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不搞封建迷信
關雎最終還是沒能從沈家騙到錢。
沈家上次被他坑得重傷大出血到現在都還沒恢複元氣呢, 所以沈家現在全家上下都防他如防賊一般。
哪怕關雎說他這是要做生意,讓他們投資,帶他們發財。可沒有一個人信,都覺得關雎又在想招兒坑他們。
倒是沈老爺子問了句, “你要做什麽生意?”
“做什麽生意的好主意倒是不能跟您說, 萬一被您搶去了怎麽辦?”關雎一句話說得沈老爺子嘴角微抽, “但我保證,這絕對是一本萬利的活兒!”
那符箓一張都能賣十萬,回頭他學了來, 那發財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吊兒郎當倚坐在沙發上的關雎身子一歪, 湊到沈老爺子跟前,“老爺子,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沈老爺子見他坐沒坐相,誇誇其談地畫着不知所謂的大餅, 完全一副纨绔子弟騙家裏錢的模樣,實在沒法相信他的話,但還是問了句, “你需要多少投資?”
關雎的能力他還是信的,尤其是他那強大的人脈, 那可是筆巨大的財富, 他早就眼饞得緊。可惜關雎現在不在生意場上混,沈家都吃不到這個紅利,簡直是暴殄天物。
所以,他才故意一個月只給他兩千塊的生活費, 就是為了逼關雎自己主動再次踏入商業圈想辦法賺錢。
畢竟他之前都說了, 短時間內不想工作, 只想在家裏啃老。
而沈家又是打着補償疼愛他的借口, 大張旗鼓地找他回來的。要是逼他去公司上班、為沈家創造利益,那關雎回頭就會捅出去,讓沈家顏面掃地。
關雎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所以沈老爺子現在有點怵關雎,生怕他不管不顧地亂來,只能委婉曲折地「曲線救國」。
但關雎卻張口就是,“先小小地來一個億吧。”
一個億?!這麽獅子大開口還小小的?!還是「先」?!以後還要繼續投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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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特麽滴……在場的沈家人都忍不住翻白眼。
就是沈老爺子也有點忍不住氣笑了,立馬謹慎地醜拒了,“你也是生意人,應該知道商人看不到有利可圖是不會貿然投資的。你先自己折騰折騰,等有模樣了家裏再給你投資。”
“嘁!”關雎立馬嫌棄地坐了回去,毫不客氣地神色鄙夷,“只想同甘不想共苦?現在不投資,等有模樣就想跑來吃紅利?想得美!沒門兒!”
沈家其他人: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誰想那麽不要臉地白白蹭你便宜了?
沈老爺子饒是七十多年的臉皮,都被他這麽直白的話給怼得有些臊得慌。
關雎懶洋洋地靠在沙發靠背上,用手指一個個點着沈家人說,“我告訴你們啊,現在你們不投資,回頭等我發財了,你們誰都別想蹭上來分一杯羹!哼!”
沈老爺子和在場的沈家人都無語地嘴角直抽:他這副「現在的我你們愛答不理、明天的我你們高攀不起」的模樣怎麽那麽幼稚?
這确定是那個能叱咤風雲、鎮住豺狼虎豹,能掌舵飛躍集團那艘巨輪撐過暴風雨的小關總嗎?!怎麽還會跟小學雞一樣無能放狠話?
原來真實的小關總竟然是這麽一個性格嗎?那他是怎麽撐得起飛躍集團的?
看來,真正有能力的或許是他養父老關總關躍,是他禦下有方、公司管理得得當,才在變故突生時,公司裏的高層骨幹都一致擁護關雎,共渡過了難關。
至于後來關雎為什麽把他們都踢出公司?
那或許是關雎早就有把公司捐贈出去的打算,其他高層骨幹不同意,所以才恩将仇報地把人家都給踢了出去。
在關雎幼稚地放狠話之後,衆人心思瞬息百轉,想什麽的都有,但都不由地在潛意識裏開始有點輕視關雎了——
“沒沒沒!我們絕對不會去想分一杯羹,你自己慢慢發財就好。”
“對對對,你的那杯羹不符合我們胃口,你留着自己好好享受。”
“當然,如果産生什麽債務,也請你自己承擔,不要攀扯家裏。”
……
衆人紛紛忙不疊地醜拒撇清關系,就連沈老爺子也默認不言語。
關雎輕笑一聲,施施然地站起,“那行!既然志不同道不合,那不相為謀了。只是回頭我發財了,大家可別說我有什麽好事都不想着沈家。”
衆人頓時都一臉「呵呵」神情:謝謝你,可千萬不要想着沈家。
關雎看着衆人都一副難以言喻的嫌棄表情,暗自嗤笑一聲,表面卻像個要不到糖吃的熊孩子,惱羞成怒地摔門走了。
頓時,留在屋內的衆人表情更鄙夷了。
倒是沈老爺子一臉平靜、眸色深沉,目送關雎離開之後,就吩咐自己的大兒子,“你回頭讓人去暗中查查,關雎準備要做什麽生意。”
“不是吧?!”沈大爺一臉的不以為然,“爸您還真的相信他要去做什麽生意啊?!可他連做什麽生意都說不出來,我看他就是想騙家裏的錢!瞎糊弄您呢!”
沈老爺子眼睛朝他嚴厲地一掃,“讓你去就去!”
沈大爺立馬脖子一縮,“是!我這就去安排!”
說着,就趕緊起身急匆匆地走了。
留下衆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難不成,關雎還真的打算做什麽生意?
這會已經在回學校路上的關雎,确實在琢磨着怎麽賣符箓的事。
因為他想找姜家的茬兒,可無緣無故的,他沒理由怎麽找上門?那只要搶了姜家這暴利的生意,姜家還能不跟他急眼?
他查過姜家在玄門中的地位,那就是說一不二的老大,從千年前就一直引領着玄門的發展。哪怕到了現代社會玄門式微,那也是隐士高人,多少豪門權貴的大佬都對他們畢恭畢敬的。
所以,多年來地位非凡的姜家人,難免心高氣傲,甚至是唯我獨尊。
看他僅見過的姜大師和姜衍就能看得出來些許,雖然他們沒做過輕視人的舉動、也沒說過什麽刻薄看不起人的言語,但別人恭敬跪舔他們,他們卻接受得理所當然。
這不就是,自覺比凡人高人一等嗎?
那他這個小小的「凡人」,居然膽大包天地在姜家嘴裏奪食兒,姜家人豈會放過他?
到時候,只要姜家找他茬兒、他再找回去,那他就是理所應當、正當防衛嘛!
他多遵紀守法一良民!
賀洲那狗男人,不就也找不到理由找他茬兒了麽?
至于沈家的醜拒,其實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今天故意跑回來無理取鬧一通,就是想絕了沈家想在他身上撈好處的可能。
找茬歸找茬,萬一他真賺錢了呢?
那錢他就算扔了,也不想便宜沈家一分一毫。
一路琢磨着事情回到學校宿舍,石南倒是還沒幫他把符買來,“昨晚一回來我就問過衍哥了,他說他那裏沒有那麽多存貨,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才能畫出來。”
“哦不急。”關雎頓時對那姜衍的能力有點數了,是一天只能畫一張?看這都晚上了,宿舍裏卻只有石南一個人在,就問,“夏銘呢?又去做兼職了?”
“沒呢,”石南回答,“他跟着導師去處理他那案件的事了。”
昨晚一回來,夏銘就立馬跟學校裏報備了這件事。
學校裏一聽,學校裏的三好學生居然涉及了人命案?那還得了,趕緊派了專業人士幫忙出面處理。
關雎一見學校裏接手管了,就樂得撒手,所以就沒再跟進那事,現在也沒有多問,“哦那行,我去蹲個坑。”
實則他是想要打個電話,但電話內容不好為外人所知,就跑去衛生間私下說。
雖然買符箓的事情不急,但買符箓的錢急啊!
上百萬呢,擱在銀行裏頭一天還能産生不少利息,他總不能讓石南平白無故地承擔這損失,所以他得盡快弄到至少上百萬才行。
可不偷不搶不借,有什麽辦法能一下子合法地賺到百萬?
關雎之前在回來的路上思來想去,覺得憑他現在的能力,還是去幫富豪解決一些「疑難雜症」比較靠譜。
就比如謝滿庭那事兒,反正他都準備管了,那他取點勞務費是不是也理所應當?
所以關雎這個電話,是準備打給謝滿庭的。
上次見面過後,他就幫他聯系了他認識的醫學界大拿,引薦他們彼此認識之後,謝滿庭當即就飛了過去治療。
也不知道,現在治療得怎麽樣了。
但電話一接通,關雎聽到謝滿庭那死氣沉沉的虛弱聲音,心想這聽着不是很有希望的樣子,“怎麽樣了?”
果然,謝滿庭聲音裏有種很絕望的死寂,“跟國內診斷的差不多,都是需要更換在快速衰敗枯萎的內髒。”
謝滿庭虛弱得說話都斷斷續續,一段話歇了好幾次才慢慢說完,“可我衰敗的內髒那麽多,心肝脾肺難道能全換了嗎?”
“先別說能不能找到那麽多适配的內髒,就是排斥反應都很難估計。”
“所以治是能治,但不能保證我能活下來。”
對于這個診斷結果,關雎也不怎麽意外。不把謝滿庭體內奪取生機的陣法去掉,他再怎麽更換內髒也沒用,“那你打算怎麽着?”
“不治了,就這樣吧。”謝滿庭有些疲憊地頹廢,還不忘跟關雎道謝,“麻煩你為我聯系人,讓你白忙一場。”
關雎聽他一副放棄治療、準備等死的語氣,想了想,問,“你還記得,沈言曾經讓你腿恢複知覺的事情嗎?”
謝滿庭那邊沉默了一下,“這邊希望不大之後,我再找過他。可他非說什麽能救我命的東西被你搶去了。問他到底是什麽,他就是不肯說,也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
關雎無聲地嗤笑了一下,這沈言還沒放棄呢。
想必等沈言從醫院康複出來後,還是會來找他的茬吧?關雎倒是有點兒期待,“他大概是想借你的手對付我吧。”
謝滿庭也是這麽想的,“估計吧。”
如果沈言能說出是什麽,他不管是去買去搶去偷都總有個目标。但說都不說是什麽,這讓他怎麽去跟關雎要?
這是在拿他的生死逗他玩嗎?所以他心累得不想搭理沈言了。
“先不管他了,我跟你提起他,不是因為他那個無理的要求。”關雎把這次打電話的目的引出來,“而是想說,他是玄門姜家某個大師的挂名徒弟,也算是半個玄門中人。”
“我知道。”謝滿庭解釋當初他為什麽會聽沈言的話去找關雎,“就是知道這一點,當初他讓我的腿短暫地恢複了一下知覺之後,我才有那麽一點相信他。但他說來說去,就只執着你搶了他那子虛烏有的東西。”
關雎聽得都笑了,“你說得我都有點好奇了,我到底搶了他什麽,改天有機會我得好好問問他。”
謝滿庭聽他這麽坦蕩,就知道根本就不存在那什麽東西,也就不在意了,“後來我也有求助過玄門中人,甚至是姜家。但他們不是說沒辦法,就是說什麽生死有命,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為我逆天改命。”
關雎敏感地立馬問,“說生死有命、不能救你的,該不會是姜家吧?”
“你怎麽知道?”謝滿庭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貓膩,“你為什麽覺得這話是姜家人說的,而不是其他玄門中人?”
他當初只覺得這是姜家人救不了他,卻不想承認自己沒本事而強行挽尊的說詞。
可現在看來,或許還另有原因?這原因,關雎可能還知道一二?
關雎笑了笑,有些不懷好意地禍水東引,“你有沒有想過,姜家不是不能救你,而是不想救你。”
謝滿庭愣了愣,“什麽意思?”
關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另外說起,“這兩天,有位我父親的老友來看我,他也是名道士,我會的中醫就是他教的。我想着沈言那玄門的挂名弟子,對你的情況都能作用到一二,或許他更能。所以我就跟他說起你的情況,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關雎編造完他即将推出的馬甲,再又開始半真半假地胡謅,“然後他居然跟我說,你那個情況,可能是被人用邪門歪道的手段奪取了生機。只要破解了那個,你或許就能恢複了。”
“當真?!”本來都放棄希望的謝滿庭聞言有些激動了,“我真的還有救?!”
“我也不知道啊!”關雎聲音無辜,“我是不太相信的,他就是那麽跟我說。我這不都看你放棄治療不想活了嗎?就跟你說說,想讓你別放棄希望。或許你可以找玄門高人幫你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真有問題。”
“那你能幫我引薦你剛說的那位高人嗎?”謝滿庭立馬問道。
“他呀!”關雎聲音嫌棄地道,“我覺得他不太靠譜。他混得連飯都吃不飽,應該不是什麽有本事的高人吧?你不如找真正的玄門高人看看?”
這個辦法謝滿庭又不是沒想到過,“我找過,可他們都說沒辦法。反正我都放棄希望等死了,就請那位前輩來幫幫我吧。沒用也沒關系,權當死馬當活馬醫吧,我這裏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那……行叭!”關雎有些勉為其難地道,“不過事先聲明,有什麽事可不能賴在我身上,我不搞封建迷信、也不信這個的,我可是社會主義好青年。”
謝滿庭的聲音難得帶了笑意,“好,不管出了什麽事都不賴你。哪怕他把我給看死了、我也不怪你,我會提前寫張免責聲明。”
“啊這……”關雎似乎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倒也不必那麽嚴肅。我就是不太相信那種玄乎的事情,反正你自己看着辦。”
“好。”謝滿庭聲音都似乎恢複了精神氣兒,“那勞煩你幫我聯系下那位前輩,問問他什麽時候方便幫我看看?我現在就回去。”
沒了後顧之憂,關雎也爽快應下,“行,我這就去幫你問問。”
關雎忽悠完人,心滿意足地挂了電話:謝滿庭那一條命,應該不止區區百萬吧?
作者有話說:
關雎:劃重點,他混得連飯都吃不飽!(缺錢!!)
謝滿庭:懂!這就準備!
賀洲(強行給自己加戲):老婆當初救我都沒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