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圖書館分別後又過去一周,這段時間,簡音歌不再主動去找俞理,也不讓邱小秋去。
困惑的邱小秋問她原因她不肯說,又到周末,她們這個參賽小隊最後一個成員,還遲遲沒有定下來。
也不是沒有收到其他力能系學員的邀請,其中不乏評級為A的學長學姐。
可她心裏擰着一股勁,明明快到報名截止日了,她卻依然擰巴着,僵持着,不肯妥協。
“音歌?”邱小秋推推她的胳膊,“怎麽又在發呆?不是說待會兒約人吃飯嗎?還不走?”
簡音歌垂下頭,神情困擾地嘆了口氣:“沒決定最後一個隊員邀請誰,怎麽跟明纓她們說?”
“既然不知道選誰,那就随便選呗。”邱小秋無所謂地聳聳肩,在她看來糾結這個問題實在大可不必,“邀請你的人那麽多,照着實戰成績選最高的不就好了。”
簡音歌也承認邱小秋說的對,所以她低下頭,一邊走,一邊翻看給她發過簡訊的同學,一一查看他們的資料,争取今天和穆明纓見面就把這件事定下來。
她們剛走到學校門口,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随即狂風過境,地面劇烈顫抖。
簡音歌驀地回頭,震驚地看向教學樓。
“怎麽回事啊?”邱小秋一臉懵逼,剛才那陣風掀起沙塵,迷了她的眼睛。
簡音歌仿佛沒聽見她說話,像根木樁子似的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身後,臉色刷的白了。
西南方向那座樓朝着東面的窗戶正冒着滾滾濃煙,遠處尖叫聲此起彼伏。
嘈雜的喧鬧響成一片,她們隐隐約約能聽見“爆炸”、“實驗室”等幾個關鍵詞。
邱小秋用力揉眼,好不容易刺痛的感覺消退,她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道影子從身旁掠過,簡音歌一句話也不講,奔着那冒煙的教學樓就跑過去。
“诶?!音歌!你幹什麽去?!”邱小秋大驚,下意識邁開腳步跟上,吊在她身後高聲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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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音歌沒搭理她,一個靈能系的學員,跑得比大多數力能系學生還快,邱小秋馬力全開,竟然都險些追不上她。
她們一前一後一路飛奔,其他學生都在往外跑,唯獨她們兩個朝着和人潮相反的方向沖進教學樓。
六樓上警報裝置拼命叫嚣着,整層樓紅光閃爍。
簡音歌目标明确,絲毫不顧自身安危,一口氣奔上六樓,來到東面那一排實驗室前的走廊。
其中一間實驗室屋門倒塌,門前散着許多碎玻璃,濃煙還未散盡,濃烈而刺鼻的味道裹在煙霧中,充斥整個走廊。
機械裝甲實驗室。
簡音歌兩眼通紅,死死盯着那幾個字,腳下朝前邁出一步,身後追來的邱小秋一把攥住她的手:“等等!音歌,你冷靜一點!”
“現在過去太危險了!”關鍵時候,邱小秋意外沉着,勸阻簡音歌,“才發生了爆炸,誰知道會不會有餘波?應該很快會有執法隊的人過來,你不要着急!”
簡音歌無法冷靜,她試圖睜開邱小秋:“如果是人為,兇手可能還沒走!”
世上絕無那麽多巧合,實驗室爆炸,肯定和商業街那起爆炸案有關。
“那你更不能去!”邱小秋驀地擡高聲音,“萬一被他看到你,他可能會對你下手!”
“就讓他來!”簡音歌兩眼通紅,幾乎失去理智。
簡音律重傷昏迷,在醫院躺了三年,執法隊至今沒能将當初的兇手捉拿歸案。
她甚至懷疑執法隊故意包庇兇徒,否則,為什麽在簡音律即将取得關鍵證據的時候,他就受傷了呢?
如果她不主動去尋找真相,那麽就只能被動地聽官方給出不痛不癢的調查報告。
邱小秋依然牢牢拽着她,簡音歌情急之下釋放言靈:“松手!”
言靈作用于邱小秋,迫使她松開簡音歌的手腕。
簡音歌掙脫束縛,立即頭也不回地跑進濃煙遮蔽的走廊,邱小秋原地定了一秒,才又氣急敗壞地跟上。
不過這一次,簡音歌沒跑太遠就停下腳步,邱小秋很快來到她身邊。
煙霧中傳出細微的動靜,像鞋底踩碎玻璃的聲音。
随即,濃煙迅速翻滾,兩道人影漸漸清晰。
周子娴扶着俞理,一瘸一拐地從爆炸的實驗室中走出來。
“周教授!俞同學!”簡音歌失聲驚呼,忙快步迎上去。
“快!急救通信,叫救護車!”周子娴呼吸急促,将俞理托付給簡音歌,“送俞理去醫院,她傷得很重。”
俞理的腦袋耷拉着,額角一道鮮明的傷口,鮮血淌成一線,模糊了她的臉。
爆炸發生的一瞬間,威力甚至可能達到SS級,俞理的個人終端應急防護系統來不及生效就已經崩潰。
看見俞理額頭上的傷口,簡音歌腦子一懵,下意識追問:“發生什麽事了?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周子娴搖頭:“是我的錯,我讓俞理幫我拿東西,沒想到會發生爆炸,我趕來的時候,她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先去醫院!”邱小秋俯身将俞理背起來,對簡音歌說,“救人要緊,其他的之後再調查!”
簡音歌渾渾噩噩,好像聽見了邱小秋的聲音,卻沒有實感。
執法隊的人迅速趕來,高跟鞋敲在地面上,發出清脆有節奏的聲響。
領隊之人正是之前與她們有過數面之緣的亦霜,她一眼瞧見簡音歌,随後再看向邱小秋和受傷的俞理,驚訝道:“怎麽又是你們?”
“執法者姐姐!”邱小秋看見亦霜,靈機一動,“請你們幫俞理看看傷!”
亦霜朝身後隊友使了個眼色,之前那名治療系的執法者站出來,大致檢查了一下俞理的情況,皺着眉頭給出結論:
“頭部遭到劇烈撞擊,可能會有顱內出血,我可以用術法暫時幫她穩住傷勢,但還是要盡快送醫,不然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診斷結果讓簡音歌臉色刷的白了。
簡音律被執法小隊的成員送去醫院之前,查驗他傷勢的醫療執法者也是這麽說。
可是他再也沒醒過來。
為什麽是機械裝甲實驗室?又為什麽是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