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過渡章
方麟的身體一日日好了起來,平時也會到白靈兒家借用場地進行基礎練習。或許是天賦不夠吧,方麟練了有小半年,進展依舊緩慢。每次看到白靈兒輕而易舉地搬起石墩,揮得虎虎生風,方麟都會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好在,這段被壓迫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已經有半年多沒見兒子的方母派人從京城趕來接兒子回去。
沒有人知道,方麟暗搓搓有多高興。雖然他很喜歡白靈兒,雖然他的性格很是穩重,但是很少有人會一直甘願被一個僅僅擁有蠻力胸無點墨的人甩在身後的,特別是當那個人還是一個長相明豔的女孩子得時候。
再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男人都免不了會被美色所動,但這有個前提,那個美女很合心意。如果美女很沒有眼力見,每天以數落你的缺點、壓制你的自信為樂,相信再美麗的女人你都有一個瞬間想要把她扔出去。
方麟脾氣着實很好,但是白靈兒卻不是。所以方麟每每見到白靈兒突發奇想身着男裝,出門調戲路過的各個美女,上至20歲左右少婦,下至3歲小女童都遭到毒手,他在一邊恨不得自戳雙目,然後不自覺地往邊上挪了挪,能離這個混人遠點就遠點。
他真的一點也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和這個比纨绔還風流成性的人是朋友。
當踏出蘇州城的那一刻,方麟隐隐有熱淚盈眶,他終于離開了這片充斥着心酸與淚水的土地。但這在別人看來,就是小少爺重情重義的表現。這真心是一個美好的誤會。一行人沿着水路漸漸走遠。
白靈兒在方麟離開之後,很是低迷了一陣,那可是她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最搭檔的小夥伴,如今卻只能書信聯系了,好煩!不過好在白靈兒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不高興也就那一小段時間,不然白家衆人就得郁悶了。
要知道他們幾個哥哥可不怎麽看得上那個瘦瘦小小每天霸占靈兒時間的小屁孩。方麟走了,要說最高興的就屬他們。靈兒是他們共同的小寶貝,才不是方麟的私人物品。不過,相信幾年之後,他們就會後悔現在說的每一句狠話,他\媽\的打得臉好疼!
沒幾天,白靈兒又恢複了每日遛雞鬥狗的混亂生涯。還是有活力的靈兒最可愛,白老爺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笑了。
日子過得越來越快,一轉眼幾年過去了,白靈兒和方麟也都不是小孩子了。白靈兒的大哥二哥還有三哥都已經結了親,白家大哥還有了一雙嬌小可愛的兒女,白靈兒很喜歡她的小侄子侄女,經常會帶着他們兩個小的在府裏到處溜達。最近,二嫂也生下了白家的金孫,家丁興旺,真的是阖家歡樂。
白家人之間的關系依舊十分和睦,沒有半點龌龊,三個新晉的嫂嫂對白靈兒也都十分喜歡,平時有什麽好吃好玩的也都會先給她一份。多了三個寵她的人,白靈兒不知道活得有多滋潤。
白靈兒現在年近十三歲了,長得越□□亮起來。本來她自己的底子就很好,再加上經常鍛煉,肌肉線條十分好看,白嫩的皮膚細致順滑,一雙遺傳自白母的圓碌碌的大眼睛靜靜的望着你,雖然也許她只是在諷刺,但是你依然會沉浸在那片黑色的海裏,不可自拔。每個人在看見她的第一眼的時候,都會在心裏驚嘆着她的美麗。
但是,只有她的親朋好友和那些常年被她找茬的人才知道她的性格有多奇葩。白靈兒此前自學了一門易容術,每天就喜歡把自己畫的連爹媽都不認識,然後出門找樂子,這樣既省的被有恩怨的找上門來,也多了不少樂趣。
白靈兒身量不低,差不多趕得上遠在京城的方麟。她又很愛美,也不會刻意将自己毀容,只是把顏值指數調低了些。可即便是這樣,也是一個頗受歡迎的清秀小生。這可就苦了全蘇州的富家子弟。
自從白靈兒恢複了拳打痞子、腳踢賤人的日常,成了蘇州城具名的響當當的義士之,他們再也沒出門惹過事,一個個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就像是改過自新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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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白靈兒和往常一樣畫好妝容穿好男裝,施施然地出了門。
經過一個天橋的時候,白靈兒瞧見有一老一少賣唱,那老人背着一把二胡,女子手持一把琵琶,一看就不像是什麽正經職業。
白靈兒見圍過去的人不少,那顆愛湊熱鬧的心又蠢蠢欲動。身形靈巧的白靈兒很容易就鑽進人群,想要看看時不時合心的小美人。
擠到跟前,才發現,那個賣唱的女人雖然長得不錯,但唱的都是些淫詞豔曲,什麽“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什麽“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裏,舉體蘭蕙香”,就算白靈兒不通文墨,也能聽得出來其中的低俗。白靈兒不算是正統的大家閨秀,也看不起這種放\蕩的女人,就想着轉身離開這裏。
到底白靈兒此時的衣着和配飾看上去就很有錢,那個賣唱的似乎看上“他”了,聲音軟軟地道:“那位小公子,奴家唱的不好嗎?”
白靈兒本來不打算找事的,結果被她故作姿态的聲音惡心到了,開口就問:“你是在喊我嗎?”
那賣唱女連忙點了點頭,眼睛裏浮現出一股子熱切,“自然是公子你了,公子可還喜歡我的表演?”
白靈兒覺得自己見過那麽多人,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臉皮比她還厚,長得也沒她美,居然還敢接話。她呵呵地笑了兩聲,仔細審視着面前的小白花,蔑視地勾起了嘴角,“就你這樣的貨色也想巴上小爺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那女人的臉色變的煞白,尴尬地笑了笑,眼淚唰得就流了下來,內心裏羞憤異常,恨上了這個把她的皮剝開攤在太陽下曬的人。
看見美人垂淚,一邊色\眯\眯的看着她的那些流氓混混就心疼了,忍不住出言讨伐:“你這人怎麽這樣,沒聽過憐香惜玉二字嗎?這麽漂亮的姑娘,你這個大老爺們也舍得?”
白靈兒忍不住嗤笑一聲,開口說:“一個不知道在哪混的下賤東西也敢叫我體諒她,呵!”白靈兒的言語諷刺至極,也嚣張至極。說完就轉身走人,連個眼神都沒留下。
那女子感覺臉火辣辣得疼,煞白的臉變得通紅,被老人羞憤難當地拉着離開了。
只不過,白靈兒出門時的好心情徹底沒了,在街上逛了一會,就回家了,打算好好逗逗剛出生沒多久的二哥家的大兒子。她最近的惡趣味就是幫小侄子翻身,玩的很是開心。
今天是白靈兒給方麟寫信的固定時間,從幾年前開始,她就養成了半月一封信的習慣,和方麟的關系也就沒在時間消逝中變淺,反而是越來越好。
白靈兒最喜歡在信裏吐槽最近發生的一些好玩或者糟心的事。到了晚上白靈兒還在郁悶着今天碰見的事,寫信的時候就提到了。她在信中這樣寫道:
“方麟,見信如唔。
今天我在路上見了一個賣唱的女子,年齡不算大,但是臉皮極厚,唱着淫詞豔曲,居然好意思喊我公子,惡心死我了。我只是恰巧路過瞄了一眼而已,就好像我負了她一樣,真是無妄之災!在我家裏要是出現這樣的下人,早就打上幾十大板發賣出去了,沒得讓主子污了眼睛。現在想想還來氣!
嗯,還有件事。前幾天,你家的表弟安子靖找上我,說讓我幫忙看一下黃通判家的小女兒長什麽樣,說是你舅母要與黃家結親。我沒搭理他。他這幾天纏我纏的不行,沒辦法,就跟他說黃夫人明天要帶着她的兩個女兒去青雲寺上香,然後我們兩個約好了到時候要去看看。
你說說,你表弟真的是太可惡了,我像是那種會去偷窺人家小姐容貌的人嗎?我這麽正直,從來不幹這種缺德事,你幫我說說他,讓他以後碰見這種事,千萬別再找我了!
對了,聽說你已經放棄了直接參軍,打算先去做幕僚,是去方将軍那嗎?如果是的話,幫我向方将軍問好。據說因為今年開春時候,方将軍又打了個勝仗,俘虜了不少敵匪,還捉住了異族的一個王族,但是并沒有押解回京,而是讓他們拿錢來贖,好像在朝裏引起了不少糾紛。這些都是聽別人随便說的,能說下具體情況嗎?
好了,今天的信就寫到這,丫鬟在喊我去吃糕點了,今天的糕點是專門從玉食樓買的,那家是新開的酒樓,據說是你們方家的政敵鄭家的鋪子,不過飯菜味道都極好,特別紅火。不說了啊,我要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靈兒又要去浪了,男二也快出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