往洛邊盡那邊看了一眼,只見那人似乎還挂着一絲笑意。

……和系統裏看起來一模一樣!

媽的,你做春/夢了嗎?大晚上浪笑啥呢?

☆、要調戲

當初那種被坑蒙的感覺再次出現,別傻白甜演着演着真把自己給傻進去了,淩峭心裏隐隐有些慌張,可他又沒有證據。

但淩峭今晚并不想再進系統去一探究竟了,因為剛剛洛邊盡那樣兒真的太吓人了,不是很想和他互動好嗎,這樣讓他以後清醒的時候怎麽直視真正的洛邊盡?

淩峭有些後悔,他這破嘴啊,演戲一個人演大男主不好嗎,一個人solo全場不好嗎,他之前為什麽還非覺得他自己獨自飙戲偶爾有點寂寞呢,這下好,對象真升級成了一個可以對戲的,還附贈動手動腳的動作戲,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淩峭有些憂心忡忡地重新躺下,試圖睡着之後找009打個商量,看有沒有辦法讓對象重新降智,把他自己的戲份給搶回來。

不過他敲了半天聊天框,009那邊始終安靜如雞,在這股蕭瑟的寂靜中,淩峭似乎明白了009的意思:滾蛋,沒門兒。

第二天早上,還不等學校的廣播響,洛邊盡就醒了,這絕對是他這麽多天以來心情最好的一個清晨,連懶腰裏都充滿了神清氣爽的感覺。

洛邊盡一翻身坐起來,眼神一定,忍不住挑了挑眉。

這還是這幾天來他頭一次早上起來看見淩峭還在睡,這讓他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

淩峭睡覺的時候很乖,安安靜靜地側身躺着,小夜燈的昏黃燈光打在他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柔軟許多,連頭發絲裏都透着乖巧,完全不像他清醒時那樣拒人千裏,倒是和自己夢裏的他偶爾有點像。

洛邊盡下床的時候動作很輕,直到了浴室裏才關上門輕聲哼起歌來。

昨夜成功反殺一局,爽!

哼哼,就說嘛,我的夢,我怎麽可能被壓制到那個地步,且等着吧。

洛邊盡其實是覺出了這事兒有點奇怪的,可他自己沒法解釋,也不好告訴別人自己天天夢見室友。

所以他姑且就認為是自己從來沒遇上過淩峭這樣的人,一時間被虐得不甘心生出了心病,而且他今天尚還沉浸在扳回一局的喜悅當中,這些小事就再說吧。

淩峭是聽到廣播之後才醒過來的,他昨夜糾結升級版洛邊盡的事兒糾結了半晚上,生怕後面遇上的還是這樣的他,那他之後的任務可怎麽進行啊,難道對着騷嗎?哎。

是以他後半夜幾乎沒怎麽睡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稍微眯了一會兒。

所以他這會兒身體雖然被強制喚醒,但意識還是迷迷糊糊的。

以至于他順着樓梯架子爬下床的時候全程都只半睜着一只眼,睡衣寬大的領口歪斜露出了半邊粉□□白的鎖骨也不自知。

他一路有些搖搖晃晃地走,走到陽臺門口的時候碰見有個人準備進來,淩峭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愣在原地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淩峭早上沒有起床氣,反而因為不太清醒所以格外沒有攻擊力,還讓人很想在他那翹起的呆毛上呼嚕幾把。

淩峭有點憋不住了,所以就伸出爪子拉住眼前人的胳膊,把他往屋裏拉了拉,十分艱難地嘟囔了一句:“你讓讓我嘛。”

洛邊盡站在門邊,看淩峭一路摸進浴室,直到浴室門關上他才把目光從那邊撕過來。

然而一時之間槽點……不對,這個應該叫萌……萌點??反正那什麽點太多,竟不知該先回味哪個好。

剛剛取得了小小勝利并且有點沾沾自喜的洛邊盡一下子又陷入了迷茫,難道,又要開始任人宰割了嗎?

洛邊盡感受着手臂上似乎仍然存在的那點猝然的餘溫,仿佛一路順着千百根錯亂的神經燙進了心底一般,在這樣一個平靜的清晨攪擾得他不得安寧。

淩峭居然真有這樣溫軟的時候?那他夜裏那突兀之夢看來也并非全然是幻影憧憧的一枕黃粱?

洛邊盡站在原地沒動,這大清早大起大落的,他始終還是沒逃過這每日例行的懷疑人生。

淩峭洗漱完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洛邊盡的那一刻,瞬間就回憶起了昨夜系統裏的種種,他忍不住就抿了抿嘴角。

淩峭知道自己應該把系統和現實分開,可是代入感真的太強了,讓他忍不住悄咪咪地掀着眼皮去看洛邊盡。

而那邊洛邊盡也沒注意到淩峭出來了,站在衣櫃前大喇喇地把睡衣一脫,露出精瘦的腰腹,然後才慢慢地開始翻找校服。

他們學校夏天也有三套校服,洛邊盡挑揀了一翻,挑了那套藍白的運動polo衫。

洛邊盡肩膀平且寬,這樣寬大的校服穿上身也撐得起來,完全不顯得贅餘,而且校服似乎總是有一種魔力,不管你是吊兒郎當地穿還是正正經經地穿,總是掩不住你那一身的少年氣,反而襯得人更加意氣風發,但這樣的獨特并不是校服賦予的,而是因為帶着這個年紀所特有的、少經俗世沾染的、尚還帶着些稚拙和天真的少年英氣。

洛邊盡換完一轉身,突然就看見了站在門邊的淩峭,他明明心情挺複雜的,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對着淩峭笑開了。

淩峭沒有真正見過洛邊盡穿校服,之前在夢裏那次,雖然好看,但因為淩峭始終覺得那都是虛像,所以其實并沒有太過注意,但這回,不知為何,淩峭覺得,這幅場景他能記很久很久。

總是睡不醒的八月清晨,擾人清夢的嘹亮廣播,卻有一個眉目生動,笑得像山間清爽的風一樣穿着校服的飒飒少年。

淩峭不得不再一次承認,洛邊盡是真的很好看,而且是那種可以成為許多人年少旖夢的好看。

……而且這麽一看,果然校服是不醜的,虧他以前還在心裏批評了很多次,是他短淺了。

洛邊盡見淩峭沒什麽反應,只沖他很高冷地點了點頭,俨然又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樣子,他也沒多說什麽,只是心裏某個念頭卻漸漸成型……

今天是周五,趕在周末之前,各科老師加班加點地把前幾天那開學考試的試卷給改完了,估計是想着周末回家剛好可以讓他們有充足的時間面對家長并且好好反思反思。

淩峭一早進教室,就被四下一片哀鴻驚得差點沒敢進去,不過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上次楚一激動得差點撅過去的樣子,下意識裏就往楚一的方向看過去一眼。

不過楚一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楚一了,不會再因為這點事大驚小怪,此時她正坐在座位上安安靜靜地默書,淩峭想,那看來應該考得不錯。

跟着淩峭一起進來的洛邊盡一直在注意着淩峭,他見淩峭一來就往那個女生的方向看,心裏頭頓時有些不爽,他正常情況下一般是個有什麽說什麽的人,所以他直接就偏過頭,眉頭微微有些蹙起,問淩峭道:“你喜歡她嗎?”

“啊?”淩峭被他問得措手不及,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洛邊盡在問什麽,其實他覺得他和洛邊盡的關系還沒和諧到這種地步,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可這個涉及到女孩子的名譽,所以他板着個小臉嚴肅地說,“沒有的事,你別胡說。”

洛邊盡聞言一下子就笑了,笑得淩峭覺得莫名其妙的,後來他在淩峭要回座位的時候在他背後抓緊時間說了句:“我語文也挺好的,下次考給你看。”

淩峭聞言身形明顯一頓,他不知道洛邊盡為什麽突然說這個,可他還記得,他第一回被警告,就是因為他問了洛邊盡這個問題。

淩峭覺得有點奇怪,疑惑地偏了偏頭,但到底還是沒有多想,可能是巧合吧。

今天各科老師主要是講評試卷,淩峭和洛邊盡都沒參加考試,所以聽課的時候就有點水。

淩峭日常發呆,玻璃似的眼珠子盯着一處地方可以一兩個小時不挪眼,可他偏偏成績又不受影響,抽他回答問題他又答得上,連黎塘都無奈了。

而洛邊盡那邊,卻在思考一件大事。

——經過昨夜一役,他本來覺得在夢裏奪回了主動權就挺好,如果今晚再夢,那他就繼續奪,不夢就算了。

可這自始至終他是暫時沒有想過要在現實中和淩峭怎麽樣的,想着順其自然就好。

但今天早上淩峭做出的那一系列危險的舉動讓他改變了主意。

因為淩峭這個人實在是太讓他好奇了,而且他覺得淩峭肯定不像他表現出來得那樣冷漠,他實在是想看看,如若捂開他那層冰冷的外殼,淩峭會不會朝他露出柔軟的內裏來。

然後像夢裏那樣對他甜甜地笑,像早上那樣對他嘟嘟囔囔地撒嬌。

洛邊盡不知道自己這是種什麽怪異心态,大概就是出于那點突如其來的好奇心吧,他以前從沒對誰這樣過,所以這點好奇心難免就過剩了一點。

反正等他再度回神的時候,他已經把昨天姜北閱說的那一番被他批為廢話的一席話翻來覆去地想了幾遍,并且很自學成才地提煉出了筆記重點——學會主動,學會适可而止地調戲。

不要問他為什麽要用調戲這個詞,他語文可能真的也不是太好。

他們班講了一天的試卷,直到下午最後一節體育課。

他們體育老師挺懂他們,整隊過後跑了兩圈就叫他們自由活動了。

洛邊盡看見淩峭朝體育場旁邊的看臺上走去,正要喊他,就被人一下子摟了肩。

姜北閱他們三班和洛邊盡他們班碰巧課表撞上了,他早先就看見了洛邊盡,這會兒一散就趕緊跑過來找他,笑着邀請說:“走,打籃球去!”

洛邊盡回頭看了淩峭一眼,見他已經在看臺上坐定了,正好對着籃球場的方向,洛邊盡想了一下,便一口答應了。

姜北閱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麽幹脆:“喲,咱邊哥今兒心情不錯啊。”

洛邊盡給他一肘子,觑了他一眼之後說:“待會兒好好打球,別對着姑娘□□。”

姜北閱一邊沖旁邊和他打招呼的妹子招手一邊笑說:“那肯定不會搶您風頭的。”

和他們一起打球的幾個都是一班和三班的,洛邊盡認得其中一個是他們班體委羅睿,見他過來還很熱情地打了個招呼,洛邊盡也笑着跟他碰了碰拳,搞得羅睿還有點受寵若驚。

後來分隊的時候是手心手背,洛邊盡和姜北閱沒分到一塊兒,不過兩個人也沒覺得有什麽。

姜北閱和洛邊盡有一段時間沒一塊兒打過球了,這會兒都有點興奮,以至于姜北閱是真沒對着場外浪,全心全意地防着洛邊盡。

他們這一群人平時都是一起打球打慣了的,所以默契還是有一點的,可是洛邊盡是新來的,在這之前他又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球,所以上半場他們這隊的比分比姜北閱他們那隊稍微落後了一點。

後來中場休息的時候洛邊盡似乎和羅睿商量了什麽,下半場上場後他就從後衛變成了前鋒,然後經過半場的磨合,洛邊盡也已經差不多摸清了他們打球的習慣,狀态漸漸地就回來了。

淩峭是被一陣掀過一陣的驚呼尖叫聲喊回神的,他不明所以地擡眼往場子裏看了一眼,正好就看見洛邊盡進了一個三分球。

陽光下的洛邊盡撸起了一側校服袖子,露出優美流暢的手臂線條,偶有汗水從額角滑下一直沒入到鎖骨深處,烈烈的驕陽又像是給他鑲了一圈柔和的金邊,這樣的洛邊盡,看起來真的非常耀眼。

淩峭甚至不禁看得有些愣住了。

而那邊場子上也因為最後那一個三分球定了成敗,羅睿他們激動之下撲上去摟了一下洛邊盡的肩膀,洛邊盡也很高興,和隊友們一一抱了一下,而後沖那邊正在沖他吹口哨的姜北閱挑釁一笑。

姜北閱笑着‘切’了他一聲,轉身就去接場邊的女孩子遞給他的水去了。

此時洛邊盡一回頭,隔着半個操場,卻正好和淩峭的目光對上了。

洛邊盡笑得更開心了,他禮貌地拒絕了那些女孩子送的水,穿過場邊圍繞的人群,一步一步朝看臺上走去。

淩峭坐在椅子上,仰頭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額頭上還殘存着些汗珠的洛邊盡。

只見洛邊盡指了指他擺在身側的礦泉水,笑着問他:“你的水可以給我喝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邊哥要發力了同學們!

另外,因為最近三次元忙着畢業的一些事,實在是有點忙,所以最近就暫時隔日一更,之後會恢複日更,時間不會太久。不好意思,真的抱歉抱歉~Orz

☆、有搞頭

“什……什麽玩意兒?”淩峭聽清洛邊盡的話之後,本是在腦子裏野的話一下沒忍住就跑了出來。

像,實在是太像了。

他現在說話的這幅腔調和昨天晚上系統裏升級過後的洛邊盡簡直一模一樣!

淩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稍微有些哆哆嗦嗦地把手邊的礦泉水遞給了他。

洛邊盡見他不知怎地突然一副有些受驚的樣子,笑着接過水打開之後仰頭就灌下了大半瓶。

淩峭這水是他喝過的,洛邊盡怕他介意,也就沒有對着瓶口,并且由于喝得有點猛了,多餘的水滴就順着流暢的下颌線滑過滾動的喉結,一滴滴地浸進了校服衣領裏。

淩峭在一旁看着,霎時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移過眼不再看,低下頭在身上翻了一包紙出來。

洛邊盡喝完把瓶子放在一邊,大喇喇地在淩峭身邊坐下,身子前傾把腦袋往旁邊湊了湊,對上淩峭的眼睛之後又才說:“紀委,你這樣子怎麽弄得像我欺負你似的?”

淩峭看着距離有些過近的洛邊盡,眼睫不停地眨了幾下,随後他抽出一張紙,一把拂在了洛邊盡的臉上,說話又回到了平時的調調:“沒有的事。”

洛邊盡下意識地伸手去碰那蓋了滿臉的紙巾,卻沒想到碰到了淩峭還沒來得及抽回去的手。

兩人剎那皆是一頓。

洛邊盡在白紙覆蓋下的眸子緩慢地眨了眨,想着自己此時正在碰着的那只細白修長的漂亮手指,一時間竟産生了一股要緩緩握緊,放在手心裏好好把玩的沖動。

洛邊盡是個有了沖動就容易付諸行動的人,不過還不等他行動,淩峭就猛地一下把手給抽了回去。

洛邊盡手指蜷了蜷,只好抓住紙開始細細擦汗,同時身子也坐直了回去。

但他左手擦汗,右手有些無處安放,于是就把手搭在了淩峭身後的椅背上。

淩峭往背後一靠時,就直接靠在了一條泛着熱氣的溫熱手臂。

淩峭不太喜歡和人近距離接觸,這會兒直接燙得他後背一麻,一下子就彈了起來。

洛邊盡被他這麽激烈的反應先是弄得一愣,随後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也沒把手撤回去,那樣的坐姿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個校霸,還有點兒不羁。

他垂眸想了想,随即笑得牙不見眼,自以為想出了一句絕世騷話:“你的水好甜,還想喝一點。”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

淩峭聽完之後面色有些複雜,他忍住了那一句差一點脫口而出的你有病嗎,并且考慮到這人在系統裏要陪着自己演戲,雖然他真人并不知道,但好歹也還是借用了人家的肖像,所以在現實裏他覺得自己也應該給他點面子,于是他強行笑了笑,甚至還想給他拍拍手:“哇,單押好成功,好厲害。”

說完正巧那邊體育老師吹哨子喊集合,淩峭也就不等洛邊盡做出反應,轉身就跑了。

洛邊盡坐在那兒看着淩峭略微有些慌亂的步伐,是一點兒也沒覺出他話裏的勉強,只是在想,這人看來真的并不一直都是那樣冷言冷語又時時泰然自若嘛,啧,有搞頭!

他們這最後一節課上完就放學,淩峭回教室收拾了書包連寝室都沒回直接就走了,淩山海在外面等着接他,正在讀四年級勵志成為年級大佬卻天天被迫上各種補習班的小學生淩岐也一塊兒來了,一見淩峭就撲過來,摟住他哥的腰就嚎:“哥!!”

聲淚俱下聲聲凄厲,淩峭一聽就知道這孩子委屈了,把他腦袋扒拉起來問:“怎麽了?”

淩岐回頭瞪了淩山海一眼,再仰頭看向淩峭的時候眼神就變得委屈巴巴的,立刻告狀道:“他們壓榨我!拔我網線收我電腦還又給我報了數學班!”

這些都是日常操作,淩峭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他還是很給面子問了句:“為什麽?”

淩岐剛要張嘴叭叭,淩山海就一把提住他的領子,警告地回瞪回去,淩岐氣焰立刻就下去了一截,但還是摟着他哥不松手。

淩山海趁機解釋:“星期一那天你媽回去得不是晚了點嗎?這崽子肯定以為我們不回去,結果組隊打游戲被你媽給逮個正着,作業一個字兒沒寫,還他娘……那什麽……還是暑假的作業!”

對了,星期一那天他撅過去了,他爸他媽都着急忙慌地趕去了醫院,後來估計是怕小崽子擔心,所以沒告訴他這事兒。

淩峭擡手摸着淩岐的狗頭,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淩岐知道他們家誰在食物鏈的頂端,于是這會兒抱死了淩峭不撒手,撒嬌撒得實在硬核,直接拿腦袋撞淩峭的肚子:“哥!哥哥!!!”

淩峭差點兒沒給撞吐,淩山海這下就直接把他給提開了,看了一眼校門那邊,眼睛一亮,沖淩峭說:“兒子,那是小洛吧?把他叫上讓他去咱家吃飯吧?”

洛邊盡一個小孩兒租他們的房子,他們本來就想着得多照顧照顧他,更何況上次淩峭出事洛邊盡還幫了他們大忙。

淩峭想了下,雖然有點麻煩他爸媽。但确實還是應該謝謝洛邊盡。

他一轉身,洛邊盡正好也看見了他,笑着朝他走近,看見他身邊的淩山海又禮貌地點了點頭:“叔叔好。”

淩山海上了年紀也是個酷哥,但對小輩還算和藹,面色緩和地點了點頭,這時淩岐從他背後探出頭來有些好奇地看着洛邊盡,洛邊盡看他長相心裏有譜,但他也沒有多嘴,倒是淩山海主動說:“這是我小兒子。”

誰知淩岐這小孩子還挺記仇,這會兒下意識裏就頂嘴:“才不是呢!”

淩山海把手臂一抄,一臉看你要翻出個什麽浪來的樣子,淩岐讪讪一笑,一偏頭看見旁邊的淩峭,小碎步挪過去抱着淩峭就喊:“我是他兒子!”

餘下三人:“……”

淩山海臉色鐵青,一臉按捺不住的樣子;淩峭眼神滄桑,也有點想動手。

洛邊盡看看淩岐又看看淩峭,幹笑了兩聲,對着淩峭擠出一句:“年紀輕輕,天賦異禀啊。”

淩峭偏頭看他一眼,鼻子忍不住皺了皺,眼神有些幽怨。

後來淩山海喊洛邊盡回去吃飯,洛邊盡不想他們心裏過意不去,就幹脆答應了。

周婉在家已經準備好了滿滿一大桌的菜,他們回來洗完手就開飯。

洛邊盡和淩峭坐在一邊,周婉和淩山海都是好相處的人,洛邊盡也不拘謹,吃着吃着還直誇周婉菜做得好吃,樂得周婉誇他人帥嘴甜情商高,兩人全程一來一往,迅速組成商業互吹聯盟。

淩岐煩得不行,在旁邊一邊啃螃蟹一邊翻白眼。

期間洛邊盡也發現,淩峭是真的一筷子都不往大閘蟹那兒挑,他忽地就想起了淩峭昨夜說的那個嫌麻煩不想剝的話。

洛邊盡想了一下,還是拿了個小蝶,挑起一只蟹,把蟹肉完完整整地剝出來之後,又把碟子不動聲色地往淩峭那邊推了推。

淩峭看見那一碟子蟹肉,心頭一動,不動聲色地往洛邊盡的方向看了一眼,卻見他還在和周宛笑吟吟地說話,言談間一副要當場認媽的架勢。

他們這邊的小動作卻是誰都沒有發現。

淩峭抿了抿嘴,把那些肉一點點挑着吃了。

洛邊盡餘光看見,臉上笑意更濃。

總之這一餐飯賓客盡歡,淩峭也占着客人的便宜,白吃了幾碟蟹肉。

很好吃。

其實他一直以來不是不喜歡吃蝦蟹,只是老是覺得剝起來很麻煩,但他怕他爸媽給他剝,所以就對他爸媽說的是不喜歡吃。

也不知道洛邊盡是怎麽知道的。

飯後已經八點多,周婉本來說要洛邊盡就在這邊休息,不過洛邊盡說隔得近,不用麻煩,堅持要回去,周婉勸不動,就告訴他以後多跟淩峭回來吃飯。

淩峭把他送到小區門口,兩人一路上也沒說什麽,只是分別的時候洛邊盡忽然湊過來,在淩峭耳邊小聲說:“再見,峭峭。”

洛邊盡學着周婉的樣子,在人家耳邊親親密密地喊上一聲‘峭峭’,說完也不等人家回答,邁開長腿就走了,路燈下的影子拉得老長。

而淩峭站在原地,耳朵紅了個透。

甚至于轉身往回走的時候,一開始竟不自覺地有些同手同腳。

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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