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突然離去

第十二章 突然離去

“哦，金……噓噓噓，寶貝，會沒事的。”比爾在她耳邊輕聲說。

金妮發出另一聲哭號，緊緊地抓住比爾，因為疼痛幾乎無法呼吸。

“他們都走了，比爾！他們都走了！”

比爾發出壓抑的抽泣，更緊地抱住金妮。

金妮可以感覺他溫暖的淚水打濕了她的頭發。

“我知道，金。”他低聲說。他的聲音幾不可聞。

然而，金妮無法理解比爾在說什麽。天啊，她無法思考。

她無法相信。

她媽媽和哥哥死了。

莫麗韋斯萊在殺了貝拉萊斯特萊奇後，被羅道夫斯萊斯特萊奇殺了。

然而，她的哥哥羅恩是在試圖幫助哈利對抗伏地魔時被彼得佩迪魯所殺。

她的其餘家人安然無恙，但是失去她最親近的兩個家人是致命的打擊。

就好像羅恩昨天還因為鄰居弄哭了她而去打架，或者偷偷與她和她的泰迪熊一起開茶派對；就好像她媽媽昨天叫她去廚房洗碗，在她去霍格沃茨上一年級時擁抱她。

現在，他們都走了。

現實再次擊打着金妮，她的腿幾乎支撐不住。

幸虧比爾足夠強大，抓住了她。

“你想要見見他們嗎，金？”他輕聲問。

“只要你和我一起去。”她低語。

“總會的，金。我一直和你一起。”

金妮終于推開比爾的胸膛，看着他的眼睛。

它們濕潤紅腫，充滿着她所感受到的悲傷。

“帶我去見他們，比爾。”

比爾用胳膊摟住她的肩膀，帶她走進霍格沃茨的大禮堂。

金妮沒有注意經過的人或者被損壞的建築。眼淚一直流下臉頰，她真的無法接受她媽媽和哥哥永遠離去了。

她走進大禮堂，地上滿是蓋着床單的屍體。

比爾帶着金妮走向圍着兩個沒有被蓋上屍體的一大群紅腦袋。

金妮停下來，緊緊抓住比爾的胳膊。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見他們。看見他們就意味着他們真的離去了。

“來吧，金。”比爾揉着她的肩膀，輕聲說。

金妮做了個深呼吸，讓比爾帶着她走向前。

查理是第一個看見他們的。

在金妮知道發生了什麽之前，她就被她的哥哥們擁住了。

他們都擁抱和親吻着她，立刻說他們知道她沒事有多高興。

直到此刻，金妮都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如此享受被她的哥哥們窒息包圍。

她抓住他們，開始無法抑制地抽泣。

“沒事的，金。我們會挺過去的。”她聽見弗雷德（喬治？）說。

這讓金妮抽泣得更厲害了。

沒有那兩個總是作為她堅實支柱的人，該怎麽挺過去呢？

她的哥哥們終于放手了。

金妮用袖子擦着眼睛，低頭看着她躺在地上的媽媽。

莫麗韋斯萊看上去如此安詳，她閉着眼睛，嘴唇抿成一條自然的弧線。

亞瑟韋斯萊坐在她旁邊，他的臉因為淚水而通紅潮濕。

羅恩在莫麗旁邊。他看上去也很安詳，他的皮膚十分蒼白，金妮幾乎無法看見他的雀斑。

赫敏坐在他身旁，看上去是前所未有的脆弱。她蓬亂的頭發更加蓬亂，臉上滿是悲傷。哈利在赫敏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低頭看着他最好的朋友，滿臉淚水。

金妮倒在她父親旁邊，當他意識到她的到來時，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他們都注視着莫麗韋斯萊的臉，做最後的道別。

B~*B~*B~*B

金妮注視着窗外。在她哥哥羅恩的屍體旁邊筋疲力盡地睡着後，幾個小時前，她在聖芒戈裏醒來。

她知道那些屍體只是她所愛的人的軀殼。然而，她也覺得或許和他們一起度過一些時間可以讓她更好地應對現狀。

她身後響起了敲門聲。

金妮繼續注視着窗外，沒有理會。

“你怎麽樣？”

是萊姆斯。

金妮微弱地聳了聳肩膀。

“我為你親人的去世而難過。”

金妮閉上眼睛，試圖忽略心中的疼痛。

萊姆斯繞過床，擋住了窗戶。他看上去和金妮一樣悲傷難過。這時，金妮才想起，萊姆斯失去了唐克斯，不得不獨自撫養他的兒子。

金妮注視着地板。

“關于西弗勒斯，你是對的。”

萊姆斯停了下來。金妮一言不發。

“西弗勒斯一直是鳳凰社成員，甚至當我們認為他背叛了我們。他從來都沒有謀殺校長。阿不思的死是因為他請求西弗勒斯殺了他，以便得到伏地魔的重用。”

金妮一點都不驚訝聽到這些。盡管斯內普偶爾對她十分暴力和有占有欲，但她一直知道他并不是一個真正的食死徒。

“他怎麽樣？”金妮輕聲問。

“呃，他對所有人叫嚷，拒絕見哈利，因此我就将那視為他還不錯。”

萊姆斯拉開床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都是因為你的腦筋轉得快，他才能完全恢複。他會和以前一樣，只不過脖子上會留一道疤。”

盡管心中悲傷，金妮很高興知道他沒事。

萊姆斯似乎猶豫了一下，接着再次開口。

“他一直在問起你。他想見你。”

金妮的心不安地跳動着。斯內普很少“問”她。不，他通常像個原始人一樣突然抓起她，結束就扔掉她。聽到他公開請求見她，感覺相當奇怪。

“我不贊同他不僅作為一個有權威的人物還是外人看來的食死徒和你開始一段身體關系。然而，我知道斯內普從來沒有如此努力保護他身邊的任何人。我認為他或許愛你。”

金妮的心再次不安地跳動起來。她總是希望他愛她。如果萊姆斯看見了，或許他真的有可能這樣。畢竟，金妮不會讀心。

“我想見他。”金妮說。

萊姆斯對她露出一個悲傷的微笑，并站了起來。

金妮爬下床，用顫抖的雙腿站起來。她不記得自己上次吃飯是什麽時候了。萊姆斯一在棚屋裏發現了她和斯內普，她就被帶到比爾身邊告訴他們媽媽和羅恩的事情。

他們乘坐電梯來到四樓。這讓金妮想起她父親曾經被襲擊斯內普的那條大蛇襲擊的時候。她如此害怕會失去他。

羅恩和莫麗閃過金妮的腦海，她花了全部意志力才沒有哭泣。

他們穿過走廊，最終停在一扇由兩個健壯巫師守衛的門前。

他們對萊姆斯點點頭，打開門讓他進去。然而，當金妮試圖跟着進入時，卻被阻止了。

“沒關系。她是和我一起的。”萊姆斯說。

守衛舉着胳膊，沒有理會萊姆斯。

“你叫什麽名字？”他們問。

“金妮韋斯萊。”金妮輕聲說。換做平時，她不會告訴他們。然而，此刻她太悲傷，沒有心情反抗。

他們對彼此點了點頭，讓她通過了。

房間相當大，甚至比她父親住過的那間還大。金妮确定斯內普或許被當做了戰争英雄。

斯內普坐在病床上讀一本書。他似乎沒有聽見他們進來，因為當他們走進房間時，他并沒有擡起頭。

除了脖子上的繃帶，他看上去完全一樣。

他的頭發仍然油膩，他的臉仍然十分蒼白，他在讀書時也皺着眉頭。

然而，對金妮來說，他從未如此英俊。這相當諷刺。她确定所有人都預言斯內普會死在戰争結束。但是，他活生生地在這裏，而許多學生和鳳凰社成員卻死了。

萊姆斯走向前，但金妮卻環抱胳膊留在門口。

“西弗勒斯，見到你恢複得很好真好。”

西弗勒斯從書上擡起頭，瞪着萊姆斯。

“你回到這兒來做什麽？我認為我告訴過你不要再來了。”

萊姆斯辯護地舉起一只手，指向金妮。

斯內普的目光立刻移向了她。他們的眼神一接觸，他的瞪視就消失了。

“我知道你想要安靜地離開。但是我認為讓你見見金妮是十分有益的。”

“離開。”斯內普放下書說。

萊姆斯轉身離開，但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門關上了，留下他們注視着彼此。

金妮慢慢走向床邊，看着他。她非常想要跑到他懷裏哭泣，直到哭不出來。

然而，她忍住了。她不知道在他身邊應該怎樣表現。

“我很高興你來看我，韋斯萊。”他開口。

聽到他叫她的姓氏，金妮感覺自己的心沉了下來。她已經習慣他叫她的教名。

她停在那裏，只是注視着他。

斯內普移開了目光。

“首先，我想要因為在過去的一年裏那樣對待你而道歉。我利用了我的權力和控制力，甚至傷害了你。我十分自私地将你據為己有。”

金妮保持沉默。

“如果你現在還沒有發現，你臀部的标記會幫你呼叫我，并抵擋入侵者尋找你大腦中可以對抗你的信息。然而，我将它放在你身上的方式是錯的。在保護你的過程中，我使用了我偏好的方式。我讓你在這段關系中完全無能為力，我很抱歉。”

此刻，金妮感覺到如此多的情感。憤怒，悲傷，挫敗，不可置信。她很難挑選出想說的話，因此她保持沉默。

“我聽說波特向你求婚。”

“是的。但我還沒有給他答複。”她輕聲說。

“我知道你愛他。謝謝你在我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和我在一起，并給我安慰。但是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你可以和波特在一起。我對你別無所求了，韋斯萊。”

“但是，我們呢？”金妮問。

“從來都沒有我們，韋斯萊。只有我利用你。我們的關系是空洞的，如果繼續下去只會是一場災難。戰争結束了，我在你的人生中再也不占據任何地方。你也和我再無瓜葛。”

金妮感覺自己的心碎成了兩半。她立刻轉過身，以便他無法看見她的淚水。

“我猜你——”她停下來免得聲音破碎，“我們的關系永遠都不會正常。我很高興你沒事，校長。祝你幸福。”

金妮幾乎是跑出了房間，撲到等在外面的萊姆斯的懷抱裏，無法抑制地抽泣着。

“金妮……金妮，告訴我怎麽了？”萊姆斯問。

“他不想要我，萊姆斯。他不再想要我了。”金妮抽泣着說。

“哦，金妮，來，我們回你的病房吧。”

金妮抓着萊姆斯，讓他送她回到她的病房。對她來說太難以承受。她不知道她的心是否還能被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