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皇帝很好奇,也很生氣,他瞪了裴晏一眼,“跟朕來!”

裴晏暗暗吐了吐舌,跟着小皇帝出了門。

二人走到長廊上,就看到淩雲鈞一臉莫名。

“大都督?”小皇帝覺得今日的淩雲鈞很奇怪,

難道就是為了來看太傅出糗的?

想他平日朝政大事都沒這麽積極,對付太傅可是樂此不疲。

這麽多年,一直有個問題萦繞在小皇帝心中。

到底太傅跟大都督是什麽仇?

兩個屹立在皇權之下,一文一武最頂尖的男子,到底是因何事結了仇,而且看着像私仇。

知道淩雲鈞好奇,皇帝也沒趕他走,而是道:

“大都督感興趣也一道來吧!”

淩雲鈞看着裴晏,彎彎了唇角,“臣還真很有興趣。”

能把王慧綸那僞君子給氣的中途離開,徑直出宮回府,裴晏這功勞不小。

總之,只要裴晏這麽繼續下去,他淩雲鈞一定罩着她,罩着她胡作非為。

裴晏看到他很無語,搭都不搭理他,甚至連禮節都不給,跟在皇帝後面一起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裏,裴晏站的離淩雲鈞要多遠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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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鈞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向來女人見到他是能離多近就多近,怎麽今日遇到了個奇葩啊。

算了,看在她對付王慧綸的份上,不計較了。

淩雲鈞看向皇帝,等待皇帝開口。

皇帝坐在禦案後,太監習慣性地給淩雲鈞看了座。

裴晏倒也端莊無畏地站着。

“裴姑娘,你實話說,你寫了什麽,把太傅氣走了!”皇帝沉着臉問。

裴晏眨眨眼,“回陛下的話,臣女沒有把太傅氣走啊。”

皇帝簡直要被氣內傷了。

太傅課都不上,朝事不管直接回家了,她竟然還睜着眼睛說瞎話。

“太傅要是被氣着了,怎麽可能不讓陛下罰臣女呢!”

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那你到底寫了什麽?”

裴晏攤攤手,“臣女真的什麽都沒寫,就是抄了一本周易啊。”

那些書裏頭,周易最薄啊。

她确信,只要抄一本,王慧綸就不會讓她再抄別的了。

事實證明,還是她最了解王慧綸啊。

皇帝拿她沒轍了。

他看向淩雲鈞,示意淩雲鈞問話。

淩雲鈞收到旨意,扭頭看向裴晏,結果發現小丫頭注意到他看過來,立即背身過去,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樣子。

淩雲鈞:“……”

皇帝:“!!!”

好樣的啊,氣走太傅不說,居然連淩雲鈞都不放在眼裏。

淩雲鈞那是誰啊,萬人當中,取敵将首級的人物,在整個大雍,除了王慧綸,別人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人稱活閻王,誰落在他手裏,那跟去閻王殿走一遭沒區別。

可這個裴晏……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背過去。

小皇帝這些年被淩雲鈞壓着,多少有些喘不過氣來。

今天看到淩雲鈞吃癟,他心裏忽然一片通泰。

沖着這一點,今日不罰她了!

“咳咳……”小皇帝掩飾尴尬,然後狠狠瞪了裴晏一眼,

“豈有此理,你今日可是把朕的兩位肱骨大臣都得罪了,你是不是連朕都不放在眼裏了!”

“才不是,才不是……”裴晏連忙解釋,

皇帝瞅着她那小樣兒,頓時心中暗樂。

對她竟是一點氣都沒有了。

“陛下,臣女并沒有氣太傅,是太傅自個兒走了,不怪臣女,至于大都督……”裴晏癟癟嘴,側背着他,“臣女跟他八字不合,不想跟他說話!”

“!!!”

淩雲鈞氣的頭頂冒青煙。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被這個丫頭擠兌死,看在硯硯的份上,不跟她計較。

“陛下,臣府裏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淩雲鈞寒着臉轉身就消失在禦書房門口。

“……”皇帝呆了。

他吃驚的看着裴晏,這丫頭戰鬥力也太強了吧,直接把當朝太傅和當朝大都督給氣的回府了?

這人才,百年不出一個啊。

莫名的,皇帝看裴晏格外的順眼。

但這順眼的感覺沒維持太久。

他回過神來,發現裴晏像只小狐貍一樣,笑眯眯望着他,

“嘿嘿,陛下,臣女把大都督氣走了,陛下是不是得賞點什麽給臣女啊!”

皇帝,“……”

僅僅是一刻鐘,等在禦書房外看好戲的衆學子,就看到裴晏美滋滋地抱着一枚極品端硯出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禦書房內,小皇帝捏着一枚印章,心裏五味陳雜。

那小丫頭抱着硯臺臨走時,還放下一句話。

“陛下只管準備賞賜吧,陛下不喜歡大都督,臣女以後一定幫着氣大都督,大都督絕對不敢還嘴!”

這丫頭是哪咤轉胎嗎?

她哪來的本事跟膽量?

不過皇帝沒舒坦太久,第二日就發愁了。

從不缺席的太傅大人,竟然請假了,而且還是病假。

皇帝立馬派太醫去瞧,結果太醫被退回來了。

奇怪了,昨個兒還好好的,難不成是被氣病了?

皇帝狠狠地問候了裴晏幾遍。

遠在裴府的裴晏,打了幾個噴嚏。

皇帝也沒如何,心想着王慧綸累日勞累,是人都吃不消,休息一下也沒什麽。

可很快,皇帝就快瘋掉了。

沒了王慧綸,尚書府完全運轉不來,百官急的團團轉。

接連三日,皇帝和百官實在撐不住了。

“不行,得去請太傅出山。”

皇帝派了幾位大臣前去探望王慧綸,結果都是王慧綸面色蒼白,形容哀立。

皇帝傻眼了,王家好像沒有什麽人去世啊,老太君還很健朗呀,

皇帝左想右想沒辦法,想起解鈴還須系鈴人。

于是,皇帝下旨,讓裴晏去把王慧綸的“病”治好。

這三日王慧綸歇課,裴晏也留在府中沒有進宮。

自打那日裴晏風光後,七公主是再也不敢小瞧她。

同時得罪大都督和太傅,居然還能得了賞賜出來,裴晏是第一人。

這邊傳旨的太監到了南裴,可沒把老太太等人給吓死了。

這是出了什麽事?

大家齊齊跪在正院接旨。

那傳旨的太監眺望了跪在最後的裴晏一眼,尖着嗓子道:“陛下口谕,讓裴家三姑娘去太傅府,給太傅治病!”

他把最後兩個字咬的極重。

裴晏與他對視了一眼,明白了意思。

裴府上下震驚了。

眼神齊刷刷釘住裴晏。

按理,依着裴晏幹出的混賬事,皇帝不該把她打死嗎?

皇帝居然要她去太傅府看望太傅?

皇帝難不成這是想牽線做媒人?

大家心裏實在是被好奇給堵的慌。

老太太無奈,吩咐人塞了一大包銀子給那傳旨太監,同時也象征性地囑咐裴晏幾句。

那太監也是好奇之人,他催促着裴晏,“三姑娘,還愣着做什麽,趕緊跟咱家去太傅府吧。”

此事正中裴晏下懷。

裴晏是喜笑顏開,“還請公公稍等,我去梳洗一番再來。”

得了得了,有種好好的青竹被女土匪拱了的錯覺。

大家不自覺替王慧綸捏了一把汗,皇帝要幫着女土匪,還真是攔都攔不住。

這邊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

聖上下旨讓調戲太傅的裴家三姑娘,去太傅府看望太傅。

這不是送狼如入羊窩嗎?

群情激奮哪!

盧月兒可是把整個閨房的東西都摔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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