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鬼王
我們三個人“各懷心事”的吃着早餐,都沒有言語,吃過早飯之後,在張海軍的建議之下,将房間裏的兩張床并在一起,我們三個面面相視盤膝而坐!
三個人表情都很嚴肅,綠衣女鬼之事,并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而是身關我與白璐二人的性命。
坐定之後,我們三個随身攜帶的黃布袋都放在各自的前面,對于鬼怪之事,張海軍最有經驗,在這時,我們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以他的話語為中心!
張海軍面色凝重的開口說道:“現在我們先分析一下這個綠衣女鬼,大家都是我茅山弟子,鬼怪之事,大家定是深信不疑,就不用再解釋鬼怪之事了!”
“首先,怨鬼共分為三個級別,從低到高依次為怨鬼,鬼君,鬼王,一般的怨鬼比較好對付,法力低微,并不強大,但你們見到的是綠衣女鬼,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是鬼君的實力,鬼君則意味着它是這一帶的王,而王有着自己的霸氣與思維,并不只是像一般的怨鬼那樣的行屍走肉。”
“而不是像一般的怨鬼那樣憑着生前的本能來害人,它有着自己完全的思維方式,又加上法力高強,很難對付!”
說到這裏,我們三個的面色都很凝重,心情也是沉重無比,真是點背到家了,無緣無故的竟然招惹到一個鬼君,想歸想,但我與白璐二人均未打斷張海軍的話語!
張海軍擡頭掃視我二人一眼,繼續說道:“再往上的就是獨霸陰界的鬼王了,好在我們這次遇到的并不是這種層面的,否則我們只有等死的份了!”
“按理說,到了鬼君的這個層次,應該不會有這麽強大的怨念才對,可為何會在學校陽氣如此之盛的地方出現,這就讓人很費解了!”
白璐将血手帕随手丢到我們三人面前,悠悠的說道:“這有什麽難理解的,估計是那個女鬼找不到那個叫朱繼輝的,想假借我們之手找到他,重名的人何止千萬,我們上哪裏找去?”
“是呀,海軍,這分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算是我們完成了,她要是還想要我們命該怎麽辦?現在我們還是想想要怎麽把它消滅吧,以絕後患才行!”我接着白璐的話說道,話語之中滿是無奈!
我二人的話,讓張海軍陷入沉思之中,對待殺戮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殺止殺,面對鬼君,張海軍也顯得有些低氣不足!
“海軍,咱們的經驗都不足,那個女鬼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你能不能請你的爺爺和父親出面幫助我們?”我急聲問道。
張海軍深深嘆息一聲,無奈的說道:“你別提他們兩個了,我爺爺去年死了,而我父親腦中風,現在連下床都有些困難,更別提幫助我們了,眼下只有靠咱們三個了!”
張海軍家中的變故,無疑對我們來說是雪上加霜,好不容易找到的一道明亮,就這樣又以失落而告終!
見我們二人失落的樣子,張海軍開口說道:“你們也不要太擔心,自古以來就是邪不勝正,白璐你把那個麻繩圈拿出來,我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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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事關生死大事,白璐不敢怠慢,将她面前的黃布袋拿起來,一股腦的将裏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其實并不多,十幾枚銅錢和那個挂在陽臺上的麻繩圈,這就是她全部的家當!
我原本還以為她那個袋子裏最起碼應該有幾張保命的靈符,可誰知看到床面上孤零零的十幾枚銅錢時,我不由得傷感起來,說不定今天的性格真的要交給綠衣女鬼了!
而張海軍則将麻繩圈拿到手上,放到近前,仔細的打量片刻後說道:“鬼有鬼道,鬼有鬼宿,看來昨晚找你們的綠衣女鬼,生前是上吊自殺死的,而這個麻繩圈就成了她的寄身之宿!”
“師兄,若按你這麽說,這個麻繩圈就是她的屋子了,咱們把它一并燒了不就行了嗎?”白璐臉上閃過一道狠色,急聲說道。
“然也。”張海軍否定的搖了搖頭,長長的嘆息一聲道:“事情沒有想象得這麽簡單,按你們所描述的女鬼的穿着,她死的至少有二十至三十年了,既然能成為鬼君,則說明它的陰力非常的強大,一般的火焰根本就燒不毀這根麻繩,除非将道術修煉到大成,用體內的三昧真火能梵燒,才能将它徹底的消滅,否則全都是空談!”
白璐面色一橫,冷聲說道:“我還就不信邪了,不就是一根破麻繩嗎?有你說得那麽大家?我就看看老娘能不能燒爛它!”
話音剛落,白璐從旁邊将打火機拿到手,直接朝着麻繩圈點去,奇怪,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白璐手中明明拿着的是麻繩圈,但始終是點不着,就連燒黑的痕跡都沒有!
燒了片刻後,我本能得渾身一顫,就感覺到屋中的氣溫正在急速降溫,一股陰冷之氣從白璐手中的麻繩圈上激射而出!
“嗖”
白璐手中打着的火機瞬間被熄滅,而且拿在她手上的麻繩圈也掉到床上,我們三人頓時驚出一頭冷汗,而白璐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就這簡短的一瞬間,她就像是經歷了生死一般!
麻繩圈落到床上之後,從它上面散發出來的陰冷之氣随着也消失不見,驚魂未定之下,就見白璐向前猛得一低頭,一口殷紅的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
“白璐,你怎麽啦?”我猛得向前撲去,一把接住倒下去的白璐,急忙回轉過身沖着還未反應過來的張海軍急聲吼道:“海軍,快把那個該死的麻繩扔遠點!”
張海軍此時沒有我反應快,并不是因為我的身手比他靈活,而是因為我體質對于陰力敏感的緣故!
看着懷中虛弱的白璐,我非常的傷心,我急忙伸手輕輕的将她嘴角的血液擦掉,緩緩的将她平躺在床上,顫聲問道:“白……璐,你怎麽啦?快點告訴我呀?”
白璐沒有說話,顯得很是無力,臉色很難看,呼吸也很緩慢,雙眼似閉非閉的。
張海軍将放在床上的麻繩圈也丢到了牆角,幾個大步來到床前,站在白璐的面前,焦急的喊道:“白璐,你怎麽樣?快醒醒呀?”
無論我們兩個無論怎麽喊,白璐依舊是無聲的回答!
過了幾分鐘後,張海軍擔憂的坐在床邊,擡頭看着我輕聲問道:“鐵蛋,你剛剛是不是發現什麽了?白璐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吐血不醒人事?”
我驚訝的看着張海軍,不解的說道:“你沒有感覺到她在拿火機燒那繩圈的時候,屋裏突然刮起一陣陰風嗎?然後她就吐血了?不會是大白天的被綠衣女鬼給攻擊了吧?”
“我什麽都沒有感覺到,就是看到她突然吐血,然後你讓我扔繩圈。”張海軍驚聲說道,目光時不時的撇過牆角的麻繩圈,臉上的表情也随之更加的凝重起來!
看着張海軍一臉的愁雲,我的心情也随之蒼涼起來,無奈的看着臉色煞白的白璐:“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咋突然間就吐血了,按理說不應該呀,她的體質比我的好多了,要是我吐血,倒還比較好理解一些!”
我二人再次的陷入“死局”的無解之中,雖然說我們三人均是茅山弟子,至于有幾斤幾兩,想必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在剛出道,就讓我們碰上如此棘手的事情,眼睜睜的看着白璐虛弱不堪的樣子,我真希望此時躺在床上的是我,而且是她這個柔弱的女孩。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張海軍猛得擡頭看向我,雙眸之中閃過一道喜色,急聲說道:
“鐵蛋,你的左眼不是能看到陰物嗎?你快看看白璐身上有沒有陰氣?若是我猜測不錯的話,她現在的情況應該是陰氣反筮入身,才造成體內受損!”
“好。”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立即盤膝坐在床上,心中默念《清目決》,這次還算是争氣,不多時,就腹部那種灼熱感再次傳來,我急忙睜開微閉的雙眼,朝着白璐看去,就見她印堂之上飄浮着一片“黑煞”之氣,我頓時皺起眉頭!
我猛得睜開雙眼,左眼之中閃過一道精光,目光頓時落到白璐煞白的臉龐之上,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就見位于她印堂之上飄浮着一團“黑煞”之氣。
張海軍驚訝的看着我睜開的左眼,臉上挂着不可思議的表情,也難怪他會有這樣的表情,我的左眼在外人看來,上下眼皮間都是長在一起的,突然間睜開來,那不吓一跳才怪!
張海軍弱弱的說道:“老大,你的左眼怎麽能睜開了?你沒事吧?”
此時,我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白璐的身上,看着她印堂前的黑煞之氣,我根本沒有聽進去張海軍的問話,而是神情緊張的看着白璐。
我沒有理會張海軍,而是本能的伸出顫弱的右手,緩緩的向着白璐印堂前的黑煞之氣探去。
“嘶。”
就在我手指剛剛碰觸到那團黑煞之氣時,它就像有了生命一般,頓時一股重重的陰冷之氣,快速的從手指尖處向我的胳膊傳來,我頓時吓了一驚,飛快的抽回右手!
那股冰冷的氣息才停止蔓延,而胳膊上面傳來的冰涼感才消逝不見!
張海軍見我的舉動,急忙上前一步,站到我的旁邊,面色沉重的看了眼白璐,逐又神情緊張的看着我,擔憂的問道:“老大,白璐她怎麽樣?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嗯。”我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渙散的看着昏迷中的白璐,悠悠的說道:“我看到她印堂上飄着一團黑氣,我剛剛伸手摸了一下,頓時傳來一股冰涼的陰冷感,這種感覺我太熟悉了,絕對是鬼怪的陰力!”
“嗯,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聞聽我的述說,張海軍暗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