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張粹站在老爺子一側,看着老爺子對着冉夏和顏悅色的模樣,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一切,心底不解。

不是,老爺子你怎麽回事啊?

說好的各打一百大板呢?

為什麽就全沖着我一個人來啊!

冉夏看着張粹這表情,深深嘆了口氣。

這就是張粹無法成為一個成功的豪門怨婦的原因了!一個成功的豪門怨婦,必須知道哪條大腿是最粗的,哪個人的話是不能反駁的。

比如這個家裏,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老爺子。

老爺子說東,你不能向西。老爺子說月亮是方的,那月亮就能被當色子投!

老爺子喜歡的,那就是真理!你質疑老爺子,不是壽星公上吊,找死麽?

心底搖頭,冉夏将張粹的事例牢記于心,引以為戒。

難怪同為豪門怨婦,明明資歷比自己老,卻連基礎的副卡都沒有得到,連自己這麽一個新入行的過的日子都比她奢侈,真的是令人落淚。

正想着呢,老爺子卻輕輕咳嗽了一聲,對着冉夏道:“既然嫁給了白赦,那你就是白家的人,要是白赦對你不好,只管告訴我。老頭子雖然老了,可還沒有老糊塗。”

站在老爺子身後的白赦突然被老爺子點名,愣了愣,瞥了一眼冉夏,示意她回應。

可是冉夏卻看着白赦咧開了嘴,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白赦:“……”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自己這個老婆又要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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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夏對着白赦挑了挑眉頭,又是一番擠眉弄眼。白赦冥冥之中竟然從她毫無條理的動作裏讀懂了她的需求。

她說她想要車。

而且是豪車。

白赦這樣對自己說道。

意識到自己讀懂了冉夏的需求的時候,白赦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冉夏才嫁給他一星期不到,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被攪了個天翻地覆。甚至連這種沒有條理的眼神,他竟然都讀得懂,這讓一向喜形不露于色的他陷入了深重的自我懷疑。

我真的還是白赦麽?

為什麽我讀得懂她的話?

這個世界沒事麽?

沒有得到白赦的回應,冉夏想了想,走到了白赦的身邊,親親熱熱的抱住了白赦的手臂。白赦不動聲色地掙了掙,沒能掙出來,他壓低了聲音,垂下頭對着冉夏說道:“松開。”

松開?你當我想抱着呢?

冉夏瞥了白赦一眼,眼底都是嫌棄,意識到這是她的財神爺時,很快的收回了那些嫌棄,反而挂上了滿滿的崇拜和親昵,這變臉的功夫,令人嘆為觀止。

直面冉夏變臉的白赦沉默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想起了冉夏剛才眼底的嫌棄,冷笑了一聲,松開了冉夏的手。

還沒等冉夏反應,他伸手穿過冉夏的腰間,略一用力,就把冉夏摟到了自己的身側。冉夏一個沒站穩,整個人貼在了白赦的身上,手掌按在了他結實的胸口,看起來親昵極了。

冉夏下意識的動了動自己貼在白赦胸口的手掌,手掌之下白赦的胸肌結實緊實,手感好極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冉夏的眼神有些放空,到處閃躲着。

完犢子,感覺自己要獸性大發。

看完了全程的白家爺爺幾乎笑的是合不攏嘴。

自己這個孫子的婚姻大事是白老爺子的心頭大患,當初白家沒落,全家竟然依靠着這麽一個孩子重新回到了巅峰,這其中的苦楚,白赦不說,可白老爺子也替他心疼。

這些年,眼見着白赦沉迷事業,對他自己的終身大事是半點不關注,老爺子是急啊,生怕他這輩子要孤獨終老了。

看着白赦和冉夏親昵,他哪裏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感情好就好,感情好就好啊。”老爺子笑得開心極了。

感情好?白赦對着老爺子扯了扯嘴角,而被白赦摟着的冉夏更是笑得僵硬,大佬你信不信你再用力一點你就能把我腰掐斷了?

那是腰,不是豬腰子,請你輕一點。

冉夏僵硬着臉,貼近了白赦壓低了聲音:“快放開我。”

白赦沒有留意到冉夏的小動作,聽到冉夏的低語,臉上依舊挂着笑,也低下了頭帶着冷笑說道:“不放。”

這兩人貼近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新婚夫妻正在甜蜜地竊竊私語。

冉夏沒預料到這個答案,有些驚異的擡起頭來,水潤的眼睛微微瞪大,眼底盛滿了疑惑。

不放?

這麽任性的麽?

大佬你見過誰是這麽摟人的麽?你這特麽都要單手把我抱起來了!這還有臉說不放?

你是不是有病病?

白赦抿着唇,并不理會冉夏的抗議。他雖然板着臉,卻不難看出眼底的愉悅。

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在冉夏那裏吃的悶虧,扳回了幾分。

而一旁穩坐着的老爺子看着這小兩口“打情罵俏”的模樣,心底樂開了花。

雖然冉家不怎麽樣,可冉夏可真是個好孫媳婦啊,他原本還擔心自己的孫子對男女感情的事情太不上心,可現在看起來,娶了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啊。

冉夏卻幾乎要窒息了,如果不是老爺子在場,她甚至想要翻幾個白眼。

白赦這人大概是沒有抱過女人,摟着人的時候竟然還用力,冉夏這腰已經夠細了,她覺得被白赦這麽一抱恐怕還要細上三公分。

努力推了推白赦無果,冉夏深深地吸了口氣,她覺得自己需要報酬。

偷偷瞪了一眼白赦,冉夏心下一橫,略提高了聲音對着老爺子誇耀道:“白赦對我可好了,知道我和冉家關系尴尬,特地在家裏為我布置了衣帽間,還送了我一張副卡。”

老爺子忍不住笑了。

自己這孫子還會布置衣帽間送副卡呢,看起來也不是個榆木腦袋啊。

贊許的看了一眼白赦,老爺子對這樁婚事是越發的滿意了。

莫名得了贊許的白赦一頭霧水,依舊維持着自己鎮定的表情看向了自己懷裏的女人,而心底的危機感越來越濃重。

以他這些日子對冉夏的了解,這個女人,無利不起早,她怎麽可能這麽積極主動的誇自己?

冉夏看了一眼白赦,笑得越發得意愉快,直面着白赦,一字一句掩飾着自己的咬牙切齒:“他對我可體貼可溫柔了,剛才過來的時候還說呢,說冉家待我苛刻,沒有車的話出行畢竟還是不方便,他說要送我一輛車呢!”

而說到“車”這個字的時候,冉夏重重地加重了聲音,大無畏地和白赦對視着。

白赦:……

哦,在這等着我呢。

“哦?”在一旁的老爺子老懷甚慰。

這孫子還會送女人車了,看起來,不是他不解風情,是他沒遇上對的人啊。

冉夏湊近了白赦,放軟了聲音:“老公~對不對啊!”

白赦聽着這重出江湖的甜膩的“老公”,迎着老爺子欣慰喜悅的目光,他的表情逐漸僵硬。

呵,失算了。

他垂下頭,看到的就是冉夏狡黠的眼,和眼底奸計得逞的喜悅。深深地看了一眼冉夏,他眯了眯眼沒有反駁,聲音略帶殺氣:“是。”

老爺子心底高興啊,猛地一拄拐杖:“看起來我老頭子一個,還有見到四世同堂的機會啊!”

“對對對。”冉夏對于老爺子的話當然是無條件應和的。

可是應和之後,她突然察覺到了幾分不對。

老爺子一輩。

白赦爹媽一輩。

白赦一輩。

四世同堂?第四輩在哪裏?

冉夏的目光忍不住飄向了白赦,而後……目光向下。

不是,老爺子,你在逗我呢?

就白赦,四世同堂?

你清醒一點!臣妾做不到啊!

白赦的目光随着冉夏的視線向下,摟着冉夏的手僵硬地松了松。

他這個法律意義上的妻子……似乎對他的某處太過于感興趣了點。

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冉夏,白赦沒有說話。

而冉夏看着白赦一言難盡的表情也變得一言難盡了起來。

不是吧,大佬。

這時候你都不說話?老爺子的話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答應老爺子的話,我去哪裏給你變出第四輩來啊?

給你戴綠帽你答不答應啊!

看着冉夏的臉上寫滿了“窩草”“怎麽辦”和“窩草怎麽辦”,冰冷嚴肅的面龐終于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來。

快到嘴邊的那句“以後再說”,在看到冉夏表情的那一刻,拐了個彎,成了一句:“我們會努力的。”

而在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他看到了冉夏臉上瞬間顯出如喪考批的模樣,抿了抿唇,白赦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逝。

冉夏絕望的看着白赦,感覺大佬的心思真是讓人捉摸不定。

生孩子耶!不是拉肚子耶!還我們會努力的?

誰才是我們兩個人之中能努力的那個,你自己心底沒有哪怕一點點的逼數的麽?

請把們字去掉,我會努力的。

出軌自由!

綠帽自由!

作者有話要說:白赦:?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冉夏(固執):我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

冉夏發綠帽!蛋蛋發紅包!o(′^`)o

總能找到理由發紅包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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