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京城聚
春去秋來，一轉眼，一年已經過去了，白靈兒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也沒關注過這些俗務，白家的家業就已經成功地擴展到了京師一帶，成績居然還不錯，光京師那邊的收益就已經站了全部産業的兩成，進步可謂神速。白家在商界也算是鼎鼎有名的大家族了。作為白家唯一的女兒，白靈兒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更是在新晉被皇帝冊封為皇商之後，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峰。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随着家業的擴張，白家樹敵也不少。最近幾個月老是有一些外地來的探子和小賊想要闖入白家禁地——白父書房，那些巡捕完全就是個擺設。要不是白靈兒平時自己研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和白家重金聘請的武師，白家簡直就被鑽成了篩子。
蘇州城的知府知道了這種情況也沒什麽辦法，只能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在大街小巷上又加緊了巡防工作。可惜，全然無用。白父就想着沒準京師的豐臺大營裏的人會更加出色呢？再說還有專門護衛皇城的禦林軍呢？為了不在為這些事情煩惱，白父決定遷往京城，只不過并不會帶太多人過去，只是算是事先踩一下點，做好準備。
蘇州的形勢不算好。自從去年那次青雲寺慘案發生後，雖然當時确實抓到了十幾個被留在寺裏墊後的炮灰，但是他們的主要力量都轉移到了暗處，之前那個神秘的小鎮也在一夜間摧毀，人畜都已經撤走。據說背地裏的人非常憤怒，已經在各地犯下多件大案，可惜沒人能捉到他們的首尾。只有鄭昊之前調查的消息和後續事件證明了這件事遠未結束。
白靈兒實際上在哪都沒什麽事情，蘇州是白家的大本營，連續幾代都居住在這裏，這是他們的根，也是他們最後的堡壘；京城呢，也有白父白母押着，兩邊都有家人相陪。但是蘇州卻是不是一個足夠安全的所在了，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鬧的騷擾已經足夠讓人厭煩，現在還有時不時的一些其他官員的恫吓，更何況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風聲說是白靈兒是當時救那些官員家眷出來的人，雖然很多人并不相信，但是有好事之徒想要看白家的熱鬧。
白靈兒有時候出門也會被圍觀指指點點，沒過幾天就實在是受不了了，轉身抛棄了自家留守在蘇州的大哥二哥，直接帶着自己的大侄子侄女和白父白母大包小包得來到了京城，不帶一絲可惜的，叫白大和白二氣得直喊她白眼狼。她倒引以為豪、不以為恥的笑了。
或許令人可憐的是方麟并不知道他的小青梅要來了，還在一心學習兵法，打算到了年底就去和自己父親會和，正式參軍入伍。他可從沒想過白靈兒那個不消停的混混要來禍害京都百姓了。
方麟這邊雄赳赳氣昂昂，打算一鼓作氣，說服方母同意自己的心願。白靈兒那邊已經抵達目的地，輕輕松松地拎包入住新房了。
白家一家是早上到的，在外城那個不大的渡口下的船。白家新買的宅子和方家離得不算遠，只有三條街的距離。新買的宅子是最近皇帝新發落的那家官員的外宅，沒人想要，嫌晦氣，賤價賣了。宅子不大，三進的宅子稀稀拉拉的只住進了白家五個主子和二十多個奴才就擠得不行。
白靈兒嫌空間太小，但管家再有能力一時也找不到足夠大的宅子替換，白靈兒只能委委屈屈的把自己塞進那個小小的閨房，郁悶的睡了一個午覺。畢竟坐了那麽長時間的船，即便白靈兒并不暈船，可還是有些不舒服，特別是白靈兒一路上還要注意有沒有可疑的人或船只接近他們，也是費了不少心力。
一覺睡醒，白靈兒頓時覺得天也藍了，水也清了，連一旁伺候的長相一般的丫鬟都變成小美人了……呵呵，最後一種情況怎麽可能！
白靈兒實在是不願意委屈自己的眼睛，就換了一身大紅的男裝出門獵＼豔。這回她可沒有在自己臉上塗上什麽亂七八糟的藥膏，清清爽爽的出了門，只是沒忘記将耳朵上的耳洞用和膚色接近的粉糊住，又給自己貼上了一個假的喉結。這回的僞裝可當真是完美無缺。
一出門，走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白靈兒就發現這北地的生活果然與南邊有很大差別。街上叫賣的好多是些常見的北方産食物，像是板栗這種東西在南邊賣得雖然不貴，但是也很難吃到，即便是白靈兒這種家裏有很多閑錢的也需要看運氣。白靈兒對這種軟糯香甜的東西非常感興趣，買了不少炒板栗在手上拿着，打算給自己侄子帶回去嘗嘗鮮。
在別人看來，像她這種長相精致絕倫、雌雄難辨的男子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每日裏吃些新鮮的花花草草就夠了。所以當一旁的路人看見她在懷裏抱着一包又一包滿滿當當的吃食的時候，都覺得有些違和，臉上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但是白靈兒素來不太在意別人的看法的，她只是繼續在街上四處巡邏着自己看中的美食，連路過的沖她抛媚眼的小美人都沒有心思看。
白靈兒一手托着大堆零食的袋子，一手捏碎一個板栗殼，将弄得幹幹淨淨的果肉塞進嘴裏。一個又一個，看着就像是一只倉鼠。連着逛了好幾條街，她終于填飽了自己的肚子，白靈兒手上還有一些殘渣，她無所謂地拍了拍手，任誰也看不出這是一位本應該走路優雅笑容甜美的少女。
雖然粗俗但由白靈兒做起來也依舊賞心悅目的動作吸引了不少年輕女性的目光，更何況這個傾國傾城的陌生男兒的出現剛剛已經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圍過來越來越多的看熱鬧的人将路堵着，但是白靈兒經過的地方卻沒有半點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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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兩旁有家酒樓，樓層不算低的，在京城這裏四層已經是逾制了，而這家酒樓正是剛剛好的三層，可見其背後的金主權勢深厚。此時，就有兩個年輕男子坐在三樓靠窗的位置，觀景角度十分優越。兩人一個穿黑衣，一個穿白衣，看上去十分醒目。
其中那個身穿黑衣、長相有些稚齡的男子打開自己手上專門用來裝逼的扇子，輕輕的扇了幾下風，或許是覺得和自己待在一起的俊秀男子實在是一個悶葫蘆，就出言打斷他在酒樓裏也不忘思考的大腦，說：“喂喂，鄭昊，我說，你總不能一直這樣閑愣着啊！瞅瞅下面那個穿紅衣服的男的，長得也忒漂亮了點，不過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不應該啊！這全京城裏哪個不知道長得漂亮的美人三爺我都見過啊！這個大美人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回去就讓手下查查，總得和他做個朋友。”
鄭昊聞言，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下面，那個紅衣美人确實長得沉魚落雁，比往日裏京城裏追捧的四少還要帥上許多。這京城四少是大家公認的美男子，包括鄭昊自己、方麟、三皇子和李清李家二少爺。雖然鄭昊對這些評價不很介意，但很顯然綜合長相、家世以及學識的四少還是很中肯的。只不過樓下的男子顯然沒有出現在榜單上。只是越看，鄭昊越覺得這個陌生的身影很是熟悉，只是腦子裏的印象不足以幫他辨識出這人到底是誰。鄭昊看過就失去了興趣，現在他滿心想的都是他去年在蘇州認識的白淩弟弟。
從蘇州回來之後，鄭昊也沒和這個弟弟斷了聯系，只是并不算密切。兩月一封的書信就是他們交集唯一的途徑。只是最近的一封信已經推遲兩周沒有寄到了，鄭昊擔心是不是蘇州那邊白淩弟弟出了事，但是自家在蘇州的探子并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傳來。
鄭昊就覺得有些不适應。他越來越想念淩弟了，他也知道這種感情不對，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淩弟的欲望。經過一年的沉澱，當初懵懵懂懂的情感，而今發酵地愈發厲害了。人本性如此，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便越發想要得到。鄭昊既明白了自己的感情，無關于什麽禁忌，那思念便自己跑出來作祟了。
家裏人并不知道自己有了斷袖之好。龍!陽在京城裏是絕對的醜聞，如果被人發現他的癖好的話，一定會拿這個做借口攻讦自己父親。所以，鄭昊只能一再壓抑自己的想法，不讓別人了解分毫。還好淩弟并不清楚自己的龌龊心思，不然以淩弟單純的性子，一定會離他遠遠的，現在保持着安全的距離也好，一個在蘇州，一個在京城，就算是自己控制不住發了瘋，也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鄭昊表白白靈兒：“淩弟，我喜歡你！”
“什麽！你喜歡男的？！”
“是的，淩弟，我很愛很愛你，希望你能接受！”鄭昊保持微笑，繼續告白。
“可是，可是，我是女的……”白靈兒狠心拒絕。
“什麽！你是女的？！”鄭昊好想繼續保持微笑，然而……
鄭昊不想對白靈兒說話，并扔給了白靈兒一只死老鼠。
白靈兒：聽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鄭昊：他……是個男子……
白：什麽？！你喜歡男子？！
鄭：啊……我……我喜歡你！
白：呃……可我是女子（認真臉）
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