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調戲

他在說那日溫泉酒店的事。

分明是華麗的嗓音,晏沉身上也帶着貴氣,可說出來的話卻着實下流。

晏沉視線幽暗,明晃晃地往身邊人下三路去掃,他啧了一聲,又帶着好奇開口:“你當時想的是誰?好看嗎?是不是活特別好?”

“對了,你多久一次?每次多長時間?”

“想過男人幹你嗎?想嘗試一下嗎?”

問題一個比一個下流,他就是故意要問這些私密問題,想看着對方那張溫潤的臉上出現裂痕,把那身禁欲的皮給扒了,看着對方臉上露出生氣或是羞赧的神情。

可惜的是,晏沉注定要失望了。

一個個問題抛過去,對方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眸子未起波瀾,依舊是沉靜溫潤的樣子。

江瑜斂眸,就在晏沉以為對方會直接動手的時候,他突然靠近,溫熱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晏少要是真想知道,我們改日再詳細聊聊。”

視線相彙,依舊是那般溫雅沉靜的模樣,晏沉眯了眯眼,一瞬之後手被放開。

江瑜松了手,晏沉卻沒放。

他那雙長腿依舊抵在對方□□,神情肆意:“這腿力道不錯,下次圈我腰上試試。”

江瑜擡腿跨了一步,越過他直接離去。

包廂中其他人還在,丁賢見到江瑜後面上重新帶着笑意,視線再往後一瞧,得,這兩人一前一後進來。

丁賢身邊有人開口:“江總和晏先生真是有緣分,從洗手間出來一前一後的。”

丁賢立馬道:“可不是嘛,咱們江盛能和晏先生合作不就是有緣嘛,這次全依仗晏先生,我和江總對晏先生感激地不得了。”

晏沉心裏一哂,玩味地想,江瑜這事被他給攪和了心裏指不定怎麽罵,還感激,感激個屁!

他眼皮撩了撩,卻發現江瑜此時和丁賢站着。

他身上還是商務的裝扮,眉眼在燈下看起來有種清介而溫潤的模樣,像是溪水便飲茶觀花的閑散人,端的是溫良雅致。

可說起話來便是眉目帶笑,一臉情真的模樣:“董事長說得對,晏先生的确是我們江盛的大功臣,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此舉我們定會銘記在心,大家都敬晏先生一杯。”

說着,已經舉起了杯,隔空遙遙一敬。

高朋滿座,在滿室的亮色中,流紋金色杯被他端在手上,面上含笑,周圍熱鬧,一片其樂融融之景。

晏沉看着看着,突然又笑了一聲。

他眼中全部都是興味,修長手指端着杯子,含笑看着這一場曲意逢迎。

江瑜和丁賢私下鬥争他知道,兩個人争得你死我活還能在此刻相互搭話,彼此間一唱一和,仿佛真是一對好搭檔。

他攪局壞事,江瑜能神色如常地感謝敬酒,仿佛他真成了對方的大功臣。

江瑜是真會做戲,能屈能伸,着實夠圓滑夠虛僞。

晏沉沒忍住用舌尖抵了抵上颚,就像是一個壞孩子發現了心儀的玩具,全是興趣。

等飯局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大家都自帶司機,一群群的把人往回送,夜風吹拂過來時又是彼此相送,一個叮囑另一個司機讓路上小心,将商場上的虛僞和狡詐已經演繹到了極致。

街邊霓虹燈亮起,一排排耀眼的燈光穿透了黑暗,大廈表面燈光流轉,車水馬龍中照耀着京都不夜城。

晏沉靠在車邊,他穿着一件黑色風衣,肩寬腿長身形流暢,那張美人臉帶着戲谑。

等和江瑜道別時,他伸手握住對方手掌,拇指沿着對方腕骨暧-昧地摩挲一圈:“江總今晚的宴會我很滿意。”

他手指勾着圈在對方手上磨蹭,指尖慢條斯理的打轉,漫不經心中又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色氣。

他當着衆人面開口:“只是江總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他撩眼意有所指,睨着一眼道:“要是江總再不回答,我下次就只能去你們江盛裏問了。”

丁賢有些疑惑:“晏先生說的何事?”他笑着打圓場:“咱們江總竟然還有瞞着晏先生,實在不該了,晏先生要是有事也可以找我商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瑜在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神情如常地收回手,眼睫垂下時遮住眸底神色,聲音淡淡如檐上雪落在瓦上,依舊是緩聲道:“晏老板着實是有心了。”

他那張臉配上那修長的身材,淡淡神情,直看得晏沉越發興奮。

他心中越發暢快,又緩緩地撚了撚指尖,仿佛還在回味方才觸感,擡眼看了丁賢一眼:“沒事,多謝丁董如此客氣了。”

如今已經說到了這裏,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幾人寒暄完畢之後各自離去。

晏沉坐在車上,身體緩緩向後倒去,唇角還勾着,明顯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車內安靜,電話鈴聲響起。

杜蘭特回頭解釋:“是丁董打來的。”

晏沉微微一想便清楚,方才對方見自己和江瑜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商人重利而多疑,如今是來探口風了。

他擡了擡下巴,吐出一個字:“接!”

丁賢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杜先生啊,您多問問晏先生今晚啊,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一定要講出來,我們是誠心合作交朋友。”

晏沉手指隔着車窗輕輕點了點,接過手機之後姿态依舊散漫:“我也是誠心和丁董交朋友。”

他唇邊帶着笑意,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聽着那邊道:“我們江總是青年才俊,年齡也晏老板也是相當,彼此間最是易投緣。”

晏沉聽着,掀了掀眼皮,已是不耐。

兩方争鬥突然變成三方,最是容易起合縱連橫之事,這丁賢怕他突然臨陣倒戈,拐着彎的探口氣。

晏沉總覺得聽這話沒意思,他剛才已經說了自己誠心交朋友,對方要是聰明就挂了電話就行,還在這拐彎抹角。

晏沉耐着性子聽那邊磨蹭,就聽到丁賢道:“聽說我們江總最近和東城談生意,有塊地要規劃商圈,我們江盛資金有限,我實恐這事落人話柄,說我江盛辦事不利......”

晏沉耐心全失,單刀直入:“有的東西他江瑜拿不下。”

話音落,他直接掐斷手機,随手扔在了座椅上,懶洋洋地向後靠去。

再睜眼時就看到杜蘭特神情若有所思,晏沉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今天心情一直不錯,破天荒開口:“想問什麽就問。”

杜蘭特笑笑:“老板,江總會不會徹底撕破臉。”

到底也是江盛的總裁,出身不低,被這樣挾制住會不會直接魚死網破。

晏沉嗤地一下子笑出聲來,他仿佛聽了什麽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良久之後才止住笑意。

他伸手抹去眼角的淚,又放在唇邊舔去,神情俱是玩味:“你知道江瑜妙就妙在什麽地方?”

晏沉沒等對方說話,兀自拖長聲音:“他妙就妙在是一個知情識趣而又野心勃勃的人。”

打蛇打七寸,拿捏就得拿捏軟肋。

江瑜不是什麽貞操烈男,更不是什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他是為了目的會彎腰的那類人。

晏沉心情頗好的思量,這樣下去應該要不了多久,對方就能知情識趣的爬他床了。

可真是期待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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