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村長
村民們被白烏狼所威懾,一時就這麽拎着農具繼續站着,與季長樂一行人大眼兒瞪小眼兒。
在地上,那個叫做“貓兒”的倒黴年輕人的屍塊兒碎肉的殘骸兒,依舊黏黏糊糊的散落在地上,撲面而來的腥臭味兒直沖人鼻孔!
在炎熱的夏天裏,無數只綠頭蒼蠅很快聞腥而來兒,密密麻麻的落在了這些屍塊兒上,肆意的飽餐了一頓。
簡直令人作嘔!
很多人的目光都在左撇右撇,怎麽也不敢再看這些碎肉一眼。
而只有那個藍衣老婆婆并不在意這頗有些恐怖的場面,她還是悲痛萬分的抱着那件血污破衣,滿身塵土撲倒在地上聲音格外凄厲的哭嚎着。
這個哭聲太過于凄慘,凡是聽到的人都有些不忍心的的別過頭去。
就連季長樂也是被這個痛失了親人的老婆婆哭得心頭發堵、鼻子也有點發酸。
就在這樣一個互相僵持不下、周圍的氛圍又非常古怪凄慘的時候,一道人影從遠處顫巍巍的姍姍來遲。
“你們都在這兒是幹什麽呢?”
一聲聽起來有些蒼老,卻又嚴肅威嚴的聲音緩緩傳來。
季長樂聽了這聲音,有些好奇地從她身前的白烏狼後面探出了小腦袋,好奇的望向剛剛說話的來人。
她看到,圍堵着他們的村民們慢慢從外圍散開來一條,可供一個行人走過的通道。然後,一位頭發胡須幾乎全白的老人家,慢慢的從人群後面走了過來。
這位老人家個子不高、拄着個拐杖,看起來精神頭卻是不錯。他身上穿的衣服被洗得發白、但是卻穿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一張嚴肅又認真地臉居然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壓迫感。
季長樂:Σ( ° △°|||)︴這張嚴肅認真的臉,擱在大山外頭肯定是一個合格稱職的教導處主任的臉啊!
那個嚴肅的老頭來到衆人面前,一眼就看見了還伏在地面上悲鳴哭嚎着的藍衣老婆婆,接着,那一地的碎屍殘骸兒就落入了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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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這是怎麽回事兒?”他驚愕的向身後的村民問道,但是剛才嚴肅的聲音卻是有些顫抖的不穩。
聽到了這老人的問話,村民就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頓時七嘴八舌的開始嘈雜起來:“就是這些人……”
“就是這些外面的人……”
“他們帶過來的貓哥的屍體,被貓哥她娘給認出來了……”
“殺人了還碎屍……”
“村長,您給做做主!這些人還敢到這村子來……”
這些人一邊争先恐後的向這位老人訴說着,一邊還伸手對着季長樂一行人指指點點啧。
“嗚——”面對着這些指向他們的手指,擋在最前面的白烏狼又感到了深深的威脅,他不禁從喉嚨深處再次洩露出了一絲沉沉的低吼。
他又被激怒了。
這絲低低的嗚咽聲別人聽不到,站在他背後的季長樂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面對着怒氣再次燃燒起來的的小狼狗,她急忙再次捅了捅他的,提醒他平穩一下自己的情緒。
一會兒要是真打起來,她可不希望因為一次誤會就把這個群山深處的小山村變成血染的修羅場。
可是現在情緒不穩、怒氣爆棚的小狼狗根本就無視了她的小動作,依舊用狠戾的目光盯着對面的村民。
(⊙o⊙)…突然感覺到一陣陰風吹過背後的村民們集體一抖。
什麽東西Σ( ° △°|||)︴……
看到自己的提醒對這個要翻了天的小狼狗一點用都沒有,季長樂心裏頓時一急,幹脆立馬擡起了右手擱在白烏狼勁瘦的腰身上——
狠狠地用力一掐!
“嗷嗚……”
怒氣爆棚的小狼狗一下這洩氣了!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鬥志也被這一掐,頓時弄得碎成了渣!
幹嘛啊你!白烏狼扭頭,手裏扶着剛被季長樂虐待了的腰線,不滿的抗議道。
幹嘛要掐的這麽狠?!!不但用手指掐還轉了兩圈兒/(ㄒoㄒ)/~~
編隊小狼狗充滿控訴的眼神,季長樂也絲毫不心虛的不滿回瞪過去。
我原本想着你要是再無視我,我就直接拔光你的尾巴兒毛呢!!!
O__O "…尾巴突然一緊的白烏狼。
就算是你要掐我!那就不能輕點嘛?!!你什麽時候那麽大手勁兒的啊?
小狼狗捂着估計已經青紫的腰身,無語淚流。
沒啊!我就輕輕掐了一下、沒用那麽大的勁兒啊——季長樂:……你這腰是不是不行啊我說……( ̄_ ̄ )
白烏狼:……
你丫才不行呢!
……
就在這大庭觀衆、氣氛緊張之下,季長樂跟白烏狼這倆人就這麽一來一去、悄無聲息的“眉來眼去”起來。
這打情罵俏的粉紅色泡泡幾乎要亮瞎了所有圍觀群衆的狗眼。
圍觀的群衆:“呸!狗男女……”
尤其是作為萬年資深單身狗的花娘,她幾乎是将近無語的看着這兩個不分場合的小混球。
嘴角抽了抽,她決定不再理會這兒兩個小混蛋,清了清聲音,走到了還在憤怒着的村民們面前,清喝了一聲:
“諸位鄉親們!都別吵,能不能先聽我說一句!”
這聲音音色清越,雖然音量不大,卻是如絲線一般,清晰地傳入了在場各個人的耳畔。
這一手一出,頓時在場的人都是一震,一下子全都停了下來,驚愕的望着站在衆人中央的花娘。
花娘對于雙方終于可以安靜下來互相好好談談的狀況表示很滿意,她掃視了一周,開口道:
“這具屍體殘骸,是我們昨夜從狼群裏帶回來的!”
村民被這句話驚得頓時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花娘耐心的等衆人的讨論重新告一段落,又重新提起了聲音,緩緩說道:“昨夜,我們遇見了狼群在捕捉撕咬這這個年輕人,于是我們就去幫了他一把。”
“可惜,等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個年輕人已經死在了狼口之下。”
“最終,我們也只是從狼口中搶回了他所剩下的殘屍碎肉。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哪兒裏的人,所以我們也只能把他帶到了距離我們最近的村莊裏去問一下。”
“所以,現在才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花娘皺着眉說完,又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四周。
反正信不信随你們!她嘆了口氣自己在心裏想道,你們愛信不信吧!
果然,聽了花娘的一席話,正圍着他們的村民們詭異的安靜了一瞬間,然後頓時炸開了鍋。
“這怎麽可能?”
“瞎說的吧!怎麽聽都不像是真的……”
“他們昨天遇到狼群了,怎麽可能還能活着回來……”
“編瞎話也不編個像樣點兒的……”
“昨天你們遇到了貓哥,那為什麽不救他……”
各種各樣的質疑向着花娘蜂擁而來,只把花娘念叨的心煩意亂。
真是夠了!她扶着額頭,煩躁的想道:他們不信就算了!就這樣吧!這次只能到下一個村莊再去歇歇腳了……
“好了!都別說了!”
突然,一聲高喊打斷了衆人的讨論,同時也打斷了花娘的思緒。
而說話的那人,就是那個須發皆白、被村民們稱呼為“村長”的老人。
“我相信她所說的話。”
老村長嚴肅認真、義正詞嚴的向村民們宣布道。
“可是,村長這……”
剛才那個別白烏狼扔出去的年輕小夥子急性的說道。
“好了!你糊塗啊!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老村長呵斥道。
他指着地上散了滿地的屍骸道:“你好好看看,這種傷口一看就是被群狼給撕扯成這樣的,我活了這麽大年紀,這種傷口從來沒看走眼過!”
被老村長斥責了的年輕小夥兒臉一紅,喃喃的退回了人群中。
“你們也別光在這兒看着,還不趕快去扶貓兒他娘一把!”老村長又皺眉向圍觀的村民們說道。
聽了這話,村民們頓時如夢初醒,趕緊手忙腳亂的把地上那個幾乎要哭得背過氣去的藍衣老婆婆攙扶起來,慢慢地移到了別的地方。
一直在懷裏抱着那件破舊血衣的藍衣老婆婆在被衆人攙扶起來之後,她也依舊是扭動着身子,想要掙開衆人的手,向着地上散碎了一地的碎肉屍塊兒撲去。
“貓兒啊!我的貓兒啊……”
她操着因為哭喊太久而沙啞嗓音,掙紮着哭嚎着:“我的貓兒……你怎麽就這麽沒了……”
村民們急忙再次把她攙扶了起來,然後有幾個膽子大點的小夥子,也猶猶豫豫的不知從哪兒扯了塊白布,心驚膽戰的也将地上的屍體碎塊兒給一起收斂了起來。
看着哀哀痛哭着的老婆婆,衆人不禁一致沉默了下來。
那名老村長也是沉默着,然後在村民們的目光中,緩緩走向了花娘、季長樂和白烏狼三人。
“而現在,我比較想知道,你們又是什麽人?”
他用一種沉悶的語調,緩緩說道。
“尤其是你,”他看向花娘,疑惑的說道:“為什麽我感覺看你那麽眼熟?”
看起來很眼熟的花娘:“……”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作者有話要說: 老村長:“你看起來很眼熟啊!”
花娘:“拜托,現在這種搭讪方法也太落伍了!而且你也太老了點!”
老村長:“……”
季長樂插嘴:“姑姥姥,你的年紀其實也挺大的……”
花娘:“閉嘴!→_→_”
ps:下午5點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